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爽那天被扫黄大队逮进局子,找辜萤找不着,又找颜风微。颜风微也没理他。在局子里蹲了两天,最终因为嫖娼证据不足释放了。
虽说没什么大事,也把娄爽吓得不轻。
公安局联系了他的单位九龙资本。娄爽在单位有几天不好过,被同事指点。但这在私募也不是什么大事。业绩暴涨的那两年,天天会所夜夜笙歌,哪个老板不嫖。
娄爽安分了一段时间。夜店是不去了,姑娘不勾搭了。
这时就收到辜萤的信息:“哥哥你还好吗?我想你了。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换作是胆小的男人,大概就没胆量再见了。
但娄爽胆子不小。
他是一个精明的、有仇必报的男人。
毕竟两万多的沉没成本在那儿摆着,不把这个女的操个三五十次,那都不叫回本。
娄爽立刻回复:“有啊。一起吃晚饭呗。”
这回在江滨找了特色菜,浦江二号。烛光晚餐,小酒小菜,一面看江上风景,十分有情调。
辜萤见娄爽就跟他装可怜,“哥,那天晚上我也真是吓到了……我就去外边抽烟,谁知道就遇上警察了!……吓得我蹲在街角一动不敢动……然后我就在外边等了你老半天,也没等着。打你电话你也没接……呜呜,我真的吓死了……”
娄爽不是傻子,当然看出来辜莹不是简单的人物。但她立的富二代人设不像假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送到嘴边的鸭子,实在舍不得放手。
入秋渐凉。辜萤穿了身露肩长裙。江上的冷风吹来,吹得她一哆嗦。
娄爽问:“你跟那里面的人是不是认识?”
辜萤连忙摆手:“没有!我也是,我也是……哎呀,以前富二代朋友带我去的。我也不晓得会出那种事啊!”
她接着又抹眼泪,又装可怜,“哥你信我。我真的吓死了。呜呜……后来我妈还骂我,说我在上海学坏了……”
娄爽笑着看辜萤表演。辜萤呜呜半天也没哭出眼泪,倒是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娄爽站起身,走到辜萤身边坐下,伸手搂住了她。
“吓到了吧?吓到了,就要吸取教训。小玉,你一个女孩子,以后可别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娄爽一面说,一面伸手越搂越紧。
辜萤嘴上应着,心里着急怎么约路演。
而且,开口约路演,她这个陆玉的马甲就报废了。陈天钧带她去九龙资本路演,她总不能说她叫陆玉吧?
娄爽脑子里则在飞快打转,到底要怎么把这个女的骗去家里。
娄爽手往辜萤腰际扣。辜萤没反抗。他嘴角勾笑,手又往她腰际线下摸去。
辜萤一把捉住娄爽的手,“哥,这儿人来人往的……”
娄爽说:“要不要去我那儿?打个车五分钟。”
辜萤捂着肚子说:“我吃多了不消化。江边风景那么好,要不我们走走?”
娄爽笑着道:“好啊。”
两人出了浦江二号,娄爽带辜萤往东走。他住的公寓就在滨江金融城附近。一直往东,就能到他的住处。
江边冷风吹来,辜萤越走越是瑟瑟。她的小西装根本不防风。
娄爽看出她冷,“你是不是冷呀?”说着伸手去搂她的肩,“来,哥抱着你,就不冷啦!”
辜萤说:“哥你怕我冷,把外套脱我穿呗。”
娄爽脸一黑。他身上这套可不便宜。
辜萤扭过身,一只手搭他肩上,“哥,好不好嘛~~”
娄爽心想,反正马上到住处了。等进了屋,什么都由他。于是他脱下西装,给辜萤罩上了。
辜萤笑着裹上西装,“谢谢哥。”
走到即墨路附近的老船厂,辜萤非说要逛古董店。娄爽知道她又开始打自己钱包的主意了,刚想找借口把她带走,辜萤已经冲进去了。
娄爽十分郁闷地跟在辜萤身后,心里对自己一遍遍催眠:“我不花钱。绝不花钱。坚决不花钱……”
进店以后,两位老板就热情地迎上来,从17世纪意大利木器介绍到19世纪维多利亚银器。辜萤配合地拿了只绿油油的小茶壶激动得泪流满面,说感受到了灵魂的激荡与共振。
老板赶紧夸辜萤有品味,有眼光,有文化。辜萤说:“我哪比得上这位哥哥啊!”老板立刻转向娄爽,夸他有学识,有格调,有前途。
辜萤又乖又软,抱着小茶壶扑到娄爽身上,“哥哥你给我买嘛。这可是一百年前的欧洲古董哎!哥哥你买我我马上跟哥哥回家。”
半小时后,娄爽搂着辜萤,辜萤搂着小茶壶,从古董店里走出来。
娄爽的心理活动是:“我操我怎么又花钱了!”
辜萤心里想的是:“我操路演到底怎么约啊!”
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笑。娄爽说:“这回可以回家了吧?”
这时,便见旁边的大闸蟹店,走出来一群男女。
辜萤一眼认出,那群人中间的矮个女生,正是娄爽抱过的女同事。
娄爽也注意到了,拉着辜萤想避开。辜萤却一手挽在娄爽手上,大声发嗲,“谢谢哥哥给我买八千块钱的古董!”
娄爽的同事看了过来。
那女生也看过来。
两拨人遇上。辜萤像狗皮膏药一样扒在娄爽身上,一声声喊哥。娄爽同事见到,脸上表情怪异。
那矮个女生表情瞬间有些拉垮。
娄爽只得尴尬解释,“是……是朋友。”
辜萤抓着娄爽的手不放,面带挑衅去看矮个女生,“哥哥这是谁呀?”
娄爽道:“是……是同事。”
“同事啊?”辜萤笑眯眯,瞥了那女生一眼,女生脸色极其难看。
辜萤笑着踮起脚,凑到娄爽耳边茶里茶气,“吓死我了。还以为哥你有女朋友——”
那姿态太暧昧。好像是亲他。
娄爽往旁边避让。辜萤一把搂住她胳膊,娇滴滴道:“哥你不是说去你家吗?我们走吧!”
两人正要离开。
便在那时,横刺里忽然杀出一个愤怒的高大男人——
那人上前一步,一把捉住辜萤,将她从娄爽身上扒拉下来。
汤浩一手将辜萤拉到身后,另一手生猛递出,重重砸向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