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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是兄弟,难道是姐妹?

    “五百两?

    两个男人都以为自己听岔了。

    唐弘弋探了探蔡小籽的额头,伸手时才发觉她长高了不少。

    好像再叫她团子,有些不适合了。

    蔡小籽打了个哈欠,摇摇算盘,收紧衣袖。

    “三日之内给我答复,过时不候。”

    说完,她很快消失在两个男人的视线之中。

    徐元禾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小唐,你确定她不是狮子大开口?”

    今夜无风,四周静得可怕。

    巡夜的人催促他们赶紧回屋待着,不得再肆意走动。

    唐弘弋的笑容渐渐收敛,看向徐元禾的神情有些复杂。

    “你应该心知肚明,唯有她可以帮你。就算要价五千两,你也必然会答应。”

    “果然知我者,小唐也。”

    或许唐弘弋也看透。

    徐宏广一事后,徐元禾会离开上京城、乃至大楚国境内。

    他问了那个积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元禾,你明知我目的不单纯,为何当初甘心上我的贼船?”

    “小唐,何故说这种话?”

    起初,徐元禾并不想点破。

    回头时,却见唐弘弋停在原地,看起来云淡风轻,却又不容拒绝的坚定。

    他望月长叹,一片枯叶随之落下。

    “你怎知道于我而言,这不是一艘可以驶入大海的福船?”

    唐弘弋负手而立,缓缓走到他身侧。

    “不知为何,自从冬竹入了相国府,元禾你变了许多。以前我从未想过你我会站在同一阵营。”

    “是吗?”

    徐元禾示意他随自己进屋,点燃了离开前没熏完的香,阵阵暖香扑鼻而来。

    这味道很熟悉,又与唐弘弋最喜欢的那种,有些许区别。

    徐元禾看出他眼中的困惑,特意拿了一支新的出来。

    “瞧瞧,这是冬竹给我的。”

    他当然不会说实话,是那丫头用十两一支的高价卖给自己的。

    “嘱咐我每晚睡前点上,这几月确实睡得踏实。”

    唐弘弋嘴角不自然抽动一下,拿起香来看了又看。

    徐元禾淡淡笑道:“她,根本不是冬竹对吧?”

    “不重要了。”唐弘弋放下香。

    斟了两杯热茶,邀徐元禾举杯。

    神情凛然。

    “这一杯,预祝元禾兄,从此与徐宏广脱离关系,享受自己的人生;”

    “这一杯,多谢元禾兄,帮我手刃仇敌;”

    “这一杯,多谢元禾兄,助我解开身世之谜!”

    暖香肆意穿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屋里的温度,与唐弘弋的体温一样,逐渐攀升。

    这番肺腑之言,他一早想说。

    直至今晚,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敢言。

    徐元禾沉默良久,双手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唐弘弋再斟一杯,眼神的光暗了下去。

    “最后这杯,是向元禾兄致歉。”

    “若非与我互换命格,你这五年来不会被鬼祟纠缠。”

    徐元禾按住他的手,轻轻垂眸、颔首。

    唐弘弋奇怪,这件事除了他与苟布衣之外,无第二人知道,何以徐元禾会知晓。

    但对方没有解释。

    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若非我二人没有换命,我五年前就死了。”

    “小唐,终有一日,你的身份必能得到证实!”

    ”在此之前,就算我不在你身边,若有需要我也一定竭尽全力。”

    “多谢。”

    这晚,二人秉烛夜谈至深夜。

    约莫到了寅时三刻。

    蔡小籽迷迷糊糊中,又听到有人啜泣,这屋里除了她,就只有丁辛和另外几个小丫鬟。

    “别嚎了,人都还没死,哭什么丧......”

    她不想睁眼,刚坐起来又倒了下去。

    突然无数只手晃动着她的身躯,哭喊声一个比一个厉害。

    “冬竹、三少爷没了,你快起来啊!”

    “三少爷是府里最好的人,怎么连他也走了!如今老爷还是在天牢里......”

    “主子们死的死、疯的疯,我们该怎么办啊!”

    “等等!你说什么?徐元禾死了?!”

    蔡小籽猛地睁开眼,脖子咔咔作响,原来是昨晚落枕了。

    丁辛憋着嘴上下颤抖许久。

    还是忍不住趴在她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

    “是真的!听说方才小唐哥发现三少爷没了呼吸,硬着头皮求官爷去请大夫。”

    “后来还是太子的人来了,他们才肯去,一连来了三个大夫...都束手无策!”

    “三少爷真的驾鹤归天啊!”

    驾鹤?

    蔡小籽歪着头算了算。

    只怕他现在,躺在棺材里吃香喝辣呢。

    “别哭别哭,人死不能复生,我去瞧瞧。”

    她给丁辛把眼泪擦干,又叮嘱她一句,“照顾好大夫人,别胡思乱想!”

    而后瞧瞧划破指尖,滴了三滴血在她的命宫。

    看着那团黑雾消散,她才拿上道具去了徐元禾屋里。

    由于太子的关系,徐元禾的丧事办得还算体面。

    这应该是他为了保全自己,将所有恶事,全推到徐宏广身上的赎罪行为。

    第一天晚上守灵,几乎所有人都在。

    到了第二天看押他们的人不乐意了。

    带头人的守卫驱除了大部分人,只留下三五个。

    蔡小籽和唐弘弋看准时机,将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弄晕拖到别处。

    一切前置工作准备妥当,那带头人独身一人进来。

    甲胄一取,端起桌上的酒就干了两碗。

    “憋死我了!”

    “我叫你来,可不是来喝酒的!”

    蔡小籽一拳头砸在来人胸口,“让你办的事搞定没?”

    说话的男人唤了口气,扯下脸上的假胡须,冲着她连连点头。

    “老道已经取了徐宏广的头发、指甲还有贴身之物,还有......”

    “行了,做你该做的。”

    蔡小籽揪着那慕容老头儿的耳朵,“别想耍花样!”

    慕容老道儿本还想表表衷心,蔡小籽一把把人按到棺材前。

    “快点!”

    而后,她与唐弘弋退到门外把风。

    “他真的不会作怪?”

    唐弘弋见那老道在小籽面前,畏畏缩缩的样子。

    又好笑、又不敢信他正是五年前做法之人。

    当初相国府上上下下,都对此人敬佩有加。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小籽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放心!他不敢失败。”

    蔡小籽绝不会告诉小唐鼠,破除诅咒的方法,是自己教那慕容老头儿的;

    而且以其人之道,在慕容老头儿身上下了蛊,若他失败,便会和徐宏广一起赴黄泉。

    半个时辰后,门敞开一道狭窄的缝隙。

    “小籽、小籽师父,成了!”

    唐弘弋猛然一惊,“他叫你什么?”

    蔡小籽冲他眨眨眼。

    “事情还没办完呢,等会儿再说。”

    随后她让慕容老头儿即刻回草庐,处理剩下的事,不得耽误。

    老头儿应了声,灰溜溜走了。

    唐弘弋以为,小籽至少会像其他道长那样做法。

    结果只是喂徐元禾吃了三粒小药丸子。

    不见她有其他行为后,有点坐不住。

    “如此便足够了?”

    蔡小籽瞪大眼珠子望着他。

    “我本打算一粒卖五百两呢!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了他三粒!知足吧大兄弟!”

    “兄弟?”

    “你不是我兄弟,还是我姐妹?”

    二人刚说没两句,棺材的人倏然坐起,掐着脖子表情万般狰狞。

    “坏了!不会是卡住了吧?!”

    “快!小唐鼠!”

    “海姆立克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