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优大惊,连忙躲闪。
现在回房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不停地躲避。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是苏梨浅挥起的棍子没打到秦舒优,打到了墙壁上。但也足以让秦舒优胆寒。
这个疯女人!
“我不爱贺屿西了,我不跟你抢,你别打我。”就这么大点的空间,秦舒优跑也跑不开,她也跑不快,所以她试图让苏梨浅别攻击她。
可是苏梨浅也不说话,只会面容狰狞地朝着她大吼,想一棍子打死她。
苏梨浅不会真的是个哑巴吧?
秦舒优跑到电梯跟前,摁下电梯,继续躲避。
“叮——”
电梯终于抵达,电梯门打开,宋庭桉提着两大包吃的东西还没出电梯,就看到秦舒优被人追着打,他急忙把吃的扔到地上,冲上去夺苏梨浅手里的棍子。
宋庭桉接近一米八八的身高,又是男人,有绝对的力量优势,对付一个一米五几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苏梨浅不是一般女人。
在宋庭桉的手刚碰到她棍子的时候,她直接往宋庭桉的头上砸了一棍子。
宋庭桉瞬间头破血流。
然后她继续攻击秦舒优。
秦舒优一边躲,一边还得注意宋庭桉的情况:“庭桉,你没事吧?快报警。”
宋庭桉不想秦舒优有危险,虽然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冲上去,一鼓作气,把苏梨浅的棍子给夺走了。
这可惹怒苏梨浅了。
苏梨浅发了疯般地冲着宋庭桉大吼。
趁着这个功夫,秦舒优赶紧叫了小区保安上来,很快,苏梨浅被控制住了。
警察也来了。
苏梨浅被警察带走了。
秦舒优陪着宋庭桉去医院了。
……
宋庭桉的额头缝了五针,伤口很长,有破相的风险。
秦舒优很愧疚:“对不起啊,庭桉,我应该想到苏梨浅这个危险分子,提前提醒你的。”
宋庭桉倒是不伤心。
有优优陪着她,他比谁都开心。这一棍子挨得值。
“优优,你不用自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别把别人的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反正那个小女孩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不会和解的,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王法的,任何人不能为非作歹。”
秦舒优觉得难。
贺屿西一定会想办法救苏梨浅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贺屿西就来到了宋庭桉的病房。看见秦舒优坐在宋庭桉的病床前,给宋庭桉贤惠地剥橘子皮,他眼底闪烁着寒光,一身肃冷。
“跟我走。”
他也不多废话,夺走秦舒优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扔了,然后要拉着她走。
秦舒优生气了,用力抽回手。
“贺屿西,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庭桉,今天被打破头缝针的人就是我了?我会破相。”
“你的苏梨浅无法无天,都把庭桉打成这样了,他是为了保护我,我连在他的病床前给他剥一个橘子都不行吗?”
“我已经通知他的父母和哥哥了,有人照顾他,用不着你。”
“跟我出来。”贺屿西拉她,她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宋庭桉见状,掀开被子下床:“贺屿西,你这个流氓,放开优优。”
秦舒优:“庭桉,你别管我,你别激动,别把伤口崩开了。”
贺屿西冷哼一声:“宋二少,你好好养伤。至于苏梨浅,她有精神疾病,我已经把她从派出所里接出来了。”
“这件事,你能和解,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无法和解,那浅浅因为有精神病,最终也不会有事。”
贺屿西说完,强行把秦舒优拽出了病房。
宋庭桉追上来。
贺屿西拉着门把手,宋庭桉打不开门,踹了几脚门。
“贺屿西,开门。”
秦舒优真的生气了,一连踢了贺屿西好几脚。
“贺屿西,你真的是非不分。苏梨浅为非作歹,三番两次让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你如今为了给她脱罪,竟然连她得精神病这种事都编的出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包庇苏梨浅?她把我害死了,你才高兴?”
“苏梨浅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因为我?”秦舒优都无语笑了。
贺屿西神情严肃:“当初你被贺雪融霸凌,我因为救你得罪了她,她买凶想杀了我,但苏梨浅的父母因为救我,被贺雪融的人杀死了,死相极其惨烈,而当时十二岁的苏梨浅眼睁睁地看着她父母惨死,大受刺激变成了哑巴,也变得暴力。”
贺雪融是贺今宴的双胞胎妹妹,和她上同一所中学,从初中一直霸凌她到贺屿西救了她。后来的确死了好几个人,事情闹大,贺家压不住了,就把贺雪融送去了欧洲。贺雪融是施暴者,可是她却一点事也没有,至今在国外逍遥。
知道真相的秦舒优,双腿发软,身体下坠。
贺屿西拉起她,让她站直。
“秦舒优,浅浅遭受的痛苦不比你少。我已经从国外给她请了最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希望能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怪不得她对你的占有欲这么强。”
得知真相,秦舒优确实没法再怪罪苏梨浅。
她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把心思放在治疗苏梨浅身上,无论是我还是宋朵盈,都只会刺激她,你应该远离我们。”
“贺屿西,你让我回自己家吧。”
贺屿西没说话,看着她。
秦舒优心累:“我回到了自己家之后,并不会故意躲着不见你,你想来我家,我随时欢迎。我真的不能再待在你家刺激她了。”
她不这么说,贺屿西是不会放她走的。
贺屿西最终答应了。
秦舒优对着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透着几分苦涩。
“贺屿西,别闹了,我只把庭桉当朋友,庭桉因为我受伤,我得陪陪他。陪到他的家人来了,我就自己回我家。”
贺屿西这趟来医院,本来就是为了处理宋庭桉报警抓苏梨浅的事,他也不是特意来捉奸的。
“没人在乎你,我回去看浅浅。”
秦舒优眼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屿西松开门把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因为对方突然卸了力,宋庭桉一下子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幸好床拦住了他。
秦舒优赶紧进去扶他。
“庭桉,贺屿西一直都那么暴力,你以后别跟他硬碰硬,我没事,免得伤了你自己。”
宋庭桉在自己深爱的女人面前力量不如人,有点脸红,觉得耻辱。
但他确实打不过贺屿西。
宋庭桉回到病床上,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满脸心疼地看着秦舒优:“优优,我好像没资格喜欢你。我和你是高中同学,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可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却一无所知。”
宋庭桉是宋家的小儿子,被父母和哥哥保护得很好,几乎没体验过人间险恶。
“霸凌”这个词,以前在他的世界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起曾经的噩梦,秦舒优直到现在,还一阵胆寒。那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所以后来贺屿西救她出地狱,她便对他死心塌地了。
秦舒优没有像别人诉说自己苦难的习惯。
即使她现在仍旧觉得那段记忆痛苦不堪,但她还是微笑着对宋庭桉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真的很好吗?
宋庭桉不相信。
“优优,总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好好保护你。”
秦舒优没有打击宋庭桉的热情:“谢谢庭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