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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唐鼠的贵人来了

    唐弘弋梦魇了,一直被黑雾纠缠,似要将他拖入地狱。

    忽然,空中突然飘起一缕红绸,伴着一阵熟悉的暖香,他抓住救命稻草往上攀爬。

    红绸四周不停有花瓣落下,他忍不住含在嘴里,吮吸、嚼碎。

    身体的疼痛骤然减轻,三魂七魄也渐渐回归肉身。

    “唐弘弋!你给老子把嘴张开!!”

    “啪——”

    五指印在脸上,唐弘弋缓缓睁开双眼。

    “呲...你这团子!”

    蔡小籽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赶紧拿纱布把中指缠起来。

    “你大爷的!就算是炮灰,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什么鬼设定。”

    【那恶灵解决了,我和幽冥珠得休息一段时日,勿扰。】

    ——“要不要那么酷...喂,半边眼?幽冥珠?”

    无人响应。

    蔡小籽的视线重新落到唐弘弋身上,眼珠子瞬间瞪得贼大——眼前这俊俏公子是谁?

    这家伙掩面的那道相气消失了,三庭五眼更为清晰。

    每一处都恰到好处,额头宽广,鼻梁挺直,唇形饱满而精致,下巴线条坚毅。

    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勾人心魄。

    睫毛浓密且长,每次眨眼都自带拉丝。

    这媚眼,蔡小籽感觉自己快沦陷了。

    “咳咳......”

    唐弘弋被她盯着极不自然,只是话刚到嘴边就被打断。

    是徐元禾醒了。

    蔡小籽凑上前仔细瞧瞧他的相气,证实自己通过苟布衣那个所谓的“试验”。

    没等徐元禾有所回应,唐弘弋直接向他表明目的。

    “元禾,我与卿尘约定,酉时四刻在宜香楼,她有事要亲自与三公子说。”

    蔡小籽忽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悲凉之感。

    三人在月下疾走,他们最多只有半个时辰。

    唐弘弋既然有办法联络卿尘,为何不把人带进相国府、或是约在门外,偏生要去宜香楼。

    蔡小籽没想通。

    “小心至上。”

    对于这小子的解释,她自然不信。

    再次来到宜香楼,

    这里早成了空楼,卿尘独坐在大厅等候,见他们来了,亲自斟上一壶热茶。

    “三位请坐,我知道三公子仍在调养身子。放心好了,卿尘既然叫各位来此,自然不会浪费时间。”

    蔡小籽莫名对她没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个老板娘说话矫揉造作。

    但不可否认她是美的,而且两个男人似乎很吃这套。

    四只眼睛眨都不眨看着对方。

    她小脚勾了勾最边上的凳子坐下,把这女人的面相看了遍,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

    卿尘开口前,对着唐弘弋微微叹了口气。

    “之前让唐公子从太子那里查起,看来你们收获甚少。也罢,看在你三番五次寻我的份上,我便将知道的事,全数告诉你们。”

    “不知道三位信不信鬼神?”

    “若我说那晚徐元武是被一只鬼、一只附身在梦荷身上的厉鬼所杀,三位信吗?”

    徐元禾轻咳两声,手指关节扣在桌面,“你只管说便是。”

    来的路上,蔡小籽二人将青烟之事悉数告知了徐元禾,想必他目前的心情十分复杂,迫切想从卿尘口中获取全部真相。

    “三公子莫急。”

    卿尘取来丝丝茶叶,直接放进徐元禾的杯中,方才详细道来。

    “那晚太子当晚本来是与二公子在这里,为三公子贺寿,特意叮嘱我们不得靠近。”

    “一炷香后太子满脸黑气,带着人匆匆离开,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她所言与青烟的记忆,出入不大,唯有一件事蔡小籽肯定是她在撒谎。

    “...我听到不寻常的动静,就从窗户的缝隙往里看,那时二公子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而梦荷正呆呆站在屏风处,手里握着一个小玉瓶,正要将里面的药塞进嘴里。”

    “我担心梦荷也出事,于是用刀别开了门栓...为了防止意外,宜香楼的伙计都会这招。”

    “屋外传来脚步声,知晓是小二带着三少爷你们来了,便抓着梦荷躲进密道。”

    听到这里,徐元禾蹙眉问道:“这与梦荷所说不同,她只说自己醒来已在密道。”

    卿尘莞尔,声音如常柔婉,不似在说诡异之事。

    “那是因为梦荷当时正被鬼附身,压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杀了徐元武。”

    徐元禾知晓卿尘口中的鬼物,是自己的父亲,心里像堵着团气无处释放,语气比方才重了些,“你为何肯定是鬼物所为?”

    一旁扮作昏昏欲睡的蔡小籽,忽然出声。

    “你身上残存青烟的气息,我没猜错的话你跟它,是认识的。”

    卿尘深褐的眸子流光溢转,双手绕着手绢渐渐垂了下去,没有解释。

    “冬竹所言当真?卿尘姑娘?”

    果然,徐元禾对于亲爹的好奇,远远大于其他的事。

    蔡小籽暗自观察唐弘弋的表情,这小子一脸淡然,仿佛完全是个局外人,但更像...是装出来的。

    这件事显然在卿尘今日的计划外,不免多瞧了这个小团子几眼,跟唐弘弋打趣道:“你这小妹果真机敏过人。”

    时间所剩不多,徐元禾催促卿尘继续说下去。

    “我扼住梦荷的手腕时,她体内的‘恶鬼’一眼认出了我,我透过他的眼睛记起一些是,原来它曾是救过我家人的穆大叔。”

    “我求它放过梦荷,挣扎之间觉察有人靠近,就带梦荷先躲进密道。”

    蔡小籽歪着脑袋看看唐弘弋、又望了眼徐元禾,两个人同时陷入沉思,她干脆也保持沉。

    等着散场后慢慢跟唐弘弋算账。

    之后卿尘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那晚你们走后,太子带人返回,把所有人办案的公差、仵作全部撵出来,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待了许久。”

    “出来时,尽管他已清理了痕迹,但我察觉他袖口有未干涸的...大片血渍,绝对不像是不经意间蹭到。”

    徐元禾眼神一凛。

    “你怀疑他对尸体做了什么?仵作必然被封了口,他是东宫太子,应该无人能知晓真相。”

    卿尘起身向他行了礼,俯身凑近他耳朵。

    “真相便是他从徐元武身上挖了一枚钥匙,这消息卿尘如何得来,望三公子切勿追问。我们今日权当没有见过。”

    之后,卿尘便下了逐客令,言明宜香楼明日正式转手给他人,至于她的去处,并没告诉三人。

    回相国府的路上,徐元禾一个人负手走在前面。

    唐弘弋被身边的丫头盯得极其不自然,终是忍不住问她。

    “你整晚都用这种眼神瞪我,不觉疲累?”

    蔡小籽模仿卿尘的动作和语气,攀上他的脖子。

    “哟,唐公子,贵人来了,你翅膀都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