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肖子孙!赶紧给小卦仙磕头赔罪,然后在一天内给我赶回燕京,闭门思过!”
“否则,我就将你从我们铁家除名,再不可入家门!”
此情此景,和在半卦楼的那次,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铁传军的训斥更为严厉。
尤其是从家族‘除名’这几个字,让铁豪心胆皆颤。他深知自己爷爷的铁血手腕,说出口的话,他是真的不会含糊啊。
“晚辈铁豪,向小卦仙赔礼!”
铁豪躺在地上,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刘祁将手机抵在自己嘴边,面上笑呵呵,语调还是保持着恐慌:“铁大少爷,您捶墙干嘛?”
铁豪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用尽力气翻身,脑门重重的磕在地上:“向你道歉,这下行了吧?”
刘祁笑着点头:“您别这样啊,我可受不起。刚才你揍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铁豪双手脱臼,撅着屁股伏在地上,咬牙切齿。
刘祁朝远处吓傻了的保镖招手:“你们赶紧把铁少爷拉起来啊,我可拉不动他。”
说话间,刘祁又将他一脚踹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带着吴婷和马娜娜进了卧室。
一进门,刘祁就看到了房间里的四个
人。
吴成德和吴天赐各自躺在床上,吴成德依旧昏睡不醒,脸色比昨天更显苍白。
吴天赐则是满身绷带,手脚上都打了石膏。看大刘祁进来,吴天赐瞪大的眼珠子里满是惊恐,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有伤在身就不要说话,多喝热水。”
刘祁笑呵呵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在一旁站立的妇人赶忙去给他倒水,递到嘴边。
吴天赐扭过脸去,碰触到杯盏,茶水撒了一身,烫的龇牙咧嘴。
刘祁没再对他多加关注,吴婷凑上前来,低声帮刘祁介绍那位妇人:“这是我妈妈,我哥对她的态度一向如此。”
“看的出来,这只白眼狼就是个窝里横。”
刘祁将注意力放在第四个人身上,一个戴着黑铁面具身着黑色长袍的人,袍子上除了绣着的黑色八卦,没再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看身形和花白的短发,像是个老人。
“有点儿邪性啊。”
刘祁一时也看不出这个老人的来头,但是对方一直在打量吴成德,却迟迟不出手救治,刘祁却是心知肚明。
“老前辈,你既然不敢轻易动手,就说明比云仙观的那个小子厉害点吧。”
刘祁出口试探,
这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云仙观比较出名,现在被刘祁当做了计量单位。
当然,这也是因为金玉封低调行事,早就不愿多问世事的缘故。
铁面老人没有去看刘祁,依旧低头审视着吴成德:“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他还活着!”
老人的声音沙哑又尖利,就像是两片木板在摩擦,有些刺耳。
刘祁观察着他的喉头,微微皱眉,心道这老头不仅装扮古怪,行事作风也有蹊跷。
他用的是假声,并非自己真实的声音。脸上又戴着面具,很像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权衡片刻后,刘祁低声支会吴婷:“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吧。”
吴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上前将藏在吴成德衣兜里的骨灰坠子取了回来。
不消片刻,铁面老人的两只眼睛闪过精光:“原来如此!你用死气更重的物件,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死人了!”
刘祁学着他的语调:“原来如此!你懂望气之术,那么风水堪舆,也不在话下吧?”
铁面老人轻轻颌首:“略懂一二!”
“何止一二啊。”刘祁嘴角轻挑:“你身上这么重的土腥子气,比一般摸金倒斗的地耗子
的还重,而且还很新鲜。”
“刚从墓里上来没几天吧?”
铁面老人神色一屏:“小卦仙何出此言?老头子我就是闲云野鹤,无心财帛,不是倒斗的。”
“我没说你是倒斗的啊!”刘祁露出夸张的表情:“我是说,你进过吴家的地陵!”
“在这个过程中,你只是顺手拿了几件东西,但你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几件冥器,而是动了吴家风水,对吧?”
铁面老人肩膀抖了两抖,声音越发尖利:“一派胡言!我知道吴家风水局一直是金玉封在盯着,既然现在你来接管,那我走便是!”
刘祁往门口挪了挪,堵住去路:“现在想走,有点儿晚了吧?”
“我给了小凤凰一只骨坠,就是用来钓鱼的。说实话,我也猜不到是谁想动吴家风水。”
“但是既然想将吴家取而代之,又无法轻易去动小凤凰的话,那么吴成德这个当家顶梁柱,就必然是第一个目标,对吧?”
“你来吴家,不是为救人,而是想杀人!但是用望气之术看过之后,你又发现吴成德已经‘死’了,所以有点儿迷茫对吧?”
“而且你刚才也提醒我了,你是知道吴家风水是我
师父盯着的。他刚离开不到两个月,吴家就发生如此大的变故。”
“你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啊?”
铁面老人脸上的汗水,从面具边缘渗透出来,呼吸越发浓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燕京铁家的人请我来给吴总诊病的!”
吴婷眉眼一跳:“你为什么叫我爸爸‘吴总’,已经好多年没人这么叫他了。”
刘祁扭头看向吴婷,后者赶忙解释:“现在公司里的人都叫我爸爸‘吴董’,‘吴总’是用来叫我的。”
铁面老人开始慢慢向窗边靠近,刘祁尽收眼底:“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想着跳窗啊,摔死了怎么办?”
“呵呵,是你们逼我的!堂堂吴家,逼死我这个老头子,你们就等着明天被记者上门围着吧!”
刘祁摸着下巴,淡然道:“没人逼你死啊,不如这样,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然后我放你走如何?”
“放屁!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铁面老人一只手搭上了窗柩,同时也露出了手腕上的一条黑紫色长疤。
马娜娜突然惊呼出声:“你手上的伤,怎么跟我爸爸手上的一模一样,他说自己前两天喝醉酒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