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这样,你领大军在此安营扎寨,我领五千人去一探虚实,如真有埋伏,我等凭此寨足可自立,可破敌诡计!”陈兰建议。
“我意也是如此!”雷薄赞同。
两人商量已毕,陈兰便召集五千兵马,自去探路。
不多时,两军相见。
“我乃袁术上将陈兰,何人拦我去路?找死不成?”陈兰率先出阵喝骂。
张辽闻之,亦是拍马出阵:“贼将休得放肆,张辽在此,尔等识相当速退,以免人头不保!”
“小子胡言!本将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似你这般狂傲之人!别说本将以大欺小,不给你机会,汝可敢出阵一战?本将让你这跑山贼寇开开眼,见一见世面!”陈兰哂笑。
张辽拍马提刀径入两军之间,用手勾了勾:“你既找死,吾当满足你!来战!”
“匹夫无礼!尔无全尸也!看枪!”陈兰大叫一声,拍马来刺。
张辽与之战了三合,大约知道了其实力约莫三流,心下暗忖:我若一刀结果了这厮,彼军众必四散而逃,赶之不及,不若擒了这厮,以作筹码,令其军士投鼠忌器!可获彼军也!
思量已定,张辽虚晃一刀,拨马便走,陈兰以为张辽不敌,便要逃命,大叫一声:“休走!”便提枪来赶。
张辽却故意按住马辔,让马缓行。
陈兰见状,心中大喜,催马前进,使得十二气力,猛得戳枪直取张辽背心。
张辽早已暗中察觉,将上身伏于马背,避开了这枪,然后探出手来,握住了枪身,骤然发力,顺势将陈兰的长枪,拽飞了出去。
陈兰失了武器,心中大惊,暗叫苦也!本欲拨马逃离,耐何座下马快,已与张辽坐骑齐平。
只见张辽猿臂轻展,一把抓住陈兰的甲绦(连接甲胄之间的绳子),将其扯了过来,横担于马上,然后拨马回转,站于两军前。
“尔等主将已被我擒下,速速弃械投降,否则我砍这厮脑袋!”
袁军惊骇莫名,本欲出阵抢人,奈何张辽之刀已悬于陈兰的脖颈之上,只需轻轻一划,立马身首分离。
随即又对手中的陈兰喝到:“快!不想死的话,叫你的人马速速投降!”
陈兰早已吓得四肢瘫软,本以为即将一命呜呼,不想却有生机,当即叫骂:“你们这兔崽子,快快放下兵刃,想害死我不成?”
张辽再喝:“快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否则杀了这厮。”
张辽所带三千兵士亦是齐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袁军兵士一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老子被杀,尔等也跑不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大家一块玩完!”陈兰被张辽的刀刃划破了皮肤,急切的吼叫。
最后,似乎有人明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自家将军都打不过这厮,俺们这些大头兵能干过他?显然不能,与其被杀还不如好好活着!于是有那性格怯弱之人开始带头丢下了兵器,举手投降!
这种情况,只要有人开头了,其余大多都会选择从众。
张辽见袁军开始投降,心中大松一口气,急领军士去接收俘虏。
当然袁兵之中,也有那胆大不愿降的,瞅了一个空当,纷纷逃命告密而去。
张辽只顾收押眼前这大半军士,却不作追赶。
不多时,张闿引军前来接应。
张辽随即解陈兰相见。
“我勒个去,文远,你这也太猛了!一个人单挑了五千袁军,简直牛得不要不要的!”张闿盛赞。
张辽不好意思的笑道:“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越是靠近淮南,我的身体之中就迸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好像可以一个打十......万个!”
张闿顿感诧异,莫非这厮觉醒了天命神通?
众所周知,张辽能进武庙,离不开孙十万的大力支持!
“主公,陈兰只带了五千先锋来此探路,后面还有四万多人,眼下正跟随雷薄安营扎寨。想来刚刚逃蹿的那些袁兵,已经将陈兰兵败之事的消息带了回去,我军当早做准备!”张辽建议道。
“有理!文远可有打算?”张闿赞同并问道。
张辽兴奋道:“我有一计,可擒雷薄!”
张闿急问:“何计?”
张辽道:“待会儿,我在俘虏面前动员一番,就说我今夜要去劫雷薄营寨,要他们前头带路!然后故意令看守的人懈怠,这群兵士中有那不老实的,定会逃回去告密!令雷薄知晓,早作防备!然而我却正用此诱敌,今夜三夜,我依旧带兵去劫营,主公可提前遣两军从左右包抄,埋伏在外,雷薄知我来,必然设伏,待他伏兵尽出,我在内牵制敌人,主公在外围攻敌人,两相夹击,可获全胜!”
张闿张了张口,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我收回刚刚的话,你这哪是要一挑五千,分明是要一打五万啊!”
少倾。
张辽开始在俘虏面前征召士兵:“弟兄们,今夜我要去劫雷薄的营寨,有没有人愿意做向导,替我领路,若得成功,必然重赏!”
然后等了好一会儿,居然没一个应声。
张辽大怒:“孬种,废物,我要你们何用?”
言罢,拎起手中马鞭,见人就打,鞭鞭入肉,拉出一条血印,一连打了二十来个,方才住手,然后愤愤而去。
随着张辽离去,看守俘虏的士兵好似吃瓜的八婆,立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然后,袁军之中,果有军士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营地,往雷薄营寨而去。
雷薄营寨。
“此事当真?”雷薄惊问。
“小的亲眼所见,岂能有假?那厮见我们没人给他带路,便乱发脾气,将我们一通好打!将军你看,好长的血印,疼得要死!”逃回来的兵士将手臂上伤痕展示给雷薄道。
雷薄随意一瞥,便自顾自的言语:“我正要与我那陈兰兄弟报仇,没想这厮居然寻上门来,自己找死,天赐此良机,合该他死,待我先斩此獠,再诛张闿,主公必然重赏,届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随后,雷薄命人虚设营寨,只留少许人马在营中饵敌,然后将士兵埋伏于寨旁,只待敌人至此,便围杀之。
是夜,三更。
张辽仅带五百精锐,摸近了雷薄营寨,砍翻看门军士,然后打开寨门,冲了进去。
进入营寨后,张辽诸事不干,只是放火。
这时雷薄引伏兵从寨外而来,将其团团围住。
“哈哈哈!匹夫!汝中我计也!速速下马投降,留尔全尸!”雷薄大笑。
“匹夫安敢算计我!看刀!”张辽毫无惧怕,提刀拍马直取雷薄。
雷薄与陈兰实力相当,自知不是对手,便不与张辽硬刚,只是命军士围杀。
张辽带领五百精锐奋起反抗,左冲右突,如无人之境!很快衣甲就被鲜血染红了!
雷薄见张辽神勇无敌,很是恼怒,不断催军士上前围杀。
就在这时。
“杀!休走了雷薄!”
两军正厮杀间,突然一通鼓噪,天地四方皆有喊杀声呼啸而来。
许褚、李通各引一军从东南,东北而来,太史慈、徐晃亦领了一军从西北、西南杀来,四人各自围了一方,将雷薄的军士团团围住,厮杀不已。
袁军大乱,各自溃散,雷薄见状,大吃一惊,自知大势已去,抵挡不过,拨马便逃。
张辽早已看见,岂容他走,奋起神威,劈开身旁碍眼的袁兵,杀开一条血路,直冲雷薄而去。
雷薄被众兵围困,行进受阻,很快就被张辽赶上。
“敌将看刀!”张辽大喝一声。
雷薄见状,只得硬着头皮与其交战。
张辽生猛,三合过后,一刀砍断雷薄所乘之马的马腿,那马一声嘶鸣,将雷薄掀倒在地。
雷薄慌乱之中,正待要起身,接着逃命,一把大刀顿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要持刀者略一用力,他可立死。
为保性命,他只得站立不动,双手高举,作投降状。
“尔等主将在此,此时不降,更待何时?”张辽朝四周大喝,声动四野!
四周袁军闻声,惊骇万分,主将已失,外又有伏兵,如何得生?遂纷纷跪地投降。
随后张辽与徐晃等人合兵一处,接收俘虏,押解雷薄见张闿。
此战,袁军死伤数千,余者大多被俘。
“哈哈哈!痛快!这仗打得真是痛快!短短时间,灭尽袁术五万大军,项羽再生亦不过如此!文远真猛将也!”张闿命人先收监了雷薄,以后再发落,然后拍着张辽肩膀开怀大笑,极尽赞美。
陈宫等人也各自称赞,夸耀不止。
然张辽却神情淡然,目光坚毅,朗声道:“主公,如今陈兰雷薄被擒,其军已失,然汝南未知!我有一计,愿主公相助,某可立取汝南!”
张闿目瞪口呆,惊掉了下巴,他眼珠儿左右一看,徐晃等人亦是此等表情。
陈宫更是将头附于张闿耳边小声的询问:“文远吃药了?”
李通将头凑了过来:“听说他在小黄哪儿败了阵!是故火气旺!”
许褚接过话来:“不应该啊?文远可是很强的!”
徐晃小声道:“莫非身体亏了?”
太史慈提议:“要不我找便宜老爹给他开点补药?把场子找回来!男人嘛!还是要挺才好!”
张闿咳嗽一声,将众人推开:“文远说来!”
张辽亢奋道:“愿请轻骑两千,衣服旗号全换成袁军,然后将主公你囚于囚车,快马加鞭,星夜赶往汝南,见着城中军士,只言是陈兰雷薄将军擒获张闿在此,特解来关押,送往寿春请功!待守兵开门,我即趁机占了城门,杀入城中!如此,城可得也!”
众将皆瞠目结舌:你特娘的真敢想啊!
陈宫听得入神,险些掐断了唇边胡须!他感觉自己首席军师的地位再一次受到了挑战!
张闿则满头黑线,呆滞的咧嘴讪笑,泪流满面,这群逼人怎么动不动就要献祭我!然此计大妙!
不久后。
一队骑兵,拖着一辆囚车,风驰电掣般赶往了汝南,留下了漫天灰尘。
汝南。
一群守兵蹲在墙角躲太阳,吹牛打屁。
“兄弟,你说陈兰和雷薄二位将军会成功么?听说那张闿凶残无比,杀人如麻!是个狠角色呢!”
“我看其画像不像啊!粗糙中透露出一股英气,感觉就是一朴实村汉,看着挺老实憨厚的!”
“你呀,就是没啥见识,这样的人才是狠人!咬人的狗从不呲牙咧嘴!”
“哥几个快别聊了,快看!有情况!”
汝南城头众兵士赶紧起身,个个手持兵器,神情紧张。
只见天边扬起一片尘土沙粒,遮天蔽日,好似那沙尘暴一般,也不知是敌是右。
少顷,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汝南城下,个个身染血迹,衣甲残破,一看就是刚经历过一番大战。
守军一看是自家衣甲旗号,方才放下心来。
守城军校急问:“你等何人部下,为何来此?”
“快开城门!陈兰雷薄二将军出师大捷,擒获了张闿,命我等送来监押!”张辽拍马出阵,趾高气扬的喝道。
城上军士闻言,俱皆躁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为首的军校却是有些怀疑:“真的抓住了吗?可押上前来,待我等放下一人照图比对,方可放你入城!”
张辽暴躁道:“休得啰嗦!老子还要赶回去杀敌挣功劳,耽误了某的前程,与尔等不死不休!”
城上众人一听这态度语气,心理有了六七分相信,只有真正的厮杀汉才能这样跋扈嚣张。
城头的军校陪着客气道:“这位将军,非是我们故意刁难于你,只是上头有令,凡一切入城之人都要核实,以防贼人骗城!”
张辽不耐烦的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鸟规矩!啰哩吧嗦,好不爽利!来人,将张闿推上来!”
然后又对着城楼吼道:“你们特娘的快点派人下来!惹毛了俺!禀过二位将军,砍尔等狗头!”
城头军校脸色一变,心惊胆战,深怕恶了这厮,率先开口:“将军稍带,马上就吊下去一人查验!”
随即,那军校叫了一个人,将其装到竹筐中吊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