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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亲自赠与

    这礼物是陆淮舟亲自挑选的,连盒子都是,并未经过他人的手,所以就连玄竹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见关月要还回来,有些懵。

    “可是有何不妥?”

    关月笑了笑,“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玄竹摇头。

    “这里面的东西太贵重了,你回去转告陆大人,要么换一个,要么……亲自赠与我。”

    关月极少有这般姑且可以称之为恃宠而骄的时候,不只是玄竹,就连迎香都有些不解。

    那扁扁的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竟能让小姐说出这样的话。

    “好,我会转告的。”

    玄竹顿了顿,又说道,“大人已经从凉州启程,很快就会回来。”

    关月颔首,请她喝了杯茶,闲话几许后,让迎香送她出了府。

    不多时,松涛苑内又有脚步声响起。

    关月以为是迎香去而复返,抬头,却见关子瑶步子轻快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碟点心。

    “我方才看到玄竹姑娘来了,”关子瑶走近后笑道,“你和陆小侯爷现在都这么不避着人了吗?”

    “只是不避着家里人。”

    关月承了她的调侃,请她坐下,“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前些日子,关子瑶上街行侠仗义,小偷没抓着,反倒把半条街的铺子都给掀了,赔了好多钱。

    景夫人气得睡不着,半夜起来揪着她的耳朵骂了一顿,勒令她这半个月不准再出府。

    关月还以为她会乖乖的在院子里反省,没想到才过几天,就在府中四处溜达了。

    “我来给你送点心。”

    关子瑶指了指骨碟里带着些桃色的花瓣状点心,说道,“我母亲今日兴致起,非要自己动手做,还把我抓去给她揉面,说我力气大,揉得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甩着手腕,“可累死我了,从清晨一直忙活到现在,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

    关月微微笑着听她抱怨,伸手拿起边缘的一块,“这怎么残了?”

    “那是我做的!”

    关子瑶耷拉着眼皮看她,“我这提刀弄枪的手怎么能用来做点心呢?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

    见关月咬了一口,她立马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好吃。”

    关月很给面子地吃完了手中的那一块,“一定是姐姐揉面揉得好。”

    “……”

    “这会儿都入夏了,新鲜桃花不易得,可我吃着也不像是桃花干,夫人从哪里得来的?”

    关子瑶:“从这儿往东边走,有座静空山,山上种了桃树,盛京城里的花败了,静空山上的桃花才刚刚开,很是鲜嫩。母亲前两日专门派人去摘的,说你这一年过得不容易,尘埃落定,合该庆祝一番。”

    外面的人只以为信王以权谋私、偷养兵马欲行谋反之事最后被揭发赐死,是罪有应得,却不知在这其中关月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从不与旁人说,但景夫人和关子瑶却看得分明。

    “夫人有心了。”

    关月倒了茶,推给面前的人,“姐姐一会儿回去,替我说声谢谢。”

    “嗯,”关子瑶端起茶杯,正要喝,见她仍旧神色淡淡,并没有太过高兴的模样,问道,“你在想什么?”

    关月摇头,“没事。”

    “你还想要做什么?”关子瑶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法,但一时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使她忧愁。

    “等做成了再说吧。”

    关月含含糊糊地回答了一句,将这个问题掩了过去。

    关子瑶见此,没再追问。

    有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

    她在松涛苑逗留了小半个时辰,便离开往海棠馆去。

    关月起身送她,看着她轻松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这般快活,真是极好。

    只是她还有事情要做,赐婚的风波落幕,休整片刻,就该正视眼前真正的风波了。

    是夜,关月踏着黑暗出了门。

    她准备再回镇国公府一遭。

    她相信,父母一定会留下线索,而不是任由奸人所害,丝毫不作为。

    这几日得闲,关月一遍又一遍地捋着当初的经过,也思考着府内到底有哪些地方可能会藏有线索,终于在今日想起她曾见父亲书房的墙内有一处暗格。

    还是她小时候不想读书,偷偷去书房寻容青时偶然间看到的。

    从后墙翻进府中,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是府宅久未居人所产生的味道。

    关月目标明确,一路不做停留,径直朝书房走去。

    夜间有风,穿过树叶间发出呜呜的嚎叫,枯枝镶嵌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如同鬼爪。

    关月曾听人小声谈论过,镇国公府百余口人虽未死在府中,但怨气却一直聚集在府内,经久不散,所以府内一直阴森得很。

    她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相信的人多了,镇国公府反而获得了一份清静,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前来打扰。

    顺着石子路往前走,再经回廊一直绕到书房后方。

    关月刚要上了阶梯,正要推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里面有人。

    关月眉头一蹙,轻步往旁边撤,想先蹲守,看清里面究竟是谁,却不料里面的人也十分警觉,在关月撤步时的同时,甩出了袖中的枣镖。

    她一个侧身,躲开飞来的暗器,退至院中央,看向追出来的人。

    身形较为削瘦,蒙着脸,目光不善,“你是谁?”

    是名男子。

    关月今日出门做了伪装,也带了面纱,她压低声音,“你是谁的人?”

    皆是问题,没有回答。

    “女的?”

    对方轻哼一声,没再多言,直接飞身往前,以手作爪,朝关月的面门而去。

    关月翻身,侧腿朝他踢过去,被他抬手一挡。

    两人在院中过招,互相拉扯压制,一时难以决出输赢。

    数十招过后,一道寒芒乍现,对方自袖中滑落出一把小刀,朝关月脖颈间去。

    关月赶忙避开,小臂却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她眯了眯眼,再度运步靠近,对方嗤笑一声,以为她要空手夺白刃。

    谁料关月并非要与之肉搏,而是甩出了袖中的针,朝对方胸口而去。

    未伤及心脏,但针尖带毒,能短暂麻痹人的神经,使其动作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