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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收拾妥当的李莲花,从洗浴室重新步入房间,只见角丽谯已端坐于梳妆台前,满头珠钗已经尽数卸下,一头如瀑的青丝从头顶蜿蜒而下,垂直腰际,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李莲花眼神微暗,低声道:“我已为你备好了热水,你也去沐浴吧。”

    “嗯。”角丽谯轻轻应了一声,敛裙起身,低头站起,匆匆从李莲花身旁经过,留下一缕清新淡雅的海棠花香。

    待角丽谯自洗漱室缓步而出,一眼便望见李莲花悠然斜倚于床头,正手执一本《黄帝内经》看看的津津有味,一头乌发散开,红烛摇曳间,更添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只是这一身端方有礼的君子做派,没的让角丽谯心中着恼,她暗自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走到床边站定。

    李莲花抬头看她,目光在她那身中规中矩的红色亵衣上转了一圈,问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角丽谯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丝丝恼意,“里面。”

    李莲花眼眸微动,侧身让角丽谯进去。

    角丽谯俯身缓缓地从李莲花腿边爬过,长发滑落间,轻碰了下李莲花拿在手中的那本《黄帝内经》,李莲花忙抬手将书往上抬了抬。

    角丽谯秀眉轻蹙,爬到内侧,伸手将青丝归置在脑后,便安静地躺好,顺手盖上了衾被。

    李莲花轻轻合上书本,放在案头,侧头问道:“是否安置?”

    “嗯。”

    李莲花伸手放下帷幔,也静静地躺在了角丽谯身旁。

    两人静静地分躺在床榻的两边,闭眼假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角丽谯在心中默念,一刻钟,两刻钟……

    最后,终是忍无可忍,角丽谯猛地起身把李莲花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的对着李莲花,说道:“李莲花,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李莲花先是一阵惊愕,随即望着角丽谯因羞愤而染上红晕的脸庞,一双眼睛因为恼怒格外的亮人。他眼底泛起笑意,竟低低的笑了起来,胸腔随着笑声微微颤动。

    这一笑,让角丽谯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逗弄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背对着他,扯过锦被盖在头上,不再理会。

    李莲花看着将自己包裹的像粽子般的角丽谯,止住笑声,低声说道:“是你先戏弄我的,今晚为何如此的端庄守礼。”

    角丽谯躲着被子里闷闷地道:“人家是女子本来就害羞。”

    “哦,是吗?”

    角丽谯恨得牙痒痒,气道:“本来就是。”

    李莲花轻笑,“衣橱暗格中的画册倒是不错。”

    角丽谯闻言,先是身子顿了顿,猛地掀开锦被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些许的着急之色。

    那暗格中放的是什么,她自是清楚,沿途偷偷买的,只是一路也没找个机会翻看。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她才找出来翻了翻,当日,事出突然被岑婆给留在了云居阁,未来得及处理。

    李莲花见角丽谯着急的神色,心中了然,嘴角轻启,“放心,师娘没看到。”

    角丽谯这才松了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俏脸微烫,满脸羞的通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她这辈子就没这么窘迫过,偷看房中术与春宫图还被人抓了一个现行。

    角丽谯偷瞄了李莲花一眼,伸手一拉锦被又将自己埋了进去,这下把自己裹的更紧了,李莲花感觉那薄薄的一层锦被都要被她拽烂了。

    李莲花伸手试着拽了拽,也没拽开,“你要这样捂下去,会捂出病来的。”

    角丽谯只是又往里挪了挪,并未搭话。

    李莲花无声轻笑,用手揉了揉鼻翼,“阿谯,春宵一刻值千金,莫非,你打算就这样度过咱们的洞房花烛夜?”

    角丽谯动了动,但仍未搭话。

    李莲花轻叹,隔着锦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阿谯,你我夫妻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再说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长情。”

    角丽谯隔着锦被闷闷地问道:“你会不会觉着我……,你不是喜欢温婉端庄的淑女吗?”

    李莲花微愣,轻叹,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谯,你还是不了解男人。”

    说着,伸手便将她身上的锦被扯开,长臂一捞将她抱在了怀中,角丽谯一声惊呼还未出口,李莲花一个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李莲花伸出手轻抚着她泛红的脸颊,幽深的眼眸柔柔的盯着角丽谯,问道:“阿谯,今晚怎么不用那夜的熏香?”

    角丽谯心中还在恼怒,恨恨地瞪他一眼,偏过头不理他。

    李莲花嘴角轻抿,脸上挂着笑意,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脸庞滑至她的脖颈,然后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她领口的亵衣,发现内里还一件更为诱人的红色纱衣,嘴角微勾,眼中笑意更深,低声问道:“还是那件吗?”

    “不是,新买的。”角丽谯低低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李莲花忽然起身,伸手用力扯开裹在外面那件碍眼的亵衣,角丽谯低呼,条件反射地伸手挡在了胸前。

    李莲花眸色更深,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抵在头顶,眼眸低垂,借着烛光,目光一寸寸地略过她的曼妙身姿,从水嫩的粉唇直至染着丹蔻的玲珑足尖。

    良久,李莲花才低声道,“嗯,确实看着不一样。”

    话音未落,一个滚烫的身躯便压了下来,角丽谯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个更称你。”

    角丽谯眼神微动,刚想张口搭话,话语还未说出口,一道炙热的吻便落到了自己胸前,引得她一阵轻颤。

    角丽谯被他吻的难受,想用手推开他,但双手被他禁锢住,她轻轻挣了挣,却被他握的更紧,无法只得轻轻扭动身体,表示自己的不满,轻颤着声音阻止道,“别……我……难受……”

    谁知此举更是引来身上那人的变本加厉,炙热的吻从胸前一路而下,只吻的角丽谯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身体中忽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难耐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稀碎的声音从角丽谯嘴中轻溢而出。

    忽然,那发出羞人声音的樱唇被人含住,攻城掠地,长驱直入,更为稀碎的声音从两人的嘴里呜咽出来。她就像在大海中飘浮的小船,随着风浪上下起伏,无处着力。就在此时,双手被身上之人分开,被他双手分指交握,角丽谯就像一个溺水之人忽然间抓到一节浮木,她双手死死地握紧掌中的大手,希望能从他身上汲取些力量。

    在角丽谯神智模糊间,一道暗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阿谯,叫我。”

    “李……莲花……”

    “嗯,不是。”

    “夫……君……” 角丽谯试探性地唤道。

    男子似乎有些不满,含住的耳垂轻轻咬了咬,低声抱怨,“不是。”声音中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本就神智不清的角丽谯,脑子更是迷糊,不知道他要自己叫什么,她感觉自己就要溺死在这一道道的热浪中。在一阵阵的战栗中,她突然福灵心至,轻颤着喊道:“哥哥!”

    李莲花心满意足地满意地轻“嗯”一声,如此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炙热的吻。

    角丽谯迷迷糊糊中发现,原来他今晚一直复刻那夜自己诱惑他的情形,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句:伪君子。

    看来她还真是不了解男人!

    红烛烬燃,身影摇曳,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真是应了那句,芙蓉帐暖度春宵,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