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当顾恽尝试着伸手,并准备又一次将商洛,给抱起来之时。
一道拒绝的声音,却是响彻在了他的耳畔。
“洛儿?!”
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
第一次听到商洛如此说话的顾恽,新鲜又奇怪的,望进了他的那个,即便娶进了门两年之久,都还没有褪去新鲜感的……妾室的眼眸之中。
“休了我吧!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哑着嗓子冷声道。
这一回的商洛,其眼眸中的清明,终究是让对方,给狠狠的吓了一跳。
“洛儿……你可是……想起了些甚?!”
眼眸中,瞬间便涌上了颇多惊喜的顾恽,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兴高采烈到——飞扬了起来。
“右拾遗——陈靖言,是我的夫。身为他的妻子,我理应为他守孝的!还请大人您——自重!”
又一次冷漠的,拒绝了顾恽的手臂。这一回的商洛,很是理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缓慢的推开了那个……年长她很多的,算是眼“生”且陌生长者。
商洛眼睛的方向,却是死死的盯向了……隔扇门的位置。
“洛儿!你再……说些甚呢?!”
心中立马便知晓了他的心尖尖,怕是想起了些什么的顾恽,愣是克制着他自已,当做没事人一般的,装作全然的不知情。
“右拾遗陈靖言!曾经不止一次!被你提到过。并且是由您亲口所说!说他德才兼备,且才华横溢。并,很是……看好他的!”
不卑不亢的,抬眼看了一眼顾恽。商洛有些生理反应的,觉得恶心与排斥。
“洛……儿?!”
无措地望向了对面那个,冷漠到让他倍感陌生的女子。顾恽的脑海里,却是百转千回。
快速的思考着。
甚至觉得——就此,便将此女给扣下来的他,是天经地义的之后。
顾昀内心深处又一次的,狠狠拿捏起了主意来。
“怎的?!你以前最看好的那个右拾遗,就那样被你——弃之于草履了吗?!我既身为他的妻,又怎可随意——便被你这样的人……给糟蹋了!”
觉着恶心又有些嫌弃自已的商洛,终究是克制不住自已的,又让眼泪给,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啊!咱们两个之间,就算是买卖交易,也是由你爹,亲手促成的好吧?!
你既然……被他送到了我手上,便是我的妾室。是逃不掉,也走不了的!”
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陈述着事实。此刻的顾恽,却是有些……想要翻脸的预兆了。
“我不要!我要为靖言哥哥守孝!即便守不了身子,我也要为她守孝!”
情绪立马便崩溃起来的商洛,有些神经质的,冲向了她的衣柜旁。
翻箱倒柜的,翻出了那唯一一件的,白色素袍。慌张扯掉了外袍的她,有些执拗的,想要将这件衣服——给换上去。
发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给做完成的商洛。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她的父翁,那副丑陋的嘴脸。
一想到那个满脑子都是钱财的自私老头儿,她整个人都,又开始起了……条件反射性的呕吐来。
“洛儿,你怕是……还不清楚吧?!顾商氏!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顾~商~氏~!”
一步又一步的走进了商洛。顾恽丝毫不着急的,还抬起了一只手臂来。
语气温柔,眼神坚定的,伸手轻抚起了,对面女子的脸庞。
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轻扬起了嘴角,并摆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好看,且潇洒有魅力的微笑。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你休了我便是!无论是七出之罪的哪一条!我都认!!!”
颤抖的声音并害怕了起来。
此刻的商洛,才总算是意识到了——面前之人,并不会像陈靖言一般,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
她怎么就忘了呢?!忘了顾恽就是趁着小人之危,与他的父翁里应外合,才将她给……拐到了此处来呀!
终是有些害怕起来的她,眨着泛红的双眼,并想要将自已的脸庞,从对方的手心中给……抽离出来。
然而——事情进行的,相当的顺利。
商洛一挣扎,便立马拿开了手掌的顾恽,还颇是贴心的,将那个被吓到不轻的娇弱女子,给好好的……扶稳了些。
“小桃~!琉璃~!赶紧给我进来!!!”
随着顾家上位者……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候”在门外待命(听墙角)的两个丫鬟,“弃”顾长安于不顾的,立马便小心翼翼的跑了进来。
“从今儿个起,夫人平日里的衣食起居,就由你们两个操揽了。
至于长安嘛!且让她随车夫回去吧。至于此事……应不应当声张……
长安!你比我要更清楚……由此事儿所带来的后果,与顾家的名声吧?!否则的话……今日里,你便不会进来了!”
头也不回的,朝着隔扇门外头吼了一声。
从始至终,都始终保持着冷静态度的顾恽,却是在一甩衣袍之后,就稳稳的,坐到了那……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