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时不时认出徐未然,上前来打招呼。
她都笑意盈盈的回应了,只是谈笑间一眼都不看傅汶这个方向。
甚至有人询问傅汶的身份,她都不着痕迹岔开话题,闭口不谈。
这都把他当成空气了啊,这绝对是生气了吧?
“怎么样?”
旁侧一个女声,说话间朝着另一个人轻轻一个旋转。
“你穿这件衣服也太可爱了吧?这件衣服和你实在是太相匹配了!我见过其他的女孩子穿这种颜色,都没有你这么有气质、这么好看……”
男声响起。
“是吗?您真是太会夸人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这番话落入了一旁经过的傅汶而立,他若有所思的朝着徐未然望去。
他试探开口,“徐未然,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哪里好看?”
徐未然终于有了回应,她转过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勾着发尖无意识做着小动作。
“哦?”
傅汶嘴角一勾。
抄答案嘛,他会。
“你穿这件衣服也太可爱了吧?这件衣服和你实在是太相匹配了!我见过其他的女孩子穿这种颜色,都没有你这么有气质、这么好看……”
一个字都不带改动。
不过反响却没有他预料中的那样。
“轻浮,”她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的脸眼眸里分明盛满了笑意。
“……?”
傅汶摸着下巴沉思,难道他抄错了答案?
许久他恍然大悟,他忘记抄了那个人的语气!
原来如此。
不过气氛终于开始缓和了,徐未然时不时还会和傅汶进行搭话。
“这是我今天晚上的同伴哦。”
“身份,当然是保密了。”
“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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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灯光酒杯交错中渡过。
服务生在他耳边的低语:
“少爷,一切都准备完毕了。”
陈列透明液体的酒杯倒映出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双眼。
他默默注视着前方徐未然施施然聊天的背影。
少许,摇晃两下酒杯,透明的液体倒映出他有些邪恶的笑容。
状似无意的走到徐未然旁边。
“怎么?”她疑问转过身。
“砰——”
忽然旁边的服务生好似突然踉跄,往着傅汶这个方向倒去。
带着他也不由自主向前倾去,手中的酒杯也不用自主滑落下来。
徐未然只觉得胸前一股凉意,然后是湿润的感觉蔓延开来。
胸前的衣襟已经湿透变成了暗红色,冰凉的水渍深深划入内里,随着那微小的弧度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唔,”她发出不自觉的声音。
他突然记起来里面好像还有冰块,不会滑进去了吧?
这下是真的有些歉意了,他朝着徐未然道歉,“抱歉抱歉,手滑了。”
“你……”徐未然的脸“嘭”一下红了。
“你故意的吗?”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羞恼的瞪了傅汶一眼。
随着她的按压又挤兑了还没融化的冰块,她又是几声抽气。
“你、你——”她颤抖着说了几声,始终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坏了,她这么怕冷,不会冻坏了吧?
傅汶连忙朝着其实早已安排好的服务生招手,表面歉意万分:
“先上去换件衣服吧?”
眼尾绯红染着霞色的徐未然脚步有些虚浮的跟着上楼了。
“噔,”他把空酒杯放到托盘上,走向舞台。
有些小雀跃的脚步,暴露了他愉悦的心情。
掌控不住的人已经让她提前退场。
“一。”
他的手指在空中虚空勾勒。
“二。”
他眉眼舒展,轻笑。
“三。”
舞台的灯霎时亮了。
左右两侧穿着旗袍身材姣好的礼仪小姐们,拿着剪刀、彩带、罗盘,步态轻盈优雅的走了上来。
中央的主持人激情万分。
“让我们欢迎傅氏的大少爷,傅汶!来给这场珠宝晚宴剪彩,期盼来年、明年、后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啊——”
傅汶在台下喟叹,嘴角勾起,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灯光霎时暗了下去。
“咚咚咚——”
傅汶踩在中空的舞台楼梯上,在扩音的影响下,渲染着整个大厅。
整个大厅都听见他缓缓走上来的声音。
“咚咚咚——”
不紧不慢,却好像踩在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舞台的灯倏地又亮了。
纯白色宛如皎洁月光的灯照耀在傅汶身上,照亮他一丝不苟的头发,暗金色流光溢彩流转徜徉的西装,给他披上一层银色的纱衣。
深邃神秘,优雅自得。
全场寂静,没有人发出声音。
他抬起眼,看着前排一个个熟悉的人脸里,惊讶傻眼的茫然表情。
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剪刀。
前面的几个人开始缓过来,皱着眉望过来。
“哈,这不是老刘吗?”
傅汶拿着剪刀指着刘老头,好像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熟人笑眯眯打招呼。
“咦?旁边这几个也好眼熟,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一一用剪刀晃过去,锋光凌凌的剪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尖锐的光芒。
“你——”
“傅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仁盛“砰”一下站起来,连桌上的水杯什么时候打翻了都没察觉到。
紧紧盯着傅汶、质问道。
“咔嚓,”傅汶对着彩带剪下了第一刀,漫不经心道:
“昨天?前天?嗯……还是今天?”
“哼,看来国外的精神病医院不太行,这么大个精神病跑出来了都没有动静的。”
“国内的警察办事也不行,这么大个杀人犯在这里也不把他抓进去。”
“天,老刘你越来越厉害了。”
傅汶惊讶状。
“你的嘴居然可以给农田施肥。”
刘仁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几个人喋喋开始讲话:
“你就是傅家那个?听说是从孤儿院接回来的,人就是素质不行。”
“要是没有你爷爷保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爷爷知不知道他费尽心思带的孙子,内地里是个精神病?”
“咔嚓咔嚓,”傅汶把最后一刀剪掉。
“我记起来了,当年也是你们,喜欢围着老刘转悠。”
“难道这就是苍蝇爱屎尿?”
他含笑着转头,身后的礼仪小姐优雅鞠躬拿着断裂的彩带从两侧离开。
刘仁盛怒吼:
“傅汶!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当年怎么对待我们清玥的?你记得你爷爷……”
“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