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
小虎此时已是自信爆棚。
虽然他是附属学堂学习最优秀的学子,但也并没有将其他人拉开多少。
而学堂外面,无论是自家大人也好,还是那些贵族商人也罢,无一不在说启蒙学堂有多好,先生有多棒,他以为在附属学堂里上学的都是差生。
可万万没有想到,启蒙学堂里的那些家伙竟然连背都不会背。
此刻的他,俨然有一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慨。
“学习知识,时常温习,是很快乐的事情……”
小虎开始释义,虽然显浅直白,但并未出错。稚嫩的声音显得极为自信,听得文人们连连点头。
这才读了一周的书,就算没有个人见解,也没有解析,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一章,二章……小虎每一章都做了释义,整整十六章,无一遗漏。
“……”
所有人都状若痴呆,已经听麻了。
一周,仅仅一周,这是怎么教出来的?
孙夫子双眼无神,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小虎在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
唯有一个心声,完了,完蛋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堂堂大儒,以及众多学士共同授课,竟不如两个女先生。
若是在此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如此荒诞之事的,但现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差距不大,他有的是说辞来证明启蒙学堂更加优秀,可现在完全就是被碾压,连个借口都没有,还能说什么?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关键还不止小虎一个孩子如此,另外的孩子也做了释义,恐怖的是与小虎说的词不一样,但意思却一样。
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们不是背的,而是真的明白意思!
简直离谱!
“这如何可能……”
文人们已然在怀疑人生,这些孩子都是天才吗?
杨婉儿与柳青青自是无比激动,不过更多的是震惊。不是震惊附属学堂,而是惊讶启蒙学堂为什么会这么差。
她们是女子,从未上过学堂,而曾经家里请的先生也不可能主要教她们,多是自学。
是以整个读书的过程缓慢的理所当然,如今她们就无法准确的判断李呈的教学方法到底强多少。
因为无法拿自身的情况作对比。
而今日一见,傻眼了。
知道孩子们都学得很好,很争气,但万万没想到,与启蒙学堂一比,竟是强得如此不可一世。
关键是启蒙学堂乃是孙夫子坐镇,众多学士授课,却完败于她们,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李呈也很满意,每个孩子的释义都不错,毕竟这是他们最感兴趣的环节。
所谓释义,其实就是杨婉儿给他们讲的故事,他们只是将每一个故事的总结语用自己的方式说出来罢了。
如果这个时候谁大胆的问一句:子为谁?
他们可能会脱口而出“老兔子”,或者是“灰老太狼”之类的。
启蒙学堂的孩子们都哭了,无地自容,而学士们也是面红耳赤,恨不得去死。
没有解释,没有借口,因为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看来胜负已分,没必要再继续了,大家没异议吧?”李呈笑了。
能赢得如此彻底,甚至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太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贵族和商人们完全傻眼,自家孩子被附属学堂的小子们衬托得如同傻子,太打击人了。
尤其是商人们,此时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为何选启蒙学堂啊。若是响应殿下的号召,今日在此出风头的就是他们的孩子了。
学堂是我们建的,结果我们却将孩子送去了别处,想想都憋屈。
“孙夫子,您老以为呢?”李呈看向孙夫子。
孙夫子长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
连客气话都不好意思说了,他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实在太尴尬了。
“殿下,老夫愿加入天下第一学院。”孙夫子开口道。
李呈眯起眼睛,老货果然要赖账,不肯拜杨婉儿为师。这也是当然的了,孙夫子怎么可能甘心拜一个女人为师?只要他这么干,以后文坛就没他什么事了。
若真如此,他又有什么价值呢?
所以孙夫子不拜师,主动将把柄给予他手,才是最有价值的。孙夫子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要求李呈给他一个台阶下。
进入天下第一学院,为李呈鞍前马后。
他都如此表态了,想必李呈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杨婉儿暗里点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她当然也不会收孙夫子为徒,哪有那个资格呀。
而李呈却是挑了下眉,似乎没听懂孙夫子的意思,道:“夫子,愿赌服输。”
“什么?”
孙夫子惊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呈,大皇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真要将他逼死吗?
何来如此深仇大恨?
在场众人也是一片哗然,谁都认为李呈必然会借坡下驴,将孙夫子招进学院,比让其拜杨婉儿为师可是强太多了,李呈怎么可能会拒绝?
但结果,真的打脸了!
“夫君……”杨婉儿惊呆了,忙上前拉了李呈一下,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怎么了,夫子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言而无信,你们难道要让夫子赖账不成?”
李呈一脸诧异的道。
不过他心里却是冷笑,想求饶?怎么可能,他不可能放过孙夫子的。
如果接受了孙夫子,文人如何站在他的对立面?韩义又如何出面?
区区一个孙夫子,他可看不上,他不认为孙夫子有加入他学院的资格。就算是为学院的名气考虑,孙夫子也不够格,唯有将之踩在脚下,逼韩义出来,才有搞头。
所以孙夫子必须拜师。
“李呈,你别太过份了!”一学士怒斥,他替孙夫子叫屈。
很显然,李呈不可能不清楚孙夫子的意思,但仍然坚持让孙夫子履行赌约,这分明就是没将孙夫子放在眼里。
堂堂湖州大儒,你李呈竟真要如此轻贱么?
“本皇子怎么过份了?”李呈摊开双手,看向孙夫子道:“夫子,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孙夫子脸色铁青,眼中甚至要喷出火来。
这小子,真不打算放过他!
“老夫……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