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公。”凌蔚看着那个慈眉善目的总管太监,有些发憷。
“凌大人请吧。”丁公公笑眯眯的拿着垫子,“凌大人放心,这垫子厚着,跪着绝对没问题。若是凌大人觉得累,也可以坐着。这门口没人来,别人也看不见您究竟是跪着还是坐着。”
凌蔚一头雾水。跪坐在软垫上?这不是惩罚吧?本来他还以为皇帝陛下恼羞成怒,但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但皇帝陛下已经离开了,丁公公嘴严,也不可能问出什么。凌蔚只得道了谢,满心疑惑的跪在垫子上。
虽然丁公公说跪坐着也没关系,但即使别的人不上台阶,看不真切,但从背后看着,跪坐和直跪差别还是蛮大的。虽然不懂为什么,凌蔚还是不想给人抓住把柄。都有垫子了,跪着也就是累了点,跪就跪了。
哪知道,这一跪就跪了两柱香的时辰,他腿还真有些麻了。正想着要不要不要面子,坐一会儿再跪,就听见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自己被一把拉了起来。
凌蔚因为腿麻,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忙被那人护在怀里。
“瑾堂!”黎膺焦急道。
“鹰……王爷,没事没事,就是腿麻了。”凌蔚见黎膺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他是从接到消息之后,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吧。不过从城外到皇宫,两柱香的时间也不够,难道说皇帝陛下早就让人去叫黎膺了吗?
黎膺见凌蔚气色还好,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转头对守着的太监道:“奉皇兄口谕,瑾堂跪到这个时辰就可以了。”
太监毕恭毕敬道:“陛下说过了,王爷来了,直接带凌大人出宫即可。凌大人跪在垫子上,日头也不晒,王爷不用心疼。”
黎膺点点头,就要把凌蔚背着走。
凌蔚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腿好着,只是有些麻了,走路不碍事。这在宫里被一个王爷背着,成何体统啊。
黎膺也不坚持,他让旁边一太监一起,一左一右的架着凌蔚,就往外走。
凌蔚尴尬道:“我真的没事。”
黎膺皱眉:“瑾堂挨了十板子,还跪了一个时辰,怎能没事?”
凌蔚:“……”
两柱香变成一个时辰就算了,挨了十板子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黎膺的眼神示意吓,凌蔚咽下了反驳的话,像一个重伤员一样,被人架着上了小轿。出了宫门的时候,他在众目睽睽知县,被黎膺背下小轿,上了马车。进自家的门的时候,自然也是被黎膺背着。
演了一路的戏,回到家后,凌蔚终于可以问出心中疑问:“鹰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大着胆子说陛下对太子殿下的教育不对,陛下恼羞成怒了?”
黎膺很是无语。他还不知道这一着呢。他详细的问了之后,皱眉道:“瑾堂确实大胆了,这种事瑾堂可以委婉一点。不过也没关系,这样的瑾堂才是皇兄熟悉的,或许更让皇兄放心。只是以后瑾堂说较为直白的话的时候,除了不要有其他人在场之外,最好看着皇兄的心情。皇兄今儿个心情不错,才没有发怒。不然皇兄知道自己错了,还是会迁怒你。”
凌蔚摸摸鼻子:“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我也是看着太子殿下瘦成那样,心疼狠了。而陛下已经反省,他让我直说,我就直说了。以后我会委婉点。那么……就不是为这件事了?”
“瑾堂不知道为何事?”
凌蔚一个劲儿的摇头。
黎膺叹气:“看来瑾堂当闲官是正确的。”
凌蔚:“……”是么是么?怎么觉得被小看了呢?
“等等!先不要说,让我想想!”凌蔚绞尽脑汁的回想自己进宫以后做过的事,“难道是因为擅自插嘴太子的事,陛下虽然没有恼羞成怒,但是外人本不应该插嘴皇家的事,所以……要做出个惩罚的姿态?”
凌蔚按照自己看的众多小说,提炼出这个最后可能的结论,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黎膺。
黎膺稍稍别过脸:“瑾堂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只是瑾堂是自家人,若不能谈及太子的事,陛下也不会问。若不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就没关系。陛下以此名义惩罚瑾堂,不是坐实了瑾堂插手太子的事?这反而会引起麻烦。”
凌蔚惊讶:“不是这件事?那还有什么?没别的了吧?”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那个政治智商?
黎膺提醒道:“瑾堂见了为小皇子小公主们启蒙的赵圭,然后赵圭就找陛下请罪了。”
凌蔚满脸迷惑。这有什么?无论请罪不请罪,和自己也没关系吧?
黎膺见凌蔚傻乎乎的,真没想明白,只得将这件事掰细了解释:“瑾堂是好心,怕赵圭教不好,迟早会得罪皇兄。赵圭也是能理解瑾堂的。只是并不是人人都是赵圭,甚至一些人认为自己没问题,是小皇子们自己不好好学。但赵圭此番,其行为很快就会传给其他共同教导小皇子们的人。赵圭肯定不会说明是凌蔚你点醒了他,但别人都是知道你当天进宫,或许有人认为是你在皇上面前告状。”
见凌蔚满脸呆滞,黎膺继续道:“人心不可测,就算知道不是你告状,但是说不定也会认为若不是你多管闲事,陛下也不会认为是他们的错。无论皇兄是否责怪他们,他们都会认为是你抹黑了他们在皇兄心中的形象。”
“虽然说不得这些人都是光风霁月,不会胡思乱想,但谁能保证?而且瑾堂如今才名远播,早就有人心生嫉妒,恨不得抹黑你。也说不得会有人会挑拨离间。”
凌蔚揉了一把脸:“是这样吗?我真没想到,不过是点播一下师兄,还有这么多麻烦事?他们怎么能联想到那么多不靠谱的事?”
“官场中,本来人心就更多疑些。”黎膺叹了一口气,然后微笑道,“所以瑾堂当个闲官也不错,不用考虑那么多。”
“这倒也是。”凌蔚连忙点头,“可是还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怎么办?”
“皇兄心里有数。”黎膺停顿了一下,声音渐渐放轻,“我也……会护着瑾堂。瑾堂可将遇到的不解的事告诉我,我来给瑾堂解释。瑾堂听的多了,也会应对了。”
凌蔚看着黎膺泛着薄红的脸颊,傻愣愣的点了点头。真是好兄弟啊,在别人说这么感人的话的时候,自己在yy别人的美貌,是不是太狼心狗肺了?可是漂亮但英气勃勃的脸庞上泛着薄红,粉色嘴唇挂着淡淡的微笑,再加上深邃明亮的眼睛中露出些许的羞涩,配着泛红的耳朵和浅浅的酒窝,简直苏破天了!
“瑾堂?瑾堂?”
黎膺连呼唤了两声,才把凌蔚从美色的迷乱中拉了回来。
“咳咳,我只是觉得人心险恶,令人惊恐啊。”凌蔚忙低下头掩盖住自己发烫的脸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看呆了什么的,还是好丢脸。
“瑾堂不用担心。”黎膺假装没发现凌蔚的失态,只有上翘的嘴角和弯弯的眉眼泄露了他的一丝好心情,“瑾堂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养伤’好了。十板子也不是多重的伤,绑上绷带,也不会有人看出来。”
“只是老师恐怕会心里不安了。”凌蔚听着这话,知道这估计要连同老师一样瞒着了。而师兄估计会很不安。
“若是瑾堂不从这件事里摘出来,那赵祭酒才会更不安。”黎膺道,“赵祭酒对瑾堂爱若亲子,瑾堂不要让赵祭酒真正伤心才是。”
凌蔚黯然的点点头:“这没想到随口提醒的一句话,居然还惹出这种事?但是都见着了,不提醒也不成啊。总不能真等着师兄被陛下怪罪。”
黎膺踌躇了一下,轻轻的搂抱了凌蔚一下,看似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安慰似的:“瑾堂这件事确实做得有些欠思考,若瑾堂当时不说,待出宫后,去赵府再将此事悄悄告诉赵圭和赵祭酒,就算赵圭想不到,赵祭酒也能想出稳妥的法子,不让赵圭被怪罪,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你。”
凌蔚更加黯然。所以自己就是个蠢的是吧。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好处。”黎膺安慰道,“至少皇兄再次确定了瑾堂的赤子之心和光明磊落,皇兄认可你,比什么都可靠。”
凌蔚勉强露出个微笑:“也是,有皇上护着,这次我不但没事,说不得又会受到一箩筐的人情。”
黎膺想了想,也忍不住有些乐了。
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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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凌蔚挨打的事就已经传遍了全京城。
不过碍于凌蔚是被黎膺亲自“背”回家,凌蔚遭到皇帝厌弃的事虽然有人传,倒是没多少人相信。
之后皇帝和皇后都有赏赐到来,那流言也散了。
凌蔚现在最烦别人来探望,只要一来探望,他就得提前“化妆”,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演戏。其他人还能闭门不见,但赵家和自己大哥总不能不见。
然后他就发现,不是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赵圭和大哥那么多眼泪……
赵昭还好,来了一次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凌蔚一眼之后,狠狠的骂了凌蔚一顿,然后让凌蔚好好养伤,就没再来了。而赵圭则隔山岔五的来报道,来了就说对不起凌蔚,开始抹眼泪。
而赵圭遇上凌韫,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不不不,这词不是这么用的,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似乎也不是这么用的)。两人见面就唇枪舌剑非常委婉的互相攻击对方,然后在凌蔚面前,一个表现的比一个更悲切,让凌蔚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错觉。
后来还是黎膺出面,跟两人说凌蔚需要安静,好好养伤,继续备考,才让两人不那么频繁的来了。
凌蔚躺够了十天,就忙不慌的爬了起来,对赵圭和凌韫表示自己已经无事,要闭关把之前拉下的功课补回来,才重新得到了安静的生活。
“真是服了……大哥和师兄太小题大做了吧?”虽然嘴里抱怨着,但凌蔚面上却带着笑容,“大哥也是,和师兄较什么劲儿。”
黎膺道:“凌韫想通了,还是个不错的家人。瑾堂若有麻烦事,也可交给凌韫解决。为人兄长,他也该补偿一下那三年对瑾堂的冷落。”
凌蔚摸摸鼻子:“这倒不用,只要以后好好的,别学我爹就成。这次装个伤,收获还不错,陛下和娘娘赏了许多可以用的金子银子,他们也知道我缺钱啊。”
“待茶园的人已经开始试着往外销售新的茶叶,瑾堂很快就不用太过担心了。”黎膺安慰道,“瑾堂为何要把其他人道谢的礼退回去?”
想起那些价值不错的礼物,凌蔚露出肉疼的神色:“既然是我‘出言不逊,惹恼陛下’,那我被罚就是活该。其他人送谢礼,不是和陛下的决定过不去?而我收了别人的谢礼,不也显得是为了别人的谢意才‘仗义执言’吗?唉,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太多弯弯道道,但我决定做事之前还是多想想,宁可谨慎太过。”
毕竟以他给自己规划的道路,以后嚣张的时候多得是,可不能在小事上给人抓到把柄。
黎膺本来想说凌蔚思虑过细,不过想着,多谨慎似乎也没错,便没有再劝。
凌蔚见黎膺没有反对,对自己的决定多了几分信心。果然,他最粗的大腿还是皇帝陛下,若要在皇帝陛下面前保持好感度,不但要讨他欢心,偶尔直言,显得没有太多弯弯肠子,最好还做个“孤臣”。
就跟黎膺一样。即使皇上本身对黎膺有挺深的兄弟情,但是黎膺本身不和任何人结交过甚的行为,也让皇上很放心。嗯,自己算是例外。
现在他只是因为皇帝陛下的维护,让别人“欠人情”,若是自己就上杆子往上爬,真承认这“人情”,那就眼皮子太浅了。
无论别人之后怎么做,会在什么地方“还人情”,但他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表现出和这些人主动结交的意思。
交好的,就现在的几家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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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总算揭过,凌蔚终于又可以安心复习“练字”。唯一不同的是,虽然他不进宫,但是黎膺在进宫的时候,凌蔚总会备一些小玩意儿小吃食,让黎膺带进宫里分给太子和小殿下们。
虽然黎膺提着大篮子的画风实在是有些好笑,但黎膺并未拒绝。回来的时候,黎膺还会将小殿下们的童言稚语转述给凌蔚听,甚至会带回来一些小殿下们的墨迹。
凌蔚见安康和锦阙已经能将他们自己的名字写的很好,不由也心生一股自豪之意。
后来听黎膺说,皇上又把太子挪了回去,凌蔚忍不住大笑起来。本以为皇上这么好面子,虽然舍不得,但仍然会让太子在东宫里呆着。没想到皇上爱太子能爱到自打脸的程度。
不过皇上找的借口不错,说那太子东宫年久失修,需要修缮一下,就让太子搬回来住。
至于修缮到什么时候,还不是皇上自个儿说了算。
“那太子又长胖了吗?”凌蔚好奇道。他还是很想念之前胖乎乎的太子啊。虽然现在的太子是个柔弱美少年,颜值上比起之前拔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们家的人,一旦瘦下来就不容易胖回去。”黎膺答道,“启辰的饭量已经恢复了,但并未重新胖起来,倒是壮实了一些,个子也拔高了许多。”
“饭量恢复就好。太子真是长身体的时候,之前那样不吃饭怎么能成。”凌蔚安心道。
“自从瑾堂带给启辰的各种酱,启辰吃饭就离不开。”黎膺的话带了一丁点委屈,“那香菇鸡肉酱,瑾堂全给了启辰,我都没得吃。以前是全给我带去兵营的。”
凌蔚已经习惯黎膺因为一口吃食而跟自己的侄子吃醋了,他熟练的安慰道:“我也就给太子带点下饭的酱,你在家我可是经常亲自下厨给你做饭,难道还比不过几坛子香菇鸡肉酱?我给你烧香菇红烧鸡成吗?”
“要加土豆。”黎膺连忙提要求。
“得得,烧鸡公加香菇和土豆,给你把土豆全炖化,对吧?”
“对,还要加干辣椒。”
“恩恩,干辣椒。唉,辣椒不多了,希望能多种点出来。”
“不够我去问皇兄要,”
“别,陛下不会说你,但是又会吼我。”
凌蔚望天。虽然陛下总是光打雷不下雨,但是耳膜受折磨也是蛮可怜的。
“那我问皇嫂要,皇嫂不会小气。”黎膺想起刘皇后一回宫,难得的显露出之前还没当皇后时的脾气,对着自家皇兄好一顿吼,就感觉可乐。
别看他皇嫂现在贤惠可亲,似乎脾气好得很。但之前皇嫂可是跟着皇兄一起四处征战,也立下赫赫战功,他的兵法和功夫,有一半是皇嫂教的。
皇嫂近些年为了孩子修生养性,保养身体,轻易情绪不会太大波动。但不代表皇嫂的脾气就被磨没了,武艺也生疏了。皇嫂轻易不动怒,一动怒,皇兄也只有抖的份。
一想起来以前皇兄折腾他,被皇嫂吼着只能去门外蹲着,他就觉得那真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似乎那段时间的黑暗与不堪都烟消云散了。
“娘娘确实不小气。”凌蔚印象中的刘皇后还是那个温婉大气的端庄皇后,自然不知道黎膺脑补他哥被刘皇后河东狮吼的场景,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
刘皇后多温柔啊,肯定是连只蚂蚁都忍不住踩死。什么,你说刘皇后曾经随军出征?哦,人家随军出征的女子多了,大多还不是温温柔柔,不过是待在后方管后勤嘛,真贤惠。
对这个朝代的人了解的还是太少的凌蔚后来发现刘皇后的彪悍的时候,差点没吓跪下。
而此时,凌蔚还是开开心心的给小殿下们准备礼物,跟好基友和和美美的吃饭聊天,再读书写字作文准备乡试。
日子飞逝,终于到了乡试的时间。
因为这次考试每科要在考场里呆三天,凌蔚准备了很多东西,决定要舒舒服服的考试,别因为过的不好而影响考试成绩。
然后他发现,他前后的考生,在看见他带了那么多生鲜食材之后,眼中露出深深的绝望。
凌蔚带的东西虽然多,但是都很注意,检查起来也快,连肉都是切好的,不可能藏东西,所以检查起来很快(也有可能是知道他身份的缘故)。当他顶着同场考生绝望的眼神,一路来到自己考试小隔间的时候,发现居然有监考官已经等在那里了。
面生的监考官注视着凌蔚把东西摆好,然后道:“这三天想好吃什么了吗?”
凌蔚正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监考官开口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愣了一下,才答道:“老师说,乡试的题不比院试,我的时间不会那么充足。”
监考官点点头,还是赵祭酒靠谱啊。
“所以老师让我考试之前先把馒头蒸着,饿了就吃馒头。等草稿写完再做饭。”凌蔚想了想,道,“今天就做一锅香菇炖鸡|吧,考试费脑袋,得好好补补,还可以吃两顿。”
监考官:“……”
你是想香死周围的考生吗?
“然后用鸡汤泡饭吃。”凌蔚觉得这主意不错,“要不要再凉拌个豆芽菜?还是萝卜丝?”
监考官干巴巴道:“白萝卜丝切细了用冰镇一下,只加一点细盐,味道就很不错了。”
凌蔚一脸寻到知己的激动:“我也这么觉得!最烦那些凉拌白萝卜丝的时候加黑乎乎的酱的人了!不但难看,萝卜丝的本味也被咸酱压制住了,还有何风味可言!”
“确实不错。”监考官心有戚戚焉的点头。然后两人又讨论了几道菜肴的做饭,互相交换了些意见,待考生都差不多入场之后,监考官才离去。
凌蔚双手撑着脑袋,满心疑惑。那监考官难道是听说自己善烹饪,特意来和自己讨论一番?至于吗?算了,不想了,还是等考试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