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徐元武死时的一片哀嚎,柳姨娘的哭声,显得尤其凄凉。
整个相国府除了她。
没别的人为徐之嫣的死难过,本应该出现在的徐宏广,更是不见踪影。
半只天眼告诉蔡小籽,徐之嫣的魂魄并不在此。
她不想在这里久待,与其他人一起装装样子。
嚎了两嗓子。
拽着唐弘弋找徐元禾去。
现在看似有很多线索,但是全是一团乱麻。
她必须尽快理清楚,相国府发生的这一切。
到底与唐弘弋的身世有无关联。
不能平白无故付出,啥也没捞到。
锁好门后,三人坐定。
徐元禾首先问到了徐之嫣的死,当得知是徐元武的鬼魂作祟,眼底还是有几分同情。
“说到底,她也不能算无辜。可是那妖道为什么收走她的魂魄?”
唐弘弋说出自己的猜测。
“或许是想从她口里得知,藏宝图的秘密。”
“所以当真有藏宝图?!”
这可是蔡小籽最关心的部分。
唐弘弋缓缓喝了口凉茶。
向两人说起当晚发生的事。
“徐之嫣断气之后,那幅画并没有任何异常,孟玉兰将徐元武的眼珠子收起来,时而疯癫、时而正常,我无法与她正常交流。”
“后来我骗她,只要将徐之嫣处理掉,便能见到徐元武。”
“她半信半疑与我一起把尸体抬偏院。”
“当我把那幅画放回原处时,徐之嫣的尸身已被吊在废屋之中,孟玉兰不见了踪影。”
“所以她倒是真疯还是装傻?”
徐元禾蹙眉问道。
蔡小籽看了眼两人,说出了一种可能。
“应该是真疯,那时应该有人操控她做事,目的是不想让人追查徐之嫣的死。”
徐元禾手握成拳砸在桌上。
“这个人只可能是徐宏广。”
之后蔡小籽和唐弘弋将已知的事情,告诉徐元禾。
她讲述时,悄悄留意着唐弘弋的一举一动。
这小子对自己隐瞒的事,比她想象中还多得多。
徐宏广与敌国勾结的事,他竟一点也不意外。
说到账房之事,唐弘弋起身回房拿了几本簿子。
“这里是徐宏广与大商国都护,私下交易的部分记录。”
“目前我们并不知太子是否知情,是敌、是友,所以不宜打草惊蛇。”
“我明白。”
徐元禾翻阅当中一本,面色铁青。
“十几年...徐宏广究竟如何做到?”
“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要叛国,图的是什么?
“莫非他根本不是大楚国的人?”
唐弘弋默然颔首。
好家伙,政治权利中心的人,竟然是敌国特务。
蔡小籽几乎肯定:
这才是唐弘弋主动接近徐元禾的真正目的,他跟徐宏广之间必定牵扯国仇家恨。
莫非他是大楚国,遗留民间的皇子?
是的话,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她的思绪神游,唐弘弋已经与徐元禾,进入下一个阶段的讨论。
“光靠这些还不足以推到徐宏广,他最近一年都在筹划与陶贵妃娘家结亲,光是徐元武与七公主的婚事,都向圣上提了数次。”
“没想到徐元武在这个节骨眼死了......”
徐元禾说到这,目光黯淡下去。
似乎是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据我了解,七公主早有意中人,陶大人贵为三朝元老、刚正不阿,必然不会与徐宏广同流合污。”
唐弘弋赞同他的说法。
“所以我们接下来,需要与他联手。”
蔡小籽还有一点不明。
“徐元武说太子挖走他的眼睛,是为了要挟徐宏广,到底那老家伙握着什么把柄?”
两个男人看向彼此,唐弘弋垂眸片刻方才出声。
“元禾,就算你久不出户,应该也听说废太子之事。”
徐元禾微微颔首,接过了话头。
“不错。”
“三年前帮如今的东宫,把六皇子从太子之位拉下马的,正是徐宏广。”
“此事徐元文这个驸马爷也有参与,若要追究起来,太子及他的党羽,下半辈子或许都要在天牢度过。”
——“太子那么懦弱、不禁吓的一个人,竟还是踩着别人上位的?”
蔡小籽以为,那男人很可能是徐宏广的一枚棋子。
一朝得势不想做他的傀儡。
那么交给他那封信的,莫非也是太子党的人?
徐元禾展开宣纸,左手执笔,分别写了三份书函。
待墨迹干涸,再交到唐弘弋手中。
无需多言,唐弘弋已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五日内,我会想办法亲手交给他们。”
徐元禾缓缓吐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另外,还得辛苦小唐你继续伪装,切勿被徐宏广发现端倪。”
唐弘弋接下来又与徐元禾商议了一些细节。
蔡小籽在旁看着,忍不住跟青团吐槽起来。
——“这两个手无寸铁的病秧子,能干出什么大事?”
【小唐鼠可不是病秧子,他力气大着呢】
——“你听话能不能抓重点。”
【重点是什么?哦,干大事?】
【他们不就是想扳倒相国府嘛,本来这宅子气数就乱了,你应该能觉察到。】
——“话虽这么说,徐元禾的气数也在减弱,我得尽快斩断,这两人命格的联系。”
【啧啧,除了小唐鼠,你好像拿谁都不当人...哎哟!痛!】
蔡小籽不爱听这话,手伸进口袋里狠狠掐了一把那小椭圆,直到小家伙求饶。
【我错了!小籽把所有活物都当人!对所有人都好!】
——“这才像话嘛,改天给你弄好吃的。”
【还说呢!跟着你那么久,我还没开过荤!】
——“嘘,快进去!”
蔡小籽按住青团冒出的尖尖角。
营业式的笑容瞬间挂在脸上。
看着走过来的美男子。
“下一步计划谈妥了?”
唐弘弋“嗞”了一嘴,大掌盖住她的傻笑。
“走吧,让元禾好好休息。”
退出房间
唐弘弋好像知道这丫头必然有许多意外,等着自己解释。
主动提上两壶好酒,领她去了东院。
现在那里,无人敢进,连巡夜的都不敢靠近。
都说徐元武冤魂不散,见到有人便会拉进去吃了。
唯有他们两个,月上三竿之时,还躺在院子里吃香的、喝辣的。
蔡小籽不是个轻易被美食收买的主。
半只烤鸡、四碟小菜、一壶黄酒下肚后。
揪着唐弘弋的衣襟。
“你自己交代,别逼姑奶奶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