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午饭，辜萤问颜风微对祝撄宁怎么看。
颜风微起初推说是自己状态不好。辜萤再三追问之下，颜风微终于吞吞吐吐说：“祝撄宁……不是我的菜。”
辜萤问：“你的菜是哪样的？”她问完，想起娄爽，“啊我懂了，你喜欢娄爽那种……健身的……装逼的……自信的。懂了。”
“不是，也不是……”颜风微想了想说，“师父你觉不觉得，祝撄宁有点……嗯，太gay了？”
辜萤一下反应过来，“懂了。”
晚上六点后，祝撄宁来问辜萤，“有帮我问吗？”
辜萤说：“问了。她觉得你缺乏阳刚之气。”
祝撄宁发过来一个上吊的表情。
辜萤：“你得练练阳刚之气。”
祝撄宁回过来一条暴躁的语音，“天天加班到半夜上哪练去！！”
辜萤问：“你平时不运动吗？”
祝撄宁：“我平时在公司运动。”
辜萤：“在公司做什么运动？”
祝撄宁：“在领导办公室立正挨骂四十分钟保持不动。”
辜萤：“……”
晚上八点，祝撄宁带着新人体验卡出现在国金的健身房，对招待他的销售老师说：“就是来问问……你们这儿……什么课能增加阳刚之气？”
晚上十点，祝撄宁从健身房力量区出来。人越发萎靡。
洗完澡查看手机。屏幕提示有好几条新信息。
祝撄宁解锁。
辜萤：“怎么样？我推的这家还不错吧？有没有感觉到增加了阳刚之气？”
祝撄宁答：“没有。”
剩下一串消息都来自汤浩。
“辜萤跟我说分手，我没答应。
“石栎跟我说复合，我答应了。
“现在我有两个女朋友了！
“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
祝撄宁无语了半天。
气吼吼骂：“你他妈非得找单身狗问啊？？”
汤浩秒回：“要不匀你一个？”
祝撄宁把汤浩拉黑了。
*
汤浩的美男计十分奏效。盛华基金居然主动打电话约路演。
然而糟糕的是，盛华方面联系的不是辜萤，而是顾瑶。
顾瑶接到盛华基金经理石栎的电话，激动地一跃而起。
她双手捧着话筒，语气中满是兴奋，“好的好的，感谢石总！……明白，我这边一定会安排好的……时间可以是吗？没问题，没问题，我们这边田首席一定到场路演。您有什么特别关注的个股或板块，可以跟我说，我们针对您的需求准备路演……好的好的。感谢石总！诶我们到时候见！”
顾瑶接电话的声音不小。辜萤在一旁全程听完电话，脸色不怎么好。
上一回中兴路演，也是顾遥先约。难道这回再蹭一次？
盛华与中兴一样，都是管理规模上千亿的大公募。石栎是盛华的明星基金经理，高峰时管理规模超过百亿，现在规模虽然缩减，影响力仍在。
像大部分主投消费的基金一样，石栎管理的几支盛华消费基金，也经历了从高点回落的过程。被称作消费女神的石栎，没有及时调仓，也没有限购。在高点涌入的基民损失惨重，有的直接腰斩。
最近一段时间，中兴的消费基金因为重仓匠心而翻红，盛华消费却毫无起色，还在跌跌不休。评论区越骂越凶。曾经的消费女神，这时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头号诈骗犯、缅A总经理。以前叫人家小栎栎，现在叫人家石大妈。又因为是女经理，就有不少男的开黄腔，还说女经理就是不行。
盛华曾经是陈天钧和辜萤的大客户。但石栎的上级、盛华的老牌经理离职后，石栎对陈天钧这边就十分冷漠。
这跟辜萤又有点关系。石栎当时的男朋友翟仲清也是盛华的基金经理，辜萤跟他走得近了些。石栎极其不满。翟仲清一离职，盛华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辜萤急于挽回盛华这个大客户。她主动去问顾瑶盛华路演约的什么时间。
顾瑶冷笑一声，直接把辜萤当空气。任她怎么问，就是不理睬。
辜萤在顾瑶这里碰了个钉子。当天跟陈天钧汇报工作时，把情况如实说了，但没说让汤浩帮自己约路演的事。
陈天钧叹口气，“没事。我到时候问问田首席。她不至于拦着不让我们去的。”
辜萤很内疚。约路演是她的工作。现在却要师父出面。
陈天钧借机敲打辜萤，“你啊，也要吸取教训。你性格上还是有些棱角，跟个刺头一样，怎么开展工作？了解你的人知道你没有恶意，不了解的就把你当成敌人。这样在社会上是会吃亏的。做事还是要有转圜的余地。不要随便得罪人。”
辜萤乖乖服软，“知道了师父。”
陈天钧继续道：“上回你说九龙资本见了祥记饮食。你跟九龙资本是不是有点关系？”
辜萤一愣，“算是有点。”
陈天钧说：“我们以前主要服务公募大客户，但是这回派点比拼，我琢磨着，这些私募客户上，也要发力。如果有机会，就去拓展一下新客户。”
辜萤说：“明白。”
陈天钧继续道：“你不要小看私募。虽然私募规模不如公募，但私募老板往往跟一些上市公司有牵连，他们是重要的信息源。
“金融说到底是信息差的生意。我们跟客户交流，其实不光是输出观点，也从客户那里获得信息。大客户的持仓动向是其他客户关心的。我们可以给私募一点公募的信息，以此交换一些私募的消息。
“九龙资本听起来不简单。我觉得可以探探底细。”
辜萤说：“明白。我再联络一下。”
丢了盛华这个客户，必须再找一个大客户才能弥补。
九龙不是丰泰客户，没在丰泰开户。如果能把九龙发展为客户，倒真是将功折罪。
辜萤回工位，把娄爽的微信翻出来。
她平日里茶艺十级，这时也犯了难。
毕竟刚把人骗进局子里，现在要跟他约路演，难度实在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