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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徐元禾杀青了?

    唐弘弋面色铁青,“你说什么?”

    蔡小籽来不及解释,只能自己上。

    等唐弘弋把人抬起来,连续拍打徐元禾的肩胛骨、费劲撞击腹部。

    折腾了好半天,徐元禾总算缓过气。

    清醒后,说的第一次句话,差点没把蔡小籽送走。

    “冬竹...小籽,我只吃了两颗,能退些银子不?”

    “啥玩意儿??”

    蔡小籽累得够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两个男人相视颔首

    徐元禾看着她微红的双颊,不由大笑起来。

    这笑容,蔡小籽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

    与唐弘弋对自己的冷面假笑,截然不同。

    有点可惜,就要跟这个靓仔分开。

    徐元禾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取下脖子上的玉坠,放在她手心。

    “多谢。”

    蔡小籽眼前一亮,“呐,这是你额外要送的,我却之不恭。”

    仔细观了他的面相,耳朵的黑气已然消失,印堂紫光透出,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正是即将转大运的征兆。

    摆脱与徐宏广之间纠葛,他至少有三十年好运!

    蔡小籽很满意徐元禾给的报酬,也不吝啬再赠他几句。

    “还算你上道,往东南方向,做木材相关的生意三个月内,包你发达。”

    徐元禾向她行了一礼,垂眸含笑。

    “若我发达,定会找机会酬谢小籽姑娘。”

    三人门外的听到脚步声,迅速归位。

    该哭丧的哭丧、该扮死尸的扮死尸、该烧纸的烧纸。

    巡夜的人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这地方阴森可怖,也不想久待,挠挠头疾步往大门去。

    人一走,蔡小籽抹掉眼泪,掏出徐元禾给的银票数起来。

    唐弘弋见怪不怪。

    徐元禾却冷不丁问他:“若是小籽不那么贪财,是不是更惹人爱?”

    “我想,除了元禾兄,没人觉得她可爱。”

    “是吗?”

    月色渐浓,寅时就快到了。

    唐弘弋没空盯着那丫头数钱,走进内堂取来一本早已准备稳妥的札记,交给徐元禾。

    “此一别,不知有无机会再见,这是苟布衣周游列国时所书,我借花献佛。”

    徐元禾捏捏了厚度,暗自收下。

    “我决意与母亲去大翎国,一则,让父亲落叶归根,二则,我母子二人举目无亲,去个陌生的环境安定,甚好。”

    “三则...小唐,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为你略尽绵力!”

    唐弘弋退了一步,向其最后一次行了大礼。

    并未就这话题,继续说下去。

    “元禾兄,珍重。”

    蔡小籽数完银票,想了想,塞了五十两给徐元禾。

    “带上丁辛一起走吧,她一个人怪可怜的,我知道你办法。”

    这夜,灵堂无事。

    隔壁院里却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发现大夫人姬以芳,在睡梦中没了呼吸。

    当值的官差素来与徐宏广不对付,还不趁机落井下石。

    “来人啊,把这女人抬去灵堂,跟她儿子一起下葬!”

    “这怎么可以呢!我家太太再这么说也是......”

    吴妈妈想拦着,可惜脑力体力都不如对方,辩解无果、想用身子挡住那群男人,最终摔得个人仰马翻。

    蔡小籽自是没工夫去管他们,满脑子都在寻思着这么挥霍这五百两!

    幽冥珠探出头来:

    【小籽,你说那病秧子二人,真能顺利逃出去吗?】

    ——“当然。”

    【他与小唐鼠的命格已无关联?可我也没见你做什么啊?】

    ——“你以为那颗药是白给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相国府?】

    蔡小籽望向唐弘弋的方向,那小子正一脸严肃听候官差的调令,看口型应该是在说:太子有请?

    ——“看样子,还得再等等。”

    【那小子还有很多事瞒着你。】

    ——“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对我放下戒心。我倒很好奇,他跟苟布衣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苟布衣与相国府的事,看似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怎会莫名其妙收他做徒弟?”

    ——“还有,他的身世,这家伙必然有眉目。”

    ——“该不会是看我向徐元禾要价太狠,他不敢说了吧?”

    ——“皇孙贵胄,更应该视金钱如粪土不是吗。”

    【为什么你闭上眼、睁开眼,脑子里想的全是钱?】

    ——“上辈子,穷怕了。”

    这解释幽冥珠似无力反驳,隔着竹筒与飞蛾“相拥而泣”。

    【青团,我们以后要帮小籽好多好多钱!】

    【好啊,本座会的,你也要赶快成长。】

    蔡小籽有些受宠若惊,这两小家伙不愧是吃自己的嘴软,不枉自己白白养它们那么久。

    她不打算把蓝团还给苟布衣,这虫子说不定以后还有很大用处。

    相国府的里里外外的奴仆,接近百人。

    包括徐宏广在郊县养的两个外室,每一个至少都被盘问了三轮。

    那位刚正不阿的陶大人,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名疑似细作。

    “为何所有事都偷摸进行?”

    唐弘弋觉得这丫头的问题,不答也罢,耐不住她眼底的一汪清澈,还是说出当中隐情。

    “如今大商、大翎国的质子仍客居上京城,半年后才启程归国。”

    “近年来,大商不断开采境内矿山,国力日益增长;”

    ”反而大楚在巅峰之位坐得太久,不论是君主还是臣民都开始贪乐、懈怠。”

    “三国的局面,或许会被打破也不定。”

    忽而直视她的双眸,“你的户籍之地是哪里?”

    蔡小籽闷头听故事,不料唐弘弋如此一问,心道:我问你那么多次都不答,还想来炸我?

    她眨巴几下眼睛,微卷的睫毛像两把刷子,煽动二人之间稀薄的空气。

    “这事得问师父啊。”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

    ——“那书里也没写啊,原主的生辰,估计都是苟布衣下瞎编的。”

    蔡小籽摇摇头,假意掰着指头算了算。

    “十四岁以前的事,完全没印象。为何这么问,难道......”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

    太子殿下与陶大人、尤大人一同踏入相国府大门。

    接下来发生的,与蔡小籽印象里的抄家戏码,如出一辙。

    朝廷明面上给徐宏广定的罪名是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欺压民女等等,判了秋后处斩。

    但她知道,如今羁押在天牢的,只是一具空壳。

    徐宏广的三魂七魄早就随着徐元禾的假死,灰飞烟灭。

    “皇上有旨:徐宏广虽有罪当诛,但孤念及......”

    该说这大楚国的君主昏庸无道,还是大义善良?

    满朝文武不留余力拉徐宏广下马,他竟不彻查到底,反而只是将相国府的人驱逐出境。

    而唐弘弋自然早于太子达成协议。

    待众人走后,他与小籽可以拿着太子的令牌正大光明离开。

    蔡小籽吃完在相国府最后一顿晚餐,收拾好行李,一点留念也没有。

    “走啊,愣着做什么?”

    唐弘弋站在空旷的庭院之中,手里提着两盏火红的灯笼,见她出来,递了一盏过去。

    那眼神说不尽的怪异和...温柔。

    “小籽,再陪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