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天气,渐渐的转凉了起来。在一天更比一天冷的情况下,夜晚的降临,却是将白天的温度,也给带下去了不少。
此刻,接连跑了「三」趟——汴京城东北角的崔家车夫——顺子。心中的委屈,那是说不完也道不尽。
谁曾想到……因着他的疏忽大意,而草率的借用了一下溷轩的壮举,会给他带来这样的一波「三」折呐!
满腹牢骚的抱怨着。
眼瞅着即将驶过了那,坊市街口相交处的他,却是不得不再一次的,勒紧了缰绳来。
“敢问眼前……是何人挡道呐?!”
因着心里边儿不痛快。
就连嗓门儿,都高了不止一个分贝的车夫,很明显的,要比他平日里的狗胆子,大了不少。
“……”
诡异的安静,以及丝毫没有想要——回答他问题的对面车夫,愣是让顺子,都更加的不爽了起来。
“这俗话说的好……好狗不挡道!咱马车里的官爷,还着急回家呢!麻烦兄弟让个道儿,并行个方便!”
愈加的拔高了声音。
顺子就差拿鼻孔看人,并趾高气扬的,翻白眼儿了。
“……”
仍旧是无动于衷的态度,与诡异的沉默。
眼瞅着这天空,越来越黑了起来。
突然就想起来了,最近巫族中人与伶人们,好似斗的十分厉害的顺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便这样毫无征兆的,涌向了他的心头。
冷汗立马便顺着额头……低落了下来。轻则小伤,重则丢了性命的代价,可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能够承担得了的。
想着马车内,明显有些虚了的小公子,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小公子表妹,将他自已,当做唯一武力值的顺子,只能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长鞭来。
看样子……此事儿,也只能靠他自已,来解决了!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护住马车里的,那二位的顺子。
大有鱼死网破,且豁出去的……悲壮英雄主义。
自恃他自已,是那种——武力不详,遇强则强的顺子。
其脑海中的武侠梦,已经……快速的,闪过了一遍又一遍。
打死都不肯将……里面的那两个“弱鸡”给叫醒来的他,只能继续用他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给对方持续的……施着压。
眼瞅着对面的车夫,明显比他要瘦弱,且一副勾栏模样(面皮白净还擦粉)的打扮之后。
顺子的自信心,又在此刻……疯狂的长了出来。
你说这大晚上的,哪里会有正经车夫,还故作姿态的,带着一顶草笠遮挡月亮啊?!
即便对方挡住了大半张脸庞。他顺子亦是能从……那张透着白的面皮之下,察觉到对方……定是擦了粉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娘们唧唧的!当甚的车夫啊。所以对方……一定是勾栏当中的人。
因此……对面那个,压根儿就不会有——太大的战斗力才是。
越想便越觉得,就应该是如此的顺子;觉得此刻的他自已,又行了的顺子;
立马就大胆的抓紧了缰绳,并又将马车给,朝前驶出了一米远。
很快!两辆马车之间,就连马头,都快靠在一起了。
此刻,相互纠缠的……马儿们的鼻息,甚至能够喷到——对面的马儿眼睛里了。
仍旧是互不相让,且保持……持续不动的架势。
“哟呵~~!小样儿!!!惯的你那臭毛病哟!!!”
明明白白的将这句话,给写在了脸上的顺子。还颇是豪气的,用袖子擦了擦鼻头。
“别找死,滚回去!”
突然,就亮出了随身佩戴着的——宝剑剑鞘。
那个用草笠,覆盖住了大半张面庞的车夫,用简短且毫不客气的……冷漠声音威胁道。
“可是出了何事?!”
随着车夫身后的帘布,被一只手给快速的掀了开来。
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庞;一张口歪脸也斜,嘴巴还漏风的——面瘫脸庞;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顺子的面前。
并险些让他……被吓到尖叫出声。
“也没甚的事儿……就是简单的……堵了个道儿……而已……”
结结巴巴,且条件反射的回答着。
明显是被吓到了的顺子,在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之后,都恨不得——再抽他自已一个耳刮子。
他这反射弧……也忒长了些!
不待顺子,厌恶的撇起了嘴。
一枚小巧的飞刀,却是划过了他脸颊边儿……头发丝儿的,插入到了其身后的——那辆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