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窈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决,她深知此行虽险,却关乎至亲生死,不可退缩。她上前一步,语气恳切而坚定。
“王爷,我知道此行凶险,但我父亲生死未卜,作为女儿,我不能坐视不理。而且,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素神医也会同行,我们的队伍中不乏武艺高强的将士,我相信我们能够相互照应。”
祁随安望着她,那双清澈而坚韧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让他无法轻易拒绝。他沉吟片刻,终于松口。
“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行动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确保自身安全。”
沈梦窈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是祁随安对她最深的关怀与保护。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王爷。我们共同进退。”
于是,在一天的紧锣密鼓的准备后,沈梦窈、祁随安踏上了前往边关的征途。
路上,他们与秦州军汇合,队伍逐渐壮大,士气高昂,每个人都怀着一颗必胜的心,誓要守护疆土。
风尘仆仆急用快行,他们只用了七天时间,就赶赴到了边关,硝烟弥漫,底下尸横遍野,战争之下,无人能幸免于难。
沈飞墨先一步到达,在守卫城池一天一夜之后满脸的疲惫。
“王爷,您来的正好,我们商定了计策,从边城绕开,然后带一小队奇袭,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选呢。”
祁随安无奈一笑:“看来,我是撞枪口上了。”
沈飞墨少年意气:“王爷心思敏锐,行军途上更需急智,没有谁比您更合适的了。”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祁随安无奈摇头。
“哥哥。”沈梦窈从队伍的后面钻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沈飞墨惊讶不已。
沈梦窈回答道:“听说父亲受伤,我特地前来照料父亲。”
沈飞墨虎着脸:“胡闹。”
沈梦窈撇了撇嘴:“我已经来了,哥哥不会要将我赶回去吧?”
只有在自己的兄长面前,她才能这样耍无赖。
沈飞墨也没法子,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派人把她送回去吧,边关战乱,时不时有散兵游勇,还有路途山贼,借机生事,一旦遇上,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也只能待在这里了。
“你照料父亲,可千万不要乱跑。”沈飞墨眯了眯眸子。
沈梦窈点头应是。
他们去商量边关杂事,沈梦窈立刻去看望了父亲。
屋子里满是药香味儿,沈国公躺在帷幔之后,似乎是在安睡。
沈梦窈过去正准备替他掖好被子之时,沈国公却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什么人?”
“父亲当真是好久没有见女儿了,所以便连女儿都认不出来了吗?”沈梦窈忍住眼中的热泪,仔细端详着父亲。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父亲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已经有了许多的差别,鬓边生了几缕白发,可能是因为受了伤,脸色苍白,看起来有些憔悴。
已经有两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沈梦窈若不是怕挨着他的伤处,必是一定要好好的扑到他的怀中痛哭一场。
沈国公的眼神在沈梦窈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份因伤势带来的混沌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慈爱与欣慰。“是窈儿啊,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他的声音虽虚弱,却充满了关切。
沈梦窈强忍住泪水,笑中带泪地说:“女儿放心不下您,特地请了神医一同前来。您一定要好好养伤,沈家还需要您呢。”
她边说边轻轻替父亲整理好被角,动作温柔而坚定。
沈国公望着女儿,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欣慰也有忧虑。“你长大了,也懂事了。”他轻声叹道,随即又话锋一转,“但这里毕竟是战场,你一个女子,不宜久留。”
“父亲放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沈梦窈坚决地说,“而且,素神医的医术高明,有他在,您的伤势定能很快恢复。”
她边说边示意素神医上前为沈国公检查伤势。
素神医早已准备好,上前仔细查看了沈国公的伤口,眉头紧锁,但随即又舒展开来。“国公爷的伤势虽重,但好在救治及时,又有上好的药材辅助,只要精心调养,定能痊愈。”
沈国公闻言,微微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沈梦窈,眼中满是感激与欣慰。“好,有你和素神医在,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撑几年。”
伺候着父亲换了药,吃了药,等父亲睡下之后,她才快步走了出来。
院外,祁随安清冷孤寂的影子,正对着天边的一轮清月,寒气笼罩在四周,天地苍茫一片。
“王爷不是还有重要之事在身吗?怎么不早点歇着?”沈梦窈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也抬头望向了那一轮月亮。
“我明日便要绕到敌后去杀敌。”祁随安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等我得胜归来,你便嫁给我好不好?”
沈梦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你敢这么笃定啊?”
祁随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既温柔又坚定:“我祁随安认定的人,自然是要娶回家中的。此战若胜,便是最好的聘礼。”
沈梦窈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夹杂着几分不安。
她知道,祁随安的话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他作为将领的责任与担当。她轻轻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王爷,战前说这句话不吉利,若是你真的有心,等战后,再仔细商议,那个时候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
“好!”祁随安没有逼迫她,而是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道希望之色。
第二日晚间,趁着夜色,他带着一支奇袭小队绕后。
沈家兄妹在城楼之上相送,目送他快步远去。
“真不知道这场仗能打多久。”沈梦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但愿能尽快平和。”沈飞墨回过头笑了笑:“你担心他的安危是不是?放心吧,他少年时也曾历经沙场,一定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