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战事纷乱,百姓不易,你们竟敢在此拦路打劫?”
那劫匪哈哈大笑:“你也知战事纷乱,若我们不这么做,吃什么?喝什么?总之,你们听好了,今日若不留下银子,就别想过去。”
云慕白冷哼一声:“语气挺大。”
说着,他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劫匪面前,伸手捏住了对方拿刀的手腕,一掰!
劫匪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刀子“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其他劫匪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云慕白却丝毫不惧,他冷冷地看着这些人,说道:“一群匪寇,留着你们也是害人。”
劫匪们面面相觑,心中有些畏惧。
但为首的劫匪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们,咬牙说道:“兄弟们,一起上!他就一个人,我们怕什么。”
劫匪们一拥而上,云慕白却从容应对。
他身形矫健,出手凌厉,很快就将这些劫匪打得落花流水。
习秋本想去帮忙,但她得死死守着自家小姐,且她信云公子的本事。
纪如月在马车内看着云慕白的身影,心中有几分担心。
就在云慕白即将解决最后一个劫匪的时候,一个女子猛地冲了出来,伴着孩子的哇哇啼哭声,猛地一下跪倒在云慕白脚边,“公子不要啊!”
云慕白自然不认识眼前妇人,但这女子却是认出了他们的马车……
满口仁义道德,原是见死不救之辈!
没错,这女子便是道路塌方,险些被埋在山石下的人。
说来也巧,她和孩子得救了,反而是被这群山匪救了。
这群山匪并非真正的山匪,而是战乱后百姓组成的。
你若说无奈,也的确有。
但是其中九成还是品行不端之辈。
趁乱,恶向胆边生,便干起了拦路打劫的行当。
这会北上逃离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只需每日拦那么一两个,日子别提有多舒坦!
云慕白微微皱眉,看着跪在脚边的女子和她怀中啼哭的孩子,一时有些疑惑。
“你也是山匪?”云慕白问道。
女子满脸泪水,摇头哭诉道:“公子,他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如此。两国打战,处处无法生存,我带着孩子一路逃亡,好不容易看到点希望,又险些丧命,多亏了这几位好汉救我,他们不是坏人……。”
“求公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这些人吧。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才会这样。”
云慕白好一阵无言以对!
云慕白面色冷峻,眼中满是厌恶之色,他看着那些山匪,心中没有丝毫怜悯,衣袍一甩,离这女子远了好些。
“你们作恶多端,今日留你们不得。”云慕白不想再废话,声音冰冷,抽出腰间软剑,剑一挥,瞬间斩杀了几个山匪。
其余山匪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窜。
但云慕白岂会放过他们,他身形如电,迅速追击,一个不留地将山匪全部诛杀。
女子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脸色苍白,她紧紧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云慕白看了她一眼,说道:“他们罪有应得,留着他们只会继续为祸他人。”
女子虽然心中害怕,眸底却全是恨意!
好一个伪君子。
他将吴大哥他们都杀了,谁来照顾他们母子?谁护送她前往上京?
纪如月撩起车帘,看到满地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走吧。”
“嗯。”
女子见到了车上的纪如月,心思一转,哇的一声,哭的比孩子还要响些,忙半跑半爬过去,看着很是可怜,“小姐,小姐!公子杀了我的救命恩人,如今我和孩子孤苦无依,你们可得对我们负责啊。”
纪如月眸底闪过诧异,“你是山匪的人?”
“不是。”
“那他铲匪清缴亦是为了路过百姓,何错之有?又何须为你负责?”
女子却不依不饶:“若不是你们杀了他们,他们会护送我们母子上京,更会保护、照顾我们母子。现在他们没了,你们就得承担起这个责任。”
纪如月好家教,心中不耐,却还是轻声劝慰了一句:“这位夫人,那些人是山匪,坏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
女子却听不进去这些话,她继续哭诉道:“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不管我们。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在这乱世中怎么生存?你们既然有能力杀了他们,就有能力照顾我们。”
云慕白有些不耐烦了:“你休要得寸进尺。”
女子见云慕白态度强硬,便把目光转向纪如月,忙抹了把孩子的小脸,往她那边递,试图博取同情:“小姐,您心地善良,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吧。我们真的无处可去了,如果你们不管我们,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纪如月心中有些不忍,但也知道不能被女子这样赖上。
她思索片刻后说道:“此处荒郊野外,确实不便。夫人,我们带你到下一个城镇,如何?”
云慕白眸底闪过不赞同,可她话已出口,也是无法。
女子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她只能暂时妥协,心中却盘算着如何继续赖上这两个人,毕竟在她看来,这两人非富则贵。
马车继续前行,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云慕白微微皱着眉头,显然对那女子的很是不满。
过了一会儿,纪如月轻声说道:“慕白,这女子我觉得眼熟。”
云慕白叹了口气,觉得她是寻借口劝说自己,很是不以为意,“不过乡野村妇,你莫不是见过?”
纪如月点点头,又摇摇头。细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起来,只得吩咐青竹探探话。
青竹得了吩咐,便寻了个时机与那女子搭话。
“夫人,你这是要去何处?”习秋轻声问道。
提起去处,女子神情立马变了,眼中有着傲慢。
“我要上京寻我夫君。”
“原来如此,夫人与小少爷一见便是有福之人,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吧?”
女子冷哼一声,“那是自然。”
这女子很是警惕,青竹想再探,却硬是无法从她口中问出具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