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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丑事就是在瑟楼发生的。

    之一和陆秋等肃宁卫过来,琳娘亲自过来招待。

    根据琳娘所说,刑部的人员已经调查过一轮了,还把那个老头的尸体给抬走了。

    “当时是怎么个情况?”之一很感兴趣。

    “那位大人点了两个姑娘作陪,兴致很高。

    大概是喝多了,在房间里跳舞,然后跳到了外头。

    一个不甚就从上头栽了下去。”

    琳娘边说边摇头,在瑟楼这么多年,死人也不是没见过。

    这样死的头一回见到。

    之一听了后也叹为观止,“如果确定是意外,没有人害他,那可真是够丢脸的。”

    “是啊,当时请他们家人过来,可他的老妻和儿子都没踏入瑟楼的大门。

    就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陆秋看向之一,“娘娘,此事还需要咱们调查吗?”

    依她看,皇后娘娘就是嫌在宫里闷得慌。

    之一单手托着下颌,“他经常来瑟楼吗?”

    “嗯,三五天的就得来一趟。”

    “那的确不是个好玩意儿。”

    那么大年岁了,都要告老还乡了,还不老实。

    “男人嘛,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年轻姑娘。”

    琳娘对于这一点看的可透彻了。

    之一以前也认同这一点,但现在……觉着不能琢磨这些,影响心情。

    就在这时,刑部调查的人员过来了。

    是孟鹤之手底下的人,见到坐在亭子里的皇后,快步过来请安。

    挥挥手,“说说情况吧,很快就能结案了?”

    那人却说,“原本我们都以为是意外,但仵作验尸过后发现郑大人似乎有中毒迹象,这才又折回瑟楼查验。”

    “可知中的是什么毒?”

    “目前尚不知。”

    这就奇了,他一个刑部的文吏,最多就是整理整理卷宗之类的,也不算什么重要人物,处心积虑害他作甚?

    用下毒的方式制造出意外来,还让他死的那么不体面,这更像是一种极端的报复。

    这边儿正在瑟楼调查呢,又有十分新奇的消息传来,顺天府尹在家中午睡时被下人发现脑袋卡进了痰盂里,死了。

    这种死法跟光着屁股从青楼二楼摔下去摔死的不体面程度……不相上下。

    过于离奇,两方人马赶过去后,第一时间要仵作试毒。

    陆秋毕竟领了皇上的命令,不要皇后去看那死人,尽心尽力的挡着拦着。

    之一很是想笑,她又不是纸做的,看一眼尸体还会吓死不成?

    但还是顺了陆秋的意,没去看尸体在这府里转悠了起来。

    府里女人很多,妾室有七八个。

    如今夫君死了,她们看着有些悲伤,但又不是太悲伤。

    观察了一下后看到了正室夫人,年纪与府尹相当,但很瘦。

    那种病态的、心情不愉的郁气笼罩在这个女人身上。

    自己册封皇后时,臣妇进宫觐见,府尹夫人并没有去。

    说是身体不好。

    看她这模样,确实不怎么健康。

    示意陆秋去搭话,之一则站在她身后。

    “夫人切莫太伤心,府尹大人之死若是意外,想必他也不想您伤心到伤了身子。

    若不是意外,我肃宁卫必将凶手抓住,给府尹报仇。”

    夫人愣了下,“您是……肃宁卫的陆千户。”

    陆秋点头。

    夫人牵动嘴角摆出笑意,但脸上的神经不太听使唤似得,就显得有些扭曲。

    那些妾室也都起身给陆秋见礼,居然大差不差的跟夫人似得脸抽动的奇怪。

    这……哪怕是生病也不可能数个人生同一种病吧。

    这回不止质疑和陆秋,跟过来的肃宁卫和刑部的人也觉着奇怪了。

    夫人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对陆秋说单独谈谈。

    陆秋同意,跟着夫人往内室走,之一也跟了过去。

    进入内室后,夫人把自己的衣衫扯开了一半。

    谁想到她忽然脱衣,把俩人吓了一跳。

    但再看她衣衫遮挡之下瘦巴巴的身体,皆睁大了眼睛十分吃惊。

    因为她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旧伤。

    锁骨以下那一片横竖叠加,大概是因为此伤害了管理脸部的神经,所以才让她笑起来时那么扭曲奇怪。

    “这……”陆秋不知说什么好。

    夫人把衣服重新穿上,“都是我家大人所为。不只是我,他纳的妾室也都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得知他死了,我们并没有太过悲伤。

    毕竟打怕了,他不在了我们也解脱了。”

    这的确合理。

    陆秋点了点头。

    之一却忽然道:“你们没想过亲手结束他的性命吗?比如把他毒死。”

    夫人惊讶了一下,然后摇头,“怎么敢?杀人是要杀头的啊。”

    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跟夫人出去了。

    走到院中,便见夏英正等在那里。

    看见她,之一特别好奇的往天上看了看,还没天黑吧,怎么把夏英派来了?

    夏英也忍不住笑,“娘娘,咱们出去吧。”

    “什么意思?外头有人等我。”

    点头,夏英笑的无奈。

    得,这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皇上他老人家亲自来了。

    出了府邸,果然见到一辆低调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驾车的青止笑的小白牙都露了出来。

    上车,便被他抱了过去。

    “累不累?”

    “我一共也没走过几步啊,能累到哪里去?”

    说着,顺着他的手喝水。

    喝了、吃了之后,兰怀聿才问起她这一天的收获。

    “暂时不能下定论,还得去那位郑大人家里再走走。

    不过如果这位府尹也中毒了的话,我反倒觉着可以细查,乌衣教。”

    只有乌衣教有那种很邪门的药。

    虽说连教主尤胜眉都早已死掉了,但有余孽也是正常的。

    闻言,兰怀聿眉峰皱了皱,“可死的这两个人都行为不端,肃宁卫早就查探了出来。但也仅限于私下里的行为不端,在职上并无过错,所以不曾动过他们。”

    若说谁最了解大燕的官员,非他莫属。

    “那么他们是死于行为不端?如果真有凶手的话,那可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尤其是见着了那位可怜的夫人,身上只剩一把骨头,新伤旧伤叠加。

    伤害她的人溺死在痰盂里还真是合适。

    可乌衣教的余孽,必须肃清,大燕的未来必须海晏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