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萤扭回头来，抿抿嘴，回复：“在陪客户呢。今天不方便。”
大家商量好去外滩酒吧。一行人站起来，正要往门口，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已经过来了。
个子很高，块头很大。脖子上的金链再加下巴上的髭须，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让人油然生畏。
许徽也健身，可在他面前跟闹着玩似的。
祝撄宁站起身有一七五。却比那人矮半个头。
汤浩往这群人跟前一拦，谁都别想走。
祝撄宁见了人就冷笑，“啊油，我以为谁，原来是苏北擎天柱。”
汤浩居高临下，把祝撄宁上下打量一番，回讥，“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金华两头乌。”
祝撄宁：“……”
辜萤没忍住，咯一声笑出来。
汤浩没好气道：“你说陪客户，陪的种猪客户？”
祝撄宁气急败坏大叫：“你说谁！”
辜萤赶紧拦在两人中间，转身向汤浩，“好啦我错啦。大哥陪你还不行吗！”
卢娟说：“是朋友啊？一起吧。我们打算去外滩呢。”
汤浩把辜萤搂进怀里，辜萤配合地垫脚抬头，汤浩低头一下下啄她，“不了。啵！春宵苦短。啵！我们就。啵！不加你们单身狗的局了。”
祝撄宁捂着眼睛跳脚，“噫！恶心死了！长针眼了！”
颜风微说：“我、我有点累。我也先回了。”
辜萤说：“也行，不早了。祝撄宁你送她。”
祝撄宁咬牙，“有你这么跟客户说话的？”
辜萤马上嗲起来，“领导你送送人家呗。小姑娘家的怪可怜的。”
“发什么嗲！”汤浩捏住辜萤的下巴，扭过来又啵了一口，“只能对我发嗲。”
祝撄宁捂眼跳脚，“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几人出酒吧下到酒店大堂。许徽凑到颜风微跟前，“微微，你住哪儿？我叫车。”
祝撄宁：“叫什么车。我有车。去我公司楼下。”
许徽：“那多麻烦。打的方便。”
颜风微：“不用麻烦。我坐地铁。”
祝许二人：“那怎么行！……”
那几人拉拉扯扯，汤浩早不耐烦，搂着辜萤抢先进了电梯，当着他们的面把电梯门关了，接着搂着辜萤开始吻。
祝撄宁本来想进，看到这一幕把眼睛堵上了。
汤浩一笑。电梯门阖上。
辜萤想推开汤浩，“你……”被一个吻封上了口。
电梯由52楼迅速往下。
汤浩搂住辜萤，低头吻住她的唇。辜萤叫嚷：“有监……”又被封口。
辜萤踩着跟鞋，却还比汤浩矮一截。在他怀里全无挣扎余地。起先还用力拍他的背，后来放弃挣扎。
温软湿润的什么，疯狂地往里探。波涛似的把人淹没。
伴随着电梯疾速下降的失重感，人仿佛失去重心，沦陷在疯狂的深吻里。
电梯门打开时，汤浩终于放开她。辜萤缺氧，浑身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汤浩一把捞住她，带她出了电梯。
辜萤回头去看电梯监控，一面拍汤浩：“你疯了！”
汤浩搂住她，对着她胸口的目光迷离。他低低说：“是啊，因为你发疯。”
“有病吧！”
汤浩眼神凶狠，“背着我跟别的男的勾搭？”
辜萤说：“我哪有！天地良心我就差扛一块贞洁牌坊在肩膀上。”
汤浩阴阴问：“是吗？那刚刚露台上，你去跟那个男的说什么？”
手机叮叮两声。辜萤甩开汤浩，低头翻找手机解锁。
汤浩一把抢过她手机，点开微信。
最顶上是置顶。“师父”。发来一个文件。
下一个联系人是娄爽。点开是娄爽的侧颜，留言：“你好帅。”
娄爽回复：“谢谢。”
汤浩酷坛子炸翻，“还说没有！信不信我把那男的腿卸了！”
辜萤一把夺回手机，“谁让你看手机！”
汤浩大叫，“那男的谁？”
商场里人来人往。辜萤恼火，“你能不能小点声？——是九龙资本的。”
汤浩冷笑道：“你就这么开发客户的？专门挑帅的下手？”
辜萤踮起脚主动吻他，“那必须啊。这不挑了你吗！”
汤浩没气了，接了她的吻，又搂住她。
辜萤又主动解释，“那人有女朋友。我就是加个微信认识下。最近行情不好客户流失佣金下滑。怕要失业了。”
汤浩是做投行业务的，马上共鸣了。
“操，我们还不是。IPO全他妈停了。隔壁组做债去了。手上这个没结果，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裁。我打算投简历了。”
说到裁员，两人闷声了，并肩往外走。辜萤低头看手机。
汤浩问：“国庆你都在干嘛。”
辜萤给他阴阳怪气，“你出差，我就不出差喽~国庆约了几个？”
汤浩急，“辜奶奶！我是真出差！纽约刚回来，时差都没倒过来。”
辜萤一下亮起眼睛，“祥记海外扩张是真的？要收哪家？中餐连锁Panda Express?”
汤浩咬牙冷笑，“一次次跟我套消息。你跟我谈就是为了套内幕是吧？害我被开你才满意？”
“那反正都要被裁了。失业前贡献一下呗。”辜萤停下脚步，又踮起脚去吻汤浩。
汤浩回吻了。
“没成。双方还在拉锯。我们领导是想搓合。祥记高层态度不明朗。”
“但是你们已经中标。祥记要聘你们当顾问。”
“也没。好几个投行咨询在接洽推标的。祥记可能是有海外扩张的打算，但也有可能只是放烟雾弹。”
辜萤一下没了兴致，低头看手机，“师父催我了。我要干活了。”
“刚你们不是要去外滩吗？我来了你就有活了！干个屁的活！——去我那儿。”
“不行。我真有活。没骗你。”辜萤看文档，密密麻麻的批注，“下午交的报告，现在师父给反馈了。明天路演今天得改完。”
出了国金中心，辜萤徒步往家里走。
她租住在东园二村一套临街的顶层两居北向次卧。只有8平米。顶层北向加邻街，最便宜，只要三千。
小区很破，楼栋更破。好处就是步行到公司，方便加班。
“反正都要失业了，还卷什么。”汤浩闷声说，“咱俩搬到东边合租呗，还能省点。”
辜萤说：“现在到处裁员缩招，跳槽也不好跳。万一真被裁了，你什么打算？”
汤浩：“结婚。”
辜萤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