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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脊梁都碎的人一点乐子都没有

    “怎么,看到人不叫人?”

    傅汶已经下楼,脚随意搭在桌上,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问。

    “傅学长?”

    傅睢背后缠上两条手臂。

    “滚开!”

    傅睢一咆哮,把衣衫不整的小微直接推倒了在地上。

    “砰——”

    她眼角含泪,吃痛柔弱问:

    “你怎么了,傅学长?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他是谁?”

    她这样一提,傅睢胸口说不上是气还是惧,只觉得好像要爆炸。

    在小微惊惧的眼里,他伸手就往她的头发抓去——

    傅汶拿起桌上一支钢笔,轻轻一抵。

    傅睢的手好像按下了暂停键,保持着抓头发的动作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这么喜欢打人?”

    傅汶手中的笔从指着他的手到指着他的眼睛。

    “啪,”漂亮的转了个圈随后旋转开了笔帽。

    “眼睛看不到人的话,是不是可以不要了呢?”

    尖尖的笔头,对准了傅睢的眼睛。

    时间好似静止,他甚至能看得到傅汶在逐渐用力的手指。

    “……!”

    “哥!哥,您回来了!”

    他苍白着脸,“砰”一声跪在地上,跪着的腿用力就这样爬着往后面退去。

    “嗯,真乖。”

    傅汶嘴角向旁边扯起,瞬间勾起一个十分友善的笑容。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不是……不对,是……是的。”

    傅汶蹲到小微身边,故意解开的扣子,可以看见里面纵横交错的疤痕。

    一条一条、密密麻麻。

    小微瞪大了眼——

    傅汶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轻笑:

    “这是我可爱的弟弟小时候对我干的好事哦!”

    “他——”

    小微的神情逐渐变化成厌恶与害怕,想起刚刚他抓着自己头发恶魔的样子。

    手脚并用,也不管衣服整不整齐,直接冲出了大门。

    “啊,走了。”

    傅汶失望坐回沙发上,两根手指从胸前扯出一张纸——

    正是刚刚小微看见的疤痕皮肤。

    这张轻飘飘的“纸”就砸在傅睢身前,但他不敢有任何怨言。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讨好一笑。

    “前天?昨天?”傅汶扮装回忆,轻笑:

    “怎么,不欢迎我?”

    “没没没有。”

    他头摇得像个陀螺。

    “那是想给我倒油漆牛奶?帮我锁门?还是要推我下楼梯、或者直接动手……”

    傅汶微笑着举例傅睢以前干过的事情。

    随着他的叙述,傅睢的瞳孔逐渐缩小、冷汗一滴滴从头额头顺下来——

    和眼角的泪水鼻涕混在一起。

    他挪过来,因为恐惧变调的声音:

    “哥,以前都是我错了,是我不好,那个时候我还小,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真的,我已经悔过自新、彻底醒悟了,我……”

    傅汶拎起他的衣领,傅睢毫无反抗、任由他提起。

    他蛇似的目光紧紧对着对方的眼睛——

    傅睢的眼睛逐渐溃散、茫然、最后甚至泛起白眼来。

    脸上逐渐失去了笑容。

    他面无表情把他扔下去,长腿一跨,冷漠:

    “真没意思。”

    五年过去,他非但没从过往走出来,当年的恐惧还越变越深——

    深入骨髓。

    脊梁都碎掉的人,真是一点乐子都没有。

    --

    泉源娱乐公司。

    一楼大厅的按摩椅上。

    傅汶懒散躺在按摩椅上,困意上涌,合上了眼。

    模模糊糊间就感觉脸上似乎有些痒意。

    ……小飞虫?

    他伸出手向上摸去,入手就是一段滑腻的触感。

    傅汶猛地把眼睛睁开,就看见徐未然那张放大的脸正贴在他的面前。

    微扬的眼角提起,荡漾着像是星光一样璀璨的笑容。

    她的距离很近,傅汶都能感觉到她微微呼出的热气从她那里拂来。

    而他之前感觉到的丝丝痒意,就是她垂下来的那几缕头发。

    “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她有些低哑的声音响起,戴着几分勾人的醉意。

    他这才发现他的手正放在徐未然的脸上,怪不得这么滑滑软软的。

    他放下手,就要从按摩椅上起身。

    徐未然是从正前方弯腰垂下身贴近他的。

    他此刻不假思索的起身,就好似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一样。

    “……”

    傅汶一个跪地滑铲轻松绕过了徐未然,轻飘飘起身。

    他整理衣服的间隙之间。

    余光散过,就看见徐未然有些泛红的眼尾,似娇似嗔瞪了他一眼。

    应该是刚刚弯腰大脑充血了吧?徐未然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走吧。”

    她今天戴了一对珠宝耳环,随着她的走动,耳尖一对红宝石耳坠,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傅汶今天穿了一件全黑色的西装,走近了才瞧见上面有着暗金色勾勒的大片花纹。

    他不客气挤进后座,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要继续打起瞌睡来。

    徐未然微微一笑,不经意侧过身,在傅汶能看到的视野里,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她今天穿了深V的深红色褶皱鱼尾裙,天鹅一般的玉色脖颈戴着一条纱巾。

    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散发着淡淡的玉色,配上她清雅的淡妆与浓艳的五官。

    好像是玫瑰上的雨露,河流中的锦鲤,光彩夺目,琉璃天色。

    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傲然的曲线纹路。

    然而都是给木头看。

    徐未然瞧着傅汶没有反应,又换了个姿势将将腿搭到另一边上。

    还是无所察觉的傅汶。

    她鼓起了脸,腿一提,脚尖就不小心碰到了傅汶的腿。

    “哎呀,不好意思,”她捧读的装模作样声音。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动来动去干什么呢?

    傅汶皱着眉望过去,和徐未然充满期待的眼睛对视上了。

    ……嗯?干嘛?

    他狐疑着打量几番,看着她眼里的期待感越来越重,忽而他恍然大悟。

    “太冷了吧?我就知道,”他瞟过她裸露在外面的双肩:

    “叫你助理空调开高一点,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

    一路无言,徐未然都没有再开口,她侧着脸望着窗外的景色,连一眼都没看傅汶这边。

    只留着傅汶百无聊赖望着窗外飞驰的景色。

    沉默着沉默着,终于到了地点。

    彬彬有礼的侍从替他们拉开了车门。

    傅汶的手臂空荡荡的摆在那里——

    徐未然一眼未瞧的走了进去。

    “……?”

    --

    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壁画和浮雕,打扮的精致的男女交错在大厅。

    傅汶跟在徐未然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无言走在大厅里。

    徐未然应该是生气了。

    傅汶望着她目不斜视的脸,心里愈发肯定。

    怎么会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