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孟听晚想为自己的举动辩解,她看向身边的贴身婢女,面色惶急:“刚刚是你先发现的对不对?一定是什么人让你发现,目的就是想让我没了脸面,是不是?”
侍女被吓哭了,十分无辜地绷紧了身子:“夫... ...夫人,您在说什么啊,奴婢真的不知道您说的是谁啊,今日奴婢随夫人来就没见到姑爷,于是想着到处找找,这就找到了偏院,结果看见姑爷和静兰,在... ...在... ...奴婢就去禀报夫人了。”
孟听晚当然不相信婢女的话,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不信,她坚定的认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目的就是想让她和顾兴生身败名裂,颜面尽失!
她歇斯底里地道:“不对,明明是有人引你过来的!”
孙氏站在一旁,暗暗地叹了口气:“听晚,我看你还是不要再闹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兴生不过是普通的男人,哪能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
她上前,好心好意的劝着:“今日是你婆母设灵,来的人全是亲眷,怎么会有人故意为此引着你的婢女过来,再说了,就算有人故意,那兴生和这姑娘的事,难不成不是他们自愿,而是强迫,可你看看,这哪里像是被强迫嘛?”
“我们进来的时候,院里院外都被清理干净了,连个小厮都没有,你就该知道了,她们两人是情投意合,情不自抑。”
孟听晚恨意难忍,她心头就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地扎着,一下又一下,直到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但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真相绝对不是这样。
她欲哭无泪的盯着顾兴生:“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来报复我在府里让你过着狗都不如的日子,是吗?”
自己在府里那么对他,他不可能一点报复的心思没有,回想之前种种,她出府前,顾兴生眼底一闪而过的兴然,不是假的,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真是可笑。
怕是那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等着自己出府,而后去会他的心上人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提出要纳静兰为妾,是早就想好了的。
顾兴生的情欲彻底消失,从激愤中镇定下来,等他看向孟听晚的时候,眼底好似显出一丝丝的愧疚,但他很快低下头,让那种愧疚,消失不见。
他穿好自己的衣袍,套上丧服,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好似刚刚陷在迷情当中的男子不是他。
整理好后,他坐在静兰的身边,开口道:“等母亲的丧礼办完,我会以侧室之礼,迎静兰过门,你也不用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没有这个必要,你要是还不信,大不了你查查这个房间,看看你的猜测是否属实。”
他以为,孟听晚是怀疑他和静兰是被人故意陷害才会做出如此的不轨之事,而不是孟听晚不相信他会彻底背叛她。
孟听晚看了一眼顾兴生,见他脸上是无比的坦诚,她好像是察觉到一线希望,随后吩咐她带来的人:“给我好好查清楚这里,一点缝隙都不能放过!”
顾兴生动作温柔地帮着静兰穿好衣衫,语气十分轻和的道:“别怕,我定会给你名分,让你堂堂正正留在我身边。”
如此般的温柔,孟听晚只在婚前见到过,她动了动嘴唇,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逆流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别过眼,咬着已经出血的下唇,她没有想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顾兴生,竟然会有如此反抗她的一天。
还和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这两人带给她的是无休止的耻辱和颜面尽毁的笑话。
这一刻,孟听晚才意识到,她的人生彻底的完了。
这边,吩咐去查屋子的侍女搜遍了整间屋子,哪怕最小的地方都搜查过了,还没发现一点可疑的东西。
顾兴生冷冷地瞪着孟听晚,随后挑眉沉声道:“如何?可打消你的猜忌了?”
侍女回禀孟听晚:“夫人,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好像是因为失去最后一根稻草而无望的挣扎着,孟听晚不信她们话:“要不是有人刻意而为,你会如此管不住自己?”
孙氏等几名夫人不合时宜的轻笑出声。
钱夫人道:“顾夫人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这事要是兴起,谁能拦得住?”
孟听晚阴冷的目光扫过她们面上,那眸中的寒意极为恐怖,看的人不自觉的有些毛骨悚然。
孙氏眼睛里的嘲讽显而易见,顾兴生正值当年,听闻大婚后,两人一直分房,身边没有解闷的人,自然就要去找新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孟听晚这么发疯,理由只有一个,便是顾兴生找了一个比她身份低贱百倍的人。
偏偏这个人,还得了顾兴生的喜欢,这样一来,本就自持身份的孟家嫡女怎么肯和低贱的人共侍一夫。
同样身为女子,她太过了解孟听晚在想什么了。
钱夫人不惧孟听晚的眼神:“顾夫人不必这么看着我,男人嘛,哪个不是兴起就不能自控的,我倒是想劝劝你,再怎么样,也不能在你婆母的丧礼上这么闹,你男人固然有错,可你不对则是更错。”
她好心的挽着孟听晚的胳膊:“男人在外都要颜面,你当着咱们外人的面如此强势,就是不给他台阶,他当然要逆反着你来,你不许什么,他偏要做什么,就好比方才你若是不闹,他或许就不会迎这姑娘入门了,还以什么侧室之礼,这不全怪你自己吗。”
张万芸还在丧仪期间,其子和儿媳闹出这样的事,传出去谁都没有好名声,就连张家也会被牵连在内。
虽说张家是商籍,不及士族,但在京城曾经依靠临阳侯府,在商会还有一定的地位,如此一来,不说外人全知道张万芸被休,临阳侯府和张家再无关系外,为此,连商会的位置都会不保。
本想靠着张万芸丧礼,再卖惨拉拢一波商会的人脉,可惜现在,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