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大呼小叫。
娄爽冷不防挨了一拳，又痛又气，直接一拳回向汤浩！
辜萤叫道：“别还手！还手就是互殴！”
娄爽一怔。
就这一怔的功夫，汤浩足下发力，一脚踢向娄爽！
娄爽一个仰面摔倒。
辜萤喊：“躺倒别动！能赔钱！”
娄爽本来是想爬起来的，听到这话又一呆。
汤浩趁机把人撂倒，又一脚踹他脸上，“狗东西！跟老子抢女人！！”
周围已经有人拿手机拍摄。
辜萤看再打就要出问题了，赶紧上前，使出吃奶的劲抱住汤浩，“你——住手！你想失业吗！”
汤浩立刻老实了，毕竟是国企员工。他抓起辜萤就跑。
娄爽挣扎着没爬起来，在地上冲汤浩破口大骂。
人来人往，两人很快跑出众人视线外。
汤浩从辜萤身上扒下娄爽的西装，气愤骂道：“潘金莲！还没分手就乱搞！还穿狗男人的衣服！”
辜萤道：“那是我徒弟的男朋友。”
汤浩没好气道：“那你徒弟知道男朋友要变师母了吗？！”
辜萤：“……”
两人从黄浦江边步行回东园二村。一路上，汤浩又把辜萤拉到树荫里一顿乱啃。
辜萤想推开，别开脸去。汤浩顺势吻她光洁细长的颈项。
只觉得毛茸茸一颗大脑袋蹭着侧颊，又被湿漉漉的吻逼到丢盔弃甲。
辜萤勉强站住身子，伸手推开他的脑袋，“我让你去找石栎，你去了吗？”
汤浩躬着身，还往她脖子上蹭，“去了啊，她没找隆兴约路演吗？”
“找了。但她找的顾瑶。”
“顾瑶谁？”
“我的死对头。”
汤浩努着嘴还来亲，“哦……那我一会找她，让她再找你。”
辜萤伸手堵上了他的嘴，“你到底怎么跟她说的？——好好说话！大街上呢！”
汤浩这会站直了，“我就听你的，把她约出来，跟她明说你不是小三，让她不要因为我跟你生气，还让她约路演。我不是做到了吗？”
辜萤：“那她怎么说。”
汤浩支吾了一下，“她答应了呗。”
辜萤问：“她没说别的什么？”
汤浩说：“——嗨！管他呢。”
汤浩死皮赖脸跟辜萤回家。
家里被辜萤打扫一净。室友的东西已经搬空了。主卧空出来。
汤浩巡视空屋，十分满意。又闯进主卧，大咧咧地躺在一米八的空床上，“哎嗨！这床好！比你的大！睡你床我老伸不开胳膊。今晚咱俩睡这吧！周末我搬过来！”
“不行！”辜萤灵机一动，扯谎道，“——我徒弟要搬过来。”
越想越觉得这个算盘好。颜风微跟娄爽分手，住她自己那儿不安全；叫她搬过来，还能半夜一起加班。
汤浩不满地嚎：“你让同事住，都不让我住？”
辜萤站在门角，有些悲哀地看汤浩，“上回不是跟你说明白了吗？我没钱。也不打算结婚。跟我耗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石栎有背景有家世。她就是你这种金融男上嫁的上限了。你跟石栎，还有什么不满意？”
汤浩枕着手靠在床头，摇头道：“你不知道。三年前我就跟她谈过。她爸就算了，她妈实在太可怕了！盯着我跟盯着狗似的。上来说要入赘，孩子跟狗……不是，要跟他们姓。又说他们不带孩子，但也不能让我父母带，必须请保姆。又提点我要做家务——你看我像是会烧饭洗碗的样子吗？从小到大我家里就没让我下过厨房。还有我的钱要女方保管。还有我爸妈不能来上海，来上海只能住酒店。还有过年我必须在上海过，年初二才能回家……有大病吧！这种婚谁爱结谁结去！跟年轻时候的阿栎谈谈恋爱还可以，结婚真的大可不必。”
汤浩说着把辜萤拖去床上，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那天你跟我说完，我就想了。两百万首付在上海买个老破小还是够的。想留在上海呢，第一妇保边上五百万的三房一大把，现在去随便挑！不想留上海呢，咱们就去嘉兴呀，湖州呀，城里买个商品房，村里再租个大house，像他们浙江人一样周中在城里，周末回村，养养鸡呀养养狗呀。祝撄宁那条大金毛也可以顺过来。嘿嘿。”
辜萤偎在汤浩怀里，低声说：“做梦吧你。”
*
跟陈天钧开小会。师父催问九龙资本的进展。
开完会出来，辜萤愁死了。
前一天讹了娄爽八千块钱的古董，跟汤浩跑了。后面娄爽发信息问她在哪，她也没回。
这要能约成就是奇迹了。
左思右想，辜萤盯上颜风微。
她把颜风微拉过来问：“你跟娄爽说分手的事儿了吗？”
颜风微说：“没。听师父的，一直没联系。”
辜萤说：“嗯，很好。那你现在跟娄爽联系联系，看能不能约个路演。”
颜风微：“……”
辜萤厚颜无耻地送上一个绿油油的小茶壶，“这是你的酬劳。”
*
陈天钧和辜萤为盛华路演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辜萤不仅认真做好路演PPT和相关材料，还专门针对盛华几支消费基金上一季度的持仓做了详尽的分析，并附上调仓建议及推荐股票的详细资料。
书面材料打出来，就有厚厚一沓。
只可惜给买方的报告要过合规审核。行情预测在合规那里被阉割了一半，研报又被阉掉一半。这些被删除的部分，只能留到路演说。
可路演日程是顾瑶订的。路演时间只有九十分钟。田玦和顾瑶的部分占用六十分钟，只有最后半小时留给陈天钧。
这点时间是不够的。唯一的办法，是在当天争取机会，再约一个晚餐。
盛华上门路演时间是周三下午的两点到三点半。三点半后是另一家路演。
辜萤从顾瑶那儿拿到参会人数，按人数订了三十杯星巴克，全部自己垫付。
没想到，辜萤带着颜风微和大伟拎了三十杯咖啡到现场，却被前台告知，盛华新规定，路演不接受卖方提供饮料。
这意味着她买咖啡的一千二根本没法报销。
这种规矩肯定是事先打招呼的。顾瑶故意不说。
辜萤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但毫无办法。
“没关系。”辜萤跟前台笑，“咖啡放前台行吗？是我私人请的。谁要喝都可以喝。”说着递了一杯给前台姑娘，“这个抹茶星冰乐超好喝的。妹妹你试试。”
前台姑娘高兴地接过来，“好的。那先放这儿吧。”
路演在小报告厅中。规格不小。盛华几个做消费的基金经理、投研部总经理，以及所有做消费相关的研究员都到场了。
石栎当然也在。
石栎，男朋友的前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