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被打搅了兴致,怏怏不乐,怒道:“屁的天子,分明是他曹阿瞒假诏!”
冯方女在一旁劝道:“终究是天家使臣,不见有违礼数,传出去对夫君名声不好!”
袁术转怒为喜,拉着她入怀,好一番耳鬓厮磨,这才缓缓动身,外出接诏。
传诏的是一个朝廷小官。
袁术行礼接诏,一听要授予他扬州牧,顿时欢喜不已,心道:曹阿瞒还是懂事的,知道来讨好我。
随后又念道征讨张闿,心里不悦,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袁术得了诏书,打发了朝廷小官,急招众人商议。
“主公,如今我军占有汝南,寿春,庐江三地,地广物博,足可自立为王,何必鸟他曹操,听其差使?”张勋道。
“非也!主公,如今天子在曹,即天下大义在曹,我若违之,则必被天下所骂,如此则对我军不利!”主薄阎象谏曰。
“笑话,大汉气数已尽,早就大失人心。《春秋谶》云:汉家九百二十岁后,以蒙孙亡,授以承相。代汉者,当涂高也。主公,字公路,正应谶语,且前些日子,孙策过江,求主公借兵,并以传国玉玺为质,我主即是天命,如何听从他人指使。”谋士韩胤道。
阎象再道:“话是如此,然天下局势尚未明了,各方诸侯争霸,谁这个时候冒头,必为天下所共击,到时,我等如何抵御?”
“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子弟遍布天下,振臂一挥,遮云蔽日,天下何人敢攻之?”术弟袁胤道。
“好了!好了!先别争了!杨弘,你的意见呢?”袁术制止了众人。
长史杨弘沉吟了一下:“主公,我认为应当接诏,有两利。”
袁术:“说说看。”
杨弘道:“春秋末年,晋国有四位掌权人物,分别为智伯瑶,魏桓子,赵襄子,韩康子,这之中以智伯瑶实力为最,其次为赵襄子,再次为魏桓子,最次为韩康子。智伯瑶实力强大,想侵占其他三家的土地,对赵襄子、魏桓子、韩康子说:晋国本来是中原霸主,后来被吴、越夺去了霸主地位。为了使晋国强大起来,我主张每家都拿出一百里土地和户口来归给公家。三家都知道智伯瑶存心不良,想以公家的名义来压他们交出土地。韩康子最弱听从谋士建议首先把土地和一万家户口割让给智家;魏桓子不愿得罪智伯瑶,也把土地、户口让了。智伯瑶又向赵襄子要土地,赵襄子可不答应,说:土地是祖先留下来的产业,说什么也不送人。于是智伯就发兵灭赵,赵国打到最后只剩一城,后来赵襄子用谋士张孟谈游说另外两家,这才击败智伯,终成赵,魏,韩三家分晋。”
“韩魏皆不做出头鸟,所以躺赢,赵国做了出头鸟,差点被灭国!”
“如今曹操这诏,大家都明白是假诏,我若逆之,首先被曹操忌恨,必然惹他兴兵征伐,我军自不怕他,可必然两败俱伤,让其他诸侯看戏白捡了便宜;不若顺之,学那韩康子,这厮必然会频繁假诏其他诸侯,必惹众怨,这时我再出头,盟军自来,曹操再强,双拳难敌四手,终将被击败。到时主公振臂一挥,四方诸侯皆响应,名望大增,击败曹操后随即称帝,天下莫敢不从!此一利也!”
“张闿乃黄巾出身,机缘巧合下击败了李傕和郭汜,我若击败了他,则等于击败了李郭二人,到时主公必然名声大噪,届时天下群雄哪个敢正眼觊觎主公,周边弱小诸侯还不拎包归附?此二利也!”
袁术一听有道理:“好!好!好!就你会逼逼,此番听你的!传令汝南陈兰,雷薄,领精兵五万,出征讨张闿!”
众皆称:“诺!”
同一时间,刘表也接到了曹操的密诏,要他防止张闿南蹿,他正怕曹操为前番宛城之事清算于他,如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若非折寿太多,这厮高低得亲自出马,与张闿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陈留。
“哎哟喂,军爷,今儿怎滴这么早,这才刚到晌午!”胖妈妈谄媚道。
“休得啰嗦!快叫小红出来,军爷我即将出征,不知何时归来,今朝一定要好好舒坦一番!”一名军校急道。
“小红,小红,快出来接客啦!”胖妈妈扯着嗓子嚷道。
“妈妈,我屋里有人了!”小红回道。
“军爷,要不你等等?”胖妈妈不好意思道。
“等什么!老子可以走后门嘛!闪开!小红,快开门,我来也!”军校一把拨开胖妈妈,自顾上楼去了。
宛城。
三个小军校相互搀扶着,颤抖着双腿对衣着性感的小橙道:“今番哥几个栽了,你且莫得意,待我们从许昌回来,再与你一较高下。”
小橙妩媚一笑,施了个万福:“奴家必定朝思夜幕望君早归!”
然后三个军校在夕阳的照射下,将身影拉得老长了,一拐一拐的远去了。
许昌。
话说张闿气晕四大家族后,刚退下裤儿想要和貂蝉厮杀一番。
快马来报:“主公,刘辟将军传信,据汝南的黄巾小弟汇报,袁术遣汝南陈兰,雷薄为大将,兴兵五万,正在集结兵马,不日将犯许昌!”
“咯咯咯!你这坏人遭报应了吧!谁让你画那等恶心人的画儿!”貂蝉妩媚一笑。
张闿满头黑线,提上裤子便走:“且记着,待我得空,定叫你讨饶!”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个正经样儿!”貂蝉羞恼。
张闿远远的丢下一句:“它能吐‘真经’,帮你洗脸!”
貂蝉愣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又羞又恼的捂着脸跺着脚:“要死啊你,谁用它洗脸了!还不是你弄我一脸,你...你混蛋!”
城主府。
张闿主持议事。
“我们什么时候跟袁术结仇了?”张闿不解的问。
“或许这又是颍川那群逼人的谋划!”李通猜测。
“既如此,我再给他加点料,把他祖母画上!”张闿凶残的开口道。
“呕!”众皆干呕。
“主公,求放过!中午吃饱了的!”霍笃道。
“切!你们啊!还是见识太浅,还得跟着我多见识见识世面!”张闿不屑道。
“若是老奶奶,这世面不见也罢!”众人摆手拒绝。
这时,陈宫急匆匆的赶来惊慌道:“主公!出事了!”
能让陈宫变色,此事非同小可,众皆正色以待。
“陈留小红,宛城小橙派人送来密信,曹操定下天罗地网之计,欲灭杀我等!”陈宫扯出两条女子肚兜,将上面的传信递与张闿看。
红色肚兜写着:“于禁即将出征,兵伐许昌。”
橙色肚兜写着:“张绣不日出征,兵伐许昌。”
张闿默然,片刻后:“算上东边的袁术,也就是我们即将被三路合围?”
贾诩补充:“不对!是四面!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袁术既动,刘表安敢不从?”
张闿苦恼的皱着眉头:“特娘的,许昌这地儿和我犯冲还是咋滴,怎么这么多事儿,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一个曹操就够呛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袁术,一个刘表,真特娘的当我是小橙,可以一挑三?”
陈宫不理张闿抱怨:“北边是陈留,曹操必有重兵防守,西边是宛城,已然回不去了,南边有大山阻挡,刘表若是把守狭窄小径,我军插翅难飞!”
“照这么说的话,只剩东边了?我们要和袁术抢地盘?”张辽沉重。
“不仅要抢,还要速战速决!照此谋划,曹操定然会在我们与袁术军交战时,袭击许昌,合围我军!”贾诩分析。
“许昌不要了?”管亥插了一嘴。
“许昌不能要了!万一我军同曹操开战,城内再生变故,将腹背受敌,防不胜防!”高顺肯定道。
“放弃此地,那我们又去哪里?”臧霸提问。
众皆沉默,眼下危机,非比寻常,用生死存亡之际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时,陈宫霸气发言:“去这里!”
众人望向了舆图,只见他的手指指向了“汝南”城!
陈宫解释:“如今只剩这一路了,杀过去,夺了汝南,自有生路,困守在此,必死无疑!”
张闿听后:“既然如此,众位兄弟随我去会会这袁公路。”
“可是我等该如何撤离许昌呢?目前我军兵众约有十万,若贸然离去,只怕颍川世族出兵纠缠或设计阻挠,一旦我等脱不开身,曹操赶来,必死无葬生之地也!”张既担忧道。
贾诩微微一笑:“此事简单,来日主公可派人在城中敲锣打鼓宣传,就说我军自入许昌来,军民无犯,然近日宵小屡次作乱,扰民乱治,实在可恶,为震慑宵小再次为祸作乱,我军将在许昌城外二十里,圈田狩猎,以扬军威,若再有人敢乱来,必将刀枪见血,伏尸百里!民众见之必不敢有异心,颍川世族见之亦可收敛!随后我先遣一军去圈田,设立禁行区,敌人探知消息后,必定不再起疑,我军再尽送辎重钱粮于猎场,敌人巴不得我们铺张浪费,也不会有疑,我却暗藏家小老弱于其中,瞒天过海,最后主公再大张旗鼓的列队整军,鸣锣开道,威严出行。至此我军全出许昌,到了猎场后,在外安排一只轻骑巡逻防止敌人窥探,在内则多设旌旗营帐遮人耳目,待诸事已毕,我军再连夜赶路,往陈国而去,如此可保万全!”
张闿大赞:“此计大妙!就这么办了!”
当天张闿就安排人锣鼓喧天的释放消息,许昌城内人人自危,尽皆遵纪守法。
随后又派军圈地,运输辎重,皆顺利无比,连颍川哪些老阴人都不曾见疑,谁家没圈过地打过猎?这些都是日常消遣之乐,世家常为之!
最后张闿威风凛凛的统大军外去,更是惊骇了众人,各大家族纷纷下令,近日不得招惹这杀才,以免惹祸上身。
就这样,张闿瞒天过海离开了许昌,等到颍川那些人发现时,他已身在陈国,和刘辟合军一道。
刚到陈国,前番探马来报。
“陈兰,雷薄已率军出汝南境,离此五十里!”
张闿惊讶:“来得好快!”
陈宫皱眉开口:“主公,袁军即来,我军当急攻之,先破此军再取汝南!”
张闿忧心:“袁军势大,我怕我军还未击破汝南,曹操就尾随而来,届时首尾受敌,左右难支!”
陈宫思索了一阵:“主公,既然曹操想要许昌,我们也不能让他太过舒心!”
张闿眼睛一眨:“公台有何计?”
“可派人暗中劫掠许昌各地,坚壁清野,让他曹操缺粮,为我军拖延时间。”陈宫娓娓道来。
“这法子好,许昌无粮,民必生乱,也让四大家族和曹操头疼一下这许昌百姓的热情!就这么干,好好招待一下他!”张闿赞同。
“既然计划定下了,我军当速行!张辽,与你精兵三千为先锋,先去敌住陈兰,雷薄,我自引大军随后接应!”
“诺!”张辽得令而去。
“刘辟,龚都,何曼,管亥,你四人各带黄巾兵五千,四处劫掠,但凡是庄稼,粮仓一律焚烧之!不过尔等切记,若遇世家大族出兵袭击,万不可与之硬战,以免中计!”
“诺!”四人出帐飞马而去。
“徐晃,李通,许褚,太史慈,领精兵两万,随我和陈宫接应张辽。”
“诺!”得令之人自去备军。
“贾诩高顺等余下诸将共守陈国,以防曹操来袭!”
“诺!”众人各自领命而出。
汝南。
陈兰雷薄自得袁术将令,连夜整军备战,火速出军,不多时,已到汝南边境。
行不多时,撞见了一只兵马拦路,正是张辽。
“将军,前方约有三千兵马拦路!”探马报。
“三千?嚯哈哈哈!我大军五万,何人给他的勇气,敢如此猖狂?”陈兰大笑。
“莫非有诈?”雷薄疑惑。
“区区黄巾安懂兵法?”陈兰不以为意。
“传闻张闿屡次让刘表吃亏,我等切勿大意,坏了主公大事!”雷薄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