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乐将刘祁所说之物,一一记下,连夜便去置办。
在吴婷的资金支持下,凌晨时分,严乐终于买到了其中大多数物品,尤其是直接从自己的熟识的商贩,给运来了大半车白酒。
一箱箱白酒卸车之后,刘祁又让严乐把厨房的水缸搬了进来。
将白酒倒进去后,刘祁强打起精神,展开双臂,自嘲道:“帮个忙,更衣,我要沐浴!”
吴婷低着头上前,刘祁愣了一下,调侃道:“如果你愿意留下帮我洗澡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沉默了几秒钟后,吴婷用蚊子一般的音量答应着:“好。”
“我开玩笑的,你还是先去院子里等着吧,让严乐帮我就行。”
吴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红着脸走出了房门。
待她离开后,刘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严乐的帮助下,褪去衣物爬进了酒缸中。
“一样样来,先用糯米给我搓搓。”
刘祁虽然所学庞杂,但最擅长的还是卜卦和风水。现在自己身中十多种蛊毒,只能依靠知晓的部分理论进行医治。
片刻之后,严乐终于憋不住了,站在刘祁背后念叨:“我现在
总算知道,你为啥不让你家小凤凰亲自给你洗澡了。”
刘祁眉眼低沉,有气无力的道:“怎么说?”
严乐干呕了几声:“太特么恶心了,你背上全都是小窟窿眼,我都快看吐了。”
刘祁随手向后泼出一抔混了血水和蛊虫的酒液,正中严乐面门。
“我的小卦仙哦,您咋说能行,咱能不糟蹋东西不?你要是都给泼洒掉了,不还得重新往里加吗?”
刘祁暗暗记下,心想着等自己有力气了,肯定要好好教训这厮一顿。
“小卦仙呐,你也算是做到了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儿。我好多次梦到,自己能躺在酒缸里,一低头就能喝饱。”
严乐喋喋不休的絮叨起来,不过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一直忙活到了天亮,共换了三缸白酒,才将满身酒气的刘祁捞了出来。
刘祁忍着厌恶,换了身严乐提供的衣物后,就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一是因为伤势导致的失血过多,二是房间里的酒味,硬生生把他熏醉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刘祁醒来的时候,一条胳膊都麻了。
吴婷趴在床边,抱着还压着自己的胳膊。
刘祁下意识露出
微笑,用另一只手撩开吴婷额前的乱发,却没想到吴婷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舒服点儿?我昨天看到严乐往外面倒了很多血水。”
刘祁轻轻一笑,谎称道:“是药水,那缸酒里加了藏红花。”
吴婷重重舒了口气:“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你一直躺着,我也没办法看到。”
刘祁轻轻摇头:“现在也动不了,我胳膊都麻了。”
吴婷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下巴从刘祁胳膊上挪开,并且赶紧擦掉了遗落在胳膊上的几滴口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吴婷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敢去和刘祁对视。
“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传说九天彩凤的口涎,有起死回生之效。”
刘祁有意戏弄下小凤凰,吴婷思索片刻才明白话语中的含义,指着自己的嘴唇:“你是说要我……”
“你还真当真了?你又不是真正的鸟。”刘祁笑嘻嘻的拍了拍吴婷的脑袋。
吴婷低着头任由刘祁对自己‘动手动脚’,用弱不可闻的声音道:“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刘祁悬在半空中的手停住,房间中的气
氛似乎凝滞了起来。
过来几秒钟,严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打破了平静。
“小卦仙,不好了,又来一个!”
刘祁瞬间收敛了笑意:“哪一个?龙江河还是云仙宫?”
严乐挠了挠头,还未来得及开口,慕冰婵就迈步跨过了门槛。
“是我!”慕冰婵掩住口鼻:“我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大量空酒瓶,你们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刘祁拧转身形,身手利索的翻身下床,朝慕冰婵挑了挑眉:“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酒池肉林、彻夜狂欢了。”
“昨晚上把你给忘了,下次一定记得叫上你。”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刘祁就已经满头大汗,吴婷面带急色,赶紧为他披了件外套。
慕冰婵就站在门口说话, 似是很反感房间里的酒味。
“我和马金良见过几次,他曾经多次下过吴家祖坟,我怀疑阴生卷是被他拿走的。”
刘祁微微颔首:“我也想到了,从时间上看,刚刚能对得上。”
刚交流了两句,吴婷突然想起了什么,怒目凝视着慕冰婵:“先前刘祁就说马金良没有那么大本事,是你在幕后指点他对不对?”
“是又如何?”慕冰婵也不否认:“如果不帮衬他一二,怎么能逼你身旁那位使出全力呢?”
刘祁轻轻拉住了吴婷的手,对慕冰婵笑道:“可惜即便当时有你帮他,也没能让我使出全力。”
慕冰婵盯着刘祁看了几秒钟,直言道:“时间紧迫,今晚我要去问马金良索要阴生卷,你去不去?”
“当然要去!”刘祁捏指掐算了一下:“正好是十六月圆时,且无风无雨,又是你燕京第一女相师想邀,我为什么不去?”
慕冰婵转身走出屋外:“日落之后,我来找你,同去!”
吴婷朝着门外呼喊:“你为什么要让刘祁跟你一起去?你知不知道他……呜……”
刘祁匆忙捂住了吴婷的嘴,低声道:“这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她从燕京到清水,就是为了我来的,还是别让她知道我受伤为好。”
吴婷眨了眨眼睛,刘祁才将她放开,随即又躺回了床上。
“所有事儿都赶到一块儿了啊!一个小小的清水市,居然一下子出了那么多麻烦事儿!”
“我现在怀疑,老头子是早就算到了如今的局面,所以才提前外逃,躲清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