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摔出来的?明眼人一看不就是沾染了尸毒……”
刘祁说到一半,自己也愣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也觉得是巧合。但是结合马娜娜近期的天降横财,很多事情居然都莫名对上了。
“偷偷下墓,改换风水,顺手摸金,购买房产,然后……转到了你的名下!”
刘祁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马娜娜:“他是你爹?”
“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娜娜!”
铁面老人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就已经疾射而去,直击面门。
黑铁面具被掀开,露出来的并不是什么老人的面容,而是一张中年人的脸。
马娜娜踉跄着上前,颤声质问:“为什么?真的是你在害吴叔叔一家吗?”
马金良慌慌张张的用手臂遮脸,但是面对所有人的审视,已经是徒然。
“是!是我又怎么样?”
马金良终于完全卸下了面具,歇斯底里的吼叫:“我就是恨他!我和小琴才是青梅竹马,但是她却嫁给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就是要从根上毁了他,让他家破人亡!”
马金良突然从窗边跳过来,单手成爪,捏住了吴天赐的喉咙。
吴天赐原本还在看戏,没想到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被掐住喉咙呜呜
呜的说不出话来。
刘祁双手背在身后,青金卦钱在指间流转,面色带着淡然的笑容。
“你是想弄死这个大少爷,让吴成德绝后是吧?你也精通风水,不是看不出来,吴家的气运,全在我身边这只小凤凰身上。”
“再说了,你想断绝吴家血脉,搞死一个跟吴家毫不相干的人有什么用?”
马金良仰头狂笑:“不愧是金玉封的徒弟!我低估了你!但我现在没有选择了,能多拉一个陪葬的就行!”
刘祁眉头微皱,沉思片刻。
“首先啊,我也觉得这个大少爷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过我觉得他不该死在你手上。”
“这么说吧,我觉得你们俩的面骨,很像。但我的眼睛也不是专业仪器,要不,你先验验再说?”
马金良面色一呆:“小琴生前,我确实给她下过药,我也用这事羞辱过吴成德,但他给我看过一份亲子鉴定,这个废物是他的亲儿子!”
刘祁摇了摇头:“吴成德这不也在场嘛,听听他怎么说如何?”
在场之人突然全部安静下来,刘祁摸了摸鼻头:“我昨天就可以让他醒来,但他要是醒了,你不就不会主动现身了吗?”
刘祁迅速严肃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只细
毫小笔。
“小凤凰,血!”
吴婷马上会意,张口咬破了手指。
刘祁被吓了一跳,心道这小娘们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刻也是真狠。
用毫笔蘸了血之后,刘祁踱步向前,向满面警惕的马金良翻了个白眼:“人质不都还在你手里吗,那么怕我干嘛?”
刘祁迅速在吴成德额前绘制一道符篆,将他从扶成坐姿,然后一掌狠狠拍在吴成德后背。
吴成德仰头吐出一口黑血,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冲着马金良说的:“你不能杀小天,他是你的儿子!”
马金良傻在当场,连连摇头:“不!这不可能!”
吴成德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渍,颤声道:“当年是我骗了你,小天如果被你带走,他不定会被你养成什么德行!”
“不过,我也没能把他教好。事实证明,咱们俩,都不配为人父!”
刘祁摸了摸下巴,在一旁低语:“有没有可能是遗传基因的问题呢?你家小凤凰不就被养的很好吗?”
说话间,刘祁还朝吴婷挑了挑眉毛。
但是现在在场的人,每一个都是心情无比的沉重,只有刘祁一个人还能保持着轻松。
时间万事万物,包括人情事理,如果看透的太多,情感会有些麻
木。
马金良缓缓放开了吴天赐,声调开始哽咽:“小天是我的儿子!那我这些年又在做些什么?”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吴家的一切,最终不都是他的吗?”
刘祁轻轻点头:“还真是啊,所以你在瞎忙活什么呢?”
马金良轻轻转动吴天赐的身子,满目含泪:“小天,这些年,是我……”
“是你大爷!我才不是你儿子!”
吴天赐突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用力撞向马金良,将他从窗口推了下去,厉声嘶吼:“我姓吴,我是吴家长子,我不可能是你儿子!”
“小天!”
吴成德从病床上翻了下来,吴婷母子赶忙去搀扶,吴天赐跌倒在窗后,倚着墙壁边哭边笑,马娜娜则是冲过去看向窗外。
刘祁站在原地,捏指掐算,呢喃自语。
“死是死不了,不过要遭些罪。我师父为吴家接引的气运太强了,任何敢触动之人,都要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晴空万里的天幕,在几个喘息间变得阴沉下来。
刘祁面色惊变,干脆直接盘膝坐在了地上,摆弄卦钱。
“还有布局!就在这栋阳宅之中!利用了三百年才出现一次的天狗食日!”
“
下一步是……引动雷劫!”
马娜娜满面泪痕的从刘祁身边跑过,刘祁一把抓住了她:“马金良现在情况如何?”
“我爸爸好像没受太重的伤,他快跑出去了,和很多人一起!”
“很多人?”
刘祁起身跑向床边,看到马娜娜说的‘很多人’。
为首的是被刘祁赶走的铁豪,其余的多是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人,各个衣着考究,面带贵气。
“这些人是谁?”
刘祁急声询问,吴婷开口解释:“好像都是铁豪的朋友,都是燕京来的!”
听到这里,刘祁就转身向外跑去。
他到现在才明白马金良的布局,铁豪就是个大冤种,肯定不是他找上了马金良,而是后者设计接触到了他。
马金良利用天象,牵引雷劫,是要将这些燕京来的世家子弟全部劈死。如此一来,即便吴家还有人生还,也无法承受来自那么多燕京世家的怒火。
“他真有这么大能耐?”
刘祁对马金良的水平存疑,但是现在无暇多去在意,目前最为关键的,是应对雷劫。
“TMD!第一次出山,居然就能接上这么危险的活儿!”
刘祁爬上了楼顶天台,看着已经瘸着腿跑出别墅大门的马金良,大脑在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