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柔无奈低笑,“你都没摸清她的性子,就敢上去招惹。还好近日没闹出大事。不然让世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绿衣女子冷哼一声,双手环胸,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就是看谢长安不顺眼,处处和咱们世子作对,算计欺负世子。”
“苏楚熹和他睡一条被子,能是什么好人。”
“咱们在其他地方帮不上世子,我这不想着帮世子解解气吗?”
唐雨柔面带笑意,声音温柔,“世子是正直磊落之人,男人之间的恩怨从不会牵扯女子。你今天的确冲动了。”
苏楚熹完全不知道,自己竟是因此差点被人讹诈。
逛街的好心情被破坏,她便带着春秀回了府。
一天的时间,将买回来的胭脂水粉全部都试用了一遍。
夜里想起今日差点被算计,心中不愤,直接将窗户和门全部落锁,锁的严严实实。
今晚,连一只苍蝇都休想进她的房间。
做完这些,心情舒畅的上床歇歇了。
只是夜色过半,苏楚熹急促呼吸着从噩梦中惊醒。
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下意识朝身侧看去。
她睡在床榻里侧,外侧的被子整整齐齐,没人动过的痕迹。
她又朝窗户和门看去,锁安然无恙的挂在上面,并未被人动过。
谢长宴今晚没来。
她翻身下床,披上衣服打开门,把春秀叫醒,“春秀,你今夜可有听到什么动静?有没有看到谢长宴?”
春秀睡得晚,见苏楚熹一脸焦急模样,急忙摇头:“没有啊。”
“谢世子今晚好像没有来。”
没有来……
“小姐,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春秀一语道破。
苏楚熹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
方才,她梦见,谢长宴同一群人喝酒交谈,一杯接一杯,回府后人就醉了。
到这里还相安无事。
直到半夜,临风院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
全府上下的人被惊动,苏楚熹陪同谢长安一起前去。
就见谢长宴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全身血管暴起,嘴唇乌黑,明显中毒的景象。
京城各路大夫都被请进了昌明侯府,最后却得出结论,谢长宴无药可医。
谢长宴七窍流血而亡。
怎么会这样?
“小姐,只是噩梦而已?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小结不要多想。”
“时间还早,小姐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春秀看到苏楚熹脸色发白,实在心疼。
对,只是一场梦而已。
再说了,谢长宴这死活与她何干?
她已经救过他一次了。
苏楚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嗯,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苏楚熹重新回到床上躺下,试图将刚才的噩梦从脑海里甩出去。
可翻来覆去,谢长宴毒发身亡的场景却越发清晰。
“啊!!谢长宴我真是欠了你的!”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苏楚熹快速穿上衣服,悄无声息出了院子。
眼下夜色漆黑,万籁寂静,树上的鸟虫都已经歇息,整个昌明侯府无人在外。
苏楚熹轻车熟路摸到了祠堂。
夜里祠堂无人把守,只有点点香火正在燃烧。
她按照先前谢长宴告诉她的,进了密道,然后便来到了临风院隔壁的那处空置的院子。
苏楚熹是打算在院子里留下张纸条,提醒谢长宴最近恐有中毒的危险,让他小心。
只是,人刚刚从密道里出来,还没适应房间里的黑暗,手腕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
被用力一扯,整个人扑紧了一道硬邦邦的胸膛。
耳边传来低沉轻笑声:“我不过一晚上没过去,你就自己找回来了?”
是谢长宴。
苏楚熹放松警惕,抬脚狠狠踩了男人一脚。
“你少自作多情了。”
谢长宴吃痛,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两步。
苏楚熹没想到谢长宴会在这里,一时有些不自在。
她也是见鬼了,竟然因为一个噩梦,就巴巴扫过来提醒人家。
若是将自己方才做的噩梦告诉谢长宴,他还不得笑掉大牙。
“那你大半夜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睡不着散步。”
苏楚熹清亮眸子眨了眨,双手无处安放的在空中挥动,“我是……想来看看,这院子里的花。这院子里的花挺漂亮的,我之前都没见过。”
这出院子一直空置,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打扫,但院子里却种满了鲜艳盛放的花。
谢长宴抬脚朝院子外走去,声音清凉:“院子外种的是一种西域特有的花,是我母亲带来的,也是她生前最爱的一种话。”
男人修长身影立在廊下,皎洁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萧瑟孤独。
“那你母亲爱喝酒吗?”
谢长宴回头,深眸微眯:“为什么这么问?”
苏楚熹抬头望天:“就随便问问,你母亲爱喝酒吗?”
“她不爱喝。她不喜酒,更喜欢喝茶。她喝了茶与京城中的茶不同,是一种奶香味是很足的茶。”
先前他不爱喝。
只是母亲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喝到过。
苏楚熹点头:“你母亲是对的,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酒误事还伤身。你应该向你母亲学习,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
“苏楚熹,你很奇怪。”谢长宴深眸紧紧盯着她,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仿佛一秒就能将人看穿。
“我怎么奇怪了?我是好心关心你的身体。你别不知好人心。”苏楚熹三令五申,“我很认真的在告诉你,喝酒误事伤身。”
谢长宴:“你不喜欢我喝酒?”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苏楚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消息她已经传达,他能不能理解,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他的运气了。
或许今晚也只是她杯弓蛇影而已。
苏楚熹转身往回走,男人磁性嗓音响起。
“明早再走。”
“我不!谢世子想睡觉,院子里有那么多女人排队伺候,你非缠着我做什么。”
有人往屋里走,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开锁声。
两人的身子都是一僵,苏楚熹惊恐朝门口看去,像是只小兔子一样,一下子就窜进了房间,想要打开暗道。
手被男人按住,他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