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尊贵的员外老爷!可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快速的伸出了两指并接住了飞刀。随着帘布被缓缓的拉开,一张有着桀骜不驯眼神的青年人,就那样冷漠着脸庞,且很是不爽的回望了过去。
“……!!!”
“!!!……”
对面俱是一惊的二人,很快便掩去了他们那,眼眸中的惊诧。
没曾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的,对面两个人,皆都不同程度的,有些犹豫迟疑了起来。
“观你们的马车……不算太宽敞,也不算太豪华,故而……我便这么称呼,这位——员外老爷了。
在下不才,司天监官正崔惟。因着表妹在途中生病了,便让车夫,将马车赶的快了些。
没曾想到……我等还没有赶回家里呢!倒是在这么宽的马道儿上,被堵了个结结实实。
甚至还被这位员外老爷,给……送了一枚飞刀。不知您是何意呀?”
不耐烦且明晃晃的,将「你们最好别太嚣张!不然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句话,写在了脸上。
仍旧有些头晕眼花的崔少愆,打算速战速决的,用身份将对方给压回去。
“……大人!这其中……怕不是有甚的误会吧?!”
小心翼翼的侧歪着头。
生怕被对方,给瞧出来他原本模样的——面瘫男开阳,压着嗓子硬解释了一嘴。
“那咱们之间的这个误会……怕不是会很深了些。
狭路相逢勇者胜。故而……在员外老爷你这里的话,你们……才是勇者了呗?!
不然我这因着接暗器……而受了伤的手,可是不能轻易——便接受这个误会的。”
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对方。
总觉得对面那个身影,有些让他眼熟的崔少愆,咬紧牙关的,仍在坚持着她这明面儿上的——面不改色。
“草民……若是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您多担待了。是草民没有眼色,妨碍到大人的赶路了。
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大人,勿要嫌弃。”
朝着快要将整张脸庞,都给遮进草笠中的车夫,捅了一胳膊肘子。
很快的,一枚鼓鼓囊囊的荷包,便递到了车夫顺子的眼跟前。
“你们!是觉得我家大人……好打发吗?!”
因着他家“弱鸡大人”的硬气。立马便觉得自已,也行了起来的顺子,很是狐假虎威的,就嚷嚷了一嗓子。
“这已然是草民全部的家当了。眼下,也就只带了这么多。
若是大人您不嫌弃的话,待到草民回去之后,立马就差人将剩下的,也给送到府上去?!”
艰难的扯起了一抹微笑。开阳那道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硬生生的将……本就头晕眼花的青年人,给恶心的差点儿反胃了起来。并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对这张脸庞,愣是有了一种……噩梦般感觉的崔少愆,在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并表示着她自已的,绝对清醒之后。
实在是没有多于闲工夫的她,头一回打算,将眼前的此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当做——没有这回事发生。
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指间的飞刀,给利落的还了回去。
睁着冷漠且锐利的眼神,并朝着对方摆了摆手后,某人便“决绝”的,又一屁股,坐回到了马车之中。
“你还傻愣着作甚?!倒是赶紧将马车……给倒回去呀!”
在开阳那又一胳膊肘子的……大力催促下,狠狠的被撞了一下的车夫,又一次很是听话的,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并指挥着马儿……向后退了过去。
很快!宽敞的马道儿上,便又只剩下……一辆马车了。
若是忽略不计那辆,停在最边儿上的,夹着尾巴做“车”的……马车的话。
得瑟又嚣张的,掂了掂手中的荷包。
此刻的顺子——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要多趾高气昂,便有多扯高气昂。
要多得瑟,便有多得瑟!要多小人得志,便有多……小人得志。
仗势欺人的,端坐好了姿势。
自认为今儿个的他,颇是帅气且身形伟岸起来的顺子,“嚣张跋扈”到压根儿,就没有瞧到那双——隐藏在草笠之下的,弑杀神色来。
随着他们一行人,缓缓的驶离出了——这条道儿上后。
仍旧夹着尾巴,且缩在了角落里的那辆马车里,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开阳,立刻便像孙子一般的,跪到了那个——被草笠遮住了大半张面庞的——车夫的面前。
“他没有认出我来!你也不用这般的紧张。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且没有打算再动的车夫,仍旧那样压着嗓子的,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并毫无松懈的,不放过周边儿……任何的风吹草动。
夜,就那样……越来越暗了下来。
直到远处,一道姗姗来迟的身影,踏着月光,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