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 第1章 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 秦舒优一直都知道,贺屿西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 却不想,他在床上也这么疯。 “别这样。” 看见他拿起酒杯里的冰块,要往她那里放,秦舒优大惊失色。 “不愿意?” 贺屿西失了兴致,停下动作,黑深的眸盯着她。 他的目光是冰冷的。 秦舒优最受不了他冷眼看她,仿佛她是不被重视的,他对她没有爱了。这比拿刀子扎她,还让她疼。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纤柔的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粗硬的短发,就像给一只大狼狗顺毛一样,温柔地跟他讲道理:“我生理期就在这两三天,受了凉,会痛经,痛得死去活来的那种。” 冰块在贺屿西的手里融化成水。 旖旎消散,气氛降至冰点。 他冰凉的大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扒拉到一边。 秦舒优被冰的一激灵,摔在床上,看着他翻了个身,靠在床头,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用嘴叼出一根,点燃,开始吞云吐雾。 深邃的脸,隐在了白雾里。 床头灯的一缕幽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又邪性,又迷人。 秦舒优的心跳漏了半拍。 目光下移,扫到他身上那几道狰狞的伤疤,其中心口那一道,是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她留下的,秦舒优止不住地心疼。 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 秦舒优先服软,凑过去,脑袋枕在男人的胸膛上,她很喜欢听他强有力的心跳,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块垒分明的腹肌上。 触感坚硬,充满男人的力量感。 秦舒优为此着迷。 “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 贺屿西灭了烟,兴致又起。 冰火两重天。 秦舒优受不住,哭了。 “你会娶我吗?” 他们复合有两个月了,贺屿西对她总是冷若冰霜。 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她才会忍不住问这个很傻的问题。因为这时候,贺屿西不再是冰冷的,他眼底的炙热,昭示着他喜欢她的这具身体。 回答她的,是贺屿西的一声冷笑。 以及,不温柔。 像在发泄。 秦舒优最后都没意识了,以至于男人做没做措施,她压根儿不知道,她也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 秦舒优一夜都没睡好。 因为小腹一直坠痛,她难受得很。 应该是生理期提前了。 在贺屿西冷漠地走掉之后,她起床去卫生间一看,果然是。幸好她的包里一直备着卫生巾,不然贺屿西这里可没有这东西。 她收拾好自己,又趴到了床上。 一直到快九点了,才叫了个车去公司。 创业两年,贺屿西已是人工智能领域身价最高的科技新贵,他创立的盛世科技,发展势头正猛,现在正是业务扩张的时候,公司缺翻译,但一时半会儿又招不到合适的。 正好她是外国语学院毕业的,精通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反正暑假她也闲着,就去帮贺屿西做翻译了。 其实她也不闲,她得到了贺氏集团的实习机会。那可是西城权贵之家贺家的家族企业,实力雄厚,名声在外,但贺屿西是贺家二房不认的私生子,她不想让贺屿西心里不舒服,就拒绝了。 一进公司,秦舒优看见自己的工位上放着杯奶茶。 “贺总,给你一杯冰奶茶。” 这道娇媚的女声莫名熟悉。 秦舒优寻声看去,是宋朵盈,她的大学同班同学,还是一个寝室的,给了贺屿西一杯冰奶茶。 贺屿西没拿,笑了下:“谢谢,我不喝。女孩子少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轰隆——” 一瞬间,秦舒优的脑子要炸开了。 既然他知道女孩子不能受凉,昨晚还那样对她?导致她生理期提前,还痛经。他还对宋朵盈笑。 秦舒优无法接受。 可能是自己耳鸣眼花,听错了,看错了。 但接下来,宋朵盈的话,直接让她悬着的心死了:“谢谢贺总,这么热的天,偶尔喝一次冰的,没事。” 原来,贺屿西就是故意伤害她。 秦舒优心脏揪着疼。 紧接着,她听宋朵盈对同事们说:“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请大家喝奶茶,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能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宋朵盈长相明艳,身材高挑,胸大腰细,且活泼热情,秦舒优记得她早找到工作了,薪资很丰厚,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在卫生间碰上,宋朵盈应该是不知道她和贺屿西的事,于是没设防地跟她说:“舒优,是贺屿西请我来的,除了走公账的基础工资八千,他还自掏腰包给我一个月十万。他给你多少钱啊?” 秦舒优受到了暴击。 不仅是因为她知道上次有个非常优秀的应届翻译,要月薪两万,贺屿西都没给,还因为她没工资,而贺屿西对宋朵盈却如此特殊。 宋朵盈脸庞明媚,很得意:“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哈哈。” 秦舒优不知道,更不明白贺屿西的骚操作。 她心里头堵得慌。 本来就痛经,受到暴击之后更痛了,再加上吹了好久的冷空调,她还头晕恶心。 终于受不了了。 她跑去找贺屿西。 贺屿西正在低头看文件,一身黑衣黑裤,身形挺拔板正,头发剪的短,半点不遮眉眼,骨相深刻硬朗,英气逼人。 完完全全长在秦舒优的性癖上。 秦舒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但他头都没抬。 “你不知道我进来了吗?” 这幽怨的口吻。 秦舒优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一张怨妇脸,但她控制不住。 贺屿西这才抬头,但只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就又盯着文件,眉眼间透着一丝不耐:“你怎么了?” 对她这样冷漠。 他刚才对宋朵盈倒是热络。 秦舒优心里更不平衡,更苦涩,问他:“你早晨走的时候,难道没看见我不舒服吗?你昨晚那么变态地对我,今天就没想着关心一下我的身体?” 她的脸上血色全无,杏眸里含着一层水雾,双眼皮都变成三层了,一看就是不舒服。 但贺屿西满不在乎,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口吻冰冷又残忍:“昨晚是你自己愿意的。” 是,她是自愿的。 可那是为了让他高兴。 “我是你女朋友,你关心我一下,这不是最基本的吗?” 贺屿西冷笑了声,很不屑:“女朋友?你自己封的?” 秦舒优一脸迷茫。 贺屿西让她死得明白:“我们只是玩玩。” 玩玩? 她求复合,以为他睡她,是答应和她破镜重圆了。 “我是认真的。” 贺屿西:“玩不起?那你就滚。” 秦舒优的心比刀扎还痛。 “你是因为那件事,在报复我,对吗?” 他们是早恋,大概从初中那会儿就暧昧了,他以前待她如珠如宝,曾经为了保护她不受校园霸凌,还差点没命了,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甜蜜。 但大一那年的冬天,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了她说贺屿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她是痴心妄想。 就因为这个,贺屿西和她掰了。 直到毕业典礼那晚,她再也忍不住,主动示好,贺屿西把她带进了体育场旁边的小树林里,他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结束之后,他用讽刺的语气问她:“膜是补的?”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那是她的第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我从来没说过你是癞蛤蟆这种话。这是个误会。” 贺屿西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神情,声音冷冽:“秦舒优,在你心里,我就这点肚量?除了这个,你真正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心里清楚。” 秦舒优一头雾水,秀气的眉紧蹙着,瘪着嘴,很无奈:“我不清楚。” 贺屿西眸底的寒意更深,嗓音更加冷硬:“你继续装。没良心的,亏老子以前拿命爱你。” 秦舒优更糊涂了:“我——” “有完没完?” 贺屿西显然不想说这个。 算了,宋朵盈的事她也不问了。 她捂着肚子,疼得弓着腰:“你能去附近的药店,帮我买一盒止痛药吗?我很难受。” 第2章 我不干了 贺屿西极其冷漠:“你胡搅蛮缠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让我去给你买药?我看你还是不够疼。” 怎么不够疼呢?她快要疼死了。 秦舒优的脸色又惨白了一个度。 她让贺屿西去给她买药,只是为了寻找一丝他还爱她的证据。但很可惜,她没找到。 从贺屿西的办公室出来,技术部的负责人程明辉正好过来找她:“舒优,我三天前给你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能翻译好?我着急用。” “还剩下一点点了,我今天下班前给你。” “好。” 秦舒优叫了个跑腿的,给她买了盒止痛药。她立马吃了,然后开始工作。 可是她昨晚被冰块那样刺激,貌似止痛药也不起作用,肚子还是好痛。 一直忍到把稿件翻译好,她实在忍不了了,趴在桌子上。正好现在是午休时间,她给自己的好闺蜜许玖真发语音:“真真,你能来我上班的地方,带我去医院吗?” 许玖真:“我马上打车来,大概十分钟。” “真真,谢谢你。” 秦舒优心里酸酸的,又很感动。男人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还是闺蜜靠得住。 “舒优,我和贺总去吃午饭,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秦舒优艰难地抬起头,看见贺屿西和宋朵盈并排站着。 好刺眼。 她揉了揉眼睛,继续趴着:“我不吃,你们去吃吧。” 听声音,像是快哭了。 贺屿西只是皱了下眉,并没有管她。 宋朵盈倒是关心她:“舒优,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啊,我和贺总先去吃饭啦。” 秦舒优没再说话。 许玖真来了之后,带她去了医院。 经过一下午的治疗,见她好多了,许玖真跟她说:“在我们刚上大一的那会儿,我就撞见过好几次贺屿西和宋朵盈在一起,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和贺屿西的事,就没跟你说。” “我今天又撞见他们在一起了。大学四年,再到现在,我看他们俩倒是挺暧昧的。舒优,宋朵盈知道你和贺屿西的事吗?如果知道,她还横插一脚,那就是犯贱。” 秦舒优摇了摇头:“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和贺屿西在一起。” 以前他们还来不及官宣就分开了,复合之后贺屿西不允许她声张。 许玖真一脸凝重:“宋朵盈那个妖精,不是省油的灯,她喜欢哪个男人,会主动出击。你可得看好贺屿西。不过贺屿西那个猖狂的渣男,你身体不舒服,他不仅不照顾你,还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我觉得你们分手最好。” 秦舒优苦笑。 割舍下一段感情,哪有那么容易? …… 快下班的时候,宋朵盈在群里发了一份翻译文件。 秦舒优点开,脸色顿时大变。 她冲回公司,拉着宋朵盈去找贺屿西评理:“她偷了我的翻译文件。” 贺屿西:“你别空口污蔑人。” 他不相信她。 秦舒优把文件点开,翻到末尾,让他看署名:“她连我的英文名Laura都没改成自己的,我的电脑上也有原始文档,不信你去查我的电脑。” 宋朵盈眼神躲闪。 但贺屿西选择了维护她:“你别胡闹,我相信朵朵的人品。” 恰好这时,技术部的程明辉也来找贺屿西,他跟贺屿西说:“贺总,秦舒优的工作能力一般,朵朵比她厉害多了。我让她翻一个文件,她三天都没翻译好,而朵朵不到一天就完成了。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还想通过勾引我走捷径。” 这个贱男人,明明是曾经骚扰她没得逞。 她跟贺屿西说过,贺屿西说她小题大做。 “宋朵盈偷我的文件,程明辉对我性骚扰,你不相信我,相信他们是吗?”秦舒优有些绝望地问。 贺屿西直接让她死心:“你别闹,丢人现眼。” 秦舒优不可抑制地红了眼眶。 那双古典又洋气的杏眸里,失望混杂着埋怨。 她身上最好看的,就是这双眼睛了,既有东方古典的韵味,又有西方梦幻的深邃。尤其是落泪的模样,快碎了,也美炸了。 “我不干了。” 秦舒优来到自己的工位前,输入密码,打开电脑。 哎,宋朵盈是怎么知道她的密码的?哦,这电脑是公司的,贺屿西那里有每一台电脑的密码。 原来他是助纣为虐。 秦舒优删除了电脑上有关她的隐私,然后拿着包走人。 贺屿西没有挽留她。 生理期,她只想躺着。 秦舒优一个人在家里躺了一周。 为什么是一个人呢?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嫌父亲破产了,就带着她远离了父亲,如今母亲已经改嫁四次,第四次有了新家,自然不会和她住在一起,而她和父亲早失联了,她甚至都记不住父亲长什么样了。 这几天,除了许玖真来看过她以外,贺屿西一直对她不闻不问。 贺屿西的冷漠,让她的心里无比难受。 她甚至都出现了极端想法,是不是只有她去死,贺屿西才会关心她? 实在受不了了。 她要去找贺屿西。 许玖真怕她吃亏:“我和你一起去。” “不过,今天是周六,贺屿西在公司吗?” “在,他全年无休。” 秦舒优和许玖真来到盛世科技,直奔贺屿西的办公室。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酒气。 贺屿西两条长腿敞开,原本靠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后睁开了眼,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一大半,结实精壮的胸膛隐约可见,野性十足,欲的很。 宋朵盈躺在他的腿上。只要稍微一动,就能亲到他的那根东西了。 这两人是酒后乱性? 贺屿西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一点被捉奸的心虚。 明明七月的天气那么燥热,此刻的秦舒优却浑身发凉,心脏刀扎般刺痛,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也学他,冷眼看他:“我今天是来找你要工资的。我给你干了两个月零八天,你必须给我结工资,不然我就去告你。” “去给我倒杯水。” 贺屿西只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皮,像个大爷一样,使唤她使唤得很顺嘴。 秦舒优去到饮水机跟前,发现还有小半桶水了,她直接把桶卸下来,提来,两只手举着,往贺屿西和宋朵盈的身上泼水。 “哗啦啦——” 两个人都被泼清醒了。 贺屿西铁青着脸。 宋朵盈吱哇乱叫,往贺屿西怀里钻。 贺屿西让她去他的休息室,清理一下自己,顺便休息一会儿,然后他把助理江寒叫进来:“你去给朵朵买身新衣服。” 江寒看了眼自家落汤鸡一样的贺总,又看了眼秦舒优。 他知道贺总和秦小姐有一腿。 现在贺总又跟宋朵盈搞上了? “好的,贺总。” “那么,宋小姐的尺码是多少?” 贺屿西:“买L码。” 宋朵盈和秦舒优差不多高,都是一米七出头,但宋朵盈的身材比秦舒优有料,秦舒优平常穿M码,宋朵盈应该要穿大一码。 连尺码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秦舒优心口又被他捅刀子了,很疼。 江寒走了之后,贺屿西一脸阴寒地看向她:“对我耍横?我给你脸了?” 秦舒优盯着水珠缓缓从他深邃的眉眼滑到挺直的鼻梁,滑过喉结,理直气壮:“是你先使唤我的。你把我的工资给我,我立马就走。” “你说什么?” “我要我的工资。” “我听不清,你过来说。”贺屿西脸上不耐,揉着太阳穴,嗓音低沉,一贯的霸道。 秦舒优以为他的耳朵进水了,真听不清,就走到他跟前。 结果下一秒,就被男人抓住手腕,一把拽着坐在了他腿上,她整个人倒在了贺屿西的怀里。 第3章 拒绝贺屿西的撩骚,划清界限 “你觉得我该给你多少工资?” 秦舒优倒在男人硬邦邦的怀里,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怀抱,那种气息,但这个男人已经变得陌生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酸涩,深吸一口气:“一个月十万,两个月零八天,我给你抹个零,你给我二十万就行。” 贺屿西:“你刚毕业,狮子大开口?翻译这个岗位的平均薪资本来就不高,有经验的我也给不了这么多。” 秦舒优一脸讽刺:“那你怎么给宋朵盈一个月十万?明明我比她的水平高多了。” 秦舒优多少有点故意。 谁让宋朵盈抢她的男人,偷她的东西。 盛世有严格的薪资保密制度,她知道宋朵盈的薪资,只能说宋朵盈泄密了。 “你和宋朵盈不一样,宋朵盈值这个价。” 贺屿西的话,直接把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他真是无条件地维护宋朵盈。 真讽刺啊。 她还比不上一个盗窃她劳动成果的小偷。 “你放我下去。” 秦舒优胡乱扭着身体,不想和这个对别的女人那么好的男人亲近。 “别乱动!” 他身体某处的反应,变哑的嗓子,以及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让秦舒优的脑子里一下涌出了一幕幕少儿不宜的画面。 到底是刚经人事不久,又只经历过贺屿西这一个男人,她控制不住地脸热心跳。 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对她的伤害,他对宋朵盈是不是也有生理反应,她就受不了:“你放开我,把我的工资给我。” 贺屿西双臂牢牢箍住她的细腰:“今晚来找我。” 是命令。 哪怕他哄她一句,她都有可能点头。 可惜没有。 “我不去。” 他还没有跟她道歉,也没有认真对待他们的关系,他还跟宋朵盈不清不楚。 这一次,她不想妥协。 许玖真怕她坚持不住,走上前来,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蜜桃,跟她说:“舒优,女孩子就像这水蜜桃,只有挂在树上,男人才会仰望,才会喜欢。” “一旦放在盘子里,男人就不在乎了,而掉在地上,男人就会觉得掉价,甚至还会踩个稀巴烂。你要做挂在树上的那颗水蜜桃,让所有男人都觉得你高不可攀。你清醒一点,别再给这个渣男伤害你的机会。” 说得很有道理。 这更加坚定了秦舒优拒绝贺屿西的信念。 “我不去你那里!” “你把我的工资给我!” “你放开我!” 贺屿西不放,下巴搁在她肩头,冷冷地看着许玖真,犀利开口:“你男朋友整天找鸡,我也没见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你还给秦舒优当上狗头军师了?” 许玖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跌跌撞撞,仓惶逃走了。 “真真。” 看许玖真的反应,贺屿西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秦舒优担心许玖真,想去追她。 “贺屿西,你放开我。” 贺屿西不放,口吻讽刺:“你闺蜜自己的感情都一塌糊涂,她还敢给你出谋划策?你倒是敢信。” 秦舒优当然敢信。 至少许玖真是为了她好,不像他,故意伤害她。 “真打算跟我划清界限?” 贺屿西掰过她的脸,黑眸死死地注视着她,好像一定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什么。 他找出的是问心无愧,倔强。 秦舒优:“你在乎吗?” 她想知道他的心里还有没有她。 如果有,她可以努力去寻找真相,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毕竟,她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她的第一次也给他了,她没想过和别人。 贺屿西很烦躁:“你今晚到底来不来?” 秦舒优也是挺执着,挺气人的,还是那句话:“你在乎吗?” 贺屿西彻底没了好脾气,一把将她推到地上,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卡,扔到她脸上,而后掉落在他脚边。 秦舒优皮肤娇嫩,左脸被卡划出了一道红印子,火辣辣地疼。 “卡里有一百万,是你的工资,还有我睡你的嫖资,拿着滚。” 他居高临下,眼神轻蔑,语气不屑,真把她当成出来卖的了。 看来是心里真的没有她了。 多年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秦舒优真心爱过了,努力争取过了,她问心无愧,不接受他这么侮辱她。 “好,我们两清了。” 她捡起了地上的卡。 表面很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她,眼眶发酸,泪水下一秒仿佛就要涌出来,她的心里也酸酸涨涨的,紧接着,是如浪潮一样汹涌而来的痛。 她要赶紧走,不然会在他面前哭出来,那就太没骨气了,他说不定还会借机羞辱她一顿。 “两清?”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贺屿西冷笑了下,质问她:“你真以为你让我睡几次,就能和过往我为你的付出一笔勾销?你那么值钱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明明以前,她比他的命还重要。 秦舒优情绪失了控,她第一次不顾自己是个淑女,忍不住拔高音量:“那你说,我们怎么才能两清?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贺屿西怒火中烧,似乎想把她焚烧了,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不能没骨气,不能没尊严。 秦舒优迈开腿,正要走。 这时,宋朵盈穿着贺屿西的黑色衬衫出来了。她肤白腿长,衬衫的扣子只系了胸口的两颗,大胸若隐若现,赤裸裸的诱惑。 “贺总,你的衬衫借我穿一下,行吗?”好娇媚的声音。 贺屿西倒是挺得住,目不斜视,表情极其淡定:“行。” 宋朵盈眉开眼笑:“谢谢。” 秦舒优的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她走得更快了。 被宋朵盈拦住:“舒优,贺总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肯定不会拖欠你的工资。你刚才拿水泼我和他,有点过分了。” 说到这里,宋朵盈看了贺屿西一眼,眼波流转,然后继续看着她,说:“我和贺总是清白的。你之所以看到我和他有些身体接触,是因为我和贺总中午去应酬了,我们俩都喝了很多,那都是酒精在作祟。” 宋朵盈的姿态,活脱脱像一个跳出来维护丈夫体面的正宫。 要说她对贺屿西没有半点心思,谁信呢? 当然,贺屿西那么一个冷情冷性的男人,能允许宋朵盈靠近他,他的心思也不单纯。 秦舒优问宋朵盈:“你知道我和贺屿西的事吗?” 宋朵盈语塞。 见她这样,秦舒优知道答案了。 坚持着从盛世出来,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再也走不动路了。她不在乎天热,直接蹲在路边,把脸埋在膝头。 与此同时,宋朵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秦舒优的身影,问贺屿西:“你真的不去哄哄?舒优好像很伤心。” 作为当年导致贺屿西和秦舒优决裂的参与者之一,宋朵盈清楚地知道贺屿西当时有多爱秦舒优,她很嫉妒,就伙同别人做了一些坏事。 “她就是矫情,不用管她。你再进去休息一会儿,我晚上带你参加一个接风洗尘的局。” 宋朵盈心里有点小开心:“好,你中午比我多喝了两瓶白的,你也要好好休息。” 贺屿西沉着脸,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西城最繁华的景象,也俯视着秦舒优。 秦舒优蔫蔫的。 忽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了。 一道熟悉又悦耳的男声透过听筒:“我回来了。” 第4章 看见她和别的男人,贺屿西发疯了 秦舒优不知道怎么接话。 给她打电话的男人是宋庭桉,她的高中同学,对她很好,当年高考完跟她表白了,但他的父母直接找到她,表示她配不上宋庭桉,让她不要做无谓的纠缠。 很快,宋庭桉就被父母送去澳洲留学了。 这四年,宋庭桉从澳洲给她打过无数的电话,寄过无数的礼物,但都被她拒了。她不想和他搞暧昧,以免惹得他父母又来警告她,很烦。 再者,她心里只有贺屿西。 可是现在—— 贺屿西在床上各种折磨她,故意用冰块害她痛经,还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搞暧昧,他还羞辱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的真心变成了笑话。 秦舒优不想再因为贺屿西而拒绝和别的男人接触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庭桉,恭喜你回国呀。” “优优,你抬头。” 这一声“优优”,好肉麻。宋庭桉一直都爱这么叫她。 秦舒优一抬头,就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西装和白衬衫的男人,斯文英俊,个高腿长,气质出众,在人群里很显眼。 宋庭桉穿过马路,走到她身边来,朝着她伸出手:“优优,这么热的天,你会中暑的,快起来。” 看着他伸出的手,秦舒优没动。 宋庭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顾虑,苦笑道:“优优,原谅我以前年纪小,太冲动,不够成熟,给你造成了困扰。我这次回来联系你,主要是因为想看你过得好不好。你对我没感觉没关系,我们又没仇,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里却是在克制着什么。 只可惜太阳太大,秦舒优这样仰头看着他的时候会刺眼,没法看清他眼底最深处隐藏的东西。 “抱歉。”她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羞愧,把手放在了宋庭桉的手心,让他拉着她起来。 许是蹲太久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又或者是中暑了,秦舒优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一个没站稳,扑在了宋庭桉的怀里。 一个又软又轻的身子撞上来,宋庭桉的心都跟着软了,喉结滚动着,眼眸越来越幽深,耳朵也发红。 他僵硬着手臂,撑着女人。 这一幕,贺屿西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骤然冷却的目光仿佛化作一把冰刀,要把楼下身体相贴的男女从中间劈开,让他们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面。 贺屿西不看了,折回沙发跟前坐下,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那股子上头的燥意好像才被压下去一点。 这时,给宋朵盈买好衣服的江寒回来了。 江寒一只脚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就被贺总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肃杀之气震慑住了。贺总这么生气,是因为秦小姐吗? 他刚才在楼下看见秦小姐在和一个很帅的男人笑着说话。 江寒小心翼翼,双手十分恭敬地把衣服放在贺屿西的面前:“贺总,宋小姐的衣服。” 贺屿西踹了一脚茶几,桌上的玻璃杯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他的声线像是裹挟着寒霜,勃然大怒:“宋小姐的衣服就给宋小姐,放在我这儿干什么?给我穿吗?我又不是女人。” 气性真大。 江寒已经跟了贺屿西两年了,他十分清楚自家贺总的脾性,立马拿起衣服,缩了缩脖子:“我,我立马拿给宋小姐。” “贺总,你别生气,生气会伤心肝脾胃肾,还会致癌,还会导致猝死,还会折,折寿。” 贺屿西一记冷眼扫过来。 江寒赶紧拿起衣服跑进了休息室。 他完全是被贺总吓得肾上腺素极速飙升,大脑空白了一瞬,脑子跟不上身体,所以连休息室的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 宋朵盈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她还以为是贺屿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翘起白皙修长的美腿晃着,还把衬衫的领口往下拉了拉,然后腰部往下塌,臀部翘起,诱人的酮体完全显露。 做完这一套动作,她行云流水地转了个身。 “啊——” 看见脸和耳朵爆红,一脸尴尬的江寒,宋朵盈受到了惊吓,赶紧躲在了被子里。 还是处男的江寒,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到女人这么性感的样子,气血直冲天灵盖。 “你,你的衣服。” 江寒逃出了休息室。 出来看见贺屿西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生气,他很心虚,给贺屿西泡了一壶清火润肺的菊花茶:“贺总,你喝点茶,我去忙工作了。” 江寒走后,贺屿西打翻了这壶菊花茶。 …… 一直在宋庭桉的怀里缓了几秒钟,秦舒优才能站稳。 “对不起。” 娇软的身子抽离,宋庭桉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没关系。” 秦舒优不是社牛,宋庭桉也比较内敛,他们两个很容易就冷场了。 宋庭桉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应该要大方主动点:“优优,我们找个咖啡馆坐着聊吧?外面太热了。” 秦舒优担心许玖真,没时间跟他喝咖啡。 “庭桉,实在对不起,我一会儿还有事,我们改天一起吃饭可以吗?我请你,就当是给你接风洗尘。” 她是真的有事,眼神很真诚,并不会让宋庭桉多想。 宋庭桉笑了笑:“好,我们微信上保持联系。” 稍后,宋庭桉上了自己的宝马,秦舒优则上了自己的奔驰大G。 秦舒优担心许玖真,但许玖真是个很要强的人,她没贸然去找她,先给她发信息:[真真,你还好吗?你需要我去陪你吗?] 许玖真:[我没事。] 意思是不需要她陪。 秦舒优真的挺意外的,许玖真的男朋友李明凯看上去那么老实,挺斯文的一个人,对许玖真也特别体贴,竟然会去嫖。 真是人不可貌相。 唉,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晚上十点半,秦舒优都关灯准备睡觉了,手机突然响了。 是贺屿西打来的电话。 她没接。 又响了。 连续这样三次,她没忍住,接了。 “是秦舒优秦小姐吗?”好陌生的声音。 秦舒优茫然地说是。 “秦小姐,是这样的,贺先生喝多了,他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接他。他在桃花源,你赶紧来吧。” “贺屿西的助理江寒呢?他可以送贺屿西回家。” “那名叫宋朵盈的女士也喝多了,贺先生担心她的安危,就把助理派去送宋朵盈女士了,所以你得来。” 他倒是关心宋朵盈。 秦舒优的心一下就被刺痛了。 “我不来。” 听筒里一阵杂音。 随后,贺屿西低沉沙哑的声音灌入她耳朵:“秦舒优,你真厉害,刚和我分开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犯贱。” 秦舒优不想听他羞辱她,挂断了电话。 她的心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贺屿西现在动不动就羞辱她,她承受不来。 想起以前,只要她皱一下眉头,贺屿西都觉得是他的错,她要是掉眼泪了,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由于她太内向,再加上母亲嫁过四次,她在学校被那些有钱有势的同学霸凌到快活不下去了,是贺屿西拼了命保护她。 …… 秦舒优越想,越心绪难平,忍不住眼泪,仿佛泄了洪一样,那么汹涌,打湿了枕头。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半夜被尿憋醒。 一股浓烈又辛辣的白酒味,直往鼻子里钻。 秦舒优睁开眼,由于窗帘没拉严实,屋内有月光照明,即使没开灯,她也一下就看见床头站着个高大的男人。 第5章 不吃避孕药,你想怀孕? “啊——” 秦舒优吓懵了,瞪大眼睛,盯着这一团黑乎乎的人影,大声尖叫。 “啪——” 下一秒,壁灯被这团人影打开,照得一室明晃晃的。 是贺屿西。 他皱着眉头,一副被她吵到的样子。 秦舒优瞬间就不尖叫了,也不害怕了。她从床上坐起来,一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就没法给他一个好脸色:“你怎么进来的?” “我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哦,她给过贺屿西她家的钥匙。 “你来干什么?” 他们不是已经决裂了吗? 他还大半夜跑来她这里,想干嘛? 贺屿西俯身朝她压下来,带着股肃冷,他身上的那股子酒味也更浓了,把秦舒优都快熏醉了。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让她仰望他:“你现在越来越硬气了,敢对我说不,敢勾搭别的男人,还敢挂我的电话。” “我是有尊严的。” 他接二连三地故意伤害她,都把她伤害麻了。虽然她对他还有感情,但她不是那种无底线的恋爱脑,不会任他羞辱。 “这是我家,请你出去,不然我会报警。” 贺屿西震怒,掐着她下巴的力道更大,咬牙道:“我出去,你好让宋庭桉进来是吗?秦舒优,我没死,你不许找别的男人。” 真霸道,真不讲道理。 秦舒优的脖子都仰得有点酸了,下巴也疼,她试图活动一下脑袋,但贺屿西掌控得太牢,根本不行。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找哪个男人,你管不着。” 她一脸倔强。 贺屿西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最后直接爆炸。 他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女人现在说的话都是他不爱听的,那就把她的嘴堵上。 他就像野兽一样,要把她拆吞入腹。就算理智还在,但秦舒优根本没力气把男人推开。 欲海沉沦,一发不可收拾。 …… 结束之后,贺屿西趴在她心口,喘着气。秦舒优被理智和情感这两股力量撕扯着,酡红的面颊上,弥漫着纠结和痛苦。 她直挺挺地躺着。 很想哭。 贺屿西拉着她的手,放在他刺刺的脑袋上。 秦舒优秒懂,他这是想让她摸摸他的头。 他们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贺屿西就喜欢把脑袋埋在她胸口让她摸摸头,这个习惯保持了好多年,如今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在床上更喜欢这样。 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缠绵温存。 平常那么高大冷傲的男人,做出这样小孩儿般的举动,更戳她的心窝。秦舒优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贺屿西,你还爱我,对吗?” 如果不爱,怎么会和以前一样,这样和她温存呢。 理智终究被情感冲散。 秦舒优按照男人的意思,一下一下摸着他粗硬的短发,听他满足的闷哼,动情地说:“我是真的爱你,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别误会我,好不好?” “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会一直都爱你,只爱你。以后,我们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我们会光明正大地幸福的。” “嘶——” 秦舒优痛呼一声。 是贺屿西抓着她的细胳膊重重地咬了一口。 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贺屿西从她身上起来,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脸庞上的炙热已褪尽,恢复成了往日的冷硬漠然。 “秦舒优,少恶心我。你以为我睡你,是还对你旧情难忘?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他吐出了一缕白雾,转头看她,目光凉如霜雪。 秦舒优身体不禁抖了下,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她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转过脸,不看男人。 贺屿西继续用凉薄的声音说:“我当初都放过你了,是你自己犯贱又贴上来,那你就要承担再度招惹我的后果。” “我们之间,从你再度招惹我的那刻开始,就由不得你说结束。只有我睡腻你了,你才可以离开我。” 一盆接一盆的凉水,淋到了秦舒优的头上。 秦舒优浑身都凉透了,心最凉:“贺屿西,你没有心吗?你真的能对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这么狠?我有多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闭嘴!”贺屿西冷声呵斥她。 老子以前那么爱你,以前觉得你还小,舍不得碰,可你转眼就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人家不要你了,你又回来找我来了是吗? 还补了层膜。 更恶心。 贺屿西把烟咬在嘴里,俯身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霸道又野蛮地警告她:“你现在是我的,我不许你去找其他男人,否则我弄死你。” 秦舒优眼眶里涌上了热泪,死咬着唇瓣,倔强地看着他。 贺屿西不耐烦:“听见了吗?” 随着他嘴唇的抖动,那截烟灰断掉,落在她的唇边,带着烫人的温度。 秦舒优被烫疼了,眼泪掉下来。 看着她的眼泪,贺屿西心烦意乱,粗暴地擦掉她嘴边的烟灰,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片药,而后起身穿衣服。 苦涩一点一点在舌尖上化开。 秦舒优够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抽纸,抽出几张,把药吐了出来,扔到地上。 贺屿西见状,目光陡然变得阴沉,声音凉飕飕的:“不吃避孕药,你想怀孕?” 秦舒优不说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贺屿西冷笑了下,像个恶魔:“你不吃,要是怀孕了,我就拉你去打胎,到时候你的身体受的伤害更大。” 真残忍。 他还知道他不用套,给她吃避孕药,会伤害她的身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故意伤害她的身体了。 他就这么恨她吗? 既然他不在乎骂他是癞蛤蟆的传言,那他还误会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他说她心里清楚,可是她真的不清楚。 秦舒优苦笑着扯了扯唇,她没勇气再去问贺屿西她到底做了什么不能原谅的事了,缓缓合上了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停止之后,紧接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是门“哐当”一下被摔上。 秦舒优感觉房间都在震。 缓了一会儿,她下床去浴室清洗自己,想把贺屿西留在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洗掉,包括他的气息。 洗完澡出来,秦舒优不想再睡这张带着他气息的床了。 她把床单被罩全都换下来,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清理了贺屿西制造出来的烟灰,又开始捡地上的纸团。 忽然,她发现贺屿西的领带在床底下。 她捡起来,给贺屿西打电话。 他没接。 她就给他发信息:[你的领带在我这里,限你三天之内过来拿,不然我就扔了。] 贺屿西那边没有回信。 秦舒优没再纠缠。 在期限最后一天的夜晚,贺屿西给她打了个电话:“我在中医院的急诊科,你给我把领带送到这里来,我现在有时间。” 第6章 拉黑贺屿西 医院?急诊科? 他的声音听着很沙哑,也没平常那么有中气,是出什么事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秦舒优到底是放不下这个男人。 所以,即使现在是晚上十点半,很晚了,外面又特别闷热,根本不适合出门,但她还是拿着他的领带,义无反顾地开车前往中医院。 送领带是其次,主要是看他。 秦舒优居住在母亲给她买的独栋别墅五湖名邸,五百多平,价值千万,环境优美,周边的配套设施也是顶级的,距离中医院只有五公里,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很快,秦舒优来到中医院。 下了车,直奔急诊科。 她不知道贺屿西在哪个病房,先去护士站打听。 贺屿西由于穿着裁剪合身的昂贵黑色西装,长得又高又帅,在人群里十分耀眼出众,给他挂水的小护士见他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印象深刻。 但由于此人的压迫感太强,气场又超级肃冷,小护士只敢偷瞄他。 小护士很清楚他的情况,立即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舒优:“病人是由于喝白酒喝到了胃出血,情况很严重,但幸好送来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秦舒优的心疼了下。 贺屿西真的是拿命在挣钱。 即使现在他已经身家上千亿了,但他仍觉得不够,仍然拼命地应酬,结交人脉,拓展客户。 事实上,确实不够。他的这上千亿资产,跟百年世家贺家的雄厚资产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根本比不过。可他凭自己的能力想超过贺家祖祖辈辈十几代的资本积累,完全是异想天开。 除非,他把贺家抢过来。 小护士:“病人在115病房,前面右拐,然后一直往前走,左手边倒数第二间就是。” 秦舒优跟小护士道谢之后,直奔115室。 小护士一眼就认定秦舒优是贺屿西的女朋友,看着秦舒优清丽的身影,不由得跟同事感慨:“那个小姐姐也太像仙女了吧。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他们的女朋友都是女神级别的,气质超好,身材也一流,像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没戏。” “你知道吗?我刚才近距离观察过那个小姐姐,她虽然是素颜,但皮肤好到爆,连一个毛孔也看不见,小姐姐的脸上也不长痘,也没有斑点,真的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干净娇嫩。” “她的五官也超级精致,感觉就像个洋娃娃,美得都不真实了,简直了。唉,我好羡慕。” 秦舒优已经走远,听不到小护士的赞美。 远远的,她看见江寒守在其中一间病房的门口,她都不用找了,直接奔着江寒那里去。江寒像个木头桩子,站得笔直,表情严肃,秦舒优对他礼貌性微笑了下。 江寒的脸和耳朵一下红了,不自在地撇过眼。 那双眼睛也太梦幻了吧!简直能勾男人的魂。怪不得贺总和她有一腿。 病房门虚掩着。 里面除了贺屿西,还有非常养眼的一男一女。 男的她认识,是宋庭桉同父同母的亲大哥,也是贺屿西的合伙人宋晏殊。他前段时间去国外参观学习去了,应该是这两天刚回来。 女的她不认识。不过这女的穿着白大褂,应该是给贺屿西看病的医生吧? 恰好这时,宋朵盈也来到了病房门口。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应该是给贺屿西吃的。 秦舒优和她四目相对,相看两厌,无话可说。 而江寒自从那天无意间看到宋朵盈的身子后,他现在都不敢直视宋朵盈。那天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江寒的内心在挣扎。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进去跟贺总汇报一下门外的情况?这两个女人同时出现,肯定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势必会有一方输得惨烈。 犹豫再三,江寒决定进去。 但恰好在这时,宋晏殊对贺屿西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维护一个女人。宋朵盈只是你的员工而已,她陪你参加应酬,这是她的分内之事。你竟然为了保护她不受老男人的骚扰,得罪了我们的投资人。” 已经晚了,江寒就不进去了。 他分别扫了这两个女人一眼。宋朵盈一脸幸福和得意,春风满面,而秦舒优微微垂下头,盯着地面,肩膀也塌了下来,再没有了上一秒和宋朵盈对峙时的气势,感觉她快碎掉了。 她也想继续硬气,但是在贺屿西的心偏向宋朵盈的那一秒,她就溃不成军了。 紧接着,只听贺屿西说:“朵朵还小,投资没了可以再找,但她一个女孩子,我不希望她经历这种不好的事。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对宋朵盈的偏爱和保护,对秦舒优来说,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原来他胃出血,是为了保护宋朵盈。 她还心疼他来着。 真是可笑至极。 秦舒优的心跌落至谷底,身子也摇摇欲坠,她扶住墙,强撑着。 她听见宋晏殊饶有兴味地问贺屿西:“怎么,你这座千年的冰山,要为了宋朵盈融化了?” 秦舒优再也坚持不住。 她怕听到贺屿西对宋朵盈动情的答案。 她把领带交给宋朵盈,并故意说:“这是三天前贺屿西在我家过夜留下的,麻烦你还给他。” 秦舒优说完,就仓皇走了。 准确地说,是逃走。 宋朵盈看见她单薄的身子狠狠晃荡了下,脚下打滑,差点摔倒,宋朵盈得意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宋朵盈依然站在门外。 她想听听贺屿西的答案。 但贺屿西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倒是那个女医生,替他说:“宋大公子,你想多了,像我们贺总这种眼高于顶的实力派,怎么会喜欢宋朵盈那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宋晏殊被逗笑了:“哈哈哈,菀菀,你说得对,只有你这种聪明有实力的女人才配得上我们贺总。” 江菀傲娇地哼了声。 听了他们的对话,宋朵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娇媚的脸一秒拉下来。 “行了,别吵我,头疼。”贺屿西不耐烦,眉头深皱,声音冷淡。 看样子,贺屿西对这个江菀没意思呢。 宋朵盈的脸色一下又变好了。 她的敌人还是只有秦舒优。 宋朵盈让江寒把粥给贺屿西端进去,她则是拿着秦舒优给她的领带去到楼梯间,那里有垃圾桶,她把领带扔了,才返回病房。 她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贺屿西还以为是秦舒优来了。 一看不是,男人阴沉着脸,心情很不爽地给秦舒优发微信:[你还没到吗?] 点击发送。 下一秒,对话框里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被拉黑了。 贺屿西的俊脸更阴沉了,他又给秦舒优打电话。 也被拉黑了。 紧接着,病房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是贺屿西攥拳头太用力导致的。 他眉宇间透着一片寒意,仿佛寒冬腊月的霜雪凝结成了冰,让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压抑的暗色。 众人不理解他怎么了。 只有江寒偷瞄到了自家贺总的聊天记录。 “贺总,那个——” “闭嘴!” 贺屿西暴躁打断,并打翻了江寒手里的粥。他下了病床,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冷声命令江寒:“开车送我去五湖名邸。” 江寒跟随着男人的脚步,恭敬道:“好。” 宋晏殊和江菀一脸懵逼。 而宋朵盈的脸色很难看。因为她知道,秦舒优在五湖名邸。 …… 来到五湖名邸,贺屿西直接拿着钥匙打开了秦舒优家的锁。 穿过院子,进入屋内。 秦舒优也刚回来,正在上楼梯。看见贺屿西和江寒,她直接拨打了110,告诉警察有人私闯民宅。 贺屿西想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在胡闹什么?”他大步来到她跟前,黑着脸质问她。 医院的那一幕又涌上了心头。 秦舒优手撑着楼梯栏杆,倔强地望着这个对她很绝情的男人,声音没有温度,冷静地反问他:“你是我老公,还是我男朋友?” 贺屿西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 秦舒优感觉心脏被针刺了一下,她冷笑:“既然都不是,我报警有问题吗?胡闹的人是你吧?” 第7章 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贺屿西:“我来拿领带。” 秦舒优没好气,板着脸:“你的领带我刚才在医院的时候给宋朵盈了,她没给你吗?你找她要去。” 她来过医院? 贺屿西冷硬的眉间瞬间仿佛冰川融化。 但下一秒,当他的目光朝着站在门口的江寒直射而去时,又冷了下来,比被暴雪肆虐的冬夜还冷。 像士兵站岗一样纹丝不动的江寒,高大的身躯竟然抖了下。 江寒很心虚,一米八几的壮汉哆哆嗦嗦的:“贺总,我,我本来要跟你说。”是你没给我机会。 贺屿西露出资本家冷血的真面目:“你这个月的绩效考核是零分。” 那就意味着他这个月会被扣掉20%的工资。 “是,贺总。” 江寒委屈地垂下了脑袋。 秦舒优看不下去了,为江寒说话:“人家24小时为你待命,这么晚了都还不能下班,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他一个打工人挣钱容易吗?” 江寒有些意外地看着秦舒优。 没想到秦小姐这么善良。 那他希望贺总和秦小姐在一起,这样他的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 其实,江寒的工资远高于西城的平均工资。 贺屿西对江寒还是挺大方的,但他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男人不为所动:“是他表现不好。” 紧接着,他把矛头对准秦舒优:“我的东西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别人?你应该给我赔。” 真不讲理。 不过,宋朵盈为什么不把贺屿西的领带还给他? 是怕贺屿西知道她来过? 肯定是这样。 为了让这尊大佛赶紧离开,秦舒优只好自认倒霉,就当是破财消灾了:“我明天就给你买一条新的,然后让跑腿的送去盛世,这样行吗?” “你亲自给我送过来。” 他还得寸进尺了。 秦舒优掏出一张卡,塞进了贺屿西的西裤口袋里。 那姿态,就像男人嫖了女人,往女人的胸口塞钱一样:“这张卡里有十万,够你买好几条领带了。请你拿着卡离开我家,不然等警察来了,你就跟警察去局子里喝茶吧。” 贺屿西是个十分要强的男人,更何况还有江寒在场,他哪受得了这个! “私闯民宅能被关一辈子吗?” 秦舒优:“啊?” “如果关不了一辈子,出来了我还来找你。” 他是打算做个鬼,阴魂不散了? 秦舒优再退一步:“行,我亲自给你送去。这下你可以走了吧?这么晚了,我要睡美容觉。” 贺屿西把卡还给她,然后把她拉下楼,往厨房里带:“我还没吃晚饭,你给我做碗疙瘩汤,我吃完就走。” 西城处于祖国西北方,这里的人爱吃面食。 贺屿西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秦舒优虽然是地地道道的西城人,但她不喜欢吃面食,她喜欢吃米饭。 “宋朵盈明明给你端了粥,你还说你没吃?” 秦舒优心里不舒服,阴阳他:“你的胃口怎么这么大?喝了粥,还要吃疙瘩汤?你小心吃撑了,把自己胀死。” 贺屿西的俊脸一秒阴沉下来。 气氛骤冷。 江寒十分有眼力见,见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赶紧在秦舒优面前为他的贺总说好话:“秦小姐,贺总不喜欢喝粥,他喜欢吃面食。刚才宋小姐送来的那碗粥,被贺总打翻了。” 谁信呢。 就算他真的不喜欢喝粥又如何? 反正他维护宋朵盈不是假的。 秦舒优还是不想给他做:“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不做,请你离开。” 贺屿西出了厨房,往沙发上一坐,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闭目养神。 他不走了。 这个浑蛋!秦舒优咬牙,他就是吃定了自己。 就算待会儿警察来了又如何?他肯定不会有牢狱之灾。她知道贺屿西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她今晚要是吃不到她做的疙瘩汤,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算了,秦舒优气血不足,没精力和精力很旺盛的贺屿西耗。 她进了厨房,先从柜子里拿出面粉,想着还有江寒在,就挖了两大勺面粉到瓷盆里,然后边倒矿泉水边拿筷子搅拌。 “打个鸡蛋口感更好。” 不知什么时候,贺屿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厨房门口。他倚着门框,大长腿伸展开来,慵懒散漫地看她忙活。 秦舒优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想给他加鸡蛋。 面粉很快就变成了面疙瘩。 秦舒优见不得他这么闲,把几片芹菜叶塞到男人手中,吩咐道:“洗干净,我烧水。” 贺屿西这会儿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听话地洗芹菜叶。 秦舒优在锅里倒好水,盖上锅盖,拧开煤气开始烧。 等水开的间隙,她就看着贺屿西洗菜。 要是贺屿西还像以前那样爱她,他们在自己的小屋里,一起做做饭,倒是挺幸福的。秦舒优眼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屿西洗好,顺便切了。 见她在看他,手上没活,他问:“你不炒个配菜吗?炒韭菜或者西红柿炒鸡蛋。” 秦舒优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再次看向男人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幽怨:“你能不能要求别那么多?大半夜我能给你做,就已经很好了。” 贺屿西说行。 江寒看着厨房里的两个人影,内心不禁感叹,高冷、不近人情的贺总,只有和秦小姐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才有烟火气。 他们俩挺般配的。 不过男人嘛,白玫瑰和红玫瑰,都想拥有,但最终都会厌弃。 水开了。 揭开锅盖,秦舒优就要往锅里下面疙瘩,贺屿西说水少了,她说不少。 秦舒优边下边搅拌,结果水真的少了,都快变成一锅搅团了。 “你凑合吃吧。” 秦舒优懒得补救了,倒入切碎的芹菜,以及油盐醋,搅拌了两下,就关掉了煤气。 最后,三碗和搅团一样的疙瘩汤上桌了。 贺屿西倒是没有嫌弃,大口大口地吃着。 秦舒优喊一直立在门口的江寒:“江助理,你也过来吃。” 贺屿西一记冷冷的眼风扫向江寒。 江寒摸着空瘪的肚子,说:“谢谢秦小姐,我不饿。” 贺屿西一个人把三碗全都吃了。没什么味道,他的嘴里全是芹菜味。 “我还要喝水。” 秦舒优想赶紧把人送走,很听话地又给他端了一杯水。贺屿西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秦舒优以为他要离开了,结果,他四平八稳地坐着,命令她:“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真是一环套一环,防不胜防。 太阴险了。 秦舒优迫于他的淫威,只能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这下你可以离开了吧?” “你很不耐烦?”贺屿西看着她,眉头深皱,脸色阴沉。 秦舒优想骂人,但忍住了。 她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我很困,想睡觉了。” 贺屿西这才起身,临走前,还提醒她:“明天别忘了给我送领带。” 秦舒优应付着:“好。” 贺屿西和江寒走到门口,警察来了。 秦舒优只好谎称私闯民宅的人已经离开了,麻烦警察跑一趟了。 她出来送警察出门,顺便也把贺屿西和江寒送了。 送到门口,贺屿西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对面立即传来了一道十分恐惧的女声:“快救我!” 第8章 狠狠反击回去 “贺总,我刚从医院出来,想打车回家,但我发现有男人尾随我。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 是宋朵盈的声音。 她快要哭了。 贺屿西看着刚刚驶离秦舒优家的警车,拦下来已经不可能了,冷静地教宋朵盈:“你现在往医院门口的保安跟前去,然后报警,我马上过来送你回家。” 贺屿西交代完,挂了电话,连秦舒优看都没看一眼,立即就和江寒快步走到他的迈巴赫前,上了车,迈巴赫一溜烟没影儿了。 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宋朵盈。 秦舒优身子狠狠一晃,差点没站稳,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墙,脸上尽是讽刺,眼底还有一抹失望和悲伤。 她应该对贺屿西强硬一点的。 现在好了,她把贺屿西喂饱了,好让他有力气去英雄救美。 而且,这极有可能是宋朵盈的小心机。遇到危险了,她第一时间不是找警察,竟然是找贺屿西?贺屿西是超人啊,能立即飞到她身边? 可是,是心机又如何?反正贺屿西吃她这一套。 秦舒优的心狠狠抽疼了下。 贺屿西和江寒赶到医院门口,一眼就看见宋朵盈缩在保安大爷的旁边,额头上在冒冷汗,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牙齿打颤,好像吓傻了。 贺屿西走到她身边,声音刻意放轻:“朵朵,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当他的手刚碰到宋朵盈的肩头,她就像被鬼碰了一样,狠狠哆嗦了一下。贺屿西拿开自己的手,等待着她缓过来。 足足过了有五分钟,宋朵盈才缓过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贺屿西。 贺屿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没事了。” 宋朵盈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使劲抱着贺屿西的胳膊,顺势整个身体往他身上倒。 贺屿西接住她的身体,就这样让她靠着,像搀扶一个年迈的老奶奶一样,扶着她走到了车子旁,上了车,宋朵盈还是靠着他。 江寒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眼底闪过无语。 上了驾驶座,贺屿西命令他:“开车。” 江寒启动车子,车子往宋朵盈家开去。 保安大爷全程看得一脸懵逼。 明明刚才那个女人好好的,并没有人跟踪她,她好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样,在那辆迈巴赫的车主来之前,又哭又喊的,还疯狂往自己的脸上喷保湿喷雾,这才营造出了受害者担惊受怕的可怜样。 …… 次日。 秦舒优并没有急着先去给贺屿西买领带,而是先叫了个维修工人上门来,把她家的门锁换了,密码也换了。 贺屿西休想再来她家。 秦舒优心里苦涩,告诉自己,即使失去贺屿西,她也要好好生活,好好爱自己。因为她试过了,卑微挽留是挽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的。 接下来,秦舒优把别墅打扫了一遍,又进行了一遍消杀,并开窗通风。 打扫卫生真的很解压。 秦舒优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蔬菜和水果,还有一些零食和日用品。她社恐,喜欢自己在家做点吃的,宅在家里看看剧,做做运动之类的,就很爽。 之后,她还把家里的东西重新归置了一遍,进行了一次断舍离。 看着整洁干净的房子,她的心里都明亮了许多。 以防去盛世见到贺屿西和宋朵盈会气得她吃不下饭,秦舒优提前在家吃过饭了以后,才去商场买好领带,赶在六点下班的当口,踩着点去给贺屿西送领带。 这时候盛世的大门是开着的。 不用刷脸也能进。 秦舒优进来的时候就在想,贺屿西早就让人事把她的信息踢出公司系统了吧?她现在刷脸肯定不通过。 来到贺屿西的办公室前,透过磨砂玻璃,秦舒优隐约看见宋朵盈俯身在贺屿西的身旁,她穿着白色的抹胸打底,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小西装,那个大胸都快蹭到贺屿西的胳膊上了。 贺屿西居然一点也不躲。 这两个人,汇报工作是假,暗戳戳调情才是真吧。 “哐当——” 秦舒优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来。 她气冲冲地把领带往贺屿西的桌子上一拍,冷冰冰地说:“领带我送到了,和你之前的那条一模一样。这回我可是亲自送到你手上了。” 秦舒优说着,瞪了宋朵盈一眼,直接说:“再被宋朵盈拿走不还,你可别讹上我。” 宋朵盈神色一变,很不自在。 但她不可能默认是自己的错,演戏就要演到底:“舒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上无辜了。 秦舒优冷笑,手指着宋朵盈,眼睛却是看着贺屿西,说:“贺屿西,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喜欢上了个什么货色?她偷东西,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你喜欢这种女人,你也够掉价的。” 贺屿西的脸色一瞬变得超级难看,下颌线紧绷着,嘴唇紧抿着,面上像是覆了一层霜雪,冷冽骇人。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秦舒优会让他下不来台。 贺屿西:“你还有脸闹?” 被指着鼻子骂,而且还是当着心爱的男人的面,纵使宋朵盈的心理素质有多好,也承受不住。 但这种人,脸皮厚,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义正言辞地指责受害者:“舒优,你太过分了。你不能因为我对你友善,就这么羞辱我,我不是没有脾气,请你以后别再这么说。” “还有,你也别羞辱贺总。贺总是看你是个女孩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跟别的男人这么说话,恐怕会挨揍,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和贺总一样大度。”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还挺默契。 秦舒优的心脏像被细线紧紧缠绕住一样,勒得发疼。 其实,她对宋朵盈再有敌意能改变什么呢?这场撕逼大战里,贺屿西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平常给人展现出来的气质那么生人勿进,如果他不默许,或者没给宋朵盈一些信号,宋朵盈怎么敢这么放肆。 “你们俩真够下头的。我走了,再也不见。” “你给我站住!”贺屿西冷声吼她。 秦舒优就不站住,就要走。 贺屿西起身,几大步上前,抓住她。 他对宋朵盈说:“你先出去一下。” 宋朵盈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出去了。看来贺屿西还没有放下秦舒优,只有秦舒优敢这么跟他说话,其他人,谁对贺屿西不是恭恭敬敬的。 重点是,秦舒优都这么侮辱他了,他竟然没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你放开我!”秦舒优愤怒地挣扎着。 但她还不到一百斤,整个人轻飘飘的,怎么可能斗得过贺屿西。贺屿西直接搂住她的细腰,把她抱到了沙发上,摁住她。 “秦舒优,你难过吗?”他盯着她,饶有兴味地问。 这是个什么烂问题? 她就知道,他现在就是故意折磨她。 秦舒优也盯着他的眼睛,即使心里难受得要死,但面上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我不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你不值得。” “你再说一遍?”贺屿西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黑眸中闪烁着怒火。 他掐着她的下巴,又凑近了些,似乎一定要看到她痛苦的表情才行。 “你看见我和别的女人亲近,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冷哼:“不然你应该很平静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 这就受不了了? 她怎么不想想当初他看见她一丝不挂,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时候,他心头的屈辱和痛苦。 秦舒优恨他太了解自己。 但她不是个窝囊废,她的口才也不差:“那你呢?宋朵盈该不会是你找来故意气我的吧?你还爱我是嘛?” “即使你固执地认为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无法放下我,还想和我在一起,对吗?” “贺屿西,我告诉你,你认为的都是真的,我真的背叛你了。”秦舒优骂人骂上头了,豁出去了:“所以,干脆你一把掐死我,或者我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都清净。” 第9章 精心打扮了一番 最后这话,完全是秦舒优不经过大脑说出来的。 但贺屿西听进去了,勃然大怒,俊脸都变得狰狞了,黑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她焚烧了。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要凝滞了。 “我他妈是想一把掐死你。” 但他舍不得。 “你有胆子背叛我,就要承担后果。” 秦舒优眼眶发热,心里发酸。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她就最后再问他一遍:“我背叛你什么了?” “你说出来。” “如果说不出来,你就给我道歉。” 和秦舒优上床的那个男人的名字,是贺屿西的忌讳,他不想提起,黑眸中是浓烈的讽刺。 “秦舒优,我说过,是你先招惹我的。这场游戏,只有我说停才可以停。” 说了等于没说。 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她的为人,不相信她深爱着他。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伤害她,她都没想着去报复他,还在意他,希望他好,是因为她真的爱他。可是反过来想想,贺屿西一直伤害她,可能真的对她没有爱了。 或许从前也是她想太多了,他对她的爱根本没那么深。 不然怎么经不起任何考验呢? 秦舒优气地锤他胸口:“你别这么霸道,这么不讲理。除了骂你是癞蛤蟆以外,你再也说不出来我怎么背叛你了,我凭什么要陪你玩这种你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的游戏?” “我不玩,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行,你觉得我背叛你了,那就是我背叛你了。你去找别的女人去,我不拦你,当然我也拦不住。” 还是过去那个不和他顶嘴的她比较可爱。 贺屿西狠狠吻上她的唇。 “哐当——”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撞开。 贺屿西放开了秦舒优,两人一起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宋朵盈衣衫不整,哭着跑了进来。 她仿佛看不见秦舒优,径直朝着贺屿西扑过来,跪在他跟前,声音颤抖着说:“贺总,程明辉刚才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他想对我图谋不轨,你要为我做主。” 她哭得很可怜。 为了不让他们俩长时间待在一起,宋朵盈就想试试这个办法。正好她也很烦程明辉,这次能让他滚蛋更好。 贺屿西一瞬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他铁青着脸,站起来,迈开大长腿,快步往外走去。 秦舒优立即跟上。 她跟贺屿西说过好几次程明辉骚扰她,他都不管,她倒要看看,这回轮到宋朵盈了,他会怎么处理程明辉。 贺屿西冲到技术部,拽着程明辉的衣领,把程明辉从座位上拽起来,拉到空阔的地方,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太突然了,程明辉根本没反应过来。 等那阵子钻心的疼过了之后,他还装傻:“贺总,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让你骚扰朵朵的?” “你他妈这么缺女人吗?随时随地发情。” 程明辉顿时明白了,他还是像以前对待秦舒优那样故技重施:“是宋朵盈勾引我的,这个女人还恶人先告状。” 却不想,这回,他踢到铁板了。 “你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没皮没脸。”贺屿西更气愤了,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往他的小腹上一脚接一脚地狠踹。 “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有些女人你碰不得。” 贺屿西身高一米八八,又经常健身,肌肉紧实,很强壮,而程明辉只有一米七出头,还有肚子,根本不是贺屿西的对手,他毫无还手之力。 贺屿西快把程明辉打了个半死。 秦舒优就在一旁看着,心一寸一寸地凉下去。 技术部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宋晏殊赶过来劝架,但即使宋晏殊说话这么有分量的人,也拉不住贺屿西。 “贺总,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程明辉开始求饶。 这时,贺屿西才停手。不过,他还没打算放过程明辉:“今天人事下班了,你明天一早就去找人事办离职手续,滚出盛世。” 程明辉怕这个活阎王还会动手,连滚带爬的,赶紧滚了。 宋晏殊问贺屿西:“发生了什么?” 贺屿西没说话。 秦舒优替他说:“程明辉对宋朵盈图谋不轨,不过没得逞,他就发了这么大的火。” 贺屿西冷眼看她一眼,嫌她多嘴。 宋晏殊摇摇头,不可置信。 “贺总,你什么时候这么意气用事了?就为了这么点小事,你把我们的技术负责人得罪了,还要把他开除?” “现在正是我们的美女机器人研发的关键时期,程明辉掌握着核心数据,他要是加入友商了,我们这一年就白忙活了。” “贺总,你被女人下降头了?” 贺屿西倒是一脸淡定,他拍了拍宋晏殊的肩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心里有数。我去看看朵朵。” 他说完,冷漠地从秦舒优身旁经过。 秦舒优的心又被刺痛了一下。 宋晏殊看着他的背影,抓狂道:“你最好有数。要是搞砸了,我们就散伙。” 随即,他把目光落在秦舒优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犀利发问:“你不是早就不干了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难道你和贺屿西有一腿?” 秦舒优苦笑着摇了摇头。 宋晏殊一脸笃定:“那就是有了。” “我们贺总真是个男妖精,惹得女人一个个为他前仆后继的。不过,我要是个女人,也喜欢他。” 秦舒优在回家的路上,又一次拉黑了贺屿西,还删除了。 …… 贺屿西估计是要安抚受惊的宋朵盈,好多天都不见他来骚扰她。 她的生活恢复成了老样子。 她也有好久不联系许玖真了,她还没给宋庭桉办接风宴。 这段时间,她除了每天学习外语巩固记忆以外,就是做运动,看各国好看的剧,日子平淡而充实。 她需要出门换换气,而且她研究生快开学了。 所以,秦舒优叫了许玖真和宋庭桉,在云顶花园为宋庭桉接风洗尘。 她还是很重视的,精心打扮了一番。 秦舒优是浓颜系美女,淡淡的水湾眉,再加上涂了枫叶红口红的红唇,以及打上胭脂色的眼影,她还特意烫了个羊毛卷,穿上一条白色的法式简约短裙,圆领的,恰好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脚上是一双银色的平底系带玛丽珍,整个人看起来又古典又洋气。 宋庭桉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知道这样很痴汉,但目光黏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上,真的移不开眼,太好看了。 他想就这么看一辈子,一直看着,怎么看都看不腻。 秦舒优其实挺坦然的。 毕竟从小到大,别人就喜欢盯着她多看几眼。 “庭桉,抱歉,你回来这么久了才请你吃饭。” 秦舒优订了个大蛋糕,送到宋庭桉的面前。 宋庭桉这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蛋糕上:“谢谢优优,我很开心。” 许玖真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也说道:“庭桉,你能回国真是太好了。顺便说一句,我们舒优现在单身可追哦。” 秦舒优对宋庭桉没那个想法,但又不能当众驳他的面子,况且他们说好了要做朋友。 “真真,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和庭桉是朋友。” 许玖真撇了撇嘴:“好吧。” 宋庭桉的眼神一瞬暗淡了下来,但为了不让秦舒优觉察,他只能笑笑:“对,我们是好朋友。” “菜都上齐了,吃吧。” 大家都动筷。 忽然,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 秦舒优抬头一看,只见贺屿西不疾不徐地朝她这边走来。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但强大的压迫感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压抑,旁人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第10章 别这样,我会走光 贺屿西直接抓着秦舒优的手腕,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拽起来,强势又霸道:“跟我走。” “你放开我!” 秦舒优才不要跟他走,撅着屁股,一脸拒绝。 贺屿西也不跟她多废话,把人抗在肩头就走。秦舒优感觉身子一轻,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在男人肩头一颠一颠的,有点晕。 “你放开她!”宋庭桉冲上来,把路挡住。 贺屿西看见宋庭桉,那是分外眼红。 上次他碰秦舒优的账还没算,这回秦舒优还为他打扮了,贺屿西更忍不了,直接一脚踹在宋庭桉的膝盖处。 宋庭桉一下跪在了地上。 秦舒优大惊,但这是公共场所,这么多人看着,她被男人抗在肩头就已经够难为情了,哪还敢不顾形象使劲挣扎? 她的气质明显弱了下来,轻轻拍打男人的肩膀,小声跟他商量:“你别打庭桉,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为了不伤及无辜,她妥协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对宋庭桉的维护,只会让贺屿西更想揍宋庭桉。 在宋庭桉还没爬起来的时候,贺屿西这下朝着宋庭桉的小腹踹了一脚。他劲大,这回宋庭桉直接趴在了地上。 但宋庭桉就不是个软骨头。 即使他比较斯文,打不过贺屿西,但他绝不屈服,爬着拽住贺屿西的腿,声音寒凉似水:“你放开优优。” 秦舒优吓坏了。 她不敢再给宋庭桉求情了。 忽然,她灵机一动:“贺屿西,你这样,我会走光。” 贺屿西一听,立马就把她放了下来。 “庭桉,你松手。” 秦舒优要把这个危险的男人带离这里。 宋庭桉就不松手。 “优优,你别怕他,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王法了。”紧接着,宋庭桉对餐厅内的人说:“大家帮我报警,我必有重谢。” 大家来这里,是为了好好吃一顿饭。 看见这情景,根本吃不下去了,纷纷起身,冷漠地走掉,不愿意给自己招惹是非。 当然,这个社会还是有内心充满正义的人。 剩下的零星几人中,有愿意报警的。但当活雷锋正准备报警的时候,停好车的江寒赶来了,江寒不苟言笑,长得又高又壮,活雷锋还是挺害怕的,也不多管闲事了,直接走了。 秦舒优一看这情况:“庭桉,你快放手。我没事的,你别犯傻。” “我来报警。”许玖真可不怕贺屿西和江寒。 但江寒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机。 许玖真气愤不已,推了江寒一把,但他如山一般稳健,根本推不动。许玖真又打他,但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只把许玖真的手打疼了。 “你们两个真的无法无天。”许玖真也只能干生气。她跑过去拉宋庭桉:“宋二少,我们能屈能伸,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别固执了,让贺屿西把舒优带走。” 秦舒优无奈又愧疚:“庭桉,松手吧,我不会有事。” 宋庭桉心中憋着一口气,咬牙说:“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你休想带优优走。” 贺屿西一看秦舒优满脸心疼宋庭桉的模样,心中都要冒火了。 “滚开。”他直接一脚踹开了宋庭桉。 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宋庭桉的身体撞到了桌子,桌上的餐盘、刀叉、酒杯,还有花瓶,直接被撞到了地上,全碎了,一片狼藉。 酒店经理闻声赶来。 但还没来得及制止,江寒就很有眼力见地递给经理一张黑卡:“你们餐厅的所有损失我们贺总都会赔。” 酒店经理一看这两人也不是好惹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就不管了。 趁着宋庭桉这回受伤比较重,一时间缓不过来阻止贺屿西,秦舒优赶紧拉着贺屿西走了。 来到外面,秦舒优又气又无奈,跟他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往她的大G跟前走,她想离开。 贺屿西拉住她。 他让江寒把他的迈巴赫开回公司,然后命令她:“你送我去公司。” 这里是大街上。 秦舒优知道这个男人什么也不怕,她这细胳膊,根本拧不过他的大腿,只好窝囊地给他当司机。 车上,贺屿西坐在副驾,侧头看着女人绝美的侧颜,冷声开口:“你又一次背叛我了。今天还打扮了,你挺重视宋庭桉?” 秦舒优不想跟他说话,板着脸,目视前方。 贺屿西冷哼,很不屑,但眼睛根本不能从她漂亮的容颜上移开:“你以为你能嫁给宋庭桉?人家父母以前看不上你,现在更看不上,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秦舒优还是不说话。 其实,由于出身的缘故,她挺自卑的。 她拒绝了那么多世家公子的追求,最主要是因为她爱贺屿西,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清醒地知道那些豪门看不上她。 她当初能选贺屿西,也是因为贺屿西的出身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更差。 虽然她的父亲也不在她身边,但她的母亲好歹没有抛弃她,还一直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但贺屿西在贺家不认之后,他的母亲就抛弃他改嫁了。 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只能吃百家饭,或者去垃圾桶里捡吃的。那时候他因为瘦小,什么人都能欺负他。有好心人把他过得这么惨的情景拍下来给贺家人看,但贺家人漠不关心。 这在西城不是秘密。 贺家就算让流言蜚语满天飞,就算名声受损,也绝不认贺屿西,也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 贺家就是要让那些想母凭子贵的女人看看,这招根本没戏。 秦舒优社恐,又自卑,而贺屿西没有父母,她和贺屿西在一起,没有他父母嫌弃她,将来他们要是结婚了,也没有公公婆婆挑她的理,这样的生活简直太爽了。 所以吧,她爱贺屿西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只可惜,他们的感情没能经得起一点风浪。 “贺屿西,你不用挖苦我,我认得清我自己。你别再找庭桉的麻烦了,我没想过和庭桉好,我们只是朋友,你不能霸道到不允许我交朋友吧?” “朋友?”贺屿西冷着一张俊脸,嗓音冰冷:“秦舒优,你是真看不出来宋庭桉对你的心思,还是你在装傻?你再敢靠近宋庭桉,下次我还揍他。” 他是一点道理也不讲。 秦舒优气愤不已:“你怎么不直接揍我呢?” 贺屿西哼笑,看着她的那眼神,就像饿狼看到了食物一样,侵略性太强:“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秦舒优秒懂,脸瞬间涨红,骂道:“不要脸。” 贺屿西不以为意,语气戏谑:“怂包,你就会在我面前耍横。” 秦舒优把他送到盛世科技的楼下,自己不打算下车,漠然道:“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贺屿西:“你跟我一起下,陪我上班。” “我不陪。” “为了防止你再跑去找宋庭桉,你必须陪。” 贺屿西强行把她拉下了车。 这时,江寒也到了,紧随其后。 秦舒优挣扎着:“你怎么不让宋朵盈陪你?她肯定很愿意。哦,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在陪受惊的她,腻了,想换换口味?” 贺屿西的脸拉了下来:“闭嘴!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江寒赶紧为他家贺总说话:“秦小姐,贺总给宋小姐放了一个月的假,这些天贺总都在认真工作,亲自参与编程,盛世的美女机器人马上就能上市了,现在已经进入测试阶段了。” 秦舒优目光冰冷地睨了江寒一眼:“你跟他穿一条裤子,谁信你的鬼话。” 来到贺屿西的办公室,贺屿西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马上开始工作。 秦舒优累了,懒得反抗了。 她躺在沙发上,看着许玖真给她发来的宋庭桉躺在医院里的照片,许玖真说宋庭桉被打骨裂了,算十级伤残。 秦舒优对宋庭桉的愧疚感更深了。 她要为宋庭桉出这口气。 她来到贺屿西跟前,伸手:“你的手机借我玩玩,我的没电了。” 贺屿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痛快地给了她。 秦舒优立马从他的微信通讯录里找到了宋晏殊的微信,给宋晏殊发信息:“贺屿西把你弟弟打住院了,十级伤残。” 第11章 我是在疼你 时间都还没过一分钟,贺屿西办公室的门就被宋晏殊大力敲响。 咣!咣!咣! “贺屿西,开门。” 贺屿西一听是宋晏殊,心里大概有个数了,他不想搭理宋晏殊。可是,他忽略了秦舒优。 在他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秦舒优就已经跑到门口,把门给打开了。 “贺屿西,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宋晏殊也长得很高,有一米八八,他也有肌肉,直接冲上去往贺屿西的脸上揍了一拳。 “你打我弟弟干嘛?” 宋晏殊越想越气,一把拽着贺屿西的衣领,把他揪到了空旷处,又是一拳头挥过来。 但这次贺屿西有所准备,躲开了。 贺屿西也不甘示弱,开始还击。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不分上下。 “你他妈敢欺负我弟弟,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后果。” “你弟弟该打。” “我看你才该打。我弟弟那么老实,对任何人都很和善,你竟然把他打成了十级伤残。贺屿西,就算我弟弟做错了事,你动手的时候,就没想着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你够狠。” 贺屿西当时太气愤了,一时间气血冲上头顶,忘了宋庭桉是宋晏殊的亲弟弟。 反正打都打了,他不后悔。 “来啊,你来给你弟弟报仇。呵,你弟弟那个孬种,就会告状。” “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发微信告诉我你把我弟弟打住院了。”宋晏殊忽然意识到,贺屿西发的那条信息用的是第三人称。 贺屿西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冷冷的目光扫向秦舒优。 秦舒优心尖狠狠一颤。 完蛋了。 趁着贺屿西现在被宋晏殊缠着,她拔腿就跑。 “我们休战!” 贺屿西急着去抓秦舒优,不想再和宋晏殊打下去了。 宋晏殊和贺屿西能当好朋友,两人身上的相似点还是挺多的。比如,都脾气爆,一点就炸。再比如,两人的压迫感都很强,像两座冰山一样,看着就很不好惹。 宋晏殊只是想给贺屿西一个教训,他们还是朋友。既然教训已经给了,他就放开了贺屿西,但还是要警告他:“你以后不许打我弟弟,不然我打废你,然后我们绝交。” 贺屿西做不到。 宋庭桉那个犟种,不会放弃秦舒优的。他不放弃,他就忍不了要揍他。 他假笑了一下,挣开宋晏殊,去追秦舒优。 电梯还没上来。 贺屿西听见了踩楼梯的咚咚声,迅速下楼梯。他腿长,一步可以下四五个台阶,很快就追上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舒优,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扛着,也不怕别人看见,把秦舒优扛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晏殊还没走。 他姿态豪放不羁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眸微眯看向秦舒优,气息危险地发问:“你认识我弟弟?” 宋晏殊灵光乍现,又问贺屿西:“你是为了秦舒优这个女人,打我弟弟?” 他什么都明白了,脸色阴沉沉的,威压强大,言辞犀利:“秦小姐,你就是当年害我弟弟茶不思饭不想的那个女孩子?你还真是个祸水。四年前,你害我弟弟一个人在澳洲待了四年,现在又害我弟弟变成了十级伤残。你和贺屿西的事我管不着,但你以后不许和我弟弟再来往。” 秦舒优脸皮薄,很难堪,脸都涨红了,耳朵也红。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没法为自己辩解。 “你闭嘴!滚出去。”贺屿西不开心了,怒怼宋宴殊:“明明是你弟弟对秦舒优心思不单纯,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把你弟弟管住,让他以后少来招惹秦舒优,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宋宴殊握紧了拳头:“你还想打架?” 贺屿西把秦舒优放下来,打通了江寒的内线电话:“你进来,把宋副总请走。” 江寒立即就把宋宴殊拉走了,并把门带上。 办公室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还敢跟宋庭桉勾搭吗?”贺屿西看秦舒优,就像看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只要她认错,这件事就过了。 可是,秦舒优不觉得自己有错:“请你注意用词,我从没勾搭过宋庭桉。我们只是朋友,庭桉亲口跟我说的。” 如果她意识到宋庭桉对自己有想法,会和他断的。 但自从她和宋庭桉再次遇见,宋庭桉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很有分寸,她为什么要自恋地揣测所有男人都对她有意思呢? 宋庭桉确实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他肯定也知道他的家人是不会接受她的,又怎么还会对她有意思呢?贺屿西就会恶意揣测人。 “你还给我犟?” 贺屿西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个女人气死。 秦舒优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贺屿西,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屿西搂住她的细腰,猛地把她带入怀中,冷声警告她:“我说过了,在我睡腻你之前,你不许去找别的男人。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我不!” “由不得你。” “我不让你睡,也不会为了你拒绝别的男人。” 除非他愿意相信她,和她重归于好,好好爱她。 贺屿西干脆把她扛进了休息室,反锁了门。 他脱她的裙子,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我看看你的嘴有多硬。”他的脸上有伤,再配上阴鸷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秦舒优吓得瑟缩了下。 “你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刚才贺屿西是这样对宋晏殊说的,那他现在不就是在欺负她? 贺屿西笑了,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抚上她的面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温柔又可怕:“我是在疼你。” 下一秒—— 一阵胀痛传来。 …… 秦舒优确实挺疼的。 但整个过程,她死咬着唇瓣,绝不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给他当个床伴。她挺倔的,也挺能忍。 但贺屿西有的是精力,慢慢跟她耗。 “贺屿西~” 秦舒优对他的身体依然有感觉,而且她是个生理正常的女人,有那方面的需求。 平常不和男人睡也就罢了,但碰上一个自己深爱的,身材还很哇塞的男人一个劲地撩拨她,她就被撩的很难受,很空虚,根本受不住,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你看看你多骚?” 贺屿西撑着身体,摁住她的细腰,赤裸裸地欣赏着大好春色。 但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俊脸上也阴云密布,风雨欲来。 贺屿西一边动,一边想,她当初在别的男人的床上,是不是也这么骚?骚的没边了。 “贺屿西,你混蛋。” 秦舒优潮红的脸上满是倔强,虽然身体被情潮淹没,但眼神里却是痛苦和欢愉还夹杂着抗拒。 贺屿西的火气更大,动作更狠,一定要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的存在。 秦舒优感觉自己快死了,忍不住哭了。 贺屿西亲着她的耳朵,幽凉的嗓音响起:“疼是吧?知道疼,你就给我好好记住,你现在是我的。” 第12章 结束了,一切真的结束了 贺屿西想让她乖乖当一个玩物,不能有自尊,不能有思想。 秦舒优做不到。 到最后,她已经感受不到一丁点快乐了,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像个被狠狠摧残过的漂亮洋娃娃,破败,破碎。 而贺屿西越来越亢奋。 不过,他停了下来,靠在床头,扯过被子盖住两人,而后点了根烟,眸色极深地盯着女人,一下一下吐着烟雾。 尼古丁的味道飘入喉咙,秦舒优嗓子痒,咳嗽了两声。她趴在床上,半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虚弱地闭上眼,纤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 贺屿西的嗓子有点哑,声音很低沉:“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以后不许再拉黑我。” 秦舒优没说话,也没动作。 贺屿西直接拿走她的手机,把她的右手食指摁到指纹处,解开锁,自己去秦舒优的微信黑名单里找自己。 没找到。 应该是被删除了。 贺屿西又把自己加了回来,又在通讯录里找到宋庭桉,拉黑删除。 “以后不许这么做。” 他还是这么强势,这么霸道,她都被他摧残成这样了,他还是对她没有一点怜惜。 贺屿西已经变了,他不是当初那个热烈爱着她的少年了。 守着回忆,她能坚持多久呢?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对这个男人死心。 空气很安静。 他们俩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许久以后,秦舒优缓过来了一点,睁开眼,缓缓张口:“你这么对我,有一天你会后悔吗?你失去我,失去的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 秦舒优杏眸清澈,直勾勾盯着贺屿西。 贺屿西猛吸了一口烟,俯身对着她的脸吐了口白雾,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说:“你以为我除了你以外,就找不到好女人了?你少自以为是,想跟我,想对我好的女人,乌泱泱的一大片。我会娶别人,也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你没戏。” 咳!咳!咳! 秦舒优剧烈咳嗽着,心脏又被狠狠捅了几刀。 不问了,她不问了。 她以后再也不问这么自取其辱的问题了。 是啊,身材、样貌、能力样样惹眼的贺屿西,怎么可能缺女人爱呢?他是人中龙凤,年轻有为,他是她的全世界,可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众多爱他的女人中的一个。 虽然她也挺优秀的,绝对配得上他。 秦舒优,接受现实吧。 你们真的结束了,不要再妄想了。你的任何妄想,都只是给了这个男人把你的自尊踩在脚下的机会。他不爱你了,不然他为什么不相信你?他那么聪明,为什么不去调查一下当初的真相呢?他不听你的解释,只会一味地伤害你。 秦舒优强撑着起身,她要穿衣服离开这里。 “还能动?”他轻笑。是玩味,丝毫不关心他会不会搞坏她。 秦舒优冷着脸,不接话。 裙子在贺屿西身体的那一侧。 她要够到裙子,就得爬到贺屿西身上。算了,没什么好纠结的,她爬上去,手摁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去拿裙子。 她一开始没意识到她的手正摁在男人的下半身。 直到感觉手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变热、变硬,她才反应过来,慌忙挪开手,脸颊瞬间发烫,变得绯红。 可是下一秒,贺屿西抓着她的手摁了回去。看着她因为羞赧(nǎn)垂着脑袋,脸也红,耳朵也红,贺屿西挑眉问道:“你挑起的火,不负责灭?” 秦舒优心里发麻。 刚才贺屿西的粗暴都让她对男女之事产生恐惧心理了,况且她不想当玩物,不想做,只想赶紧离开。 她倔强地想把手抽出来。 可这样来回蹭,隔着一层薄被,他又没穿,直接把贺屿西蹭爽了,爆发了。 他终于一脸满足地放开了她。 “你的手真软,下次我们再试试用手。” 没有下次了。 秦舒优胡乱套好裙子,下床。 结果因为腿软,整个身子直直往地上栽,幸亏贺屿西及时搂住了她的细腰,不然她的脸就着地了。 “我要回家~”感受到男人掐紧她腰的大手,秦舒优忍不住低声啜泣,可怜兮兮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想哭了。 她趴在他身上,哭得单薄的身子都一颤一颤的。贺屿西穿好衣服,看着女人身上的痕迹,用他宽大的西装外套把秦舒优裹起来,抱着出了休息室。 已经晚上七点了,都下班了。 只有江寒还坚守在岗位上。 看到他的贺总终于出来了,江寒赶紧从椅子上起来,但在瞄到贺总怀里的秦舒优时,又低下头,目不斜视,老实跟在他们后面。 来到停车场,上了车。 江寒坐在驾驶座,转头看了眼后座上的贺屿西,贺屿西说:“开车。” 江寒觉得,贺总应该是想带秦小姐回他家。因为如果要回秦小姐家,贺总会多说一句的。 江寒发动车子,朝着贺屿西在高新的大平层开去。 车程十分钟。 以前贺屿西很穷,但自从创业成功以后,他买了别墅,又因为想离公司近一点,上下班方便,他就又在公司附近的枫林公馆买了一套大平层,一千多平,十分豪气。他基本上住在枫林公馆,很少回别墅。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秦舒优在贺屿西的怀里躺着,她没想那么多,以为贺屿西是要送她回家。 结果,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枫林公馆。 “我不去你家。” 秦舒优狠狠咬了一口贺屿西箍住她腰的手臂:“浑蛋,你放开我。我都被你虐待成这样了,你还想把我吃了连骨头渣都不剩吗?” “别闹。”贺屿西忍着手臂上的痛,等江寒下了车把后座的车门打开,强行抱着秦舒优下车。 秦舒优拼命扭动身子,胳膊乱挥,腿乱踢,完全不顾形象,愤怒地瞪着贺屿西,声嘶力竭:“我恨你!” 贺屿西:“一直到你开学的这段时间,你住我家。” “我不!”秦舒优大吼。 她挣扎不过,直接大喊:“救命啊!” “有好心人帮我报警吗?我被流氓绑架了。” “救命啊!” 秦舒优的尖叫声,把保安招来了,还招来了几个看热闹的大妈。 但贺屿西很淡定,告诉保安:“她在跟我闹脾气。” “我没有!我不认识这个变态。这个变态把我抓走会折磨死我的。保安叔叔,这是人贩子的套路啊,你快救救我。” 说得有道理。 而且看这女孩子恐惧抗拒的样子不像演的。 保安一脸严肃地警告贺屿西:“快把人家小姑娘放开,不然我报警了。” 警察来了,又得折腾一番。 贺屿西把秦舒优放了下来:“行,我送你回你家。” “我不要你送。” “秦舒优,别得寸进尺。”贺屿西的脸已经黑了。 秦舒优哼了一声,转头坐在了副驾驶。她可不想和贺屿西同时坐在后座。 可是,贺屿西坐上了驾驶座。 江寒只能坐在后座。 五湖名邸在老城区,离高新有一段距离,贺屿西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抵达。 秦舒优立即下车,头也不回,往家门口冲去。 可贺屿西也跟了上来:“你不住我家,那我住你家。” 江寒站在迈巴赫旁,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跟上去,他还是在原地站着吧。 秦舒优本来要输密码,但一看贺屿西来了,她不输了,抱臂倚着大门。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妆早就花了。 尤其是口红,被贺屿西吃的一点也不剩。 整张脸看上去挺滑稽的。 但她已经被贺屿西搞得没心思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她在贺屿西跟前早就没形象了,她不在乎。 贺屿西自信地掏出钥匙,结果刚插入锁孔,就触发了安全警报。 “我换锁了。” 贺屿西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看着秦舒优:“给我新的钥匙。” “我没带。” “密码是多少?” “是1025.” 贺屿西愣住了:“这是?” 秦舒优忽然一改刚才的冷脸,笑得灿烂,但由于她的妆花了,挺诡异的:“是你的生日呀。你忘了?” 贺屿西的生日是10月25日,秦舒优的生日是4月25日。她一直以为贺屿西比她大,结果有一次她看见了贺屿西的身份证,才知道她比贺屿西大半年。贺屿西应该叫她姐姐。 她是金牛座,贺屿西是天蝎座,他们俩的星座还是挺配的。 听她这么说,贺屿西的心底忍不住一阵激荡。 他完全没想着秦舒优会骗他,立马输入1025. “呜~呜~呜~” 安全警报又响了起来。 贺屿西转头看秦舒优,一脸不解。 秦舒优冷笑,嘲讽他:“你对自己还挺自信。贺屿西,你都那么伤害我了,你以为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不会拿你的生日做密码,更不会告诉你我家门的密码,你离开吧。” “跟你决裂,我是认真的。” 第13章 霸王硬上弓 贺屿西到底是个骄傲的男人,忍受不了这种羞辱,他黑着脸走了。 但即便是这样,秦舒优也不敢现在去医院看宋庭桉。她怕被贺屿西知道了,宋庭桉又要挨打。 她输入密码进屋,躺在沙发上,给许玖真发信息:“真真,你把庭桉的微信给我推一下,我加一下他。宋庭桉的微信刚才被贺屿西删了。” 许玖真立马推了过来。 秦舒优加上以后,给宋庭桉打视频电话。 宋庭桉接通。 见他还躺在病床上,秦舒优担忧道:“庭桉,你的情况严不严重?” 宋庭桉痛苦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嗓音温柔道:“优优,你别担心,我没大事。医生说我这是轻微骨裂,休息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庭桉,对不起,我替贺屿西向你道歉。他就是那么冲动易怒的人。你放心,你哥哥已经把他揍了一顿,给你出气了。” 宋庭桉笑了笑:“我知道。” 因为宋晏殊现在就在他身边,许玖真早回去了。 挂了电话,宋晏殊气不打一处来,双手叉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还喜欢秦舒优那个女人?” 宋庭桉眸光闪烁,漆黑的眼神里涌动着什么,但对上他哥哥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掩藏了所有的情绪:“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宋晏殊不相信他,眸底精光乍泄,审视的目光一直盯着宋庭桉。 “你和秦舒优没可能。一,贺屿西是我的兄弟,我知道他占有欲十分强,你从他手里抢女人的可能性不大;二,爸妈不会同意你和一个生父不详,母亲是捞女的女人在一起。你趁早对秦舒优死心,别闹出笑话。” 宋庭桉敷衍道:“哥,我知道。” 宋晏殊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弟弟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我给你安排两个保镖,以防贺屿西又来打你。”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谢谢哥。” 宋庭桉不明白,他哥一个贵公子,好好的家业不继承,非要跑去跟贺屿西那个私生子创业,真是脑子坏掉了。 “哥,你在我们自己家的公司也能证明你不是个玩物丧志的富二代,你为什么非要去帮贺屿西呢?你回来,让贺屿西少一个帮手,我心里才解气。” 宋晏殊被逗笑了,语重心长地跟宋庭桉说:“我的傻弟弟,你太小看贺屿西了。他只是出身不好,但并不代表脑子不好。你哥我见过那么多的能人,我最佩服的还是贺屿西。” “你以为两年的时间让一个公司变成市值千亿很简单吗?再说了,贺家除了贺屿西,就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贺今宴。贺家男丁稀薄,二房虽然不认贺屿西,但二房至今都没有婚生子嗣,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不定哪一天贺家就变成贺屿西的了。” “我的事你别管,你也别再对秦舒优有非分之想,免得影响我跟贺屿西的感情。假如有一天贺家成贺屿西的了,这对我们家的产业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的傻弟弟,别恋爱脑,也别意气用事。” 宋晏殊说了一大堆,口干舌燥。 但宋庭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 过了几日,贺屿西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干净爽利,神色肃冷地翻看着文件,问江寒:“秦舒优最近在干什么?” 江寒如实汇报:“秦小姐最近都没有出门,更没去医院看宋二少。” 贺屿西冷声道:“继续盯着。” 江寒心累,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是。” 他这个助理当的,既要帮贺总处理工作,还要帮他处理私人感情。 江寒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很全面。不过,他搞不懂贺总,明明贺总是在意秦小姐的,他为什么不对秦小姐温柔一点?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这么暴力的男人啊?怪不得秦小姐要跟他决裂。 他们的谈话,被正要来找贺屿西的宋朵盈听到了,宋朵盈忽然计上心头。 她去医院看宋庭桉。 宋庭桉不认识宋朵盈。 “你哪位?” “我是舒优的大学同学,我们还是一个寝室的,我十分了解舒优。”宋朵盈开门见山地说:“我喜欢贺屿西,你喜欢秦舒优,你肯定和我一样,也希望他们掰了。我们可以合作。” 宋庭桉的脸色一瞬变得无比阴郁,浑身冷气逼人,他口吻严肃地强调:“优优和贺屿西没关系。” 嘴上是说没关系,但恨不得咬碎后槽牙。 宋朵盈的情商很高,很会察言观色。她看得出来,只要她一提贺屿西,宋庭桉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戾气。那么斯文的一个男人,对贺屿西的敌意,竟然如此强烈。 她知道宋庭桉介意秦舒优和贺屿西,便火上浇油:“我太了解舒优了,她喜欢霸道的男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爱上贺屿西,而不爱你。” “你得霸王硬上弓,不然你就永远只能看着贺屿西霸占舒优。你希望舒优躺在贺屿西的怀里吗?” 宋庭桉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不过,虽然他受不了优优和贺屿西在一起,但他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女人想把他当枪使。 到底是豪门贵公子,沉得住气。 宋庭桉立马就摆出了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不咸不淡地告诉宋朵盈:“多谢宋小姐的好意,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对待女孩子要绅士。况且,优优只是我的好朋友,我很尊重她。” 宋朵盈无语了。 变脸变得这么快吗? 还好朋友?你明明看秦舒优的眼神很不清白。 “宋二少,我们加个微信可以吗?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宋庭桉冷着脸拒绝:“我们本就不认识,没什么好联系的。” 像宋庭桉这种金尊玉贵的贵公子,从小接受的其中一项教育就是,家族的声誉比一切都重要,他不会为了追优优,和眼前这个心机女勾结起来做一些下作的事,毁他们宋家的名声。 “宋二少,你——” 宋庭桉不耐烦,叫门口的保镖:“江起岸,江起闻,送这位宋小姐离开。” 别看江起岸和江起闻的名字挺文雅挺偶像剧的,但事实上,他们两兄弟都是身高一米九的肌肉猛男,不苟言笑,挺吓人的。 宋朵盈根本不敢纠缠,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宋庭桉烦躁地捶打了一下病床。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不能去见秦舒优,真是太难受了。片刻后,他给秦舒优打视频电话。 秦舒优正在家附近的餐厅,一边看吃播,一边吃热米皮和纯瘦肉夹馍。 有视频进来,她立马接起。 “优优,没打扰你吧?” “没有,我在吃饭。” “哦,我就是躺在病床上很无聊,找你聊会儿天。” 宋庭桉寒暄完,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进入了正题:“优优,我身边有很多人品好,家庭条件也不错的男人,你想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吗?” 餐厅里很安静,他们的通话被进来的贺屿西听见了。 贺屿西听得一字不落,清清楚楚。 第14章 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贺屿西直接走过来,坐在了秦舒优的对面。 而江寒恭敬地站在一旁。 秦舒优本来要跟宋庭桉说不用给她找男朋友,这段时间她因为贺屿西身心俱疲,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她需要时间独自疗伤。 但见贺屿西来了,她想刺激他,于是说:“谢谢庭桉,麻烦你帮我留意适合我的好男人。现在的好男人可少了,我得早点找。” 贺屿西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冷下来。 他一把夺过秦舒优的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宋庭桉,冷笑着跟他打招呼:“宋二少,伤养得怎么样了?” 宋庭桉本来在笑,一看到贺屿西,就跟川剧变脸似的,一秒拉下脸,瞪着他:“要让你失望了,我好得很,马上就能出院了。” 贺屿西皮笑肉不笑:“那就好。” 紧接着,他收敛了笑意,话锋一转:“可是你给秦舒优介绍对象,恐怕你出院了,我还要揍你一顿。你以为你找两个保镖我就揍不到你了?还有,要是秦舒优喜欢上了你介绍的人,你哭都没地方哭。” 宋庭桉气得牙痒痒。 但他还算沉得住气:“我只想看到优优快乐,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贺屿西阴恻恻的:“你试试。” 气氛越来越紧张,秦舒优抢回自己的手机,跟宋庭桉说完下次再联系,就结束了视频通话。 她没管贺屿西,继续埋头吃饭。 贺屿西被忽视了,浑身难受,拿走秦舒优手里的肉夹馍咬了一大口,又还给她,嚼完咽了之后,说:“你请我吃个饭,我就走。” 秦舒优还是不搭理他。 她默默地把他吃过的肉夹馍扔到了垃圾桶里,只吃热米皮。 贺屿西盯着垃圾桶里的肉夹馍几秒钟,露出了可惜的眼神,他转而看着秦舒优,很不满:“浪费粮食可耻。” 秦舒优的心里住着个小恶魔,怼他:“你觉得可耻,那你捡起来吃了啊。光说不做,真虚伪。” 贺屿西忽然笑了。 但他的眼里没有笑意,秦舒优觉得可怕。 “如果我把垃圾桶里的捡起来吃了——” “我请你,可以了吧?” 以防他提出更离谱的要求,秦舒优赶紧打断。 这个狗男人! “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 “江助理呢?”秦舒优可做不到他俩吃,旁边一个人干看着。 贺屿西冷睨了一眼江寒。 江寒马上说:“谢谢秦小姐,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到饭点了,必须得按时吃饭,不然胃会坏。”秦舒优帮江寒拉开椅子,笑着说:“江助理,你坐。” 江寒觉得秦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但他不敢坐,偷瞄了一眼贺屿西。 贺屿西也正看着他,那眼神,能刀了他。江寒瞬间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他赶紧离开了餐厅,决定去车里等贺总。 秦舒优无奈,瞪着贺屿西:“人家只是给你打工的,又不是你的奴隶,你连口饭都不让人家吃,把他逼急了,小心哪天他暗算你。” 贺屿西笑了,这回是真的笑。 “你挺关心我。” 秦舒优白了他一眼,她知道贺屿西饭量大,去柜台给他点了五个普通肉夹馍和一碗米皮。 五分钟后,贺屿西的餐端上桌了。 他一看:“为什么我的肉夹馍是普通的?米皮也不是热的?” 纯瘦的十五块,比普通的贵三块钱;热米皮九块,也比米皮贵两块。 秦舒优一本正经地说:“我没钱。” 他一顿饭就吃掉她六十多块钱。 太费钱了。 贺屿西只是问一嘴,倒不是很在意。他吃着普通肉夹馍,煞有介事地评论:“你不愧是金牛座,真抠门。” 秦舒优并不觉得抠门有什么不好,反驳道:“我这是会过日子。哪个男人娶了我,肯定会发达。” 贺屿西笑了笑:“我看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秦舒优又瞪了他一眼。只要她想,娶她的男人多了去了,她当然能嫁出去。 接下来,两人沉默地吃饭。 秦舒优吃得慢,贺屿西吃得快,两人几乎是同时吃完的。贺屿西吃完饭,把一个精致的方形盒子放在秦舒优的面前:“送你的。” 然后他就走了。 好像他真的只是来吃饭的。 他走得快,秦舒优根本来不及把东西还给他。 秦舒优打开一看,是一头黄金打造的牛牛。看标签,足足有二十斤。 现在金价贵,这头金牛值不少钱呢。秦舒优心安理得地抱回了家,把金牛摆在了她卧室的床头柜上。 然后她靠在床头,盯着看了好久。 可能是吃饱了晕碳,她越看越困,开始午睡。 一觉睡到太阳都落山了。 秦舒优醒来,习惯性地先去看手机。在朋友圈里,她看到宋朵盈发了一张黄金打造的牛牛的图片,并配文:他的爱,永远拿得出手。@贺屿西。 贺屿西的微信名就是他的真实名字。 而且,宋朵盈发的金牛的图片,和贺屿西送给她的这座金牛一模一样。 秦舒优心里冷笑。 合着贺屿西是在搞批发呢?二十斤的黄金固然贵重,但这对贺屿西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再说了,再贵重的东西,只要心爱的男人给了除自己以外的女人,都显得廉价了。 秦舒优忽然就很嫌弃贺屿西送给她的这头金牛。 越看越嫌弃。 她装起来,放进了包里,打算哪天偶遇贺屿西了,就还给他。 一觉睡醒,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 秦舒优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吃什么。 其实她挺幸福的,像许玖真,没有家底的,刚毕业就得赶紧上班,那破班还不能说不上就不上,但她的母亲给她全款买了房车,她自己也存了很多钱,一辈子都吃喝不愁,工作可以说不干就不干。 她这辈子,小时候被霸凌过,长大了吃过爱情的苦,但她也拥有了一些真心对她好的朋友,比如许玖真,还有宋庭桉。 总的来说,她的人生还算可以吧。 秦舒优洗了把脸,把长发编成了鱼骨辫,慵懒随性。 “真真,你快下班了吧。等会儿我开车来接你,我们一起去逛吃。” “好啊。” 秦舒优背着装有二十斤金牛的包出门了。幸好可以把包放在车上,不然真的累死她。 她开车来到许玖真公司的楼下,把车停在一家咖啡馆旁边,边玩手机边等许玖真。 忽然,她瞥见宋朵盈进了咖啡馆。 她下意识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 在街对面,她看到了贺屿西的迈巴赫。贺屿西和宋朵盈现在是分不开了。秦舒优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她现在就把金牛还给贺屿西。 她背着包下了车,来到街对面,敲了敲车窗。贺屿西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看到她,显然很意外。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发型上。 “你的金牛我不要。”秦舒优把金牛递给贺屿西。 贺屿西没接,眉眼阴沉:“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 “太廉价了,我不要。” 秦舒优把金牛从半降的车窗扔了进去。 “嘶——” 紧接着,她便听到贺屿西闷哼了一声。 第15章 你要住在我这里 秦舒优愣住了。 是她砸到他了吗? 她刚才扔的时候,没顾及那么多。 站在原地出神了几秒,秦舒优最终决定离开,不管贺屿西。被砸到,他活该。贺屿西那么一个大活人,总不会让自己疼死,他肯定能处理好自己。 这样想着,秦舒优捏紧挎在肩膀上的包,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奔驰大G跟前走。 由于多少有点心虚,她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偷感。 贺屿西望着这略有些偷感的纤细背影,简直不可置信这个女人直接走了,俊脸黑如炭,浑身散发着冷意。 再低头看看自己被女人砸流血的左手,一口老血卡在心口。 他要气爆炸了,右手握成拳,一拳猛地朝着方向盘砸了下去。这一拳,顺带摁响了喇叭。 “呜~呜~” 十分刺耳,刺得秦舒优身子一缩。 不过,她没管,加快脚步来到自己的车前,动作麻利地上了车。 五分钟后,许玖真从旁边的办公楼里出来。等她上了车,秦舒优立即发动车子。 但就在她给油准备走的时候,贺屿西的电话打来了。他的声音比寒冰还凉,让秦舒优不禁瑟缩了下:“秦舒优,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别让我去抓你。等我抓到你,我会让你的下场很惨。” 他字字有力,秦舒优感觉耳膜都疼了。 这个狗男人说到做到。 算了。 秦舒优对许玖真说:“抱歉啊,真真,我这会儿有急事,我们改天再逛吃吧。” 许玖真听到通话内容了。 “舒优,你和贺屿西说清楚了吗?你不会意志不坚定,还在和他藕断丝连吧?我告诉你,男人都很自恋,你不干脆决绝一点,贺屿西只会觉得你放不下他,离不开他,他往后不会对你更好,只会变本加厉伤害你。” 秦舒优是放不下贺屿西。 但她很坚决的。 怪就怪贺屿西那个疯批,一心认为她背叛了他,要折磨她,直到他腻了为止。她好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舒优,你坚决一点。” 秦舒优不想说这个,好烦。 她反问许玖真:“你和李明凯分手了吗?” 许玖真瞬间不说话了。 秦舒优气得不行:“李明凯他嫖娼,这你都不分手?” 许玖真的语气弱了不少:“他跟我保证过了,以后再也不嫖。我们在一起三年了,这段感情里,我也有错。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 秦舒优觉得自己的三观要碎掉了,为闺蜜鸣不平:“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染病了传染给你?嫖虫最恶心了,这你都能忍?” 许玖真很不开心:“你为什么要一直唱衰我的感情?贺屿西知道我男朋友嫖,是不是他也嫖啊?他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往他身上扑的女人肯定不少,男人嘛,他怎么可能把持得住。你还是和贺屿西分干净了为好,以防得病。” 秦舒优听得眉头紧蹙。 许玖真怎么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贺屿西是对她不好,但贺屿西还真的不花心。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一个宋朵盈而已。他看起来很清爽,没有黑眼圈,也没有发黑的卧蚕,再说了,他忙着挣钱,哪有时间嫖? “真真,你不要以为所有男人都跟你那个垃圾男朋友一样。” “贺屿西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玖真气得下了车。 秦舒优也气得头晕。她明明是为了许玖真好,她那个烂男朋友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那样长相普通,身材普通,身高一米七几,脑子一般的普通男人,遍地都是,而贺屿西可是人中龙凤,内外都出众,李明凯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他们根本不能比较。 “哔——” 刺耳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拉回了秦舒优的思绪。 秦舒优下车去看贺屿西。 这回宋朵盈也在车里。宋朵盈捧着贺屿西流血的左手,心疼得眼圈都红了:“贺总,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贺屿西唇紧抿着,一脸肃冷,不说话。 等秦舒优来了,他才说:“你来开车,送我去医院。” 说完,他下了驾驶座。 宋朵盈看到秦舒优,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也下了副驾驶,跟贺屿西一起坐在后座。 秦舒优坐进驾驶座,脚不小心踩到了东西,她一看,是她砸贺屿西的那座金牛,上面还沾着血。 她努力忽视掉车后座的刺眼画面,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来到医院,秦舒优跟在贺屿西和宋朵盈的身后,来到了骨科。 这会儿坐诊的医生已经下班了,贺屿西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人来了。 秦舒优见过这个女人,就是那晚在贺屿西病房里的。 江菀给贺屿西的手部照了个片子。片子出来后,她看着片子:“没啥大事,就是手骨有些骨裂,一个月估计能好。” “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了。” 江菀拿出碘伏和棉签,正要下手,宋朵盈说:“我来吧,医生。贺总的手现在一定很疼,要轻点给他上药。” 江菀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江菀是那种知性的知识女性,但眉眼间又很英气,性格也很刚。 她直接跟贺屿西损宋朵盈:“贺屿西,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种胸大无脑,张牙舞爪,蠢得要死的女人,你也能看得上?” 宋朵盈气地捏紧了拳头。 你才蠢。 江菀把目光看向秦舒优,继续说:“这位女士,看着倒是挺赏心悦目的。我就说嘛,这才是你的真实审美。” 突然被夸,秦舒优很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给贺屿西处理伤口的女人。 她怼宋朵盈,真解气。 江菀处理完伤口,把医疗垃圾往垃圾桶里扔,还不打算放过宋朵盈,用一种用心良苦的姿态劝贺屿西:“这个大胸妹一脸衰相,说不定哪天你就因为她倒霉了,你还是赶紧抛弃了这大胸妹吧。” 宋朵盈的脸色青白,快气哭了。 贺屿西沉下脸,看向江菀,斥责道:“江菀,你少说两句。” 江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不屑道:“还挺护着,你这个昏君。” 宋朵盈瞬间开心多了。 但秦舒优不开心,她主动问江菀:“江医生,需要给他开一些口服药吗?我去药房取。” 江菀对秦舒优的态度倒是温和,她微笑着说:“可以去外面的药店买盒止痛药,或者治疗跌打损伤的。” 秦舒优点了点头。 她对贺屿西说:“我现在去给你买药,你也下楼吧,等会儿我们在停车场会合,我送你回去。” 贺屿西淡淡嗯了声。 秦舒优走了。 江菀盯着秦舒优的身影,眸色越来越深。渐渐地,唇角微微勾起。 “贺屿西,你现在这么猖狂吗?左拥右抱的。” 贺屿西语气平静道:“只要你想,你也可以有两个男人。” 江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打直球:“贺屿西,我喜欢谁,你心里没数吗?刚才那个女人,我可以和她光明正大地竞争。” 她又看向宋朵盈,眼神里透着鄙夷,口吻轻蔑:“但这个大胸妹,她连和我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江医生,你好歹是个医生,请你放尊重一点。”宋朵盈说。 宋朵盈不是个软骨头,平常别人根本不可能欺负她。要不是贺屿西在场,她变矜持了,不然她早就冲上去撕烂江菀的嘴了。 乌烟瘴气的。 贺屿西用右手捏了捏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我走了。”他说完,大步往外走。 宋朵盈瞪了江菀一眼,去追贺屿西。 三个人刚好同时抵达停车场。 秦舒优把贺屿西送到枫林公馆,问他:“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贺屿西:“不能。你要住在我这里,照顾我,直到我的手好为止。” 第16章 自作孽 时隔多日,秦舒优又回到了这里。 但心境早就不同了。 当初是甜蜜,现在是迫不得已。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鞋柜跟前,没勇气打开。因为她怕打开一看,贺屿西早就把她的拖鞋扔了,还有宋朵盈在场,她无法忍受那种尴尬的情况。 “换鞋。”贺屿西冷淡地提醒了她一声。 秦舒优:“我不想换。” 她穿着鞋,径直往卧室走。 贺屿西看着灰色地板上被踩出的脚印,洁癖犯了,皱了下眉,但并没有说什么。他打开鞋柜,拿出自己的灰色拖鞋,换上,然后对宋朵盈说:“你也不用换了。” 宋朵盈看见里面有双粉色拖鞋,和贺屿西的是情侣款,眼底暗芒闪过,脸色一变。 但随即,她就摆出笑脸:“贺总,你这里有女士拖鞋,我还是换上吧,别把地板给你弄脏了。” 她这是在内涵秦舒优不换鞋。 贺屿西嗓音极淡地说:“没关系,那双有人穿过。”他拿起那双粉色拖鞋,扔进了垃圾桶里。 宋朵盈心里一阵开心。 贺屿西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然后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身体放松地仰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宋朵盈捧着她之前在咖啡馆买的小点心来到贺屿西跟前,把点心喂到他嘴边,体贴地说道:“贺总,你还没吃晚饭,先吃口点心垫吧垫吧,我马上叫外卖。” “不用点外卖。” 宋朵盈心里疑惑,是不吃晚饭吗? “贺总,那你吃块点心。” 贺屿西张嘴,吃了宋朵盈送到嘴边的点心。 这一幕,恰好被从卧室出来的秦舒优看见了。秦舒优心底一沉,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刚才去卧室,是去看她的衣服有没有被贺屿西扔掉。 要是扔掉了,她就要回家重新拿。 结果贺屿西没扔。 见她出来,贺屿西抬眼看着她,吩咐她:“去做饭。” 谁让她倒霉,把他砸伤了呢?给贺屿西做饭可以,但给宋朵盈做,不可能。不过,秦舒优没明说。 “好的。” 希望他赶紧好了,就没理由讹她了。 秦舒优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冰箱里还是她一个月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买的各种蔬菜和水果,还有饮料和零食。 蔬菜和水果蔫的蔫,腐烂的腐烂。饮料和零食,有的都过期了。 足以见得,贺屿西根本不过日子。 秦舒优在网上买了一些菜,然后又找了个大垃圾袋,把冰箱里能扔的都扔了,提着垃圾往门外走。她想先放在门外。 经过门口,她瞥见了垃圾桶里的粉色拖鞋。 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真正看到了这一幕,她的心还是被刺痛了。她刚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垃圾桶里还是干净的,应该是贺屿西不想让宋朵盈不开心,才扔的。 他对宋朵盈真好。 秦舒优一下子很难受,干活都没力气了。但这窝囊活还必须要干。 她把垃圾放在门口,塌着肩膀又回到了厨房。 上次买的米没坏,她先把米饭蒸上。 半个小时后,菜送上门了。 秦舒优拿着进了厨房。 见她在厨房忙碌,宋朵盈问:“舒优,需不需要我帮忙?” 秦舒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贺屿西就抢先说:“不用管,让她一个人做。她这叫自作自受。她总是自作孽。” 贺屿西越说,牙关咬得越狠。 挺恨秦舒优的。 秦舒优正拿着菜刀切菜根,听了这话,拿着菜刀在贺屿西身后比划了一下。 她没精力做什么复杂的饭菜,也不会做,就想炒个洋芋菜,凑合吃一顿。她洗了四五把香菜,切成了段,又洗了两个大土豆,削皮,从放工具的篮子里找到她买的擦丝神器,把两个大土豆擦成了丝。 又淘洗了好几遍土豆丝。 然后倒入锅中,开始炒。 贺屿西说:“先小火把水炒干了再倒油用中火炒。”土豆丝上有水,直接倒油炒,油点子会到处溅。 秦舒优没说话,泪水模糊了双眼。 贺屿西的目光一直望向厨房。 他对她不是很有信心。她前两次炒土豆丝,油点子溅到手上了,娇气地哭。 宋朵盈在一旁看着他俩互动,好像她是个外人一样,根本无法融入他们。贺屿西的厨房里,有各种神器,还有各式各样的调料,一看都是秦舒优买的。整个家里,最有烟火气的地方,就是这个厨房了。 贺屿西虽然恨秦舒优,那件事在他心里过不去,但他还是放不下秦舒优,允许秦舒优在他的房子里折腾。 宋朵盈嫉妒的要死,也很不甘心。 她的手指甲陷入了真皮沙发里,都要把沙发皮子抠烂了。 为了让贺屿西的目光不再看向厨房,宋朵盈想吸引他的注意:“贺总,你听说了吗?程明辉被你开除之后,入职贺氏集团了。是我在贺氏的朋友跟我说的,千真万确。” 闻言,贺屿西把目光从秦舒优身上收回,但他几乎对这事没什么反应,平静道:“正常。” 宋朵盈看不懂他的心思。 他的心思太深沉了。 秦舒优的土豆丝差不多炒好了,放了盐和酱油,还有辣椒面之后,就把香菜也倒了进去,搅拌两下,装盘上桌。 “吃饭了。” 秦舒优只拿了两个碗,两双筷子。 贺屿西和宋朵盈一起过来的,贺屿西坐下,宋朵盈坐在他的对面,笑着对秦舒优说:“舒优,你辛苦了。” 秦舒优把电饭锅搬到桌子上,看着宋朵盈,脸上没有笑意:“我没给你做饭,请你起来,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宋朵盈一下尬住了,满脸尴尬。 她没立即起来,而是看向贺屿西。贺屿西看了一眼秦舒优,毫不客气地说:“你只是来照顾我的,你还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这话真的很伤人。 尤其是在情敌面前。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让秦舒优的自尊土崩瓦解。屈辱,悲凉,难堪,一瞬间充斥着她。 她忍着最后的倔强,眼里泪花闪烁:“我是来伺候你的,但厨具是我买的,大米也是我买的,调料也是我买的,菜也是我买的,饭还是我做的,我又不欠宋朵盈什么,我不让她吃我的,有问题吗?” 贺屿西一点也不退让,就是要维护宋朵盈:“有问题。我的地方我说了算,你不开心也给我忍着。这是你自作孽,你怨不了别人。” 他就是故意的。 秦舒优很委屈,但又无法为自己辩解,她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与此同时,贺屿西“啪”一下把筷子摔到桌上,火冒三尺,他的声音格外阴冷:“你想跑?你跑了,我就把你抓回来。” 秦舒优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的手好了。” 他对她的伤害,她都记着。 “我只是想出去倒垃圾。” “哐——” 门被关上。 贺屿西的黑眸里浮现一抹讽刺。 “朵朵,快吃饭。” “好,谢谢贺总。” 宋朵盈开心得好像心里放烟花了。贺屿西对她绝对是特殊的,不然往他身上扑的女人有那么多,他为什么只对她这么好呢? 跟在贺屿西身边的这段时间,她越来越喜欢贺屿西。 贺屿西简直是男人中的一股清流。男人这种生物,几乎所有的男人,只要一有点钱,就会飘,就会躁动不安,吃喝嫖赌样样都干,但贺屿西不是这样的人,他除了追着秦舒优不放,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最近,盛世科技又和西城市政府达成了一项有关智能办公的合作。 贺屿西还被评为西城十大30岁以下的杰出青年。 他的履历真的很优秀。 还长得又高又帅。这么耀眼的男人,她怎么甘心让秦舒优拥有。她要努力把贺屿西据为己有。 秦舒优和贺屿西之间已经有了裂痕,她要加把劲,趁着贺屿西还在怨恨秦舒优的时候,让这道裂痕越来越深,直至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 …… 秦舒优倒完垃圾,坐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发呆。 即使外面很闷热,但她还是不愿意上楼,她不想看见贺屿西和宋朵盈亲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贺屿西这么伤害她。她本来就不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再被贺屿西伤害下去,她怕自己不是疯了就是想去死。 秦舒优难受得很,低下头,双手捂住脸。 许久,熟悉的低沉男声灌入她耳朵:“不上楼,你想在这儿一直喂蚊子?” 第17章 直接把女人的唇堵上 秦舒优悄悄抹掉眼角的湿润,站起来。 她没有跟贺屿西使性子,因为她知道贺屿西已经不会惯着她了。缓了一会儿,这会儿她的情绪已经好多了,秦舒优平静地说:“我现在就上楼。” 她从他身旁走过。 下一秒,手腕被贺屿西抓住。 男人讽刺地问:“你在跟我耍脾气?” 他那种讽刺的眼神好像在跟她说,她有什么资格耍脾气。 秦舒优苦笑。 他都把她的心伤透了,她明知道她耍脾气贺屿西不会哄,那她干嘛还要跟他闹别扭呢?那样只会让她像个小丑一样,自取其辱。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 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 “你想多了,我没有跟你发脾气。”秦舒优挠了挠胳膊上被蚊子咬出的包:“我先上去了,你也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晚上蚊子实在太多了。” 口吻温柔却又疏离。 说完,她不着痕迹地从男人手中抽回手,头也不回,脚步极快地往回走。 离开花坛,远远地,秦舒优看见江寒和宋朵盈一起出了枫林公馆的大门。 看样子,江寒是要送宋朵盈回家。 她还以为贺屿西会把宋朵盈留宿,晚上也让她看着他宠爱宋朵盈呢。那对她的折磨,不亚于遭受凌迟这种酷刑。 幸好没有。 秦舒优稍微松了口气。 她再咬牙坚持一下,等贺屿西的手好了,他就没理由再讹她了。 枫林公馆是高档小区,无论是白天还是傍晚,都挺安静清幽的。空旷的大厅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秦舒优能清楚地听到身后贺屿西沉稳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好像与她的心跳同频了。 电梯来了,他们一起进了电梯。 秦舒优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贺屿西晦暗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他们两个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并不算融洽。 甚至有点压抑。 …… 江寒先给宋朵盈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让宋朵盈上了车以后,他才坐进了驾驶座。 感觉到脚下有东西,江寒低头一看,是一头金牛。和贺总送给秦小姐的那头几乎一模一样。他捡了起来,放在中控台上。 宋朵盈一看见这座金牛,眼睛一亮,对江寒说:“这是贺总送我的礼物,我不小心掉车上了,没来得及捡,你给我吧。” 江寒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他记得贺总只给秦小姐买了金牛,没给宋朵盈买。 “宋小姐,不好意思,我还是要把东西交给贺总。这是规矩。” “你给贺总,贺总也要给我。你就别麻烦贺总了,直接给我吧。” 江寒是那种大直男,死心眼,做任何事都一板一眼的。他刚正不阿,仍然坚持自己的原则:“我还是交给贺总为好。” 宋朵盈急了,偷偷翻了好几个白眼。 那天她跟踪贺屿西来到凉皮店里,亲眼看见贺屿西送给了秦舒优一头大金牛。秦舒优是金牛座,所以他这份礼物是用了心的。 恰好她看见朋友圈里有银行的同学在发这个金牛纪念品,她直接把图片下载了下来,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并发布了一条只秦舒优可见的朋友圈。 当看见这头金牛在贺屿西车里的时候,再联想起贺屿西的手受伤,宋朵盈觉得秦舒优一定是看到了她的那条朋友圈,才把礼物退还给了贺屿西。 现在只要她拿到这头金牛,还可以再去刺激秦舒优一回。 只可惜江寒这个不懂变通的木头桩子,真是能把人气死,让她的愿望落空了。 …… 电梯抵达贺屿西所在的顶层。 由于电梯很大,同时进出两个人没问题,他们步伐一致地跨出了电梯。 一进门,秦舒优看见锅碗瓢盆还在餐桌上摆着。 他们只负责吃完饭拍拍屁股走人,根本没想着收拾一下。 贺屿西一边换鞋,一边命令她:“你把锅洗了。” 她甚至还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呢。 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饭,自己一口没吃,在外面喂完了蚊子,回来还要洗碗。此时此刻,秦舒优内心的憋屈又深了几分。 她把脏的碗筷和脏碟子,泄愤似的,用力扔进了水槽里。 贺屿西本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平板处理工作,听到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眉头微皱,看着秦舒优:“你轻点,吵到我了。” 秦舒优冷笑:“你把我赶出去,你和宋朵盈住在一起,宋朵盈不会吵你。” 贺屿西说:“朵朵家教严,她的父母不允许她夜不归宿。你以为她像你呢?” 闻言,秦舒优捏着碗和清洁海绵的手一再用力,指尖泛白,狠狠颤抖着。 那意思不就是说她家教不好?内涵她的父母没教好她? 侮辱她,她不接受;侮辱她的母亲,更不行。 贺屿西这下算是触碰到秦舒优的底线了。 “贺屿西,你到底在高贵什么?你自己眼盲心瞎,喜欢上的宋朵盈也就那么回事。宋朵盈还家教好?家教好会偷别人的劳动成果吗?家教好会耍心机吗?” 在秦舒优的印象里,她喜欢上的贺屿西,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是头脑聪明的学神,是年轻有为的科技新贵。 可如今,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恶心? 他为了一个女人,都是非不分了。 也是,贺屿西就是故意恶心她。 “贺屿西,你给我记住,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我的母亲。我的母亲不偷不抢,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凭什么要被人诋毁?” “你还好意思说我母亲?我的母亲再怎么样,都没抛弃我,把我好好养大了。但你呢,爸不认,妈不要,你才没家教呢。我当初就是年纪太小,太傻了,才会爱上你。” 贺屿西听得勃然大怒,大步走进厨房,掐着她的脖子,愤怒道:“闭嘴!” 秦舒优一脸倔强。 她就要说。 “幸好,现在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我看清了你贺屿西也不过如此。你瞧不上我母亲,我母亲还瞧不上你呢。到今天为止,我妈都不知道我和你好过,如果知道,她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要让你失望了,我妈过得很好,我继父对她很好。他们去澳洲度假了。我妈说等他们回来,我继父要给我介绍豪门贵公子。” 男人气得呼吸都粗重了,双眸几欲喷火。 “啪——” 贺屿西随手拿起一个碗,狠狠摔在了地上,发泄他的愤怒。 碗瞬间四分五裂。 碎片溅了一地,有几片溅到了秦舒优的脚上,有点痛。 秦舒优忍着脚上的痛,还有喉咙处传来的窒息,忽然就笑了。 “贺屿西,你看看你,就跟个小孩子一样,暴躁易怒,情绪极其不稳定。我以后找男人,一定会找一个温柔,脾气好,情绪稳定的。” “你这样的太吓人了。” 贺屿西扼住她喉咙的力道更重,眼里的杀气更浓。 他的眼底,还有她看不懂的什么东西。 不过,她没心思深究那究竟是什么。 “看吧,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被你掐死了,或者被你用摔碎的尖锐碎片给扎死了。” 贺屿西直接被气笑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蔫坏蔫坏的,看着挺窝囊的,但其实越来越硬气了。这是他一点一点交出来的。 学生出成绩了,固然可喜可贺。 但这把刀若是刺向自己,贺屿西就高兴不起来了。 他直接把女人的唇堵上。 用他的。 第18章 在这一刻爆发 秦舒优今天受了这么多委屈。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不想让他亲,在他的舌头伸进来的时候,牙齿狠狠咬上去。 然后,她听到贺屿西闷哼了一声。 应该是被咬疼了。 但他并没有放开她,反而越吻越深。腥甜的血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秦舒优的后腰抵在操作台的边沿,身前是如一堵墙一样的贺屿西,把她困的死死的,她就是想挣扎,胳膊和腿都被他死死压着,她根本伸展不开。 只能任由他亲。 贺屿西亲了她一会儿,直接把她抱出了厨房,几大步走到沙发跟前,把她扔到上面,然后他又压下来。 在贺屿西吻上她锁骨的时候,秦舒优下意识去抓他的头发。但他的头发一向剪得短,就比寸头长了那么一点点,根本抓不住。 秦舒优又去抓他的耳朵,使劲抓着拧,怒发冲冠:“你放开我。” 贺屿西的耳朵被抓得火辣辣的。 这太影响他发挥了。 他用右手直接一把抓住秦舒优的两只手,举过她的头顶,唇继续往下游走。边游走,边用牙齿一颗一颗咬开她针织衫的纽扣,让她越来越多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呜~呜~呜~” 秦舒优一直压抑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她直接嚎啕大哭,不顾形象。 她是个淑女。 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贺屿西怔了一下,停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包扎着的左手开始渗血了。 他拿着平板去了书房。 秦舒优瞬间感觉身上一轻,她两眼失焦,空洞地望着白色天花板,眼泪一个劲地流。 …… 贺屿西在书房里一夜,第二天六点的时候,就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离开了。 秦舒优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是怎么睡过去的。她没睡好,迷迷糊糊的,总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头疼得要炸了。 但贺屿西离开的时候,她是清醒的。 她不想那么早起。 秦舒优比较佛系,不会严格制定自己的时间计划表,不会给自己设定几点起床,几点吃早餐,几点学习。 她是那种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学习的时候又能专心学习。 幸好现在是夏天,就算不盖被子也没事。昨夜里她被空调吹得不行了,早就把空调关了,现在这个温度正好。 秦舒优又闭上了眼睛。 头疼,眼睛疼,真的难受死了。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大门被人打开了。秦舒优敏锐地睁开眼睛。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以及一股浓烈妩媚的香水味。 秦舒优记得宋朵盈喜欢这种香水味。她上学那会儿就喜欢喷。 听高跟鞋的声音,宋朵盈应该是往主卧去了。 宋朵盈的目光在主卧里四处巡视着。贺屿西的主卧布置的,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又冷又淡,以黑白灰为主。 但黑色的床单上,竟然扔着几件女人的亮色衣服。 宋朵盈都不用动脑子猜,就知道这是秦舒优的。 她昨天第一次来贺屿西家,都没机会进他的卧室,可是秦舒优却进出自由,她还把她的衣服随便地扔到贺屿西的床上。 关键是,这些都是贺屿西允许的。 明明贺屿西是边界感那么强的一个男人。 宋朵盈越想,心里越嫉妒。嫉妒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丑恶狰狞。宋朵盈拾起床上的秦舒优的衣服,从窗户扔了出去。 她的心里这才算好受了一点。 紧接着,他来到衣柜跟前,打开衣柜门。没想到衣柜里还有秦舒优的衣服,不仅有正常穿的,还有一些比较性感的,可以说是情趣内衣,就那样挂在贺屿西衣服的旁边。 真刺眼啊。 再想想她晚上穿给贺屿西看的画面,贺屿西肯定把持不住,得流鼻血吧?宋朵盈受不了了。 贺屿西虽然不滥情,但他是个男人,喜欢女人的身体。上学那会儿,宋朵盈有一次晚上无意间撞见贺屿西在摸秦舒优的胸。 宋朵盈这回受到了暴击,给贺屿西把几套换洗的衣服装进布袋子里之后,她直接出去在门口的抽屉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把秦舒优的所有衣服都装进了垃圾袋里。 当她拿着东西出来,本来想直接出门的,但看见沙发背上搭着一条腿。 那条腿又细又长,还白皙。 宋朵盈的皮肤算白的,但秦舒优是冷白皮,更吸睛,尤其是更吸引男人的眼球。 宋朵盈放下东西,走到秦舒优跟前。 秦舒优正躺着玩手机,抬眼看了一眼宋朵盈,继续玩,不搭理她。 宋朵盈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对着秦舒优轻蔑地嘲讽道:“舒优,我一直以为你脸皮薄,做人做事很体面呢。” 秦舒优瞪她一眼:“我哪里不体面了?” 宋朵盈说:“以前,你骂贺屿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闹得学校里人尽皆知,你让贺屿西受到了很大的屈辱,有些同学还因此往他的身上扔过癞蛤蟆。这事你不会忘了吧?” 秦舒优的眸子一瞬变得冰冷。 她恨死造谣的人了。 “这是我和贺屿西之间的事,你少管。” 宋朵盈嫉妒秦舒优对贺屿西来说是特殊的,她真眼红,所以她一个劲地诋毁秦舒优:“你知道吗?尊严对于男人来说,那可是最重要的。你践踏贺屿西作为男人的尊严,你应该赎罪。” 秦舒优很无语,大受震撼。 “你是精神男人?这件事贺屿西都不介意了,你还在这里高潮什么?贺屿西的肚量和承受能力,没你想的那么小,那么脆弱。” 这样躺着,好像气势有点弱。 秦舒优从沙发上起来,站直了,腰挺得直直的,回怼宋朵盈:“你不要给自己加戏,不要自我感动。” 宋朵盈毫不示弱,继续增加攻击的砝码:“是啊,贺屿西的肚量确实没这么小,但你和其他男人上床这事,恐怕在贺屿西这里过不去吧?男人肚量再大,还能忍得了头上长草?” 秦舒优的眼睛一瞬瞪大。 她有一瞬的耳鸣,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好的。 “你说什么?” 看见她如此震惊,如此在意,宋朵盈的心中终于畅快了些。 这个重磅砝码,她用的很成功。 “秦舒优,你不仅脸皮厚,还虚伪。你都和别的男人睡了,却还不承认。有本事你让贺屿西原谅你劈腿啊。” “哦,贺屿西不会原谅你的,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被他当成玩物。我要是你,我现在根本没脸见他,更不会还赖在他身边。” 秦舒优虽然震惊,但理智尚存。 “第一,不是我赖在他身边。你昨晚要是没瞎,就知道是贺屿西不让我走。” “第二,我劈腿的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除非——”秦舒优顿了下,眼神倏然变得冰冷锐利:“除非是你陷害我。” 是她陷害的。 但她达到目的了。 这事成了贺屿西心中的一根刺。 秦舒优当时被迷晕了,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就算想调查,也无从入手。只要贺屿西相信,并且永远不调查真相,那这件事就永远都不会水落石出。 毕竟,她的团伙背景强大。 宋朵盈并不回答,她得意地笑了笑,说:“我是来给贺屿西拿衣服的,他让我来的。他要出差几天,不会回来。他还在等着我,再见。” 宋朵盈要走,秦舒优猛地拉住她:“你把话说清楚。” 宋朵盈高傲地甩开她,赶紧离开了。 她到了楼下,把装有秦舒优衣服的垃圾袋,地扔进了垃圾桶里。 …… 秦舒优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这就是贺屿西恨她,故意伤害她的原因。 她手指颤抖着给贺屿西拨打电话。 第19章 变态要求 电话接通以后,贺屿西挂掉了。 她又继续打。 贺屿西直接关机了。 秦舒优有些泄气。算了,等他出差回来再说吧。他忙工作的时候,超级不希望别人打扰他。 秦舒优去厨房,把昨天没洗完的碗洗了,把东西归置整齐,擦了灶台,然后又把地面上的垃圾,包括贺屿西昨晚摔碎的碗,打扫了个干净。 接下来,秦舒优照例是发信息询问了一下宋庭桉的身体恢复情况。 宋庭桉:[优优,我很好,再有两天就能出院了。等我出院了,我邀请你去我家庆祝一下,好不好?] 去宋庭桉家,贺屿西就不会捣乱了。 但是,宋庭桉的父母和哥哥,都不喜欢她,他们都让她离宋庭桉远一点。 秦舒优拒绝了,并提议:[我社恐,还是你来我家吧。我把真真也叫上。两天后刚好有小雨,天气能凉爽一点,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我家院子里吃烧烤。] 宋庭桉自然是尊重秦舒优。 [那就说好了。优优,你介意我多带一个男人来吗?我上次说要给你介绍男朋友,我这次把人带来?] 秦舒优知道了贺屿西恨她的原因,她不愿意再刺激贺屿西了。 如果当初的误会查清楚了,贺屿西还像以前那样爱她,那秦舒优觉得自己百分百会回头选择和贺屿西破镜重圆。 所以,她就不耽误别人的时间了。 [庭桉,谢谢你。上次是我太冲动了,等冷静下来,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很期待认识一个新的男人,两天后还是你自己来吧。] [也行。] 隔着手机,秦舒优看不到宋庭桉的脸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 他是被贺屿西打了一顿之后,才知道贺屿西和秦舒优有牵扯,才知道贺屿西是秦舒优不喜欢他的原罪。 贺屿西那样对优优,可优优还是拒绝接触别的男人,这说明她还没放下贺屿西。 …… 想了想昨天的不欢而散,秦舒优又跟许玖真发信息:[真真,对不起,是我没有边界感了。我不是你,没经历过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不应该指手画脚。] 许玖真是她最好的朋友。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现在。 秦舒优不舍得失去她的友谊。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非要劝许玖真分手,但她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塌糊涂,她根本走不出来,又怎么要求别人清醒呢? 她和许玖真还是挺像的,作为旁观者看别人的感情时非常清醒,但一到自己,直接完蛋。 她和许玖真都是为了对方好,都是真的关心彼此,谁都没有错。 许玖真很快回复:[没事,我那天也冲动了。] 得到她的回复,秦舒优很开心:[两天后正好是星期天,来我家吃烧烤。]许玖真是单休。 许玖真:[好。] 把手头该解决的事都解决了,秦舒优去浴室洗漱,洗漱完,光着身子来到主卧,打开衣柜门,想找件衣服穿,但她的衣服一件也没有了。 昨天还在。 联想到宋朵盈走的时候拿着个黑色的大垃圾袋,秦舒优一下就猜出这是宋朵盈干的。 真无耻啊。 贺屿西都对宋朵盈那么好了,她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想过算计宋朵盈。宋朵盈倒好,一次又一次干这种下头的事。 秦舒优拿了件贺屿西的衬衫穿。 然后把自己的脏衣服和贺屿西换下来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洗干净了晾起来。 两天后,贺屿西还没回来,打电话他也不接,秦舒优再次给他发信息:[由于宋朵盈把我的衣服都偷偷扔了,所以我要回家拿一些换洗衣服。我跟你说一声,晚上我会回来的。] 怕他不相信,她还把那天衣柜空了的照片发给了贺屿西。 照片上有时间水印。 可以证明她没说假话。 秦舒优回来之后,还想着去医院接宋庭桉出院呢,没想到他已经在她家别墅的门口等着了,他还买了一堆烧烤食材。 “庭桉,你都好了吗?” “全都好了。” “对不起啊。” 一听到秦舒优的道歉,宋庭桉立马明白了,她又在替贺屿西跟他道歉。 宋庭桉黑眸中的冷冽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双手握着秦舒优的肩膀,低头,温柔地对她笑着说:“是贺屿西的错,你跟我道歉干什么?你没错,别总把别人的错背在你自己身上。” 他太好了,太温柔体贴了。 和贺屿西相处久了,她都快不知道“温柔体贴”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从那天与贺屿西的对峙当中就能看出,宋庭桉不是个怕事的窝囊废,他也有在西城横着走的资本,但他还是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平易近人,这很难得。 毕竟,他的亲大哥,他的父母,都对她挺傲慢的。 要是哪个女人能嫁给宋庭桉,肯定很幸福。 许玖真来了之后,他们就开始了烧烤。 由于下过雨,草更绿了,天更蓝了,只见一股一股的青烟往天上窜。 烧烤的烟有点多,模糊了江寒的望远镜镜头。江寒和贺屿西正开着语音通话,他随时随地向贺屿西报告秦舒优的情况。 “贺总,秦小姐和宋二少,还有她的闺蜜,真的只是在吃烧烤,完全没有肢体接触。” 江寒觉得秦小姐被贺总欺负的太厉害了,根本不敢告诉贺总刚才宋二少的咸猪手摸了秦小姐的肩膀。贺总要是知道了,会爆炸。 他到时候也没有好日子过。 江寒持续观察着。 忽然,秦舒优被地上的一根树枝绊了一下,宋庭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两人的身体直接贴上了。宋二少这个臭小子,竟然没有绅士手,直接把秦小姐抱在了自己怀里。 还抱了好几秒。 江寒目瞪口呆。 “怎么不汇报了?” 好一会儿,听不到江寒说话,贺屿西冰凉如水的声音传过来。他已经生气了。 听得江寒后背都一凉。 江寒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宋二少很绅士,和秦小姐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是吗?” 贺屿西的声音阴恻恻的:“你嫌工资太高?” 又要扣工资了,江寒肉疼:“贺总,我真的没撒谎。” 与此同时,江寒也不得不佩服贺总好像长着千里眼和顺风耳一样,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心。 贺屿西不是不相信江寒,是不相信宋庭桉。都是男人,他还能不了解男人?宋庭桉那想占有秦舒优的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他不占秦舒优的便宜,不太可能。 没有条件,他也要创造条件占秦舒优的便宜。 还真让贺屿西猜着了。 刚才那根绊秦舒优的树枝,是宋庭桉踢到秦舒优脚下的。是故意的,还是意外,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可以辞职不干。” “贺总,我要继续跟着你。”江寒立马表忠心。 “你现在进去把那头金牛再次送给秦舒优,秦舒优如果不收,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完不成任务,你就别来见我。” “是,贺总。” “还有,他们吃完烧烤,你把秦舒优带到枫林公馆。” 江寒一一应下贺总的变态要求。 第20章 热情冷却 江寒捧着头金牛,来到了秦舒优家的大铁门跟前,按响了门铃。 秦舒优出来一看,是江寒,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但看到他手里的金牛时,脸拉了下来。 “江助理,你来干什么?” “贺总让我把这个物归原主。” 江寒把金牛往前一递。 秦舒优虽然很膈应宋朵盈也有一模一样的,但她决定和贺屿西解开误会,她心里再介意,还是把金牛收下了。 这么容易吗? 前两天不是还闹得挺凶? 管他呢?他完成任务就行。 “秦小姐,贺总说等你吃完烧烤了,要我带你回枫林公馆。” “好。” 江寒真没想到秦舒优这回这么好说话。 真是意外之喜。 江寒站到门侧,说:“秦小姐,你吃吧,我不打扰你了。” 他们吃,让江寒看着,秦舒优做不出来,于是邀请江寒一起吃。 吃完,各回各家的时候,宋庭桉有些不甘心,故意当着江寒的面,对秦舒优说:“优优,下次我带你去迪士尼玩。” 迪士尼能满足女孩子的公主梦。 对上宋庭桉那么热切的眸子,秦舒优竟然不忍心拒绝了。 她和庭桉只是朋友,一起玩很正常吧。以前她为了贺屿西远离所有的男人,不管人家对她是不是有意思,其实没必要这么做吧。 秦舒优这样自我攻略着,就答应了宋庭桉。 江寒心想,这宋二少还是胆子大,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还没真正见识过贺总的可怕。 所以他这么勇。 随后,秦舒优拿上换洗的衣服,被江寒带到了枫林公馆。 贺屿西是深夜十点多回来的。 过道的灯“啪”一下亮起。 秦舒优正在用电子书看一本英文小说,都看困了,一看贺屿西来了,瞬间不困了,扔下电子书,想往贺屿西怀里冲。 但到他跟前,被他用胳膊肘挡了一下。 “走开。”男人冷漠地说。 秦舒优有些尴尬,乖乖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手已经不包扎了,问道:“你的手好了吗”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来,一股若有似无的女人香水味钻入秦舒优的鼻腔,好像是宋朵盈身上的香水味。 秦舒优的心情瞬间低落了几分。 “我好了,你好赶紧离开?”贺屿西换好拖鞋,直起腰,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即使过道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她还是看清楚了他黑眸里的冰冷,以及嘲弄。她只是想关心他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 贺屿西冷漠地去了卧室。 他这种态度,把秦舒优想跟他开诚布公的热情都冷却了几分。但秦舒优爱贺屿西,是赤诚而热烈的,也是很勇敢的,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对他仍有热情。 秦舒优关了过道以及客厅的灯。 虽然他们不差钱,但还是要节约用电,没必要铺张浪费。 她也进了卧室。 浴室在卧室里面,有水声,贺屿西应该是在洗澡。 秦舒优双手捏成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鼓足勇气推开了浴室的门。男人几乎是瞬间,就转过身。他看了一眼秦舒优,没理会,继续洗澡。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次肌肤之亲,贺屿西即使在秦舒优面前一丝不挂,也很淡定。 而秦舒优,虽然看到贺屿西这样,脸颊有些热,有些害羞,但她也不是不敢看。她站在水柱外面,温柔地提醒男人:“你手上的伤口沾了水没事吗?” 刚才她看到他的伤口结痂了,不过医生说有些骨裂,她也不太懂,不知道能不能沾水? “你要真关心我,早就去跟医生问清楚了,或者早上网查好了。”贺屿西讽刺地说道。 秦舒优被噎住了。 她的拳头捏的更紧,几秒后,她豁出去了,走进水柱,抱着贺屿西的腰,任凭水流从她的脸上流下,仰头望着男人:“我帮你洗吧。” 男人洗澡嘛,没那么仔细。 贺屿西对她依然冷漠,一把推开她,关了花洒,声音没有温度:“我洗完了。” 秦舒优懵了。 贺屿西好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子。 “唉——”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从外面干湿分离的柜子里拿了吹风机出来,走到正坐在床边擦头发的男人跟前,插好电,要给他吹头发。 “我从不用吹风机。” 哦,是了,他的头发那么短,确实不需要。 这吹风机还是她买的。 秦舒优有些尴尬地拔了插头,把吹风机放回原位。等她出来的时候,贺屿西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看上去很累,已经闭上了眼睛。 上班确实很累。 虽然秦舒优就上过两个月的班,但当时她还是挺累的。要不是当时为了贺屿西咬牙坚持,她说不定就不上班了。 秦舒优早就洗漱过了,她也上了床,顺便把灯都关了。 室内陷入了黑暗。 这件事,她想在黑暗里说。 她钻进被子,身子挪过去,感觉到男人什么也没穿,脸一下就发烫了。虽然害羞,但她还是忍不住想和男人亲近,靠在他的胸膛上,双手抱着他的腰。 贺屿西感受到她的动作,睁开了眼。 他的眸子如黑夜一样深。 “贺屿西,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了?我们谈谈好吗?” “想跟我谈?”贺屿西冷声问。 这次他没推开她。 他的语气虽然让秦舒优不舒服,但秦舒优还是嗯了声。 “好啊。”贺屿西轻笑,嗓子忽然哑了:“那你先帮我。” 秦舒优没明白。 黑暗里,茫然地看着男人。 贺屿西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抚过,又抓着她的手。 直到这里,秦舒优才明白了。 她两样都不想。 “我是认真想跟你谈谈,好吗?” “睡觉。” 他推她:“从我身上下去。”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为了让这事尽快水落石出,她再也不想贺屿西误会她,对她冷漠了。 秦舒优:“我用手。” 她万分羞耻地,用她绵软的手,生涩地,让贺屿西享受了一回。 …… 半小时后。 秦舒优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把纸扔到垃圾桶里,听着贺屿西的心跳,告诉他:“你误以为我和别人睡了,所以才这么对我,对吗?” 贺屿西没说话。 但从他明显加快的心跳,以及剧烈起伏的胸膛,秦舒优知道他一碰到这事就应激。 “我从没乱来过,你去调查真相,好吗?” 贺屿西忽然很用力,很用力,一把将她推到一边,声音冰寒,透着怒意和恨意:“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你在外面放荡完了,就跑到我跟前装纯来了?” 秦舒优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坦诚,想好好跟他说话,贺屿西会是这样愤怒的态度。 他又羞辱她。 “你说你亲眼所见,那你说我和哪个除你以外的男人上床了?” 第21章 无声的反抗更气人 那个男人是贺屿西的忌讳。 提都不能提。 气氛陡然变得十分压抑,令人窒息。 “秦舒优,你闭嘴。你背叛了我是事实,不用调查。你记好了,是你背叛我在先,我们之间,只有我才能说结束,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个。” 贺屿西又把她往远推了一些,翻过身,背对着她睡觉。 秦舒优失落又无奈,但她还没放弃:“你真的不调查吗?你一点也不相信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底气越来越不足。 “闭嘴!”贺屿西暴怒,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发出了怒吼。 仿佛房子都在震颤。 秦舒优的身子也颤了颤。 她的一腔热情彻底被浇灭。这个男人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在得知贺屿西恨她的原因之后,她几乎是立刻就原谅了他对她的伤害,她想让他调查真相,不仅是为了解除他们之间的误会,破镜重圆,还为了让贺屿西解开心结。 她想过了,只要贺屿西去调查真相,那么以后他们就算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贺屿西不要带着这个心结活一辈子。 可贺屿西就是不相信她。 秦舒优望着这个绝情的男人,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一晚上都没睡。 次日一早,照例是六点钟,贺屿西就起了。在他洗漱的时候,秦舒优把他要穿的衬衫和西装拿出来放到床边。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穿衣服的时候,秦舒优帮他穿。 昨晚他那样对她,她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好?贺屿西抓住她给他系衬衫扣子的手,盯着女人红肿的眼睛,黑眸里充满了质疑。 “为什么突然转性了?” 秦舒优没看他,颇有些心灰意冷:“你觉得是我背叛你了,那就是吧。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说我是清白的。我对你这么好,你心里能好受点吗?” “你还跟我阴阳怪气上了?” 贺屿西冷哼了一声,拂掉她的手,自己把衣服穿整齐。 看见他要走,秦舒优面无表情地问:“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回来!不吃!” 贺屿西摔门离去。 秦舒优苦笑了下。 坐在床边伤心难过了会儿,她下楼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她又去花店买了好多种花,还有好看的花瓶,回来把花摆在屋子的每一处。 贺屿西的房子太冷色调了,没有一点生机。 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秦舒优需要一点生机。看着这些开得如此灿烂漂亮的花,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然后,秦舒优开始学外语。 她最近在尝试学习德语。自己在网上买了视频课程,开始跟着学。她在学语言方面,确实有点天赋,学什么都很快。 忽然,有个念头从心里冒出来:她不想在西城读研了,想去国外读。 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她年年拿国家奖学金,保送了好几所国内的顶尖985,但为了离贺屿西近一点,她选择了留在西城。 可是现在,她想离贺屿西远一点,再远一点。 国外各个名校的招生现在应该截止了,秦舒优把这事跟母亲秦咏思发信息说了,希望母亲跟继父说说,看继父有没有办法给她弄一个国外名校的入学名额。 母亲没立即回复她。可能在国外,有时差吧。 傍晚的时候,母亲给她打来了电话。 秦舒优在阳台上收衣服,电话开了免提,音量开到很大。 “舒优,你怎么突然想去国外了?在国内不好吗?还能离妈妈近一点。” 秦舒优当然不可能说是因为贺屿西,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想出去看看世界。国外的很多硕士研究生,是两年制。两年很快的,我读完书就回来。” 秦咏思正色道:“舒优,你知道你过两年应该嫁人了吧?我和你继父正在给你物色相亲对象,你去国外了,怎么相亲?你跑去国外折腾,回来再相亲,年龄都大了。” 秦舒优不能苟同母亲的想法,说:“妈,我就算去国外读完研究生,也才二十四岁。” 秦咏思:“你年纪越小,嫁豪门越有优势。听话,在国内读,妈妈和你继父想办法让你嫁顶级豪门。” 秦舒优气得挂了电话。 她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性格,嫁豪门就是去受气的。还要沦为生育机器。 “你要去国外?” 忽然,贺屿西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响了起来。 秦舒优循声望去,看见贺屿西倚在鞋柜旁。她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下午六点多,他今天下班好早。他不是说不回来,也不吃饭吗? “对,我要去。” “为了躲我?”男人冷嗤。 “不是。”秦舒优怕惹火男人,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只能否认。 “秦舒优,我没说让你离开。” 他的声音不大,但威压十足。 秦舒优心尖狠狠一颤。 他什么时候才能折磨够她? “好,你不让我出国,我就不出。”这是不可能的,她一定要出国。 贺屿西盯着鞋柜上粉白相间的月季,眸光晦暗,没再说话。他去了书房,一直没出来。 秦舒优把衣服收纳进衣柜里,开始做饭。 她就炒了一个菜,西红柿炒鸡蛋。 把菜摆上桌,她去书房找贺屿西吃饭。贺屿西正在摆弄她早晨放在他书桌上的紫色小雏菊。 “吃饭了。” 贺屿西收回手,看了她一眼。 秦舒优通知到了,就转身离开了。她一个人坐在餐桌跟前吃,在她快吃完的时候,贺屿西才出来。看见剩菜剩饭,贺屿西皱了皱眉。 秦舒优对他淡淡说了声赶快吃饭,不然凉了,就起身准备离开。 贺屿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给我坐下。” 秦舒优没有反抗,乖乖坐下。 可恰恰她不反抗,更像是无声的反抗,更气人。 “我不吃了。”贺屿西把筷子往桌上一摔,看着那盘吃剩下的西红柿炒鸡蛋,色香味倒是都有,但他说:“你做的菜一般。” 秦舒优不跟他犟嘴,态度非常诚恳,但板着脸说:“好,我知道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我会多练习的,争取做出让你满意的食物。” 她说完,把米饭和菜倒在一起:“那这些饭我放冰箱,我明天热了吃。” “我给你点个外卖?” 贺屿西心里的火苗烧得更旺,他把饭碗抢过来:“我凑合吃,别往我的冰箱里放剩菜,一股味,难闻。” “哦,好。” 事事有回应,事事很敷衍。 主要是她那淡漠,仿佛不在意的样子,让人恼火。 贺屿西黑着脸,大口吃饭。 秦舒优看他生气的样子,唇角勾了一下。 她大哭大闹反抗不了贺屿西,那就加入他,事事都顺着他,但没有好脸色,换种方式弱弱地反抗他。 她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气人。 贺屿西很快吃完饭,没再去书房,回了卧室。 秦舒优洗完碗,收拾好厨房,继续在客厅学习德语。她故意把平板的声音弄得很大,专注地学习,还会跟着视频里的老师一起发音。 没一会儿,贺屿西只穿着条内裤出来。 第22章 同床异梦 平板声音开得很大,秦舒优根本没听见贺屿西的脚步声。 不过,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肃冷,她感受到了。 但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头都没抬,眼睛继续盯着平板,旁若无人地跟着老师大声念德语文章。 几秒后,一双长毛的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这下她想忽视也不行了。 她的目光顺着男人修长的腿往上,瞥到他那不可描述的鼓鼓囊囊的位置时,不由得多停留了几秒,脸不自觉红了。紧接着,她的目光继续上移,最终对上了男人那双乌沉沉的眼眸。他的脸上有怒意,还有烦躁,眉心紧蹙着。 怕下一秒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平板砸了,秦舒优连忙把声音关掉。 然后,她很做作地问:“我吵到你了吗?” 她知道贺屿西有偏头痛的毛病,雨天或者阴天,头痛就会发作,或者太吵的时候,他的头也会疼到爆炸。但这个男人那么伤害她,羞辱她,她就是想故意气他,让他知道她并不是可以任他揉圆搓扁的。 她要让他知道,他这么绝情,她会收回她的爱。 “你说呢?”贺屿西咬牙开口。 秦舒优一脸平静:“那怎么办?我要学习啊。曾经那么爱我的男人说翻脸就翻脸,他对我的爱消失了,男人我又靠不住,所以我现在必须好好提高自己的能力,将来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 贺屿西被气笑了:“你挺伶牙俐齿。” 他觉得她就是故意的。 “我去上班的时候,那么多时间,家里就你一个人,你不能学习?非要在我休息的时候学?还把声音开这么大,你不怕把自己的耳朵震聋?” 那嗡嗡嗡的超大说话声,以及由于声音太大产生的高频率杂音,简直让贺屿西的心跳都加快了。 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要猝死。 “可是,白天我要收拾房子洗衣服,还要做饭。”相比生气的贺屿西,秦舒优一脸无辜,继续情绪稳定地气他:“我只有晚上才能真正闲下来做我自己的事,而且我晚上也是脑子最清醒的时候,我学习有错吗?” “我要是在我自己的五百平别墅里学习,就不会吵到你了。” 贺屿西一听,冷哼了一声,帮她把平板的声音打开,并且开大最大,阴恻恻地说:“你学,学多久都行,我不介意。” 秦舒优懵了。 在她被巨大的声音吵到耳朵,回过神的时候,贺屿西已经回去卧室了。 老实说,她就是想气气贺屿西。 声音这么大,其实她也受不了,她把声音调到适中,继续学。 下一秒,贺屿西又出来了。 “把声音放到最大学。” “我是个有素质的女人,我不想吵到你。” “我不嫌吵。”贺屿西又把平板的声音调到最大。 秦舒优的心脏都跟着震。 她干脆关了平板:“我不学了,困了,要睡觉。”她说完,怕贺屿西又给她打开,抱着平板赶紧回了卧室。 贺屿西微眯着眼,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 就那点小心思,并不高明,还想气他? 贺屿西随后也回到了卧室。 他一上床,就靠在床头,把装睡的秦舒优一把提起来,把她整个人摁在他的小腹处。 秦舒优秒懂,使劲摇头。 “我不想。” 贺屿西大手抚着她的脸,像逗弄一只小宠物一样,似笑非笑,嗓音低沉地说:“你怎么不继续摆出一副死样子,我说什么你都照做呢?” 秦舒优恍然大悟。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样了。”为了不受苦,只能屈服于他的淫威。 “不会再哪样了?” “不会再阴阳怪气,不会再给你甩脸色。” 听到她的保证,贺屿西推开了她,得意地说:“这叫走秦舒优的路,让秦舒优无路可走。” 秦舒优好气啊。 但又拿这个狗男人没办法。 闹剧过后,两人躺下睡觉。 现在才八点刚过,两人都没有睡意。平常他们也不会这么早上床,今天是个例外。贺屿西昨晚一夜也没咋睡,今天又上了一天班,其实很累了,所以他吃完饭就去睡觉,结果被秦舒优吵的彻底清醒了。 而秦舒优很痛苦,睡不着。贺屿西对她没爱了,但还没折磨够她,她现在想逃离,却又无法逃。 两人同床异梦。 …… 次日,又一个全新的早晨。 但两人的生活依然照旧。 贺屿西六点起床,洗漱完去上班。 秦舒优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大半早上,接下来会去外面吃饭,然后回来收拾房间,然后学习。晚上如果贺屿西会回来,她可能还会做顿饭。 这样的日子,倒显得他们好像真的在一起过了很久的日子一样。 这样的日子平淡,普通,又温馨。 只可惜啊—— 他恨她,她对他失望了。 就先凑合过吧。 秦舒优起床,洗漱完毕,化了个漂亮的妆,穿上漂亮的裙子,正要出门吃饭,宋庭桉的电话打来了:“优优,今天天气挺凉爽,我带你去迪士尼?票我都买好了。” 他如此热情,票都买好了,秦舒优更没有拒绝的可能了。 “好。” “你给我发个定位,我来接你。” 秦舒优没想那么多,把贺屿西枫林公馆的地址发给了宋庭桉。 既然要出去玩,穿裙子不方便,秦舒优回卧室把裙子脱了扔到床上,换上了短袖和九分裤,穿了双板鞋。 她走到小区门口,宋庭桉的黑色宝马车已经停在门口等着她了。 他就倚在车跟前。 今天也穿得很休闲,白色的宽松短袖,灰色的薄款运动库,多了几分少年气。 “庭桉。” 秦舒优叫了声。 无论多少次看见秦舒优,宋庭桉都会移不开眼。她的长相,她的穿衣打扮,都在他的审美上。 秦舒优穿的九分裤是淡粉色的,她扎高马尾的发圈也是淡粉色的,还有花朵耳环,也是粉色的,很协调,很搭配,而且她又瘦又高,皮肤又白,整个人美得就跟一幅画一样,青春灵动,特别养眼。 “优优,你真好看。” 秦舒优淡淡一笑:“谢谢。” 宋庭桉带着秦舒优来到了迪士尼。他买的是VIP票,不用排队。 宋庭桉给秦舒优买了迪士尼的米妮发箍,秦舒优从没带过这种东西,不过她长得好看,什么造型都能驾驭。意外的好看,还多了一丝俏皮。 “优优,我给你拍张照。” 秦舒优斜着身子,眉眼弯弯,手放在脸颊边比了个耶。 隔着手机屏幕,宋庭桉都看痴了,唇角也不自觉扬起。 接下来,宋庭桉又带着秦舒优玩了好多迪士尼的必玩项目。秦舒优平常很宅,顶多就是和许玖真逛逛商场啥的,这种游乐园她很少来,今天倒是跟着宋庭桉有了新的体验。 他们玩得很开心。 但与此同时,有人在不远处拿着摄像机,拍了好多张他们俩的高清照片。其中还有玩漂流的时候,秦舒优不小心倒在宋庭桉怀里的。 他们两个都笑得很开心。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但看到照片的贺屿西,根本笑不出来。 第23章 故意报复 “这些照片哪来的?”贺屿西的声音极度阴寒,令人毛骨悚然。 江寒的后背顿时被一股凉意侵袭,他如实说:“刚才有个快递小哥送来的这个快递,我找到快递小哥,经过询问,这些照片是在迪士尼拍摄的,我又找到了拍摄者,那人说这一切都是宋二少授意的。” 贺屿西抬头,看了江寒一眼。 江寒低下头,战战兢兢。 贺屿西却突然开口夸他:“你做得不错,效率也很高。” “谢谢贺总。” “这个月不扣你工资了。” 江寒松了口气,这个月已经到月底了,工资保住了。 “秦舒优和宋庭桉还在迪士尼?” “还在。” 贺屿西一听,直接拿着照片来到了宋晏殊的办公室,把照片往宋晏殊的办公桌上一拍。 宋晏殊一看照片里是自己弟弟和秦舒优,瞬间明白了。 “我会管好我弟弟,你也管好你的女人。” “顺便再告诉你弟弟,少在我面前耍心眼子,否则下次我可就不止是揍他一顿那么简单了。” 宋晏殊开车赶来迪士尼的时候,正是中午,宋庭桉正在和秦舒优吃饭。 “宋庭桉,你不上班,在这里陪女人玩,陪女人吃饭,爸妈知道你这么玩物丧志吗?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公司。”宋晏殊这回真生气了,他之前苦口婆心地劝弟弟,算是白劝了。 “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心里清楚。” 宋庭桉顿时明了。他本意是让贺屿西吃醋,从而加深贺屿西和优优之间的误会,谁知道贺屿西会把他哥搬出来。 他大爷的。 宋庭桉是老小,从小被家里人宠着,哥哥也宠他,他难免有些恃宠而骄,即使哥哥现在的脸都黑透了,但他也并不在意,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云淡风轻地来一句:“我吃个饭而已。哥,你少管我。” 宋晏殊拳头硬了:“宋庭桉,你别逼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你。” 一看冲突升级,秦舒优站出来,先是对宋晏殊说:“让庭桉吃完这顿饭再回去吧。”然后,她又对宋庭桉说:“别跟你哥哥吵架。我们本来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你吃完饭就去忙你的,我也有事要忙。” 宋庭桉听她的,点了点头。 此时,宋晏殊正好把矛头对准秦舒优:“秦小姐,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离我弟弟远点?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我弟弟在一起,我真的会生气。” “哥,你少威胁优优,我们只是同学和朋友,吃顿饭怎么了?你不和你的同学朋友吃饭?”宋庭桉怒了,站起来,为秦舒优出头。 秦舒优拉了一下宋庭桉:“别闹。” 宋晏殊本来想等弟弟吃完饭,但他这个弟弟冥顽不灵,直接惹火了宋晏殊。宋晏殊一把拽着宋庭桉的衣领,把他揪着走:“你他妈再接近秦舒优,让贺屿西把你废了,你才能老实?今天贺屿西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死透了。” 宋庭桉也不是弱鸡,平常也有健身。 只是肌肉没有宋晏殊那么多。 他和宋晏殊对打一会儿,是没问题的。 他一把挣开,怒道:“哥,你别逼我。” 秦舒优一看,赶忙上前来劝架。 “庭桉,这么多人看着,别和你哥动手,别让我难堪。” 宋庭桉一听,顿时偃旗息鼓了。他退了一步,对宋晏殊说:“我把优优送回去,然后去公司,行吗?” 宋晏殊也不想胡闹,闹上社会新闻,或者闹到父母那里去。 “把秦小姐送回去,立刻给我滚回公司上班。” 秦舒优让宋庭桉把她送到地铁口。 车子停下,有些话她要说:“庭桉,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我们每一次见面,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为了我们两个人都好,我觉得我们只要心里有彼此这个朋友就行。” 宋庭桉心中一阵苦涩。 但他不会不尊重秦舒优。 所以,他还是微笑着说:“连累你被我哥骂,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让他们再误会你。” 宋庭桉眼眸变得幽深,心中有了计划。 秦舒优:“谢谢。” 秦舒优看着宋庭桉的宝马车走了,才去了一家留学机构。 她希望能尽快帮她申请到一所国外的名校。她决定了,如果名校申请不下来,她就去国外找一份工作,在国外独自生活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她都很怂,很胆小,时刻为别人考虑,内耗自己。 现在,她想生活得勇敢一些。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如果和贺屿西注定已经成为过去,那她就及时止损,祝福他,绝不没名没分地让他睡。 如果,如果贺屿西有一天突然醒悟过来他冤枉她了,愿意和外面的女人斩断关系,只属于她一个,好好爱她,她很大可能会回头。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那时候她的心变了呢? 这时,贺屿西发来了信息。 “晚饭多做点。” 秦舒优以为他饿了,没多想:“好。” 接下来,秦舒优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好多食材,又把冰箱填满了。 玩了一上午,有些累了。 她本来要午休一会儿,结果一觉睡到了下午五点。秦舒优起床,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喉咙有点干,她又喝了一大杯水,才开始做饭。 她先蒸好米饭,然后开始洗菜。 她打算做三个炒菜,青椒炒肉,洋芋菜,炒青菜,再加一个西红柿紫菜蛋花汤。 这些都不难做,很快就做好了。 她刚把饭端上桌,贺屿西也回来了。 “你回来——” 剩下的话没说完,秦舒优看见贺屿西的身后还跟着宋朵盈,她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贺屿西在搞什么? 亏她以为他想吃,她才花时间花力气做的饭。 更让她大跌眼镜的是,这回宋朵盈竟然自带了拖鞋。她买了好几双,有夏天穿的,也有冬天穿的,她穿了一双,其余的很自然地放进了鞋柜里,和贺屿西的鞋放在一起。 宋朵盈自然的,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秦舒优的心里瞬间堵得慌。她根本没胃口吃饭了。 “舒优,你饭都做好啦。辛苦啦。”宋朵盈倒是会演戏,在贺屿西面前总是装的一副落落大方,热情四溢的样子。 秦舒优告诉过贺屿西宋朵盈扔她衣服的事,看来贺屿西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把宋朵盈当块宝。 鉴于上次她不让宋朵盈吃饭,贺屿西护着,反倒羞辱了她一顿,这回秦舒优什么也没说,想回房躺着。 可是,她才离开了几步,就被贺屿西厉声喝住:“你有资格跟我甩脸子吗?” 秦舒优扭头,看着男人时,眼眶红了。 贺屿西从进门开始脸色就不好,黑着脸,说:“坐下吃饭。” 秦舒优没有跟他争辩什么,屈辱地坐在了餐桌前。 宋朵盈眸中闪过得意之色。 贺屿西一直给宋朵盈夹菜,盛汤,照顾得很周到。 秦舒优低头用筷子拨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一口也没吃。 忽然,有人敲门。 贺屿西命令秦舒优:“去开门。” 秦舒优只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去开门。 是江寒。 江寒两只手提着各种奢侈品,站在门口对贺屿西说:“贺总,这些都是给宋小姐买的东西,我先放到车里,等会儿送宋小姐的时候,我一并带去她家。” 贺屿西说了声好。 江寒就走了。 曾经那么爱她的男人,如今对别的女人这么好,秦舒优的心里难受的爆炸。 关门的时候使了劲。 “砰”的一声。 江寒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看秦小姐好像快哭了,也是,贺总领着宋朵盈上门挑衅,秦小姐那么善良的人,肯定伤心难过。 他感觉贺总就是故意的。 报复秦小姐去见宋二少。这些东西明明是早就买好的,贺总非要让他提着上门来让秦小姐看到。 秦舒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到吃完饭的。 宋朵盈离开了以后,她感觉呼吸都通畅了。贺屿西现在是故意折磨她,她没想着贺屿西会洗碗,也不想让他说,她立马去洗碗。 贺屿西跟上来,那张嘴就跟猝了毒一样:“你还有脸伤心?” 第24章 打鸡 秦舒优是挺伤心的。 她告诉自己别为这个男人伤心,可是她控制不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还是会牵动她的心弦,让她为他喜,为他伤心。 秦舒优一直垂着头,不让贺屿西看见她红了眼圈的样子。 可贺屿西就是想看她狼狈。 他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眸色极深地看着她故作坚强。 一阵风吹过,丝丝缕缕的烟雾飘入喉咙,秦舒优剧烈咳嗽着,眼泪也被逼了出来。 泪水模糊了双眼,都看不清了。 很狼狈。 想着贺屿西正在观赏她的狼狈,她更加破防,手上一松,一个碗被扔到了另一个在水池子里的碗上,“哗啦”一声,两个碗都碎了。 秦舒优下意识伸手去碰。 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 水池子里蓄了半池水,沾了油污,入侵伤口,秦舒优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疼痛。 她慌忙把手从水里拿出来,拧开水龙头,用干净的水冲洗伤口。 贺屿西神色一变,但没动作。 钻心的痛,一阵一阵地刺激着秦舒优的神经。她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往厨房外冲。 贺屿西抓住她的手腕,手指习惯性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沉默片刻,喉结滚了滚,终是没有眼色地说:“碗还没洗完。” 太过分了! 秦舒优绷不住了。 她就像一只小牛犊一样,牛脾气上来了,低着头,气哄哄地就要往外冲。 但她的力气比不过贺屿西,直接被贺屿西抵在墙壁上:“你跟我闹什么脾气?去把碗洗了,这是你应该做的。” 秦舒优忍不了了。 就算她一直挺窝囊的,但以前她在贺屿西跟前一点也不窝囊。她被气急了,也顾不上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样会被贺屿西笑话,仰起苍白的脸,骂他:“你太过分了。我就不洗,你要弄死我吗?” 平常不发脾气的人,一旦爆发,根本收不住。 秦舒优疯狂挣扎。 都导致贺屿西抓着她胳膊的左手伤口渗血了,但他还是牢牢捏着她的细腰,她被困在他怀里方寸的地方,始终都无法逃脱。 不过,她也没放弃。 只是看着他的伤口怔了一下,就继续挣扎。他肯定没有她疼。 “看过动物世界吗?” 贺屿西突然问。 “我对动物世界不感兴趣,你放开我。”秦舒优不放弃,一头扎在男人身上,用头撞他,迫切地想冲破桎梏。 贺屿西想生气却生不起来。因为她的动作实在太滑稽了。 “你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 “我就是母老虎,也不关你的事。”秦舒优疯狂怼他。 贺屿西嗤笑了一声,在墙上摁灭了烟,将烟头投进垃圾桶,直接把女人扛在肩上,扛去了卧室。 下一秒,秦舒优的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大床。 贺屿西俯下身来。 几乎和她脸贴着脸。 “我不想。” 凭什么在他带别的女人回家以后,他还认为她能若无其事地让她睡? 他就是纯纯欺负人。 “你有拒绝的资格吗?在你——” 秦舒优打断:“你太脏了,我今晚就是一头撞死,也不跟你做。”她知道贺屿西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说是她背叛他在先,她现在必须当他的玩物,没资格反抗。 她没做过,赎哪门子罪? “我脏?”这话好像戳到了贺屿西的心窝子,他开始剥她身上的短袖,脸色阴沉,语气狠厉地说道:“你才脏。你都和别人睡了,你应该庆幸我还能接受你,不然你早就被我掐死了。” “你这个法外狂徒,给我滚。” 秦舒优恨他不信任她,恨他残忍地羞辱她。 “啪!啪!啪!” 一巴掌接一巴掌,往贺屿西的脸上招呼。 脚下也不停,逮着机会就踹他。 “你放开我!” 她的手破了,血都沾到了贺屿西的脸上和身上。 而贺屿西的手也在流血,他的血也沾到了她的脸上和身上。 明明是暧昧旖旎的场景,硬生生被整成了恐怖片现场,像阴间。 “今天这顿操,你挨定了。” 贺屿西抱着秦舒优去了浴室,拧开花洒,让水柱浇在两人身上。现在是夏天,平常他洗澡,基本上温度和凉水差不多,但他此刻却把水温稍微调高了一点。 秦舒优才不觉得冷。 “觉得我脏是吧?那我洗干净。反正你跑不了,与其反抗让自己受苦,还不如乖乖让我操,你也能舒服。” “我不!” 秦舒优有时候真的很倔,倔驴一样。 也很记仇。 今晚的事她无法忘记。 “啊~” 贺屿西来真的。 紧接着,她被抱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掉下来摔了,她下意识双腿缠住他的腰身。 他故意折磨她。 “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你,不许找别的男人,你就是记不住?” 贺屿西唇贴着她的耳朵。 秦舒优耳朵一下发红发烫。 好难受! “还敢去找宋庭桉吗?” 他一定要让她服软。秦舒优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难受这个男人没把她当人。她害怕了,伏在男人肩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一颤一颤的:“我不敢了。” ……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结束了。 秦舒优整个人灵魂都已经出窍了,很安静。贺屿西给她冲洗了身体之后,就把她抱到了床上。没给她穿睡衣。 他也没穿。 把她搂进怀里,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但心却无法在一起。 秦舒优苦涩地扯了扯唇角,闭上眼,眼角落下一滴泪。 贺屿西的胸膛能感受到濡湿。 秦舒优真的累了,尤其是做完运动,体力消耗太多,她眼皮很沉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着她的呼吸平稳了,贺屿西下床去,找来碘伏和棉签,还有创可贴,给她把血已经止住的伤口消了毒,然后贴上创可贴。 次日,秦舒优睡到中午才醒来。 她睁开眼,眼睛红肿,眼神空洞,她就那么盯着面前的墙壁发呆,一动不动。 好像失了魂魄一样。 她没起床,一直都没起,一直发呆到贺屿西加班到深夜回来。 屋子里不像往日有烟火气,也没有人气儿。 冷冷清清的。 贺屿西去厨房一看,昨晚没洗完的碗还那样放着。 看着像秦舒优没有进过厨房。 贺屿西脱了西装外套,解了领带,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又折回厨房,卷起衬衫袖子,把碗洗了,把厨房收拾了干净。 然后,他才去往卧室。 一进门,就看见秦舒优侧躺着,光洁的后背露了一大片,蜷缩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光看背影,就让人觉得她孤独,无助。 贺屿西的心刺了下。 没开空调,稍微有点热。 他开始烦躁起来。 走到秦舒优那边一看,她在发呆。即使他站在了她面前,她好像也感知不到一样,眼神是空洞的。 她就这样躺了一天? 脸色苍白,唇上没有血色,连她躺的位置都跟他早晨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挪动的痕迹。 她就一下也不动地躺了一天? 第25章 有爱又有恨 贺屿西先是在秦舒优面前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又坐在了她身旁。 这时,恰好她的一缕发丝垂下来,遮住了脸。 贺屿西帮她把头发拂开,别到耳后。 秦舒优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反应。她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过贺屿西。 一股无形的窒息感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不打算跟我说话?” 贺屿西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她去见别的男人,她还伤心上了?还给他耍脾气?她也不看看她现在,还有跟他耍脾气的资格吗? “秦舒优!说话!”贺屿西很恼火。 他都发火了,见秦舒优还是不理他,又使出了最好用的威胁大法:“我看你还想挨操。” 秦舒优闻言,忽然眼珠子一转,直勾勾盯着他。 眼神很冷,很陌生。 贺屿西竟然被她那眼神盯得心里不舒服。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秦舒优忽然撑着坐起来,两只手捏着他的嘴角,把他的嘴往耳朵后扯。 看着他的脸一瞬变形,秦舒优凶巴巴的:“再嘴贱,我把你的嘴撕烂。” 就会在他面前耍横。 贺屿西只觉得脸上一软。 她没吃饭,手又软,根本达不到教训人的程度。 他还在感受着脸上的柔软,可是下一秒,秦舒优又倒回了床上。刚才起猛了,她头晕眼花得厉害,压根撑不住。 “砰”的一声。 虽然床是软的,但秦舒优感觉自己的脑浆在晃荡。 脑袋又晕又疼。 等她意识清醒一些的时候,感觉到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特别安静。 她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贺屿西的气息了。 哼!贺屿西现在又不惯着她。她不搭理他,他自然就生气走了。 秦舒优闭上了眼。 昨夜里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今天又将近一天不吃不喝,她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刚才爬起来撕贺屿西,怕是回光返照。 十分钟后。 秦舒优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知道是贺屿西再次返回卧室了,但她没睁眼。 “起来吃口饭。” 他现在竟然还会管她死活? 这么快,点外卖应该来不及,他给她做了顿饭? 秦舒优睁开眼,看见贺屿西端着一碗疙瘩汤坐在了她身旁,拿着勺子搅了搅,喂她。 她头一扭。 不吃。 贺屿西被气笑了。 “你要把自己饿死吗?” 秦舒优又开始用冷暴力对付他。 不接他的话。 贺屿西一看她这副死样子,愤怒地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哐”的一声,怒意森森:“秦舒优,你别得寸进尺。我忙了一天了,回来你还要给我甩脸子?你以为我还爱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哄你?你做梦。” “爱吃不吃。你不吃,饿死算了。” 就是因为经历过曾经的绝对偏宠,如今他的冷漠和伤害简直让她怀疑人生,差点摧毁了她。 幸好她还有理智。 有离开贺屿西的勇气。 秦舒优还是没反应,继续闭眼睡觉。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她就这样每天都半死不活地和他耗着,比比谁更有耐心喽。 她肯定比贺屿西有耐心。 贺屿西噔噔噔离开了卧室。过了还没两分钟,又噔噔噔回来了。他在她身后一直来回踱步,步伐急躁,足以可见他此刻心里烦躁。 “秦舒优,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吃不吃?” 贺屿西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急躁,显然怒火已经逼近爆发的临界点。 别人怕,但秦舒优不怕。 秦舒优仍然四平八稳地睡觉,一言不发。 此刻,她连对着贺屿西的后脑勺都是漠然的。 她这种不在意的淡漠样子,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到贺屿西的雷点。 他累了一天了,回来还给她做饭,她竟然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完全不听他的话。贺屿西越想,胸中的怒火烧得越旺。 最后,遭殃的就是这碗饭了。 “啪——” 贺屿西把碗砸了,疙瘩汤撒了一地。 秦舒优心想,反正不是她的家,他就是把这里造成猪窝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她不会再给他收拾屋子,也不会给他洗衣做饭。 她就是对他太好了。 但他不仅不领情,还故意把别的女人带来羞辱她。借用他常对她说的一句话,他这是自作自受。 贺屿西离开了。 “哐——” 他摔上了门。 这回是真的离开了。 一晚上都没再来。 许是白天睡了一天,又没吃东西,半夜的时候,秦舒优饿得不行,真的受不了了,她点了个外卖。汉堡,薯条,再加一份鸡翅,还有一杯常温不加冰的可乐。 备注:放门口,别敲门,谢谢。 快递员是真给力。 二十分钟就送来了。 秦舒优轻手轻脚地出来,打开门,把外卖拿了进来。 卧室里一片狼藉。 秦舒优打算在客厅里吃了以后,就在客厅里睡。 她打开客厅的一盏落地台灯,在昏黄灯光的照明下,蹲在茶几跟前,两只手都捧着食物,大口大口地吃。 看样子是真饿了。 她吃的专注。 过了一会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书房的门开了。 秦舒优抬眼望去,看见贺屿西阴森森地站在书房门口,他视力好,看着她噘着嘴吸可乐,唇角浮现一抹讥笑:“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要忍上三五天。” 秦舒优没说话。 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她拿自己的钱买的,他管得着吗? 秦舒优胃口不大,即使很饿,但其实吃不了那么多,还剩下了好多薯条和鸡翅。她不吃了,把垃圾装袋,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 吃了饭,她的力气恢复了一些。 她干脆把宋朵盈买的所有拖鞋都扔到了垃圾桶里,谁让她扔她的衣服,恶心她在先?然后,她要出门去倒垃圾。 “秦舒优,你给我站住。” 秦舒优就不站住。 她刚走出门,就被随后而来的贺屿西拽了回来。 “你不穿内衣大半夜出去?” 秦舒优只套了件纯棉睡裙,她被贺屿西气得都忘了这茬了。算了,她明天再扔垃圾。 “你放开我,我要睡觉了。”秦舒优推了推他的手。 贺屿西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冷声道:“我给你好脸色给太多?” 秦舒优苦笑。 玄关处一片昏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映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她的眼里是凄清,控诉道:“你给我好脸色,就不会因为手上一点小伤,就把我强行圈禁在这里。” “你给我好脸色,就不会让我给你的情人做饭,羞辱我。你要是给我好脸色,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不顾我的意愿,对我用强,让我疼,让我害怕。” “贺屿西,你的手不严重,你放我离开行吗?” “我们俩再待在一起,就只有冷战。你看不惯我这样,只会在床上用暴力让我屈服。而我,会一次次伤心,心如死灰。” “秦舒优,你想得美。你想跟我耗,那我们就耗着。” 贺屿西的大手摸上她的脸颊,略微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你说对了,你给我甩脸子,去外面找别的男人,我就在床上教训你。你不怕疼,你就尽管忤逆我。” 秦舒优久久都没有说话,看着男人的眼神里,有爱,又有恨。 她不想啊,不想到最后,她曾经那么热烈爱着的少年,变成了像吞苍蝇一样恶心的存在。 “对,你提醒我了。既然你吃饱喝足了,那就让我爽。”贺屿西把她打横抱起,扔到沙发上,大手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往上。 “毕竟,你也就只有在床上让我爽这点作用了。” 第26章 贺屿西被气冒烟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被贺屿西捅了好几刀。 秦舒优在想,这回她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得逞。 硬拼肯定不行,秦舒优先装模作样挣扎了几下,迷惑贺屿西,等他控制住她的手脚,她就安静了下来,装出一副很绝望的样子,任男人的唇落在她的唇上,锁骨上,也忍着男人对她上下其手。 贺屿西真的以为她像往常那样,反抗不过就接受了。 他卸下了防备心。 全身心投入,从女人身上满足自己。 看着他逐渐投入,黑眸染上了欲色,时机正好,秦舒优看着他的下半身,准备抬脚踹。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 “我妈的电话。” “贺屿西,你停下来,我要接电话。” 贺屿西不停。 秦舒优挣扎着够到手机,不小心手滑,摁了绿色按钮。 电话一接通,秦咏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优优,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你记得在家等我,我给你买了礼物,过去看你。” 母亲应该是在外面,环境很吵。 秦舒优说了声好。 贺屿西在她身上的动作不停,她怕母亲听出来什么,赶忙挂了电话。 “贺屿西,你别弄了,我真的不想。”她的语气里是浓浓的厌恶。 贺屿西已经硬的发疼,不会停下来。 “陪我这一晚,明天早晨给我做顿早餐,我就放你回去。” 又是威胁。 秦舒优真的受够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答应,他会折磨到她答应。为了少受点苦,为了不让他把自己的身上弄出更多的痕迹,秦舒优只好妥协:“好。” 贺屿西在她的脖颈处,重重地吸吮了一口。 “啊~”瞬间一股电流从脖颈处窜到全身,秦舒优浑身酥麻了一下,大脑都空白了几秒。 “不要弄出痕迹。” “我只吸了一下,不会有。” …… 结束之后,贺屿西趴在她的胸口,强行让她给他顺毛。 秦舒优生无可恋地摸着他的毛,摸了十几分钟。 “好了吧?我要刷牙洗脸,然后睡觉。” “一起去。” 秦舒优又拒绝不了,和男人一同进了浴室。一进浴室,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里晾着的她的内裤,顿时不开心了,问贺屿西:“你把我的内裤洗了?” 贺屿西说是。 秦舒优很无语:“你为什么要洗我的内裤?这是很私人的东西,你知道吗?” 贺屿西不明白。 她不应该感谢他吗? “你在我这里有隐私吗?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 这能一样吗? 再亲密的两人,都得要有点隐私吧。给对方洗内裤这种事,她无法接受。内裤干净就罢了,有时候会有点脏,真的很恶心。 反正她从来没给贺屿西洗过。 她永远也不会洗。 “你以后不要这样。” 说完,她意识到不对劲,还哪有以后?但已经无法收回了。 贺屿西的心情本来没那么糟糕,但她这样一弄,他的心里瞬间燃了一团火,也很郁闷。 他都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挑刺。 气氛又冷又僵。 两人谁都没有理谁,僵持着洗漱完,来到沙发上睡觉。幸好他家的沙发足够大,可以容纳两个人。他们虽然挨得近,但背对背,都不想搭理彼此。 次日凌晨五点半,贺屿西就把秦舒优叫了起来。 秦舒优真的好困,眼睛都睁不开。她好想睡觉啊,哼哼唧唧的:“你自己去早餐店里吃吧,我想睡觉。” 贺屿西把她拉起来:“不行。” 她打了个哈欠,被贺屿西拉着进了厨房。一来二去,她的瞌睡也被折腾没了。 贺屿西去洗漱了。 秦舒优站在厨房里,发呆几秒。忽然,嘴角扬起了坏笑。 她从冰箱里取出前两天买的馒头,已经变硬了,都没上锅热一下,直接放在盘子里,端到了餐桌上。随后,秦舒优又取了些辣椒面放到碗里,倒入花生碎,芝麻,又烧了一点热油,往上面一泼,简易版油泼辣子就做好了。 早餐就这样准备好了。 她把油泼辣子也端上桌,等着贺屿西出来吃饭。 贺屿西洗漱很快,并且换了一套新的西装出来。他一看到餐桌上的馒头和油泼辣子,脸一秒拉下来,整个人也变得很阴沉。 秦舒优难得对着他笑了:“赶快过来吃早餐。” 她知道贺屿西的胃不太好,不能吃太冷,太硬,太辣的食物。 但谁让他对她不好呢? 他就只配吃馒头和油泼辣子,连水煮蛋都不配吃。 “你吃啊。” 贺屿西看着她,眼神比寒霜更冷,声音也冷冰冰的:“这就是你做的早饭?” 他拿起馒头,触感简直和石头一样硬。 “是啊,你快吃。” 贺屿西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冷着脸起身,穿好西装外套,气冲冲地走到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说:“把卧室地上的饭收拾了,你再回家。” 他憋着火。 看背影,像是快气冒烟了。 秦舒优心里终于畅快了,会心一笑。 她心情好,胃口也好了。把馒头端回厨房,烧了热水,把蒸架放进去,把馒头热了一下,立刻变得又热又软。 秦舒优简单吃过早餐,没洗锅,卧室地板上的饭她也不收拾,她直接把自己的东西装入行李箱,拍拍屁股走人。 贺屿西要怪就怪他对她不好,把她强行圈在他家。 秦舒优回到自己的家,感觉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自由的,浑身舒畅。 下午一点的时候,母亲秦咏思来了。 秦咏思十八岁就生下秦舒优了,今年正好四十岁,风情万种,成熟有风韵。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香奈儿套裙,大波浪的黑长发披散在肩上,红唇妩媚,就是尤物。 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司机张振。 张振正在一趟又一趟地往屋子里搬各种奢侈品。 很快,毫不夸张地说,奢侈品快堆满客厅了。 秦舒优瞠目结舌:“妈,这也太夸张了吧!你给我买这么多的东西,我要用到什么时候?” 秦咏思笑了笑:“我给你买的大多是衣服,鞋子,还有包,有保值的,但大多是消费品,你随便用。” “你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女儿生下来是来享福的。” 秦舒优听得眼睛一酸。 她的母亲从十八岁开始,就要养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肯定很辛苦。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对母亲永远心怀感激,也会永远爱母亲。 “谢谢妈。” “养你是妈妈应该做的。” 秦舒优坐在地毯上拆包装,秦咏思一脸慈爱地看向女儿:“舒优,我和你继父给你物色了个相亲对象,叫叶楠成,他家是医药世家,有一家上市药企。他是心胸外科有名的医生,本人也很优秀。安排你们见一下面,好吗?” 对上母亲热切的眼神,秦舒优不忍心拒绝。 只是去见一下,又没什么。 秦舒优答应了。 …… 相亲这天,在母亲的监督下,秦舒优化了漂亮的妆,做了头发,穿了好看的裙子。 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叶家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叶楠成对她的第一印象也很好。 父母坐一桌,她和叶楠成坐一桌。 秦舒优兴致不高,倒是叶楠成,人看着挺温文尔雅,不像社牛,但还挺健谈的。他一直在活跃气氛,秦舒优礼貌配合,时不时抬起头对着他礼貌性笑一下。 忽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她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然看到贺屿西进入了餐厅。 第27章 她相亲,他不爽 贺屿西还是穿着一身质感极好的黑色西装,黑色的衬衫,英俊挺拔,很耀眼,总是能让人一眼在人群里最先看到他。 秦舒优看向他的时候,几乎是瞬间,贺屿西肃冷的目光就向她投了过来。 彼此对视一眼,秦舒优心惊肉跳的,连忙垂眼,往嘴里塞了一口沙拉压惊。她一边嚼沙拉,一边想,上次她离开以后,贺屿西回到家,看到那些狼藉,应该气炸了吧? 他刚才看她的眼神,简直比万年的深潭还幽冷。 可是他活该。 算了,别想了。她做都做了,当时最起码出了一口气,就算今天他要报复她,她也认了,大不了以后找机会再报复回来就是。 与贺屿西一同来的,还有宋朵盈和一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 宋朵盈现在变成贺屿西的贴身秘书了? 他和宋朵盈现在几乎是朝夕相处,他们是不是已经上过床了? 贺屿西挺能干的。 精力也充沛。 那方面的需求自然大。 而宋朵盈对贺屿西的意图那么明显,肯定也没少勾引。宋朵盈的身材那么好,前凸后翘,比她有诱惑力。 一想到他们上床,秦舒优的心里就越堵得慌。 她正胡思乱想着,对面有了动静,秦舒优抬头一看,是贺屿西一行人坐在了她对面的那桌。 她只要一抬头,就恰好可以看见贺屿西的脸。 很英俊的一张脸,还硬朗。 比明星帅多了。 忽然,叶楠成笑着问她:“秦小姐,你对我还满意吗?” 相亲嘛,经过初步的接触和了解,接下来就进入到选择阶段了。有好感,就继续接触,没好感就散了。 秦舒优对叶楠成没有感觉,但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至少他表面上温文尔雅,绅士有礼,虽不像贺屿西那样帅得石破天惊,但五官挺周正的,挑不出毛病。 至于他真实的人是怎样的,一时半会儿肯定无法知晓。 “挺好的。我觉得你很绅士,性格也挺好,人也很优秀。”秦舒优客套地说着。 叶楠成眼底暗流闪过,笑容僵了一下。 这答案,多少听着有些敷衍。 他从见秦舒优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女人很高冷,很慢热,并不好追。她来相亲,肯定是被家里逼的。 但是没关系。 这种从小跟着母亲长大的女孩子,缺父爱,缺关爱,他接触过好几个这种类型的女孩子,丑的直接踢掉,漂亮的可以花些心思去追,他自有一套追求她的办法。 “秦小姐,我也觉得你人很好,有礼貌,文静,温柔,谈吐不俗,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夸人要往具体了夸。叶楠成认为贤妻良母是对一个女人最高的评价,贤妻良母才可以称之为好女人。 可秦舒优并不觉得温柔,文静,贤妻良母是什么夸人的词汇。她甚至很反感听到。 而这些词从男人嘴里听到,她更反感。 秦舒优心里对叶楠成的印象下降了一点。他可能有大男子主义倾向,需要女人时刻围着他转。 叶楠成:“舒优,我可以叫你舒优吗?” 秦舒优:“可以。” 叶楠成:“舒优,我这人不爱卖关子,我就老实说了,我对你很有好感,我们——” 叶楠成还没说完,突然,“砰”的一声碎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一瞬间,餐厅里能听到声响的人,都循着这道碎裂声看去。 秦舒优也好奇。 她感觉声音好像是从贺屿西那里传来的,抬眼一看,贺屿西的右手在流血。上次她拿金牛砸他,他只受了点皮外伤,渗了一点点血,这回血直接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秦舒优的心控制不住地抽疼了一下。 曾经,在他为保护她失血过多,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时候,她许过心愿,希望他以后别再流血。 贺屿西此刻垂着眼,她只能看到他浓密而长的眼睫毛。 虽然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但她能感觉到他此刻散发出的森冷气场,仿佛浸染在万年深潭中的寒冰,冷血,冷酷。 她虽然没看见过程,但从他面前的那堆酒杯碎片可以推断出,贺屿西应该是把酒杯捏爆了。 贺屿西气到捏爆酒杯,是因为她相亲吗? 还是单纯只是因为她上次甩手走人,他越看她,越生气? 秦舒优的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 贺屿西那么敏锐的一个人,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深邃的眸。电光石火间,她赶紧低下头。 紧接着,服务员拿着医药箱赶来,关心贺屿西的伤势。宋朵盈在医药箱里翻找到碘伏和棉签,很关心贺屿西:“贺总,我马上给你处理伤口。” 宋朵盈的眼底尽是温柔。 有的女人天生温柔,有的女人遇到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才会变得温柔。宋朵盈是后者。 “没事,这酒杯质量不好。” 贺屿西的声音很稳,很冷静,好像手破了血流不止的人不是他。 他英气的眉眼间阴云密布,身上的阴郁越来越浓。 …… “秦小姐,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常联系,好吗?”叶楠成只奇怪地看了贺屿西一眼,并没当回事,接着说完了他想说的。 秦舒优回神,看了叶楠成一眼。 叶楠成一脸笑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 如果贺屿西不在这里,她可能会拒绝。但她想让贺屿西看看,除了他,别的男人都对她很好,都很喜欢她。 他不珍惜她,就只能气到捏爆酒杯。 “好的。”秦舒优点开二维码,让叶楠成扫她。 互加好友以后,秦舒优觉得局可以散了。 这时,母亲给她发了个信息:[出来一下。] 秦舒优借口说要去趟洗手间。 从餐厅出来,母亲把她拉到了一个石柱子后面,问她:“你觉得叶公子怎么样?” 秦舒优想断了母亲的念头,说:“不怎么样。” 事实上,确实没有那么好。 秦咏思皱了下眉,疑惑道:“怎么会呢?叶公子是人中龙凤,无论是家世,还是事业,还是长相,都没得挑。” 秦咏思一下想到了什么,佯怒:“你这孩子,你是不是不想找对象,故意搪塞我呢?” 秦舒优微笑:“妈,我觉得我们三观不合。” 秦咏思对叶楠成很满意。 主要是对他的家世十分满意,连带着对他这个人,也有了滤镜。 “舒优,你先和叶公子试试吧。女人多谈几段恋爱,会更清楚自己需要哪种男人,也会更了解男人。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你这辈子总要嫁人吧。你更了解男人,就更容易筛选出好男人。女人嫁人,可是第二次投胎,一定要会选男人。” 秦舒优还是无动于衷。 别看她平常话少,其实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况且,叶楠成的一些话,确实让她感到了不适。 “妈,我和叶楠成没戏。” 秦咏思不肯放弃,继续劝说女儿:“叶公子看起来就像是脾气好的那种,人家也家庭和睦,这样的男人,都很不错。” “不信你看贺屿西。”秦咏思以为秦舒优不知道贺屿西,跟她说是刚才餐厅里,坐在她正对面的那个长得很帅的男人。 她接着说:“像贺屿西那种爸不认,妈不要的人,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以及温馨的家庭,你看看他,在公共场所脾气暴躁,这回捏的是杯子,下回就能掐你的脖子。这种没有感受过爱的男人,很冷血,是不会爱人的。而叶楠成家庭幸福,他知道疼人。” “所以,对比之下,你知道叶公子有多好了吧?妈妈不会害你。” 秦舒优一脸不屑。 叶楠成?还真比不上贺屿西。 贺屿西虽然因为对她有误会,说过一些羞辱她的话,但她和贺屿西以前好好在一起的时候,贺屿西从来都是尊重她,从来不会对她做任何评价。 她就是她,她可以自由生长。 事实上,截止目前,她只有和贺屿西在一起的时候,才是身心最放松的。她不会担心说错话,做错事,就做最真实的自己。 但她在别的男人面前,或多或少会藏起真实的自己。 秦舒优敛起思绪,正准备告诉母亲她就是不接受叶楠成,忽然,看见贺屿西正站在不远处,双手插兜,正目光冷淡地看着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这么近的距离,母亲说他的话,他是不是听到了? 第28章 用最疯批的方式惩罚她相亲 见女儿这么固执,秦咏思直接替她做决定:“待会儿吃完饭,你再和叶公子去看一场电影。就这么定了。” 秦舒优从贺屿西身上收回目光,没说话,拉着母亲进入了餐厅。 贺屿西目光淡淡地扫了母女俩一眼,忽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 秦舒优一回到餐厅,叶楠成就跟她说:“刚才我父母说你母亲和继父对我挺满意,我父母也对你很满意。家长们建议我们稍后去看电影。” “长辈们的一片心意,我没法拒绝,而且我也让挺想和你一起去看电影。舒优,可以吗?” 秦舒优本来想和叶楠成说明白,如果可以,他们可以做朋友,做伴侣可能不太合适。但既然双方父母已经通过气了,她不能擅自拒绝,让母亲和继父难堪。 秦舒优点点头。 不过,她也暗示:“是啊,我也拒绝不了我母亲和继父的好意。” 叶楠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笑容僵了一瞬。一个捞女的女儿还看不上他?要不是她继父和他的父母是好朋友,能轮得上她和他相亲? 她也就有几分姿色。 高贵什么? 叶楠成强压下心里的不悦,带着秦舒优去了电影院的VIP包间。这包间虽然豪华,但秦舒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因为私密性太强了? 她和除了贺屿西以外的所有男人,待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都会感到恐惧。 还是因为观影沙发太像床了? 看着叶楠成已经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他舒服地倚着沙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但秦舒优站在门口,浑身紧绷着,心中忐忑不安。 她比较相信自己的知觉。 她总觉得今天她要是在这个私人包间里和叶楠成看电影了,后果会很严重。 她强壮镇定,脸上露出浅笑:“叶公子,我们还是去公共影厅看吧?那里比较热闹,大家一起看电影才有氛围感。” 叶楠成面露不悦。 他堂堂叶家公子,哪个女人不想上赶着?这个女人就是不识好歹。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脸上就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舒优,这里安静,环境也好。我们有条件,没必要和普通人挤在一起。快过来做,电影快开始了。” “这里还有进口水果和饮料,你过来尝尝。” 秦舒优攥紧了拳头。 叶楠成这会儿怎么不绅士了? 她从小就很敏感,比较会察言观色,别人的任何细微的情绪她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得到。她觉得在她说完她想去外面的话之后,叶楠成好像对她生气了。 秦舒优很矛盾。 一方面,她很害怕,想赶紧离开;但另一方面,她不想和叶楠成闹掰了,让母亲和继父难做人。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舒优,你怎么了?”叶楠成起身,想要去门口把秦舒优拉过来。 然而,就在这时,包间内的灯忽然熄灭了,大屏幕也变黑了。下一秒,包间门被踹开。紧接着,窗帘忽然一下蒙住了叶楠成的脸,拳头哐哐往他脸上砸。 砸的叶楠成惨叫不止。 而秦舒优,在昏暗中,细腰被一只大手搂住,人一下被带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贺屿西。 他什么话也不说,唇贴在她的脖颈上,猛烈地亲。 这个疯子! 这个屋子里除了她,贺屿西,叶楠成,好像还有一个打叶楠成的人。 她可不想这么多人围观男人亲她的现场。 而且,这么亲,一定会被种上小草莓。 但怕被发现,秦舒优现在不敢说话,只能扭动身子,尽量躲避贺屿西的亲吻。 贺屿西就像一头侵略性十足的野兽,攻势很猛烈,用力掐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动。他亲着亲着,还用牙齿咬,听到她疼得吸气,恨恨地咬着她的耳朵说:“秦舒优,你又背叛我了。” 他的声音很森冷,很可怕,就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让秦舒优的身子狠狠颤抖。 她毛骨悚然。 贺屿西很满意她的反应,低低笑出了声,然后又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呼吸又乱又重:“秦舒优,你三番五次背叛我,我当着叶楠成的面上你,叶楠成会因此对你打消念头吗?” 秦舒优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个恶魔! 她疯狂摇晃着脑袋。她有自尊,有羞耻心,不想被像动物一样对待。 只有动物才会旁若无人的亲热。 秦舒优感觉得到,贺屿西抱着她正往挨打的叶楠成跟前移动。这个疯子,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出来让叶楠成和那个第四人观赏他们的现场版? 她不想,双手紧紧揪着贺屿西的衣服,向他求饶:“别!” 即使她服软了,但贺屿西不想轻易放过她。 “以后还敢相亲吗?” “不敢了。” 秦舒优神经紧绷着,极度害怕,回答得没有犹豫。 “如果以后还相亲,怎么办?” 怎么办? 秦舒优不知道。 如果她和叶楠成成不了,那她以后的相亲局还有很多。除非,她挑到让母亲满意的如意郎君了,又或者贺屿西愿意排除万难娶她,她的相亲才会结束。 离叶楠成更近了。 贺屿西还在亲她,亲吻的吞咽声无比清晰。 别人肯定都听到了。 秦舒优慌忙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贺屿西邪恶地笑了笑。 “行。不过这次我要让你长点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去相亲。”他说着,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秦舒优很害怕,但身体无法拒绝这种刺激。 “贺屿西,求求你了,别这样。”她脸埋在他的胸膛,小声啜泣。 她的祈求,换来的是贺屿西更过分的撩拨。 秦舒优浑身发麻。 她都快绝望了。她已经想到如果待会儿被叶楠成和别人看见现场,她就把自己的脸捂住,假装别人认不出自己。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窗帘跟前。 贺屿西正要带着她进入窗帘后面,忽然,听不见打斗声了,窗帘被猛地掀开,都打到秦舒优的脸上了。秦舒优脸疼。 下一秒,江寒说:“贺总,他晕过去了。” “我们走。” 贺屿西直接带着江寒走了。走到门口,把灯打了开。 秦舒优瞬间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地上脏,还凉,她又赶紧起来,扶着墙。 “哐当——” 叶楠成从窗帘底下滚了出来。他鼻青脸肿,脸和猪头一样,又滑稽,又可怜。 秦舒优犯了难。 叶楠成变成这样了,她怎么跟双方父母交代? 时间过了好久,她也想不出好办法。 渐渐地,刚才贺屿西带给她的惊吓,正在消失。秦舒优这才想起了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她低头,把裙子上的褶皱抚平,又拿出梳子,把乱掉的头发梳顺。 幸好她的包里有小镜子,一照镜子,秦舒优简直要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 简直就是个鬼。 眼线在哭的时候晕染了,双眼黑乎乎的一坨,像熊猫一样,又没熊猫可爱。她的眼泪太多了,冲掉了粉底,脸上出现了一道一道的印子。还有口红,晕染到了下巴上,脸颊上,反正就是不在嘴巴上。 她的脖颈上,还有好多小草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她包里装着化妆品。 但她这个鬼样子,想补救都补救不了。 秦舒优先给母亲发了个信息:[你们都已经回去了吗?] 秦咏思:[我们都到家了,你和叶公子好好玩。] 秦舒优松了口气。反正双方的父母又看不到她这个鬼样子,她不介意让叶楠成看见,如果叶楠成能因此打消对她的念头,正好。 秦舒优等着叶楠成醒来。 第29章 我要订婚了 秦舒优等了好久,叶楠成都没有醒来。 她不懂急救方面的知识,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思来想去,还是叫了个救护车,她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经过抢救,叶楠成很快就醒了。 秦舒优坐在他的病床边,眼睛一亮:“你终于醒了。” 叶楠成的脑子还是懵的,听到声音,下意识看向她。她的鬼样子,让他眉头一皱。 叶楠成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被人打了。 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但身体上真实的疼痛,提醒着他,他真的挨揍了。 “发生了什么?” “嘶——” 只是动一下嘴,伤口就会被牵动,疼得叶楠成想杀人。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舒优瘪嘴,脑子里想着贺屿西对她的伤害,一下就哭出来了,抽噎着说:“我刚才好像昏过去了,我醒来之后就看见你被人打成了这样,我很害怕,就赶紧打了120.” 秦舒优只能装作不知道。 好把她从这场是非中摘出去。 “我现在就报警。”叶楠成的眼底透着狠戾。他一定要抓到那个打他的傻逼,亲手撕碎了。 秦舒优心头一紧。 但随即,她觉得VIP包间应该没有摄像头。就算有,贺屿西的心思那么缜密,他一定不会留下自己的把柄。她不应该怕的,只要她不乱说话,警察应该就查不出来什么。 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 看着她发呆,叶楠成眸光微闪,说:“舒优,你的情况也不好,我由于受伤没法送你回家了,我给你叫个车,你回去好好休息。” 秦舒优正好也想离开。 但她不想欠叶楠成的人情,于是说:“谢谢,但是不用麻烦你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外面车多得很,我出门就能打到车。” 她的心思叶楠成怎么会不明白。 挨了一顿打,又被秦舒优委婉拒绝了几次,叶楠成此刻已经笑不出来了,假笑都笑不出来。 他心里已经快爆炸了,但还勉强保持着情绪稳定:“好,路上慢点,回家跟我报个平安。” 秦舒优说完好之后,转过身。 就在这个瞬间,一缕垂在她胸前的头发被轻轻甩起,叶楠成眼尖地看见了她脖颈上的红痕。 她被人侵犯了? 秦舒优只顾着离开,根本没注意到叶楠成变了脸色?她也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叶楠成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 秦舒优强撑着回到家。 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洗澡。 洗了个舒服的澡,她筋疲力尽,躺在了床上。现在想想电影院里发生的一切,她还惊魂未定。疯批的贺屿西,虚伪的叶楠成,都让她感到不安。 很快,秦舒优就抵挡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她一觉睡醒以后,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能睡,也经常感到浑身乏力。虽然说她以前就气血不足,爱躺着,爱蹲着,但最近这段时间,这些症状更严重了。 秦舒优睁开眼,摸到枕头旁的手机,解锁以后,看见留学机构给她发了信息。 说是没有给她申请到名校。 因为报名都截止了。 秦舒优很失落。借着留学的名义去国外,是最简单的一种久居国外的方式。如果她直接去国外找工作,有点不太现实。除非,她在国内找一个被委派到国外去的工作。 哎呀,有点饿了。 她最近的胃口也是好得很,特别能吃。不知道怎么了,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胃就像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秦舒优叫了个外卖。 买了麻辣小龙虾,香辣大闸蟹,小炒黄牛肉,红烧茄子,还有米饭。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秦舒优以为是外卖,只在睡裙外面套了个防晒衣,就出门了。 结果走到门口一看,是宋庭桉。 她有点惊讶,打开门,走到宋庭桉跟前:“庭桉,你怎么来了?” 秦舒优在家里的时候不太注意形象,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在素颜很能打,这样看着也是漂亮的。 有一种凌乱美。 宋庭桉的目光无法从她精致的脸蛋上移开,笑着和她说:“我很快就要订婚了,今天晚上我父母和女方父母一同决定的。我想第一时间把这件喜事分享给你。” 可是宋庭桉的眼里没有喜。 今晚的月色太暗,路灯的灯光也昏暗,秦舒优看不到宋庭桉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情绪。 她怔了一瞬。 意外过后,送上了祝福:“庭桉,恭喜你啊。你订婚的这天,我一定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谢谢。优优,我的订婚典礼,我希望你能来。” “我一定来。” 她最近生活不顺,应该要沾沾喜气。 看着她笑靥如花,宋庭桉也发自内心地笑了。在意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地跟着那个人笑,跟着那个人难过。 大西北没有温柔的晚风。 一阵狂风刮过,秦舒优的头发被吹得更乱了,眼睛直接被挡住了。 她想抬手拨开,宋庭桉也在这时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放下了。秦舒优把头发拨开,重新看着宋庭桉微笑。其实她感觉有点尴尬,便问:“要进来坐坐吗?” 正好这时,她的外卖送到了。 满满一大包。 她一个人估计吃不完。 “庭桉,你还有肚子吗?要和我一起吃外卖吗?” 宋庭桉笑着说:“正好我晚上没吃几口饭。” 随后,秦舒优和宋庭桉蹲在客厅的茶几旁吃外卖。除了在贺屿西面前,她在其他男人跟前都很矜持,吃东西也没法放开吃,小口小口吃,好不过瘾。 宋庭桉看出她的拘束:“优优,你还跟我见外啊?你这么秀气地吃,我也不敢大口吃了。饭要大口吃,才好吃。” 话虽如此。 但秦舒优可以在贺屿西面前不顾形象,但在别的男人面前真放不开。 宋庭桉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 这片刻的吃外卖的时光,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幸福。 “优优,我都订婚了,你可以放心和我做朋友了,以后没有人再误会你了。” 这倒是。 秦舒优点了点头。 “你不好奇我的订婚对象是谁吗?”宋庭桉问。 “是谁啊?” 秦舒优没有那么好奇。 不过,既然他问了,那她现在有点好奇了。 宋庭桉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好奇的小眼神,被逗笑了。他故意卖关子:“等过段时间官宣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舒优:“好吧。” 吃得差不多了,也很晚了,宋庭桉有分寸,干脆地离开了。 他就是想看看她。 只要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宋庭桉刚走,贺屿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外卖好吃吗?和宋庭桉一起吃,更好吃?” 他的语气很冲。 感觉像是来捉奸的。 “你在哪里?”秦舒优下意识看了一眼客厅四周,就连屋顶上都看了一眼,沙发底下也没放过。 第30章 未婚妻的真面目 贺屿西:“宋庭桉要订婚了,你还和他来往,你也不怕人家未婚妻来揍你。” 这话真是酸溜溜的。 秦舒优不服气,也觉得他没资格管她。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就会使用暴力。我和庭桉就是正常的朋友,人家来看完我就走了。庭桉和我始终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我问心无愧。” 贺屿西冷笑了两声,声音很低:“你就装傻。” 秦舒优吃饱喝足了,往沙发上一躺:“你有正经事吗?如果没事,那我就挂了。哦,对了,你少监视我,你这种行为跟变态没有区别。” 贺屿西又是一声冷笑。 他只是在下班的路上恰好碰上了宋庭桉而已。他一看宋庭桉车子行驶的方向,就知道宋庭桉肯定是要去秦舒优家。他跟着来到秦舒优家,看到秦舒优点了外卖,他们一起进了屋。 “贺屿西,你在我家门外吗?”秦舒优突然就想到了这点。 被说中了,贺屿西的脸色变得黑如锅底。他还是不说话,下颌紧绷着,薄唇紧抿着。 “哦,我知道了,你进不来我家是嘛?因为你没密码,没钥匙。”秦舒优狡黠一笑,挂了电话。 谁让这个狗男人伤害她。 贺屿西盯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的结束通话,气着气着就笑了。他暴躁地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点了根烟咬在嘴里,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开车走了。 …… 秦舒优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宋庭桉当晚在她家吃完外卖之后,开车回去的路上出车祸了。 “庭桉,你没事吧?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没啥大事,幸亏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我没住院,已经在家养好伤了。” “那就好。” 秦舒优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社牛,平常和她来往的人很少很少,所以她很珍惜她的朋友们。 就打了个电话,秦舒优又累了,她正想回房间继续躺着,就在这时,母亲秦咏思上门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秦舒优哦了声,往沙发上一躺玩手机。 见她这样,秦咏思摇了摇头:“你一天就这么躺着,也不出去玩?四肢都快躺退化了吧。你只有走出去了,才能多认识优秀的男人。” 秦舒优的耳朵好像长驴毛了,对母亲的话充耳不闻。 秦咏思无奈,在女儿的身旁坐下来,看着女儿说:“你继父新开了一家度假酒店,这周六打算喊上叶楠成一家,你也去。我们在酒店住一晚,周天晚上回来。” 秦舒优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道:“我不去!” 她不想再见叶楠成了。 谁知道贺屿西是不是又会突然冒出来,折磨她一顿?这几天,贺屿西没来折磨她,她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 而且,她也不喜欢叶楠成这个人,跟他接触很不舒服,他们连做朋友都不可能。 忽然,母亲哭了。 秦舒优:??? “妈,你别这样。” “舒优,妈妈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我为了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你继父很重视你和叶公子的进展。就算你不喜欢,那你就去做做表面功夫,就当是为了妈妈能被你继父高看一眼,好吗?” 这是秦咏思的小心思。 女儿越受豪门公子的喜欢,她在她老公家里的地位就会越高。只有地位提升了,她才有可能拿到财权。 她活到四十岁,早都活明白了。做富豪的金丝雀,没有任何尊严可言,手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她这把年纪了,很快就会年老色衰,以色侍人不能长久,还是要把钱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才行。 “再说了,你见的男人多了,将来才不会被男人骗。你就当拿叶楠成练练手,不能成就姻缘,维护一个人脉也挺好的。” 秦舒优头疼。 她想过简单的生活,钱够花就行,她不想去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 但她的母亲这些年确实辛苦,母亲辛苦把她养大,她也希望自己的母亲过得好,而不是被人看不起。 “好吧,我会去的。” “这就对了。” …… 周六一大早,秦舒优就盛装打扮了一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继父和母亲一起来接她去温泉度假酒店。 一辆奔驰商务车。 秦舒优坐在第二排。 母亲和继父坐在第三排。 她的继父纪承年六十多岁了,都能当她爷爷了。但老头子由于养尊处优,又经常健身,身材保持得不错,面相也年轻,看着也就不到五十岁。 纪承年由于常年身居高位,不怒自威。 秦舒优对她有点害怕。除了上车时喊了他一声叔叔以外,就没再跟他说过话。事实上,她母亲嫁给纪承年有五年了,他们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姑娘,楠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很清楚他的秉性和人品,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嫁给他,我和你妈妈也放心。我们做长辈的努力撮合你们,你们也要上心呀。楠成私下里跟我说,他对你很有好感。” 纪承年难得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秦舒优礼貌地说:“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纪承年开心了,她的母亲也开心。 可是秦舒优心里十分不屑。像她继父这种在商场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怎么会不知道叶家公子其实也就那样,但为了他的利益,他还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叶楠成真有那么好,他怎么不把自己亲生的女儿嫁给叶楠成? 好事还能轮到她? 两个小时的车程,秦舒优几乎是睡过去的。 温泉度假酒店位于山脚下,那座山是国家生态保护区,所以周边的风景也很不错。而且山脚下特别凉爽,秦舒优昏沉的脑袋一下车就清醒了。 下了车,她发现继父的几个儿子和女儿,一大家子人都在。 宋庭桉也在。 而且宋庭桉和继父的小女儿纪青禾站在一起,宋庭桉的父母也在。难道宋庭桉的未婚妻是纪青禾? 宋庭桉看着她笑了笑,说:“我本来还想多瞒你几天,现在瞒不了了。” 秦舒优虽然震惊,但也笑着:“恭喜你啊。” “庭桉哥,我们走吧。”纪青禾一直都不待见秦舒优,看见未婚夫盯着秦舒优看,心里更不爽。她白了秦舒优一眼,拉着宋庭桉走了。 这时,叶楠成一家子也到了。 叶楠成主动走到她跟前来,他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恢复好了。 “舒优,你最近怎么样?” 秦舒优礼貌性微笑:“挺好。” 叶楠成接过她的行李箱:“走,我帮你搬到你的房间。” 现在的时间是自由活动时间。 等中午十一点半,大家要聚在一起吃午饭。 秦舒优还来不及拒绝,叶楠成就拿着她的行李箱先走一步了,她只能在他身后跟着。来到她的房间门口,叶楠成特意多看了两眼房间号。 “舒优,这酒店环境挺不错的,你把行李放下以后,陪我散散步,可以吗?” 在公共场所散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秦舒优:“好。” 稍后,两人返回楼下。 这温泉度假酒店也修建了很多景观,专门供客人观赏。本来酒店有导游,但叶楠成不需要,他就想和秦舒优两个人散步。 两人正要出酒店大厅,忽然遇上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 人群里最出众的那个,是贺屿西。 秦舒优无论看多少次贺屿西的脸,都会心动。这张眉眼冷冽深邃,英气逼人的脸,完全长在她的性癖上。她当初喜欢上贺屿西,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脸。 还有他的身材。 高大挺拔,八块腹肌,私下里,她看到他粗壮的人鱼线,荷尔蒙爆棚。 可是当秦舒优的目光落在贺屿西身旁的女人上时,她的心一瞬间坠入谷底。 虽然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回都能精准扎到她的心。 第31章 温泉PLAY 秦舒优认识这里面的绝大部分人。 都是盛世科技的。 贺屿西应该是带着员工搞团建。 他也看见了她,但只目光极淡地扫了她一眼,就阔步从她身边经过,好像他们从来都不认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宋朵盈,他们俩看起来很像一对。 贺屿西现在在意的女人是宋朵盈。 虽然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但秦舒优还是受不了他和宋朵盈出双入对的画面。这个画面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秦舒优忽然头晕,身体晃了一下。叶楠成扶住她:“你没事吧?” 她不喜欢叶楠成的触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我没事,就是有些低血糖。” 叶楠成脸色一变,眼底浮现怒意,但瞬间又恢复成原样。他跑去酒店前台,拿了一把薄荷糖,很体贴地亲自把糖纸剥开,递给秦舒优:“舒优,吃颗糖。” 人家都这么周到了,秦舒优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给母亲和继父面子,肯定不能不识好歹,和叶楠成生了嫌隙。 她接过糖,放进嘴里,说了声谢谢。 前面是一片密林。 叶楠成说:“舒优,听说里面都是从世界各地移植过来的奇花异树,我们去看看。里面还有售卖的,你有喜欢的绿植,我可以给你买。” 秦舒优不太想去。 她不知道林子里面是什么情况,那么多高大茂密的树木遮挡着视线,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就是喊救命,也没有人能听到吧。 叶楠成和她根本没关系,就把她往树林里带,安的什么心? “叶公子,很抱歉,我最近鼻炎犯了,不能去那里。” 秦舒优四处看了看,指着一处做手工香皂的小亭子,问:“你有兴趣和我去做小香皂吗?” 那处亭子是完全开放的,四周没有任何遮挡。 人来人往的,不存在安全问题。 叶楠成觉得这个女人不仅防备心重,也挺聪明的,轻而易举就把自己的危险化解了。 做这么无聊的手工可不是他想要的,做这个,还不如回房间和美女们开Party.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睡到这只小母狗,他必须要笑脸陪着。 “当然可以。” 秦舒优很宅,平常最能一个人静下心来做一些事。她做小香皂,一直做到了饭点,叶楠成都无聊到快暴躁了。 吃饭的时候,秦舒优才发现,不止有她这一家和叶楠成一家,还有宋庭桉一家,就连宋庭桉的哥哥宋晏殊也来了。 她被安排和叶楠成坐在一起,宋庭桉坐在她的对面,离她最远。 趁其不备,她把一包提前研磨成粉末的大剂量安眠药,偷偷倒入了叶楠成面前的茶壶里。安眠药是她来这个酒店之前就买好的。 她仔细想过了,让叶楠成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大觉,他就没法搞事了,她才能安全。 所以吃饭的时候,秦舒优一直帮他添茶。 “谢谢舒优。” 哪个男人能拒绝美女给他端茶倒水呢? 平常被女人恭维惯了的叶楠成自然开心,双方父母也很开心。只有宋庭桉不开心。 他闷闷不乐的,也不说话。 宋晏殊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稍微凑近了些,小声说:“打起精神来,你现在的未婚妻是纪青禾。你要照顾好纪青禾,别丢我们宋家的脸。” …… 吃完饭,大家都回房午休了。 秦舒优很累,再加上她亲眼看着叶楠成喝了那么多放了安眠药的茶水,她现在完全不怕叶楠成,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但没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来敲门。 服务员给她送来了浴袍,泡温泉用的,还问她:“女士,您有泳衣吗?如果没有,可以在我们酒店买。” 秦舒优:“我有。” 母亲也给她发来了信息:[舒优,晚上你和叶公子一起泡温泉去。] 这点秦舒优接受不了,态度强硬地回复母亲:[我不可能和他在一个汤池里泡。妈,你去协调,我只能接受泡温泉,但绝不可能和叶楠成一起泡,我恶心。] [妈,您是怎么了?被下降头了吗?但凡叶家对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尊重,他们家也不会在我们刚认识没几天的时候,就安排我和叶楠成一起泡温泉,这不摆明了想占我的便宜吗?] [妈,我们要活得硬气一点。只有我们硬气了,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那群人在高贵什么?我们离开他们又不是不能活。] 秦咏思今天心不在焉的,头脑不太清楚。 经女儿一提醒,她觉得女儿说得没错。 [好,舒优,我尊重你的意思。对不起,妈妈今天也是脑子一时糊涂。] 秦舒优替母亲感到心酸。 [妈,我看我继父也就那样,要不你离开他吧?我们母女俩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秦咏思想起她这一路走来的各种心酸,她还没有达到目的,她不会放弃。 [舒优,妈妈有苦衷,你别管妈妈的事了。] 秦舒优头疼,把手机扔到一边,接着睡。 她最近太嗜睡了,一觉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母亲打电话叫醒她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吃不够,睡不够。 一到餐厅,秦舒优看见叶楠成坐在那里打哈欠。 估计是还没缓过劲来。 秦舒优又找机会给他下了一些安眠药。 吃完饭,她换上泳衣,白色的,上面缀着几颗小樱桃,清新可爱。说是泳衣,其实和吊带短裙没什么区别。 她随意扎了个丸子头,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超漂亮。 虽然叶楠成吃了安眠药,但秦舒优还是不太放心,去温泉的时候,还带上了她提前买好的辣椒水,防狼喷雾,电棒。她把这些装在了自己包里,就放在手边。 这样才有安全感。 秦舒优这才放心地享受温泉。 听说是山泉水,水热热的,还挺舒服。 这里的汤池都是每个院子里自带的。忽然,院落的门被推开。 秦舒优立刻把手放在包里,抓到一个喷雾,而后警觉地朝着门口看去。 竟然是贺屿西。 他穿着浴袍,领口敞着,硬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秦舒优悬着的心放下了,她收回了手,冷着脸,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出去!” 贺屿西像没长耳朵一样,大步走过来,脱了浴袍,扔在她的浴袍上,然后跨进了汤池。 他什么话也没说,先把秦舒优抵在池壁上,猛亲了一顿。 秦舒优起先想挣扎。 但被他一顿亲,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只能靠着男人的胸膛喘气。 她不服气,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但太硬了,根本咬不动,还硌得牙疼。 “你属狗的?”贺屿西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蛋被热气熏得染上了红晕,几缕发丝沾湿了,垂在颈侧,娇俏可爱。 秦舒优看着他胸口的neinei,用做了美甲的手指使劲抠了抠他的neinei,扣得贺屿西又疼又爽。 还挺邪恶。 贺屿西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黑了脸,呵斥:“别乱动!” 秦舒优不想惯着他。 他休想不明不白地占她的便宜。 “你出去。别逼我使出绝招,你会后悔的。” 贺屿西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一只手就能轻松抓住她的两只手腕,然后又开始从女人身上满足自己。 现在和她说话就是浪费口舌。 她现在只知道气他。 “你的胸好像变大了。” 第32章 身材圆润了些 贺屿西亲着,手上也不老实。 秦舒优生气地拉开他的手,咬他。 贺屿西只想好好跟她亲热一下,她不配合,一直动来动去就算了,还打他,咬他,导致他高昂的兴致都减半了。 他松开她。 赤裸的目光盯着她。 这么仔细一看,几天不见,她好像圆润了一点,所以身材也变得丰满了起来。她之前的身材都不能被叫作一个女人的身材,因为太平了。现在倒是有那么点前凸后翘的感觉了。 “最近饭没白吃。” 手感更好了。 “还是有点曲线的身材更好看,也好摸。”贺屿西亲着她,说着下流的话。 秦舒优不开心了,一把推开他的脸,瞪着他:“这就是你选择宋朵盈的原因啊?因为她胸大?你真够肤浅粗俗的。” 她还以为贺屿西至少脱离了低级趣味呢。 但没想到,在好色这事上,他也就是个普通男人。 “你去找宋朵盈去。我们早就结束了,你凭什么对我这样?” “结束?”她咬他,打他,他都没有很生气,但因为秦舒优的这一句“结束”,贺屿西直接炸了,掐着她的下巴,黑深的眸子里释放寒气,咬牙说:“秦舒优,当初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劈腿,背叛我,你有资格说结束吗?” “我告诉过你了,我们现在,只有我才能说结束。” “我没说结束之前,你是我的,我想对你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秦舒优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她解释过好多遍了,他就是不相信她,眼眶一下子热了起来,盈满了泪水,咬着唇,失望地看着男人。 快碎掉了,楚楚可怜。 “你没资格装可怜。” 贺屿西又在她的心口插了一刀。 他那双富有力量感的大手,在水里托着她,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的姿势来了一次,又让她手扶着池壁,他从后面又来了一次。 结束后,他直接抽身,不管她跌在水里,她的耳鼻喉差点进水了。 贺屿西就靠着池壁,一边休息,一边冷眼看着她濒死挣扎。 秦舒优拼尽全力游到池壁边,胳膊撑在岸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好想就地就有一张床,她能立马躺着睡觉。 等她缓过来一点,斜眼看一眼贺屿西,他好享受地泡着温泉,一脸餍(yàn)足。 他正在玩手机。 由于离得近,她无意间就瞥见了贺屿西的聊天信息。他正在和江寒聊天,江寒告诉他,此刻叶楠成的房间里有好多女人,他在房间里开淫趴。 秦舒优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 因为知道了这个意外的消息,她现在更有劲儿了,直接上岸。 贺屿西拉着她,嗓音带着情潮过后的沙哑,但语气又很冷:“我没让你走。” 他这么过分,秦舒优气得都抬起巴掌了,但还是没舍得打这张帅脸。她垂下手,悲愤地看着男人几秒钟,最终还是什么骂人的话也没说出口。 如果她要骂,还是那几句话。 她都骂了很多遍了,根本不起作用,并且把他惹毛了,她又要受苦。 “你放开我,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秦舒优心如死灰地说道。 贺屿西一把将她拽到了水里,她直接横躺在水里飘了起来,贺屿西把她拉入他的怀里,铺天盖地的吻又落了下来。 霸道,蛮横,粗暴。 抵死缠绵。 秦舒优丝毫抵挡不了。 老实说,贺屿西吻技高超,她喜欢他亲她。即使现在他们俩是这样的情况,她也抗拒不了和他亲热。 有时候即使心里抗拒,但身体很诚实,想要更多。 所以没多久,她紧闭的嘴巴就被男人撬开了。贺屿西把她的呼吸全部掠夺干净,才罢休。 秦舒优恼怒他把她当发泄的工具,又气自己不太争气,每次都沉沦在男人汹涌的情潮中,并且身体感受到了欢愉。 她推了男人一把,恼怒地说:“你走,不然我要告诉宋朵盈你在这里。” 贺屿西捏着她的下巴,冷冽的目光直视她。 她潮湿的眼睛,透着红晕的脸颊,无一不显示着她刚才也沉浸在他给她的悸动里。 “都这么骚了,还赶我走?吃饱了就过河拆桥?”他尽情地嘲讽着她。 嘲讽完了,上岸,穿上浴袍走人。 真是拔X无情。 秦舒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扔进水里,身子一下子直直往下坠,要不是她及时扑腾了几下,强撑着一口气将脑袋冒出水面,她可能真的会死。 贺屿西这个狗男人,铁石心肠,冷漠无情。 她对他失望得不能再失望了。 浑蛋!人渣! 秦舒优在心里把贺屿西骂了一通,发泄完,才上岸,裹上浴袍。 回到房间之后,她报了警。 十分钟后,酒店外面警笛声四起。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了叶楠成的房间。 警察进来的时候,叶楠成一丝不挂,正和一堆不穿衣服的女人在床上做着淫靡之事,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人赃并获。 一群女人吓得尖叫,四处逃窜。 动静之大,把周围房间的人都吵到了,众人纷纷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些人的房间基本上是挨着的。秦舒优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出来看热闹。 叶楠成父母的脸色,还有她母亲和继父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们亲眼看着警察把叶楠成和那些女人带走。 秦舒优走到母亲跟前,拉了拉母亲的衣袖。秦咏思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这种瓢虫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得病,也没什么道德底线,她真是看走眼了。 秦咏思用胳膊肘推了一下纪承年。 继女,妻子,都在这里,纪承年不想背负骂名,他站了出来,生气地对叶楠成的父母说:“楠成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做错了事,我也很心痛。但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没法袖手旁观,抱歉,以后舒优不和楠成接触了。” 说完,纪承年带着秦咏思和秦舒优走了。 回房间之前,纪承年装模作样地关心秦舒优:“舒优,这次是叔叔看走眼了,实在对不起,叔叔以后给你介绍对象一定会再了解得仔细一点。” 装样子谁不会。 秦舒优很善解人意地说:“没事的,叔叔,我知道你是好心。” 纪承年脸色缓和了些。 秦舒优回了房间,激动地扑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终于把叶楠成甩掉了,真是太好了。 …… 与此同时,贺屿西站在顶楼的房间里,他已经换上了板正的黑色西装,黑色的衬衫,挺拔地立在落地窗前,整个人比夜色还冷寂。 他看着楼下叶楠成被压上警车,冷声问江寒:“警察那边都打点好了吗?” 江寒恭敬道:“贺总,都打点好了。如果叶家人问起,就说是无人举报,只是例行的扫黄检查。” 贺屿西黑眸深邃:“好。” 秦舒优有点聪明,但也不是很聪明。 她都不知道打个匿名电话,竟然就拿自己的手机打。叶家那么有钱有势,要是想查,一下子就查到她身上了。 “贺总,你对秦小姐这么上心,应该要让秦小姐知道,不然她老生你的气。” “谁说我对她上心了?”贺屿西忽然一记冷眼扫向江寒,吓得江寒后背冒冷汗。他的声音没有温度,冰冷骇人:“她那么蠢,我怕她被别人玩死了,我还怎么拿她当玩物。” “贺总说得对。”贺总开心就好。 第33章 杀人诛心 秦舒优研究生开学了。 她之前去国外的计划暂时实现不了,只能先去上学。反正研究生也会有和国外名校交流的机会,只要她表现优秀,就可以拿到去国外访学的名额。 到时候她再去国外就可以了。 自从她上学了以后,贺屿西就没再来找过她。 她再次见到贺屿西,是在宋庭桉的订婚典礼上。她今天穿得很好看,一身高定的花朵红裙,妆也化得很漂亮,她自己都坐在镜子跟前欣赏了半天。 她吸引了现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可是,唯独贺屿西没看她一眼。 其实她挺意外贺屿西今天会来。因为宋家也是西城的名流,宋家有喜事,西城的名流都来了,贺家一大家子也全来了,包括贺屿西的亲生父亲也在场。 秦舒优看了看,贺屿西和宋晏殊坐在一桌,还有一些公子哥,倒没有和贺家人碰上。 今天宋朵盈也来了,是贺屿西带来的。 宋朵盈的座位就在她的旁边,她主动和她搭话:“舒优,我今天穿的高定礼裙,还有我戴的珠宝,都是贺屿西给我买的。我觉得他对我越来越上心了。” 说出来干嘛?想气她?还是想让她恭喜她? 她又没瞎,识货,宋朵盈今天戴的这一套珠宝,耳环,项链,和戒指,价值百万。宋朵盈刚毕业,哪有这么多钱?她自己买不起,她的父母都是公立学校的小学老师,工资也不高,也买不起。 除开偷和抢,肯定是贺屿西买的。 秦舒优低头喝水,没搭理她。搭理了,显得她很在意一样。虽然她确实很在意,心里一抽一抽地疼,但她决不能表现出来。 “哼,既然你不在乎了,以后就别再勾引贺屿西了,贺屿西现在是我的。”宋朵盈看见她表面上无波无澜的样子,气得不行。 她无动于衷,是还对贺屿西有信心? 宋朵盈一定要让他们两个老死不相往来。 “这段时间,贺屿西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都记在心里。我对她越来越重要,她对我也越来越重要,我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舒优,你聪明的话,就应该明白贺屿西已经是你的过去式了。只要你下定决心和他断了,不再给他希望,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相安无事。” 真是把秦舒优气笑了。 她面带微笑,反击宋朵盈:“看来你对贺屿西没有那么重要啊。你要真对他那么重要,怎么会这么没安全感?你还要我和贺屿西断了,贺屿西怎么没为了你和我主动断了呢?”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快准狠地戳中了宋朵盈的痛处。 宋朵盈无话可说了。 可是看到宋朵盈吃瘪,秦舒优也没有很高兴。贺屿西对宋朵盈够维护了,他去哪都带着宋朵盈,显然宋朵盈对他是很重要的。而贺屿西不和她断,是还没折磨够她。 过了一会儿,宋庭桉带着纪青禾来她这桌敬酒。 宋庭桉对她说:“舒优,我答应过要给你介绍对象。我待会儿把你介绍给我的好朋友贺今宴,他人品好,事业出色,家世也非常好,一定是个不错的对象。” 贺今宴是贺家的嫡长孙。 也是贺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 身份有多显赫就不用说了,最重要的是,他是贺屿西最忌讳的存在。 其实在上大学的时候,贺今宴跟她表白过,但是她那时候因为贺屿西拒绝了。而贺今宴也很有分寸,在她拒绝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纠缠过她。 但宋庭桉不知道这事。 如今她和贺屿西这样痛苦地纠缠着,不管是为了摆脱贺屿西,还是让贺屿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都要接触贺今宴,给贺屿西一点震撼。 “谢谢庭桉,麻烦你给我介绍。” 宋庭桉听见秦舒优说要认识别的男人,心里痛了一下,但他笑着说好。 “庭桉哥,我们走吧。”纪青禾看见宋庭桉和秦舒优说话,很不开心,拉着宋庭桉就要远离秦舒优。 宋庭桉被她拽走了。 …… 等宾客宴请的差不多,趁着纪青禾在和她的小姐妹们聊天,宋庭桉来找秦舒优。 他把秦舒优带到了贺今宴跟前。 “今宴,这是我的好朋友秦舒优。” 不愧是西城第一豪门贺家的嫡长孙,贺今宴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简直是优越得不行。他真真应了那句话,如明月高悬,清冷不可攀。 他的眉眼比贺屿西柔和一些。 两人的成长环境不同,气质自然不同。一个众星捧月,一个从泥泞里挣扎而出。 “舒优,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贺今宴很有绅士风度,主动和秦舒优打招呼。 秦舒优看着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贺今宴,真的是金尊玉贵,斯文禁欲。她也说:“好久不见。” 宋庭桉惊讶:“你们认识?” 秦舒优还在想着怎么说的时候,贺今宴先笑着开口:“庭桉,我和舒优是一个大学的,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对她有印象。” 这个有印象就很有灵性。 贺家嫡长孙,未来的继承人,身边围上来的漂亮优秀的名媛千金数不胜数,他对一个女人有印象,代表着什么,很明显。 宋庭桉的心里堵得慌,他强颜欢笑:“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介绍你们认识,会冷场。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聊一聊吧,我去招待宾客。” 宋庭桉借口离开了。 他没法看着优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笑。 可是他不把她介绍给别的男人,优优就不会相信他对她真的只是朋友。她不相信,他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在澳洲的那四年,宋庭桉成熟了许多。 他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有资格争取优优。 这会儿的典礼现场,已经变成了名流互相寒暄,好多人都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贺今宴把自己的椅子拉开,让秦舒优坐。 “舒优,你穿着高跟鞋,你坐着,我们说。” 他细心,又体贴。 秦舒优不好意思坐。 贺今宴说:“男人照顾女孩子是应该的。你坐着,跟我说说你的近况。” 秦舒优告诉他自己在读研,主修的是法语。 “研究生课程多吗?” “还好。” “舒优,贺氏最近在进行一个法国的项目,我们缺法语翻译,你有兴趣来吗?” 秦舒优很想多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像贺氏这样名声在外的大公司,能让她的简历变得更漂亮。 而且,贺屿西那么伤害她,她也要让贺屿西难受。 “好啊,谢谢。” “嗯,具体上班时间我和助理确认好之后,微信发给你确认。” 秦舒优说好。 这时,恰好身边有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跑过去,不小心撞到了秦舒优。 眼看着她要从椅子上翻下来,贺今宴立刻扶住她。他是绅士手,只用手背撑着,并没有用手心去握秦舒优的胳膊。 “没事吧?” 秦舒优稳住了身体:“没事。” 忽然,她感觉到了一道有杀意的眼神。 抬眼看去,是贺屿西正在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料峭的寒意。 第34章 你一刻也离不开男人? 被他这么看着,秦舒优竟然心虚了一下。 但随即,她就挺直了脊背。她怕什么?贺屿西都有好几次把宋朵盈带到她面前,伤害她,让她难堪,说不定他们早就睡过了,她只是和贺今宴说了几句话而已。 和贺今宴聊了一会儿,他被贺家人叫去应酬了,秦舒优就想去趟洗手间,检查一下自己的妆容是否还好。 她来到洗手间门口,正要进,披散的长发忽然被人用力扯住,扯得她头皮疼。 “啊!快放手!” 秦舒优努力仰着头,忽然看清抓她头发的女人是纪青禾。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无冤无仇?昨晚宋庭桉喝醉了,她照顾他,结果宋庭桉抓着她的手,嘴里喊着“优优”。她还看见宋庭桉的皮夹里放着一张秦舒优的一寸照。 庭桉哥是正人君子,那么斯文绅士,肯定是秦舒优勾引了他。 纪青禾越想越气,松开秦舒优,把她的身体掰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她一巴掌。 “啪——” 纪青禾用足了力气,巴掌声巨大。 秦舒优都被打蒙了,足足过了一分钟,她才缓过来。 “你是神经病吗?” 秦舒优捂着脸,很生气。 “谁让你勾引庭桉哥?” 纪青禾还想冲上来打她,她还手了。但她打不过,很快就被纪青禾摁倒在地上。 为了躲纪青禾的巴掌,她一边抵抗,一边偏过脸,然后就看见贺屿西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贱人!你妈也是贱人!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勾引庭桉哥。” 纪青禾就要打她巴掌,跟个泼妇一样,劲很大。秦舒优的目光从贺屿西身上收回,全神贯注地反抗纪青禾。 “你和你妈才是贱人!”秦舒优不允许别人羞辱她的母亲和她,更不想在贺屿西面前轻易认输,她拼命抵抗。 趁纪青禾不备,她抬脚,在纪青禾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纪青禾吃痛,一下子失了力气。 秦舒优趁机翻身,坐在了她的腰上,也扬起巴掌,狠狠地在纪青禾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啪——” 从小娇生惯养的纪青禾,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你竟然敢打我的脸?” “是你先动手的,你的脸比我的金贵吗?去照照镜子吧,你长得没有我好看。” 秦舒优看着纪青禾脸上无比清晰的巴掌印,揉了揉发麻的掌心,站了起来。 就在她整理裙摆,准备离开的时候,长发又被纪青禾扯住了。秦舒优最宝贝她的及腰长发了,乌黑顺滑,因为贺屿西喜欢她长头发。 “你放开我!” 这时,贺屿西开口了:“你求我,我帮你。” 头皮痛的秦舒优,看了衣冠楚楚的贺屿西一眼,他眉目冷沉,看笑话一般。 浑蛋!竟然看着她被欺负。 秦舒优真怕纪青禾把她的头发扯下来,她的发量不是特别多,每一根头发她都很珍惜。 “救命啊!” 纪青禾是今天的女主角,她要是不怕丢人,她怕什么? “救命啊!” 秦舒优扯开嗓子,大声喊叫。 纪青禾慌了,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别叫!”纪青禾没有她高,这下也顾不上扯她的头发了,狼狈地踮起脚尖,才能勉强捂她的嘴巴。 这时,秦咏思过来了。 她一把拉开缠着自己女儿的纪青禾,然后把秦舒优带走了。 路过贺屿西身边的时候,秦咏思瞪了贺屿西一眼,骂道:“你见死不救,算什么男人?” 秦舒优拉着母亲走了。 贺屿西眉眼阴沉地站在原地。 秦舒优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火辣辣地疼,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妈,我想回去了。” 秦咏思心疼女儿挨打,温柔地摸了摸女儿发红的脸颊:“舒优,我不会放过纪青禾那个丫头。” “妈,反正我也打了纪青禾。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不想让你在纪家难做。只要你不在纪家受他们的欺负,我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咏思感动女儿如此懂事。 “舒优,以前妈妈光让你学习琴棋书画和舞蹈,做个淑女了。经过这件事,我觉得你可以去学学跆拳道,拳击之类的,起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靠别人,尤其是靠男人,那是靠不住的。” 秦舒优也觉得自己力量上太弱了。 “妈,我知道了。” “我让张振送你。”张振是秦咏思的司机,之前一直接送秦舒优上学,直到秦舒优上大学之后,张振才又回去专门给秦咏思当司机。 “好。” 今天消耗了太多能量,秦舒优一上车就开始闭眼休息。 过了一会儿,张振突然跟她说:“小姐,后面有一辆迈巴赫一直跟着我们。” 秦舒优睁眼,转过头一看,是贺屿西的迈巴赫。 她给贺屿西发信息:[你干嘛?] 贺屿西:[把你家的密码告诉我。] 秦舒优:[我不!] 贺屿西:[你不给,我开车撞上来了。] 这个疯子。 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疯狂的事。 为了不造成交通事故,秦舒优只好答应:[密码是2525.] 秦舒优给了密码之后继续休息。张振说那辆迈巴赫掉头离开了。 秦舒优没住校,晚上吃完饭以后,她正在客厅里学德语,贺屿西来了。她没跟贺屿西打招呼,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盯着平板学习。 贺屿西一个大活人被无视了,心里不爽,但没发作,他解开了西装扣子,脱了西装搭在臂弯,走到秦舒优跟前,把西装往沙发上一扔,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秦舒优跪坐着。 他比她高,可以看见她睡裙里面坚挺的弧度。 皮肤好白,好饱满。 贺屿西喉咙热,小腹一紧,身体陷入沙发里,修长的腿交叠,点了一根烟,慵懒地抽着。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贺屿西先憋不住,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女人,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你一刻都离不开男人?” “你一刻都离不开女人?”秦舒优怼回去。 贺屿西的俊脸一瞬黑如锅底。 他冷笑了声,阴恻恻地说:“宋庭桉,叶楠成,如今又是贺今宴,你还不承认你离不开男人?” “你不睡我的时候,就陪在宋朵盈身旁,你无缝衔接,不是离不开女人是什么?” “我敢说我对叶楠成从来都没有感觉,我对宋庭桉只是朋友,而我和贺今宴什么也没有,你敢说你和宋朵盈是清白的吗?” “贺屿西,别以为你自己是那种人,你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 贺屿西猛抽了几口烟,一根烟已经燃尽,他摁灭在秦舒优用来装水果的盘子里。 秦舒优皱了下眉,白了他一眼。 只见他又点上了一根,猛吸。 在一片烟雾缭绕中,贺屿西把烟咬在嘴里,抓住秦舒优的下巴,指尖淡淡的烟草味扑入鼻腔。 “秦舒优,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所以你才敢不听我的话,一直找别的男人。” 秦舒优动了动脑袋。 他掐得紧,动不了。 她就睁大眼睛看着男人,说:“贺屿西,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告诉你,在你和我的这段感情里,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我爱你,一心一意,我问心无愧。是你伤害了我,对不起我。” “我没有受虐倾向,当我再也感受不到你的爱,我当然会离开你。” 第35章 我就一直亲你 贺屿西心里烦躁,看着女人的红唇,心中燥意更甚,俯身,堵上女人的唇。 他捏着她的后脖颈,这样方便亲。 秦舒优仰的脖子难受。 等男人亲够了,一松开她,她就擦自己的嘴巴。 贺屿西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捏着她的后脖颈:“你嫌弃我?” “对感情不忠诚的人,我为什么不嫌弃?谁知道你的嘴还亲过哪个女人?我可没有和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癖好。” “我脏?那你和别的男人上床怎么算?是你先脏的。” 每一回,贺屿西都抓着这个不放。 这也是他最在意的。 眸子里盛满了怒火,双目猩红,怒火中烧。 “我没有,我都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是你污蔑我。”秦舒优说完就后悔了,她跟他费这个口舌干嘛?他不会相信她的。 算了,她闭嘴了。 贺屿西又亲她,在她的唇上舔咬,唾液交换。 结束后,秦舒优刚把手抬起来,贺屿西恐吓她:“你再敢擦,我就一直亲你。” 她不甘心地放下手,继续学习,贺屿西继续抽烟。 过了一会儿,江寒上门了。江寒手里拿着好几个烟灰缸,贺屿西接过来,没让他进门:“你可以走了。” 贺屿西把烟灰缸摆在了客厅里,餐厅里,还有秦舒优的卧室里。 就跟他家一样。 秦舒优虽然生气,但不想和他说话,懒得管。 她埋头学习,学了一会儿,又发现贺屿西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只见他衬衫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正在切菜。 应该是在做饭。 贺屿西很会做饭。 秦舒优的厨艺跟他比起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水平。 没一会儿,她就闻到了香味。明明她才刚吃完饭没多久,可能是学习消耗能量吧,秦舒优又想吃了。 贺屿西干净利落地做好了三菜一汤,还蒸了米饭。 他把饭端上桌,冷着脸叫秦舒优:“过来吃饭。” 秦舒优赌气,没吱声。 贺屿西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都给她把饭做好端上桌了,她还耍脾气,他忍不了了,大步走到女人跟前,把她提溜到餐桌上,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危险:“给老子乖乖吃饭。” 从被男人提溜起来的那一刻,秦舒优的大脑就发懵了,直到听到男人充满寒意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她本来就想吃饭。 只不过不想下贺屿西递过来的台阶。 如今贺屿西冒火了,那她就好好吃饭吧。西红柿紫菜鸡蛋汤,清炒时蔬,红烧排骨,青椒炒肉,都是秦舒优喜欢吃的。 贺屿西连米饭都给她盛好了,她埋头开始吃。 期间,悄悄抬头瞥一眼男人。 他面容冷峻,端着碗,大口吃饭,但吃相一点也没有西北糙汉的粗俗,不吧唧嘴,也不像野猪进食一样,疯狂往嘴里吃。 秦舒优看了看他,又低头默默吃饭。 “你最近食量怎么这么大?”贺屿西很好奇。 以前秦舒优连一碗米饭都吃不了,这会儿已经吃第二碗了。她最近真是圆润了不少,胸大了那么多,屁股也翘起来了。 “我用脑子了。” 秦舒优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她最近的胃口是挺恐怖的。 她还挺能睡,有好几次上课都差点迟到。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安静的夜晚,两人坐在餐桌前吃饭,这就是普通的生活。秦舒优忍不住幻想着,要是她和贺屿西之间好好的,现在的日子该有多幸福啊。 一屋,两人,三餐和四季。 是她向往的平淡和温馨。 秦舒优心里瞬间酸涩,眼眶里涌上了眼泪。眼泪根本忍不住,她抽了张纸巾擦掉,但还一直掉。 “我吃好了。” 她离开餐桌,收拾好客厅里的学习资料之后,就回卧室了。 贺屿西盯着女人匆忙的身影,眸色逐渐幽深。 稍后,他把餐桌收拾了,碗洗了,厨房也收拾干净以后,去外面的车里拿上自己的换洗衣服进来了秦舒优的卧室。 秦舒优在洗澡。 他擅作主张,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挂在了秦舒优的衣柜里。 连内裤也一并挂了进去。 他的衣服一片黑,没有其它色调,而秦舒优的衣服,颜色都很清新,色彩明亮。不过,两人的衣服混在一起,竟意外的协调。 他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扔到地上,才坐在了秦舒优的小床上。秦舒优的床只有一米二,床上四件套是粉色的,还带有花边,少女心十足。 贺屿西低头摸着柔软的床单,眼眸越来越幽深。 “吱呀——” 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秦舒优不着丝缕,就大喇喇地走出来了。 她平常洗完澡,只会用浴巾大概擦一下,然后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样会自然风干身上的水。 “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贺屿西竟然在自己的卧室里。 他全身上下就穿了条内裤。 秦舒优吓得折回浴室找浴巾。 “回来。”贺屿西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堵住她:“回去,换我洗澡。” 说完,他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她胸上。 真的变得又大又挺。 秦舒优的脸都红透了,慌忙捂住胸,转身跑到衣柜跟前,在里面扯了件干净的睡裙,飞速套上。 “哎——” 本来要关柜门了,秦舒优一看里面有贺屿西的衣服,又多看了两眼。 他是要在她这里常住吗? 以往她会护完肤再上床睡觉,只有在和贺屿西在一起的夜晚,她不会往身上抹除了香水以外的东西。因为黏糊糊的,不好亲热。 今晚她也下意识什么都没往身上涂。 秦舒优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上床,舒服地躺了下来。 十分钟后,贺屿西出来。 秦舒优转头瞥他一眼。 他这回什么也没穿。她的眼神真的不能乱瞟,他下半身,无论他们做多少次,她都不太敢看。尺寸太惊人了,每次都很胀。 她也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容纳下。 几秒后,感觉到贺屿西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床很小,他又很大一只,两人只有紧紧相贴,才能够睡下。 贺屿西伸手关了灯,把人搂在怀里,脑袋埋在女人的颈窝,亲吻着:“别和贺今宴在一起。” 他的身体硬邦邦,冷冰冰的,应该是冲了冷水澡,秦舒优被冰到了,但很快,他的身体就火热了起来。 “我没有和贺今宴在一起。” “工作也不行。” “你这就不讲理了。我不工作了,你能养我一辈子吗?” “我没不让你工作。” 那就是不会养她了? 秦舒优不同意:“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别和贺今宴接触。” “那你别和宋朵盈接触。你把宋朵盈开除了,我就不去贺氏工作。” 贺屿西干脆转移了话题:“你非要去贺氏工作?一定要去?” 说到底,他舍不得宋朵盈。 宋朵盈对他就那么重要? 秦舒优压下心中的酸涩,冷静地跟贺屿西说:“我们别说话了,再说下去,又要吵架,那今晚必定睡不好。” 贺屿西咬上她的耳朵:“你记住,你现在是我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和贺今宴睡到一起去了,我也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秦舒优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没说话。 “记住了吗?”贺屿西大手抚上她心口。 第36章 冷眼看着她被玷污 秦舒优在力量上从来都赢不了贺屿西。 贺屿西摸她,她挣扎根本没用。 身体反抗不了,但嘴可以。 “贺屿西,我刚才就是跟你说着玩的。其实,你怎么对宋朵盈好,我早就不想管了。不止是宋朵盈,就算你还有其他的女人,我也不会管。” “我只知道,在你不爱我了之后,我要体面地离开你,保住我的骄傲和自尊。我不管你,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人家说男子汉顶天立地,可你倒好,在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在你伤害了原本那么爱你的我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感,还想强行把我当你的泄欲工具,逼迫我对你忠贞。这真的很可笑。” 贺屿西很不屑,黑眸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话语犹如利刃:“你爱我?爱我会和别的男人上床?还是我亲眼所见。你才是可笑。”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后悔当时没有照张相,不然我把你放荡的相片摔你脸上,看你还怎么嘴硬?” 贺屿西咬牙切齿。 两人如此近,秦舒优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以及因动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极度生气的时候,眼神会很可怕,冷得让人心颤。 “当初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贺屿西,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不足以让你去调查一下当年的事吗?你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信任?” “闭嘴!”贺屿西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意。 他一把推开她,下床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衣服,穿好,而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冷白的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清冷光芒洒在男人立体深邃的面孔上,更衬得他如高岭之花,冰冷漠然。 “你敢和贺今宴勾搭,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秦舒优爬起来,站在床上,这下她比男人更高了。 一双梦幻的美眸倔强地瞪着男人。 “你可以揍宋庭桉,也可以无视叶楠成,那贺今宴呢?你能去把贺今宴揍一顿吗?他是你亲大伯的儿子,算起来,是你的亲堂哥。” 贺屿西冷笑,笑她不自量力:“你连嫁给宋庭桉都不行,你还以为你能嫁进贺家?你别以为贺今宴就有多好,人家只是玩玩你。他要对你是真心的,早就对你负责了。” 不知是不是秦舒优的错觉,贺屿西这话好像意有所指。 其实他说得没错,做人现实点,以她这样的出身,能找到的最好的男人就是像贺屿西一样的了。 可贺屿西早就不想和她好好在一起了。 不过,她有自知之明,从没做过嫁进西城第一豪门贺家的美梦。她没那么大的野心,也不喜欢贺今宴。 “我不要你管,你管好宋朵盈。” 秦舒优依然不听他的话。 贺屿西被她气的,连夜走了。 …… 两天后,秦舒优接到贺今宴的通知,她正好没课,就去了贺氏工作。 在贺氏,贺今宴的办公室里,她看见了程明辉。 原来程明辉被贺屿西赶出盛世之后,进入了贺氏。他好像正在跟贺今宴说什么美女机器人的项目。 这不是贺屿西今年以来一直推进的项目吗?贺屿西好像还要借着这个项目让盛世上市呢。 不过,有竞争很正常。 秦舒优没有多想。 稍后,贺今宴带她参加了一个法国项目的会议,她做翻译。 会议顺利结束之后已经是中午了,贺今宴对她说:“舒优,我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人家贺今宴没表现出来什么企图心,她一口拒绝,好像不太礼貌,也太矫情。 她干嘛要做个拧巴的女人呢?大大方方的不好嘛? 这样想着,秦舒优大方接受:“好,谢谢你。” 秦舒优和贺今宴吃完饭,又回到学校上了一下午的课。这一天很充实,但也很累。 她在学校吃了晚饭以后,回家就直接躺床上了。看了会儿剧,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窒息,就好像有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喘不上气来了,一下子就醒了。 一睁眼,借着零星的月光,秦舒优看见自己的床边真的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袖和黑裤子,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她只能看到男人的眉毛很淡且杂乱,以及男人的吊梢眼。 虽然不能看清男人的整体面相,但就凭这两点,她就能断定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奸诈狠辣之人。 “救命!救命啊!” 秦舒优下意识喊了两句。 男人上了床,撕扯她的睡裙,一阵淫笑:“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要是这时候贺屿西在,就好了。 她多希望贺屿西在。 当男人的咸猪手落在她的肌肤上,秦舒优恶心的要命,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往黑衣男人的下半身踹。 黑衣男人似乎是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一下子怒火中烧,一只手捂着裤裆,另一只手扬起来,在她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 光听那清脆的声音,就感觉很疼。 秦舒优被这一巴掌快扇晕了,眼睛短暂地出现视物模糊,耳朵里也一阵耳鸣,眼泪哗哗流。 但她还没忘记反抗。 指望不了贺屿西来救她,她就要自救。 由于她一直动来动去,睡裙并不好脱。 “畜生!滚开!” “滚开!” 秦舒优声嘶力竭地大吼。 人在绝境的时候,是会被逼出洪荒之力的。 秦舒优撑着一口气,秉着今天不是淫贼死就是她死的强烈信念,她紧盯男人的脆弱处,奋力踹男人的下半身,抠他的眼睛,拳头捶他的鼻子。 趁着男人疼的时候,她赶紧下床,拿上手机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报警。 报警电话接通,黑暗里,秦舒优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警察吗?有陌生人闯入了我家,请你们——”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手机突然被抢走。 秦舒优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支柱,腿一下软了。完了,在一颗心即将沉入谷底的时候,忽然,她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她仰头,望着抢她手机的男人。 即使模模糊糊,但她还是无比确信,是贺屿西。 这么危急的关头,他为什么要抢走她的手机?他什么时候来的?竟然袖手旁观她被侵犯。 “小贱人!你跑不了!” “看老子不扒了你的衣服,干死你。” 黑衣男人缓过劲来,已经下了床,朝着她扑过来。 秦舒优推了一把贺屿西,想往出跑,结果贺屿西挡住了她。 身后的淫贼已经快要扑上来,秦舒优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出去,可贺屿西却在这个时候故意为难她,他是想她被强奸吗? “贺屿西!你滚开!” 秦舒优愤怒又悲怆地大喊。 “求我。”他不紧不慢,冷冰冰地开口。完全就是看戏,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一瞬间,秦舒优仿佛坠入冰河,遍体生寒,寒意渗进了五脏六腑。 她对贺屿西不敢抱有希望了,她怕她如果不求他,他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玷污。 “我求你。”秦舒优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嘶哑着嗓子,卑微地祈求着。 贺屿西很满意,昏暗的环境里,他的黑眸格外黑亮,他笑了一下,把手机给秦舒优:“去报警,这里交给我。” 秦舒优拿着手机跑出去报警了。 黑衣男人由于戴着鸭舌帽,遮挡了视线,没看到贺屿西,路过门口时,被贺屿西伸腿放倒。 紧接着,贺屿西进来拿上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一烟灰缸敲在黑衣男人的脑袋上。 黑衣男人脑袋裂开,血流不止。 第37章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么恨彼此的地步呢? 黑衣男人被送去了医院。 秦舒优和贺屿西则是坐着警车来到了派出所。 她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着睡衣,外面套着贺屿西的西装外套。 做完笔录,秦舒优很奇怪:“我家的门锁是智能的,除非用钥匙开,或者输入正确的密码,不然会触发警报。那个人是怎么进入我家的?” 警察推测:“有可能是他提前蹲点过很多次,破解了你家的密码,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你家的密码。” 她家的密码只有她,母亲,还有贺屿西知道。 她和母亲肯定不会泄露,那就只有贺屿西了。他故意派人来侵犯她,然后在危急关头逼她求他? 把这些都串联起来,秦舒优不寒而栗。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秦舒优再也无法平静,她站起来,甩了贺屿西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她手心发麻,发痛。 “你简直禽兽不如。” 秦舒优的身子狠狠颤抖着,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看着贺屿西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对他失望到了极点。 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打他的脸。他救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你发什么疯?” 贺屿西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死命捏着。 秦舒优感觉自己的骨头快碎掉了。 她疼得蹙眉,但眼神依然倔强,心如死灰:“贺屿西,我真的看清你了。我以为你再恨我,再折磨我,你还算个人,不会置我于死地。是我太天真了,我高估了你的人品,你真的下作到连臭水沟里的老鼠都不如。” “浑蛋!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闭嘴!”贺屿西吼她,眼神可怕的如野兽盯着敌人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她生吞活剥了。 他震怒:“秦舒优,你别以为这是在派出所,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别再激怒我。” 男人最后的话,几乎是低吼出来的,怒气值显然是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秦舒优仰起头,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即使脸上印着清晰的巴掌印,她还是美得不可方物,梦幻脱俗,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巴掌印,惹人心疼。 “我怀疑他和那个人是一伙的,你们把他抓起来。”秦舒优挣扎着,指着贺屿西对警察说。 直到这里,贺屿西才明白过来,她把他当成造成今晚的罪犯之一了。 警察:“女士,请你冷静,我们办案要讲究证据。” 随后,贺屿西怒气冲冲地拽着秦舒优出了派出所。 江寒已经在等着了。 贺屿西一把把秦舒优推到迈巴赫的后座,他也坐了上去,紧接着,江寒降下了挡板。 “你滚开,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面对挨着她坐的贺屿西,秦舒优一秒也忍受不了,推他。 太恶心了。 她从没想过贺屿西的人品会如此差。 秦舒优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贺屿西为了毁了她,竟然能下作到这种令人作呕的程度。 “秦舒优,你真以为我和那个人是一伙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择手段?你也对我没有一点信任。” 贺屿西抓住她不安分的两只手,把她压倒在车座上,高大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在女人身上,让她再也动弹不了。 “真孬种!敢做不敢当。” “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秦舒优冷笑着嘲讽他。 这么近的距离,她才看见贺屿西那张英俊的脸,被她的手指甲刮烂了。 他活该! “你真是欠收拾。”贺屿西堵上女人的唇。 他快要气炸了,但他又不能动手打女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的不快。 “没良心的。” 他深夜加完班,去了她那里,正好撞上她有危险,他是在确保她安全的情况下才让她求他的。他救了她,她连一句谢谢也没说,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发疯。 他就是对她太仁慈了。 她的胆子才这么大。 秦舒优被他吻到快呼吸不上来,浑身都软了下来。终于,她的力气没有了,变乖了。 “秦舒优,别发疯。你现在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秦舒优瞪他。 贺屿西在她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咬破了她的嘴唇,见了血,他的眼底一片嗜血,愤怒地警告她:“你再敢惹我,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到流浪汉睡觉的桥底下,让你生不如死?” “我信啊。” 秦舒优的心凉透了。 刺骨的寒意贯穿全身,她忽然笑了,眼底一片悲凉。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当然相信你对我够狠。” 说完,一滴泪落了下来。 刺痛了贺屿西的眼睛。 四目相对。 此时此刻,秦舒优看到他的眼里,除了以往的冷漠,竟然还有一丝痛。尽管一闪而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 他们怎么会走到相看两厌,水火不容的地步呢? 是不是往日的情分真的太浅薄,风一吹,他们就散了?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么恨彼此的地步呢? 男人英气的眉眼,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她喜欢他深邃的黑眸里有她,她喜欢偷偷注视这张令她魂牵梦萦的俊脸,他的一切她都好喜欢哦。 可是,可是他们好像真的完了。 “你送我回家吧。”秦舒优撇过脸,擦掉眼泪。 贺屿西心里涌上一股一股的烦躁,他口干舌燥,摸出西裤口袋里的烟,点燃,大口大口地猛吸着。 现在,只有尼古丁能让他平静下来。 秦舒优坐好,盯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繁华夜景。 在一片青白的烟雾里,贺屿西一转眼,就看到了她绝美又破碎的侧脸。 “妈的!” 贺屿西暗骂一句,吸了一口烟,掰过秦舒优的脑袋,狠狠吻上她的唇。 烟雾被度进了她的口中。 秦舒优被呛得咳嗽。 “咳!咳!咳!” 贺屿西猛亲她,在她的软唇上反复啃噬撕咬。 “好痛!” 秦舒优的嘴巴上被咬出了深深浅浅的牙印,嘴角刚凝固的伤口,又流血了。 秦舒优最怕疼了。 眼泪被逼出来。这回是纯生理性的。 “痛就对了。这是你惹我生气的下场。”贺屿西的心里终于畅快了一点。他放开了秦舒优,抽着烟,烟的滋味好像都更好了。 把秦舒优送到家,贺屿西也留了下来,告诉江寒:“明早六点半来接我。” 江寒:“好。” 说话的功夫,秦舒优已经率先进门了。 她不理他。 贺屿西盯着女人冷漠的背影,事先警告她:“我上了一天班,很累,从此刻开始,我不想再和你闹不愉快。你最好乖一点,别受苦。” 秦舒优扯了扯唇角,转头,看着身姿挺拔的男人,咧嘴一笑。 笑比哭还难看。 “你有意思吗?竟然还好意思来我这里过夜。” “我现在真的很恶心你。你放心,只要你不招惹我,我懒得理你。你离开我这里最好,省得我们俩看彼此不顺眼,谁也不开心。” 第38章 幕后主使找出来了 贺屿西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这个女人气死。 “滚去睡觉!” 秦舒优回了卧室,看着卧室里的一片狼藉,她就恶心,就反胃。她恨不得把这房子都消杀一遍。 但时间紧迫,她只把床上四件套换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连洗都没洗,她不要了。 换上新的四件套之后,秦舒优去洗澡。身上的睡衣她也扔到了垃圾桶里,开始使劲搓洗着被黑衣男人触碰过的地方。 真是恶心死了。 她心里接受不了一点。 秦舒优都快把皮肤搓烂了,但她还是觉得没有洗干净。 这时,贺屿西进来了。他本来在处理工作,想等她洗完澡,自己再进去洗,但他等太久了,等不及了,就直接进来了。 看见这一幕,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刺痛了。 “你洗干净了,出去,别再洗了。”贺屿西推她。 秦舒优的情绪再次崩溃,哭着大吼:“你不是说我脏吗?拜你所赐,这下我真的脏了。你要不检查一下,看看我洗干净了没有?” 她张开胳膊,把自己完全地,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 贺屿西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头顶上方花洒里的水兜头浇下,湿了她的脸庞,让人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 “你检查啊。” 秦舒优好像疯了一样,拉着男人的手往她身上放。贺屿西皱了皱眉,清醒且冷漠地抽回手,冷声说:“别胡闹。” 秦舒优哭得更凶了。 无助,脆弱。 “你本来就嫌我脏,这下更嫌弃了吧?那你走啊,你还待在我这里干什么?” 很快,她的身上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印子。 是被她粗暴搓洗出来的。 贺屿西关掉花洒,强行把人推出去,给她裹了条浴巾:“今晚的事不是你的错。” 就这么一句,直接让秦舒优冷静了下来,也让她的心再次热了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男人。 贺屿西也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温度,接着说:“你没必要为了在我面前演戏,这么虐待自己。今晚你没错,但你以前跟我好的时候你劈腿,我一直都记着。” 一瞬间,秦舒优的一颗心从顶峰跌至谷底。 身上还沾着水珠,风一吹,她的牙齿在打颤,纤细的身子也狠狠颤抖着。 贺屿西的这句话,直接把她打入了地狱,身上细细密密的疼痛传来,心也像被上千根针扎一样痛苦万分。 瞬间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身子摇摇欲坠。 就在她要栽倒的时候,贺屿西把她推到了床上:“去床上躺着,地板上脏,省得你一会儿躺完了还要洗澡。我很累了,你别折腾。” 秦舒优闭上了眼。 贺屿西十分钟就洗好澡,光着出来。 他正要往床上躺,忽然看见秦舒优的腿间在流血。她皮肤白,被灯光衬得更加白,那鲜红的血尤为刺目。 “你来大姨妈了。” 秦舒优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正在一股一股地往出涌热液。 她迅速爬起来,往卫生间跑。 贺屿西看着床单上的零星血迹,有点嫌弃地皱了皱眉,把床单换了下来。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染上血。 秦舒优在卫生间里处理自己。 她忽然意识到,上个月来大姨妈好像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不过,她身体不太好,生理期一直都不咋准。 垫上卫生巾,重新换了条睡裙,秦舒优就躺在了床上。 床是一米二的,就算他们再怎么远离对方,身体还是相贴在一起。贺屿西只有把她抱在怀里,身体才能舒展开。 两人就这样相拥睡了一晚上。 次日,贺屿西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去上班。 “有课就去上课,没课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和贺今宴接触。你如果要去实习,我可以给你推荐靠谱的实习。” 秦舒优眼睛都没睁开,也不想和他说话。 贺屿西冷哼了一声,走了。 秦舒优怕把血弄到床单上,即使很困,在听到关门声之后,她还是爬起来,去了卫生间。一看,结果没再流血。 她停经了吗? 可能吧。她心思重,平常爱胡思乱想,情绪不太好,可能会影响生理期吧。 月经不规律,不仅很难生孩子,还会变丑。 秦舒优想着自己得找时间去医院看看,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自己要上心,要爱自己。指望男人来爱自己,多少有点痴心妄想了。昨晚她都那样了,贺屿西还是毫不留情地暴击她,他不会心疼她的。 早晨有课,秦舒优没继续回床上睡,洗漱完,用发圈把头发都扎起来,没精力化妆,直接素颜出门了。 她在街边吃了一笼小笼包,喝了一杯热豆浆,然后就去学校上课了。 一整天忙碌又充实。 晚上回到家,秦舒优没想到贺屿西又来了。 他在厨房做饭。 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衬衫袖子挽了起来,领口的扣子也解了开,显得几分慵懒随性。他整个人都温柔多了。 秦舒优没凑上去看,只远远地看了男人几秒,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贺屿西进入卧室:“吃饭。” 有人给她做饭,不吃白不吃。 况且贺屿西做的,比外面的好吃,又干净卫生。 秦舒优埋头吃饭,没问他为什么还要来她这里,还给她做饭吃。他们之间,现在相顾无言就是最好的状态,总比吵起来恨不得掐死彼此好。 一连好几天,贺屿西都是早早下班,早早来她家。 他最近闲暇时间都不怎么处理工作了,都是她在干嘛,他就静静地看着,眼眸一片幽深,她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 一周后,秦舒优正在上课,忽然接到警察的电话。 “秦小姐,那晚闯入你家的那个人醒了,他交代了一些事情,我们按照他交代的,抓住了幕后主使,希望你能来派出所一趟,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是谁?” “纪青禾。” 秦舒优的脑子一下子嗡嗡嗡的。 竟然是纪青禾。 难道她错怪贺屿西了? 秦舒优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纪承年和秦咏思也在。 秦咏思仔细打量着女儿,见到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秦咏思又关心女儿,又很愧疚。除此之外,还有对纪青禾的恨。 那个疯丫头,平常刁蛮任性,不尊重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如今她竟然敢欺负到她女儿头上,还想毁了她女儿的清白,她一定要让那个疯丫头得到教训。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告诉妈妈,别一个人硬扛着,知道吗?” “妈,我知道。” 秦舒优应了母亲之后,看着脸色很不好的继父纪承年,礼貌喊了声:“叔叔。” 纪承年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他的女儿刚和宋家二公子订了婚,就闹出这样的丑闻,要是宋家知道了,就完蛋了。 “你怎么会糊涂到做这种事?”纪承年训斥纪青禾。 纪青禾就是性格有些娇纵,其实胆子挺小,她都被抓进局子里了,就把什么都交代了。 “都是宋朵盈怂恿我这么做的,秦舒优家的密码也是她告诉我的。” “都是宋朵盈的错,那天我和秦舒优打了一架之后,宋朵盈找上了我,我是听信了她的谗言,才会失去理智做了错事。” 第39章 心凉的不能再凉了 宋朵盈肯定是从贺屿西那里知道她的家门密码的。 这件事,绕来绕去,还是和贺屿西有关。 秦舒优的心凉的不能再凉了,她一路上都攥着拳头,心里很难受贺屿西竟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很快,她就跟着警察来到了盛世科技。 宋朵盈又在贺屿西的办公室里。 当警察要带走宋朵盈的时候,贺屿西挡在她跟前,就像她的守护神一样。秦舒优想起了曾经,贺屿西也这样保护过她,那是她对他心动的开端。 贺屿西冷静地对警察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说:“纪青禾已经坦白了,宋朵盈也参与了教唆他人强奸一案,我们现在要把她带回去配合案件办理。” 贺屿西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意外,转头看了宋朵盈一眼。 宋朵盈迅速低下头。 他又看着警察,继续提出质疑:“你们仅凭纪青禾的一面之词就抓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如果没有视频和录音为证,或者你们拿不出其它的证据,就不能乱抓人。” 贺屿西铁了心要维护宋朵盈。 每次一遇到宋朵盈的事,他就好像突然没有了智商一样。 他怎么可以为了宋朵盈盲目到这个程度? 真是讽刺又可笑。 “把贺屿西也抓起来。我家的密码,只有我妈,我,还有贺屿西知道。我妈不可能害我,我也不会蠢到把我家的密码告诉宋朵盈。” “那嫌疑人就只剩下贺屿西了,他恨我,他又是个烂人,毫无底线地伤害我,他肯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秦舒优说完,贺屿西的俊脸上瞬间阴云密布,黑眸里结了一层寒冰,死亡凝视着她。 她没怕,眼眸里一片灰寂,直视男人逼人的目光。 警察听了她说的,当即就又拿出一副手铐,要把贺屿西也带走。 手铐快要拷到他手上了,宋朵盈突然大声说:“跟贺总没关系!秦舒优家的密码是我偷偷在贺总的手机上看到的,贺总什么也不知道。” 为了保护贺屿西,宋朵盈亲口承认了犯罪事实。 贺屿西眼眸微动,看着宋朵盈久久没有回过神。 …… 派出所里。 案件已经明朗。 宋朵盈教唆他人犯罪,如若得不到受害人的谅解,就会有犯罪记录。 秦舒优想都没想:“我不谅解。” 贺屿西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你差不多得了。” 他的口吻异常冰冷。 秦舒优的心已经快被他用刀捅烂了。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她经历了那晚的事以后,快要恶心死了? 现在她还恶心,每回洗澡都恨不得洗下来一层皮,把那个男人触碰过的地方彻底清洗干净。 那是她的噩梦。 可他,对造成她噩梦的罪魁祸首,如此维护,一点也不在乎她受到的伤害。 “贺屿西,你以为你是在英雄救美吗?我告诉你,你不说还好,你对我这个受害者是这种态度,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谅解。”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快死了啊?”那天晚上,她要实在逃不脱,她真的想过咬舌自尽。如果她真的被一个野男人玷污了,她真的要恶心死,不想活了。 可是,贺屿西哪能理解她的绝望呢? 他的神情很淡,衣冠楚楚,英俊挺拔,一点也不在乎:“还能折腾朵朵,我看你好得很。” 秦舒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对贺屿西失望过。 是真的失望。 这个狼心狗肺,铁石心肠的男人。 宋朵盈倒是很感动,星星眼望向贺屿西,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窘迫。她怕是还做着贺屿西会救她出来的美梦吧! 秦舒优觉得好刺眼,她丝毫不退让:“我要去找律师起诉宋朵盈和纪青禾,让她俩在牢里好好悔过。她们是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应该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秦舒优前脚刚出派出所,贺屿西就跟了上来,一言不发地把她往他的车里拖。 “你放开我!”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贺屿西捂住她的嘴巴,直接把她往肩膀上一抗,丢进了迈巴赫的后座。 秦舒优被这么一摔,感觉身下又涌出了一股热液,好像是血。 贺屿西摔上车门,高大的身躯压过来:“你和朵朵和解,你想要多少赔偿,我都付。朵朵还小,有了犯罪前科,会阻碍她的人生发展。” 秦舒优真的无语笑了。 她忍着心酸,怒骂道:“宋朵盈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心术不正,我是受害者,我还得为她的人生负责?” “贺屿西,你这么能耐,你可以对宋朵盈的人生负责啊。正好,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反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你死心了。” 贺屿西幽深的眼底涌过一股暗流,最后再跟她确认一遍:“你真的不肯和解?” 秦舒优倔强又坚定:“绝不!” 贺屿西松开她:“下车!” 秦舒优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贺屿西发动车子,她被迫吸了一嘴的尾气,胃里直犯恶心。 母亲给她打电话了:“舒优,你继父想让你出具谅解书谅解纪青禾,他愿意补偿你。” 秦舒优不开心:“妈,你的意思呢?” 秦咏思虽然也气,但她很理智:“女儿,你就卖你继父这个人情。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纪青禾,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找机会报。” 秦舒优的心里好受多了。 “行,妈,我按你的意思办。” 秦舒优挂了电话,正要拦个出租车,忽然有个女孩子跟她说:“小姐姐,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血沾到裤子上了。” 在屁股上,秦舒优看不到。 她忙捂住屁股:“谢谢提醒。” 秦舒优窘迫的不行。都是贺屿西那个狗男人,她好好的,又被他气得来了月经。 秦舒优去商场买了件外套系在腰间,然后才打车回了家。 一回家,她就开始收拾自己。这月经断断续续的,真麻烦。 她收拾好,出来一看,贺屿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扭头就回屋。 贺屿西跟了上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签不签谅解书?” “不签!就不签!”秦舒优吼道:“贺屿西,你到底能不能意识到因为宋朵盈的坏,我差点被野男人强暴了?我差点就死了。” 贺屿西把她扯下楼,扯到茶几旁。看着茶几上的谅解书,还有圆珠笔和印泥,秦舒优顿时明白了,她挣扎着:“浑蛋!我不签。” “由不得你。”贺屿西强势地说完,霸道地按着她的手指,沾了印泥,在每一个需要她按手印的地方,按上了她的手印,又握着她的手,签下了她的名字。 完成之后,秦舒优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 “贺屿西,我恨你。” 这个混蛋!他真的喜欢上宋朵盈了?他究竟有多爱宋朵盈? 他不顾她的死活。 秦舒优的眼里一片死寂。 贺屿西把文件扔到一边,捏着她的下巴,像俯视一个宠物一样,俯视着她满脸愤怒,脸被气得涨红。 他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波澜,居高临下,嘲讽道:“秦舒优,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你当初要是知足,不跟别的男人上床,不给我难堪,现在我不惜余力保护的人就是你了。你自己把自己在我这里的特权作没了,怪谁?” 第40章 怀孕了 贺屿西拿着谅解书走了。 仅仅过了一天,秦舒优就看到了宋朵盈发的在国外度假的九宫格照片。每一张照片里,或者出现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或者出现男人骨骼雅致的那双手。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 但秦舒优一眼就能看出来,宋朵盈照片里的男人是贺屿西。 随后,宋朵盈给她发了一条挑衅炫耀的信息:[我的朋友圈你看到了吗?秦舒优,你输了,彻底输了。] 秦舒优不得不直面一个现实,那就是宋朵盈被贺屿西爱着。 她的眼眶不自觉湿了,眼泪掉下来。 下一秒,她又飞速擦掉眼泪。 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渣男渣女左右了情绪。 讲台上,老师还在讲课,但秦舒优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中午放学,她去校门口那家她经常去的川菜馆,点了泡菜肉丝盖浇饭,然后一边等待着上菜,一边喝水。 餐馆的大麦茶挺好喝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泡菜肉丝端上桌了。餐馆内挺凉快的,秦舒优的胃口还可以,她平常很喜欢吃这样酸酸的炒菜,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泡菜肉丝一端上桌,她竟然胃里直犯恶心。 “呕~” 这饭是吃不了一点。 秦舒优结了账,离开了。 她的身体太难受了,她要去医院看看。 秦舒优刚走到自己的车跟前,正要上车,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秦舒优,你够狠。” 是纪青禾。 “你信不信我把你勾引别人未婚夫的事,在你们学校里给你好好地宣传一下?!” 秦舒优甩开纪青禾,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昂,嚣张跋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不屑地冷笑了下,回击道:“你那天在派出所里胆小如鼠的样子,我可还记着呢。你再不给我老实一点,我就告诉宋庭桉以及他父母你对我的所作所为。” “虽然你没留下犯罪记录,但警察那里有出警记录,详细地记录了你教唆他人犯罪的事实。你再惹我,你试试。” 纪青禾气得跳脚。 又不敢再造次。 她是真的喜欢宋庭桉。像庭桉哥那样斯文英俊,年轻有为的男人,真的很令她心动。 “你给我管好你的那张破嘴。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破嘴撕烂。”纪青禾放完狠话,神气地走了。 秦舒优很无语。 这人真是又蠢又坏的。 希望母亲能一次性给她一个能让她永远长记性的教训,让她再也不会来烦她。 秦舒优开车前往医院。 三甲公立医院的号不好挂,秦舒优去了西城最好的私立医院。无非就是多花点钱,她不差钱。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存钱,因为母亲给的太多,她根本花不完。 等到长大一点,母亲会给她买好多奢侈品,她把那些能够保值的留了下来,其它的,能退就退了,不能退的,就卖给了二手奢侈品机构。 她还会做一些低风险的投资。 所以她挺有钱的。 秦舒优来到医院,恰好撞上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迎面向她走来。其中最中间,被众人围着的那个最出众的,穿着质感极好的黑色西装和白衬衫,无比矜贵的,是贺今宴。 哦,她忽然想起来,西城最好的私立医院是贺家开的。 走到她身边,贺今宴停了下来,眉眼温煦,关切道:“舒优,你身体不舒服?” 秦舒优说:“有点。” 贺今宴让身边的助理带她去就医,给她安排好医生。 “舒优,我现在要去开个会。我开完会去找你。” 这么多人,人家贺今宴好心关心她,她要是拒绝,太矫情了,也驳了贺今宴的面子。 秦舒优点点头:“谢谢。” 她挂的是妇科。 接诊的是一个面相温和的中年女医生:“什么症状?” “月经不调。” “结婚了吗?” “没有。” “有男朋友吗?” 秦舒优心脏一下被刺痛,她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很失落地说:“没有。” 中年女医生抬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问:“最近有性生活吗?” 秦舒优难以启齿,脸都涨红了。 中年女医生:“你要实话实说,这样我才好判断你的病情。你来看妇科,就应该有心理准备,医生肯定会问你这些问题。” 秦舒优想了想,小声说:“应该半个月之前有。” 医生又给她号脉。 “是滑脉。” “什么意思?”秦舒优对中医一窍不通。 “你怀孕了,两个月了。保险起见,还是抽个血化验一下,再做个B超。” “什么?”秦舒优的脑袋嗡嗡嗡的。这个消息犹如一颗炸弹,投入了她的心里,“砰”一下炸开,炸的她头晕耳鸣,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怀孕? 她和贺屿西有孩子了。 等慢慢反应过来,她百感交集。 “小姑娘,快去做血检。” 中年女医生什么样的情况都见识过,见到一个未婚的姑娘,独自一人来看妇科,又怀孕了,她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唉,女人啊,自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男人怎么会爱惜?男人不戴套,自己爽完了,什么事也没有,所有的痛苦和风险都让女人承担。无论是打胎,还是生孩子,都对女人的身体有很大的损害。 经过医生的再次提醒,秦舒优才浑浑噩噩地去抽血化验。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显示她怀孕了。 她又做了B超,B超结果显示:宫内见一约2.3cmx2.1cm的妊娠囊,囊内可见卵黄囊及胎芽,胎芽长0.9cm,可见原始心管搏动。 秦舒优拿着所有的化验单和B超报告,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怔怔地发呆。 她想象着她当妈妈,贺屿西当爸爸,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 但随即,画面一转,贺屿西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之后,冷漠无情地把她摁在手术台上,对她和孩子没有一点感情,冷血地命令医生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个画面,秦舒优不寒而栗,眼泪夺眶而出。 此时此刻,她备受煎熬,一颗心被撕扯着,痛到快不能呼吸。 她还没想好要拿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她想回家了,便给贺今宴发信息:[抱歉,我有点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结果,她刚走到医院门口,贺今宴就找上了她:“舒优,你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秦舒优把一堆检查单藏到身后,撒了个谎:“没什么大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贺今宴的眸光变得晦暗,眼神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随即,他看着她的脸,温和地笑了下:“你的身体一向不好,我们医院的中医挺有本事的,我让她给你开些中药,调理一下身体。” 秦舒优并不想别人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婉拒:“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一直都坚持早睡早起,好好锻炼身体,问题不大。” 贺今宴没有勉强。 忽然,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变得十分严肃认真,看着她问:“舒优,你好像故意躲着我?” 秦舒优抿唇。 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舒优,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贺今宴忽然俯身,凑近了她,一本正经地问。 陌生的男人气息离她很近,秦舒优下意识身体后仰。 贺今宴闷笑,帮她把一缕被风吹到脸颊的发丝拨到耳后,站直了身体。 “你,你忙,我先走了。”秦舒优慌忙逃窜。 贺今宴没去追,朝着她喊道:“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他的眼眸变得越来越幽深。 而后,在助理的带领下,贺今宴见了刚才给秦舒优看病的中年女医生。女医生将秦舒优的情况和盘托出。 …… 秦舒优回到家里之后,向辅导员请了长期病假。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她的孕反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她闻不了一点荤腥和油腻的味道,再加上心情也不好,所以胃口不好,吃了就吐。 短短几天,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贺屿西结束欧洲行,再次在秦舒优的家里见到秦舒优,她正蹲在茶几旁吃柠檬,穿着睡衣,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 贺屿西都没看清她的脸,就觉得她颓丧,萎靡。 “跟我走。” 贺屿西上来,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粗暴地拽着秦舒优的手腕,拽着她走。 孕妇本来就情绪敏感,还被这样粗暴对待,秦舒优止不住地哭,抽噎着说:“你对我温柔一点。” 她撅着屁股不走。 贺屿西这才好好看着女人。 被她的憔悴样子吓到了。 虽然以前秦舒优在他面前也不怎么注意形象,但她天生丽质,即使凌乱,也是美的。可这回,她的头发变得干枯,脸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还有浓浓的黑眼圈,眼眶里含着泪,真的不忍直视。 “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贺屿西眼角微跳,眉目阴沉:“我让你别和贺今宴接触,你不听话,非要接触,还妄想我对你温柔一点?” 当贺屿西看到匿名发到他邮箱的贺今宴和秦舒优的照片,他们挨得极近,要不是有工作,他立刻就冲回来了。 他追踪了发邮件的匿名地址,对方进行了高级加密。不过,他猜得出来这邮件是谁给他发来的。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没有自由。” “只许你带着宋朵盈满世界丢人现眼,不许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你混蛋!我恨你!”秦舒优现在非常情绪化。 贺屿西理直气壮:“是你先劈腿的。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你管不着,但我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去看妇科?怎么,被贺今宴玩坏了?” “你的思想真龌龊。”秦舒优气得咬牙切齿,委屈得眼泪直流:“我恨你!” “你没资格恨我。从今以后,你给我好好待在枫林公馆,不许踏出去一步。” 贺屿西拽着她。 她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挣扎得太厉害,被他带到了枫林公馆。 一进门,看见他的行李箱放在门口,应该是放下行李就找她来了。 “给我把行李箱里的脏衣服洗了,然后把行李箱消毒之后,放在储物间里,我去洗澡。” 秦舒优情绪不稳定,越来越委屈,哭吼道:“我不是你的保姆!” “是你不好好当我的女朋友,那你就当一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和床伴,别惹我生气。”贺屿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不是在吓他,是真的在警告她,她也绝对相信她把他惹怒了之后,贺屿西会把她往死里折磨。 他去洗澡了。 秦舒优把他的行李箱拖到阳台上,先给他洗上衣,然后洗裤子。 最后,她把他换下的内裤给他扔进了浴室,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你就是折磨死我,我也不会给你洗内裤的。” 在一片水幕里,贺屿西抬眼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女人,冷笑了两声。 他正好洗完澡了,捡起自己的内裤,打开花洒的下出水,把内裤洗了。 洗完之后,他出来没看见秦舒优在房间里,走到客厅一看,她正趴在沙发上。客厅里充满了洗衣粉的清香,一下子为这套冷冷清清的房子增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贺屿西什么也没穿,走到秦舒优跟前,看着她脸贴在沙发上,发号命令:“赶紧去洗澡,陪我睡觉,我困了。” 秦舒优一整天几乎没吃东西,这会儿已经筋疲力尽了,她甚至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对贺屿西的话置若罔闻,双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的茶几流泪。 “秦舒优,你不要给我摆出这么一副死样子。”贺屿西看着她这样,很来气,忍无可忍。 秦舒优的眼泪更汹涌了。 她也不想伤心难过,可是真的忍不住。她的情绪还是轻易会被贺屿西影响,她对他不好,一吼她,她就难受得很,眼泪控制不住。 贺屿西脾气火爆,性子也急。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还能耐着性子哄一哄她,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劈腿,她不听他的话,他就没法对她好脾气。 “滚去洗澡!还要我说几遍?” 贺屿西暴怒的声音灌入耳朵,秦舒优的身体颤了颤。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有气无力,哽咽道:“我没力气起来。” 贺屿西眼底闪过疑惑。 “你是身体不好,不是残废了,连起来都困难?”他说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蹲在秦舒优跟前,抓着她的后颈,连带着抓住了她的头发,扯得她头皮生疼。 “怎么,你被贺今宴玩残废了?” 第41章 什么也没穿 秦舒优的一颗心,已经被捅得千疮百孔。 都痛麻木了。 她被迫仰着脸,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神情麻木地看着贺屿西。突然间,她发现,此时此刻,她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委屈如浪潮一样爆发。 “贺屿西,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为什么每次都不听我的话?为什么每次都惹我生气?”贺屿西身上的火气一点也没有消散,黑眸里透着阴冷,语调也狠戾。 “我会听话的。”秦舒优凄楚地说。 小腹一下一下坠痛着,她怕再被他刺激下去,孩子会有危险。 她服软了。 贺屿西眼底浓重的阴霾才渐渐散去,松开了她,大手转而摸了摸她的脑袋,像奖励一只小宠物似的,语气虽然柔,却也冷:“这就对了,你乖乖的,别气我。” “去洗澡。” “我可以不洗吗?” 孕反严重了之后,实在太累了,她两天洗一回澡。 “不行。”贺屿西盯着她,看着她邋里邋遢的丑样子,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秦舒优苦涩地扯了扯唇。 她现在算是看清了,贺屿西当初会爱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长得漂亮。他爱的是她的容颜,而不是灵魂。 她稍微一不漂亮,他就嫌弃了。 女为悦己者容。 既然他已经嫌弃她了,那她就让他嫌弃得更彻底一些。她就不洗澡,不修边幅,就要把最丑的样子展示在他面前。 说不定没两天他就倒胃口,不让她待在他身边了。 “我很累,不想洗。” “你要是不洗,你就睡地上。” “那我就睡地上。”秦舒优无所谓地说道。 贺屿西冷笑了一声,回去卧室,上了床。地板又硬又凉,她又那么娇气,他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多久。 很快,秦舒优进入卧室。 不过,她没直接往地上睡,而是坐在了床尾的沙发上。 “滚去地上睡。” 贺屿西咬了一根烟在嘴里,没立即点燃。 秦舒优不想再和他爆发战争了,坐在地上,屁股立即被一股凉意侵袭,好难受,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干脆站着好了。 看着贺屿西要点烟,秦舒优语气放柔:“你不抽烟可以吗?”二手烟含有尼古丁、一氧化碳等有毒成分,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管的有点多。” 贺屿西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眉目间都舒展了。 秦舒优捂住口鼻。 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直直地站着。 腿好酸,脚好酸。 秦舒优的身体晃荡了一下。 引来了贺屿西的一阵嘲笑。 “你就会自讨苦吃。” 秦舒优没说话,靠墙站着。其实,她好想问问他,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会怎样?他会不会放下对她的误会,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这是奢望吧。 秦舒优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睡裙,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她如果不坚强,怎么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呢?所以,她必须坚强,必须有勇气去面对一切难关。 气氛僵持着。 贺屿西日理万机,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之后还折腾了一通,他有点困,没管秦舒优,关了灯,睡着了。 许久,卧室内静得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秦舒优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拿走贺屿西的手机。贺屿西的手机没密码,她打开,在通讯录里翻到宋朵盈,以贺屿西的名义给她发信息:[来我家,就现在。] 以宋朵盈对贺屿西的痴缠程度,她应该会来吧? 秦舒优又翻了翻他们俩的聊天记录。 宋朵盈经常对贺屿西嘘寒问暖,而贺屿西时常给宋朵盈转钱,他甚至还给宋朵盈在枫林公馆买了一套一千多平的大平层。 这里的房子可值一个亿啊。 这样一个英俊多金,年轻有为,又对女人出手很阔绰的男人,哪个女人不会心动呢? 老话说,男人的钱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秦舒优捏紧了手机,捏到手指都痛,心脏正一抽一抽地疼。 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她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紧接着,一阵拖鞋的踢踏声越来越近,而且那脚步声听着挺欢快的。 宋朵盈也迫不及待了吧。 “贺总~” 好娇媚的一声。 “你的贺总正在睡觉。”黑暗里,秦舒优凉幽幽的嗓音响起。 而后,她打开手电筒,照着宋朵盈。她穿着白色的蕾丝吊带睡裙,裙摆短到只能遮住大腿根,大V领直接开到乳沟。这装扮,足以让男人血脉喷张。 “啊~” 突然的说话声,以及突然照射出来的光亮,以及看见站在贺屿西卧室里的秦舒优,都把宋朵盈吓了一跳。 “我刚给你发了信息,你就跑过来了,你住哪儿?不会住对门吧?” 这里的大平层都是一梯两户。 秦舒优这样猜测。 宋朵盈没什么好遮掩的,大方承认:“对啊,贺总给我买的。”她扬了扬下巴,语气里是浓浓的炫耀。 “是你冒充贺总给我发的信息?”宋朵盈忽然意识到了这点。 她就说嘛,她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贺总从来都没有在晚上的时候找她来他的房间,怎么会突然转性。 她白高兴了一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舒优装不知道,迅速把给她发的消息删除了,而后把贺屿西的手机扔回了床上。 好巧不巧,扔到了贺屿西的脸上。 贺屿西被暴击,鼻子都要被打掉了,猛然惊醒。 与此同时,秦舒优打开了灯。 贺屿西清楚地看见了站在他房间里的两个女人,眉头一下皱紧了,面色不虞。 “回去睡觉。” 这么柔和的声音,一定是说给宋朵盈听的。 秦舒优在一旁冷眼看着贺屿西的目光赤裸地落在宋朵盈的胸口,而宋朵盈因为娇羞全身都泛着粉。 这两人真有意思。 明明双方都看对眼了,怎么不上床一起睡呢? “贺总,是你叫我来的。”宋朵盈盯着贺屿西赤裸的上半身,肩膀宽厚,腹肌块垒分明,很色,很欲,眼睛都快直了,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身上的某处也开始蠢蠢欲动。 她不想走,既然已经来了,哪怕是让贺屿西多看她一会儿都行。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她的身材没有几个男人不流口水的。贺屿西刚才在看她的胸,她都捕捉到了。 贺屿西听了宋朵盈说的,眼神冷冷地看向秦舒优。 肯定是她做的妖。 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压迫感好强,秦舒优避开:“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知道。” 待会儿再收拾她。 贺屿西继续对宋朵盈说:“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睡。” 虽然他的语气还算柔和,但宋朵盈听得出来,这其中夹杂着一丝丝的不耐。他和秦舒优睡,不想和她睡。他还没彻底放下秦舒优。 宋朵盈不想惹他厌烦,挺乖的:“好,贺总你也休息吧。” 说完,她正要转身走,秦舒优忽然说:“别呀,既然来了,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宋朵盈,你不介意贺屿西一直和我纠缠不清,我也不介意贺屿西有别的女人,我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哦,贺屿西今晚是裸睡的,他现在什么也没穿。不知道你见过嘛,他的很大,能让女人欲仙欲死。” 第42章 干干净净地爱了一个男人 秦舒优的虎狼之词一说出口,贺屿西和宋朵盈都懵了。 贺屿西脸色十分阴沉。 而宋朵盈因为听进去了秦舒优的话,目光悄悄往贺屿西的下半身瞥了一眼。他盖着被子,实际上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她的脑海里还是想象出了一些大尺度的画面。 她有印象,平常贺屿西穿西装的时候,西裤那里会有凸起的轮廓。他那里肯定很大,那方面的能力也肯定比一般男人要强得多。 宋朵盈想得脸热心跳,口干舌燥。 “朵朵,快回去休息。”这一回,宋贺屿西的声音强势了好多。 宋朵盈猛然回神,心有不甘地走了。 “把门关上。”贺屿西说。 宋朵盈好气啊,还要给他们俩把门关上。 “哐——” 随着关门声响起,贺屿西一丝不挂地下床,一把打横抱起秦舒优,要把她往床上丢。 她现在经受不住他这么暴力,死死搂着男人的脖子,急忙说:“别扔我。” 她牢牢地粘在他身上。 贺屿西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没有把她扔上床,而是抱上了床。 “我的很大?” “能让女人欲仙欲死?” 贺屿西把她的睡裙剥下来,俯身在她颈窝处吸吮着,嗓音染了欲,低沉沙哑,含糊不清:“我和贺今宴比,谁的大?” 秦舒优又没见过贺今宴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说,到底谁的大?”贺屿西突然发怒,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粗粝的掌心在她的身上游走。 他没有耐心:“快说!” 他真的很在意贺今宴。 想什么都比过他。 是啊,他们两个都是贺家的子孙,可是贺今宴一出生就众星捧月,一路顺风顺水,而贺屿西从小到大尝尽了人世间的辛酸薄凉,人情冷暖,他又卑又亢。 其实,就个人实力来说,贺今宴还真比不过贺屿西。 贺今宴的风光是贺家嫡长孙,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带给他的,而贺屿西如今的耀眼成就,是靠他的聪明才智,胆识和魄力,实打实拼出来的。 想到这些,秦舒优有些心疼贺屿西,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我还没洗澡,我也变丑了,你不是很嫌弃我吗?” 贺屿西没说话,堵上了她的嘴。 秦舒优近来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她感受着男人炙热的吻,不自觉就哭了。 眼泪掉下来,贺屿西尝到了咸湿,更加疯狂地吻着她。 “你想让宋朵盈看我?” 他说着,拉着她柔软的手,去握他的坚硬。 秦舒优的手心被烫到。 “你早就不属于我了,你和哪个别的女人睡觉都可以。”秦舒优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无比心酸地说着。 最后,这字字句句,全化成了尖利的刀子,刺向了她的心脏。 贺屿西哼笑了一声,分开她的腿。 秦舒优猛然回神:“不做了,睡觉好吗?” 贺屿西充满欲色的眼神看向她,用气音说:“你让我憋回去?”他在她的心口亲了一口,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你知不知道男人会憋坏的?” 那也不行。 医生那天交代了,头三个月不行,容易造成流产。 秦舒优搂着男人的脖子,仰起身子去亲他的嘴巴,他的脸颊,感受着一层浓密的胡茬研磨着自己柔嫩的脸蛋,撒娇又央求:“别生气,我身体不舒服,不做了好不好?” 她很久都没有主动过了。 这段日子都是他强迫她。 其实男女之事,两情相悦是最爽的,两人都可以获得极致的快乐,身心愉悦。要不是她这段时间不配合,惹他生气,他也不想总强迫她。 贺屿西直勾勾地看着女人亲他。 没说话。 秦舒优也抬眼,直勾勾看着他。虽然她的状态不好,但在过分冷白的白炽灯的照耀下,她看起来还可以,再加上她眼神里故意散发出的媚态,还是可以勾住男人的。 她的唇继续往下,亲他的喉结。 想起宋朵盈临走前那心有不甘的样子,秦舒优忽然就起了邪念,在贺屿西的脖颈上猛吸着,努力种草莓。 “够了!” 贺屿西的嗓音哑到极致,他真的快把持不住了,一把推开她,下床,冲进了浴室。 秦舒优长舒了一口气。 但心里一下又空落落的。 刚才亲热,她沉浸进去了,突然硬生生地被打断,她眼眸含水,一脸不舍,看上去有点欲求不满。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贺屿西这回竟然没有硬要,心里竟然有一股暖意流淌。 可是,她待在这里干嘛呢? 趁着贺屿西在洗澡,秦舒优下了床,想悄悄离开。 她刚走到大门口,贺屿西就追了出来。就好像她在他身上安装了追踪雷达一样,分秒不差。 他也不拽她,就站在那里,丝毫不在意自己什么也没穿,阴恻恻地跟她说:“回来!你今晚有胆子出这个门,我就把你抓回来,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床上,让你再也没有一点自由。” 秦舒优被吓到了。 不敢动了。 “过来!”贺屿西冷声吼她。 秦舒优转身,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到男人跟前。 贺屿西拉着她回房睡觉。 关灯上床以后,秦舒优背对着他:“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关到你学乖了为止。” “我天天被你关在这里,你就不怕我抑郁了,跳楼吗?” “我明天就让人把窗户封死。” “我长时间不出去见人,不上班,不上学,没有社交,我会变成一个和社会脱节的废物。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到时候,等他睡够了,就把早已是废物的她一脚踢开。 她多可悲呀。 明明干干净净地爱了一个男人,却被这个男人污蔑,不信任,如今他还要将她囚禁。 秦舒优害怕地窝进了男人的怀里,脸颊埋在他坚硬微凉的胸膛里,眼泪掉下来,委曲求全:“我不跑了,不要把窗户封死,我想呼吸新鲜空气。” 贺屿西搂紧她的身子,粗粝的掌心贴合她纤薄的脊背。 温热,有力。 “你不跑,不像今晚一样作,我就不封。你还可以出去见朋友,也可以上学,只要你回来我这里就行。” 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秦舒优不敢得寸进尺,乖顺地点了点头。 贺屿西低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 秦舒优闭上了眼,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只要他们不去揭那些伤疤,就可以换来片刻的宁静。 但气氛还是很凝滞。 过了一会儿,秦舒优终是忍不住,把贺屿西的手拉着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说:“你摸摸我的肚子。” 圆滚滚的。 马甲线都没了。 “肚子这么圆,怎么还瘦了?”贺屿西难得认真发问。就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询问着对方的一切。 秦舒优心里苦涩。 你带着宋朵盈满世界游玩,我怀着你的孩子,还孕反严重,怎么可能有好胃口? “贺屿西,你明天给我买些好吃的,给我补一补身体。”秦舒优的手贴在贺屿西放在她肚子上的手上。 “我让江寒买。” …… 第二天一早,贺屿西走的时候,在沉睡的秦舒优的脸上亲了一下。 秦舒优能感觉得到。 她又沉沉地睡去。 直到被一通电话叫醒。是闺蜜许玖真打来的。 “舒优,你快来盛世科技的楼下看热闹。宋朵盈这个小三,正在被贺屿西的小四暴打。” “不得不说,贺屿西的这个小四,战斗力太惊人了,打得宋朵盈毫无还手之力。” 第43章 贺屿西的小四是个丑女 秦舒优第一次听说贺屿西的小四。 反正她在家里一个人挺无聊的,枫林公馆距离盛世科技只有一站地铁,秦舒优坐地铁来到了盛世科技的楼下。 现在是午休时间,围观的人还挺多的。 许玖真把她拉入人群,兴奋地说:“我今天中午来这里的美食城吃饭,没想到竟然碰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一幕。” 秦舒优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棉裙,扎着低马尾,额前碎发凌乱,长相十分普通的女孩子,正揪着宋朵盈的头发。 女孩旁边还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出头的白头发老妇人,正在骂宋朵盈:“狐狸精,让你一天勾引男人。屿西这个人,还有钱,都是我们梨浅的,你少妄想。” 梨浅。 苏梨浅。 秦舒优想起来了,很早之前,在她还和贺屿西互有好感的阶段,贺屿西跟她说苏梨浅是他妹妹。她记得那时候贺屿西打好几份工,不仅要养自己,还要养这个苏梨浅。 可以说,在她和贺屿西在一起的那些年里,苏梨浅一直都存在。 只是后来他们分开,她就再也没见过苏梨浅了。今天又见到了。 原来苏梨浅是贺屿西的情妹妹。 “舒优,你说贺屿西是被谁下降头了吗?这个叫梨浅的女孩子长得都不能说是普通了,甚至都有点丑,身高估计只有一米五几,眯眯眼,眼距那么宽,鼻子那么塌,最大的优点勉强算瘦和白。这女孩跟她的名字一点也不符,像个母老虎一样,这么吓人,贺屿西为什么能看得上?” 许玖真真心不理解,跟秦舒优吐槽。 秦舒优也不理解。 之前她和贺屿西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不理解。但那时候贺屿西很爱她,她很有安全感,根本不在意贺屿西身边的女人。贺屿西说是妹妹,她就相信那只是妹妹。 “贺屿西的口味越来越重了。”许玖真又吐槽了一句。 这时,贺屿西才姗姗来迟。 秦舒优看见贺屿西把苏梨浅拉开,然后打横抱起苏梨浅,迅速走到他的迈巴赫跟前,江寒立即打开车门,贺屿西把苏梨浅抱上车,车子立马开走。 而宋朵盈被打,又被认识的同事围观,觉得很丢脸,从地上爬起来,踩着高跟鞋哭着跑了。 热闹没了,人群一哄而散。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秦舒优觉得很烦。是的,贺屿西身边接二连三的女人,让她心里不好受,让她烦躁。 “舒优,你最近和贺屿西有联系吗?”许玖真挽上她的胳膊,一边拉着她走,一边问。 秦舒优没法对许玖真说假话。 她说:“有。” 许玖真撇了撇嘴,岔开了话题:“吃午饭了吗?陪我一起吃饭吧。” 秦舒优:“好。” 来到美食城,秦舒优点了一份酸辣粉,不要辣椒。收银员看着她愣了一下,秦舒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能吃那么辣,不能辣到她的宝宝。 她冲着收银员微微一笑。 很打动人心的梦幻笑容。 收银员不理解,但尊重:“您好,拿好您的小票。” 许玖真点的是梅菜扣肉盖饭。 秦舒优的饭先上来的,闻到酸味,就有食欲了,她开始大口大口吃。 可是当许玖真的梅菜扣肉上桌,其实猪味已经很淡了,但是秦舒优现在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闻到那股子猪味,直接吃不下酸辣粉了,抽了张纸巾,捂着嘴巴干呕。 “舒优,你怎么了?”许玖真关心她。 秦舒优看着眼前她最好的朋友,她这些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把所有的坏情绪都积压在心里,她一个人承担,快抑郁了。 所以,她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许玖真。 听到这个消息,许玖真意外又不意外。 “孩子是贺屿西的?”她明知故问。 秦舒优点点头。 “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 “贺屿西知道吗?” “我还没告诉他。” “你什么想法?” “我还不知道。”秦舒优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玖真突然觉得眼前的梅菜扣肉不香了,她沉默了好久,才看着秦舒优,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舒优,孩子不是一件小事。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孩子很快就会在你的肚子里长大。”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如果你打算和贺屿西断干净,那就趁着孩子还不大,赶紧打掉,杜绝了你和贺屿西藕断丝连的可能性。从此你忘掉贺屿西,找个靠谱的男人,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二是,如果你舍不得贺屿西,那你就告诉贺屿西你怀孕了,让他给你和孩子一个家。如果给不了,你得放弃这个渣男。长痛不如短痛。女人最有可能挑好男人的时机,就是在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时候,你不能在贺屿西这一棵树上吊死。” 秦舒优支支吾吾的。 虽然她还摇摆不定,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知道,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留下孩子的,也希望贺屿西能对她和孩子负责。 她舍不得孩子。 许玖真太了解她了,看她那纠结的表情,就知道她舍不下孩子,舍不下贺屿西。 “舒优,千万别脑子一热,想着当单亲妈妈。你不是那种独立自强的女强人,你的内心没有那么强大,你独自抚养孩子会面临许多的流言蜚语,孩子没有爸爸,成长环境不健全,性格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总之,如果贺屿西不负责任,你留下孩子,对你和孩子,百害无一利。” 秦舒优又何尝不知道这些。 好烦哦。 “真真,你这么人间清醒,还在和李明凯谈?” 许玖真一到自己的感情上,就不会重拳出击了,就蔫了。 秦舒优说:“贺屿西就算心不在我身上了,可他还有那张帅得石破天惊的脸可图,八块腹肌可图。真真,你长得这么好看,道理都懂,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一个猥琐屌丝身上呢?” 之前秦舒优还觉得李明凯戴个眼镜,也不爱说话,脾气好,挺斯文的,但现在想想,那小眼睛,还嫖娼,油腻死了。许玖真真是一朵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我又没怀孕,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你觉得李明凯靠谱吗?” 许玖真没有说话。 秦舒优很无语,带入自己,瞬间要气炸:“你才要赶紧踹了李明凯,找一个靠谱的好男人。你长得这么漂亮,也有稳定的工作,工资也高,李明凯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别没苦硬吃。我真搞不清楚,李明凯是救过你的命吗?你这么离不开他。” 许玖真苦涩地笑了笑。 她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把第一次给李明凯了,还怎么找别的男人? 说的好听点,她是传统,其实就是迂腐,非要给自己立块贞洁牌坊。可是她没办法,她没第一次了,人家好男人也不会要她。 李明凯现在改变了一点,不嫖了,工资也还可以,她就是个普通人,和普通的男人谈恋爱,过两年结婚,生孩子,然后一辈子按部就班地生活。这样的生活虽然普通且平淡,但大家都是这么活着的。 秦舒优劝不动,也就不劝了。 “真真,你保护好自己。” “你也是,赶紧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怎么办。” 许玖真没吃完她的梅菜扣肉就回公司了,秦舒优一个人吃完了一碗没有辣椒的酸辣粉,困了,就坐地铁回枫林公馆睡觉。 她刚回到枫林公馆,在小区里,看见苏梨浅坐在地上闹,贺屿西正在耐心哄她。而旁边站着的宋朵盈,脸上被抓了几道血印子。 第44章 只有理智,没有情感 秦舒优看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就烦。 她绕到一排树木后面,悄悄经过。贺屿西的目光如此灵敏,总能一眼就锁定秦舒优纤细又清丽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白头发老妇人说:“屿西,你就给梨浅在这里买一套房,让她和你住在一起吧。现在你们两个离得太远了,梨浅想你,你又忙,没时间去看她,她想见你也见不着。” “你知道的,梨浅不能受刺激,她需要我们的关心。你就答应她吧,这丫头从小就可怜,我怕她哭晕过去。” 白头发老妇人说完,苏梨浅哭得更凶了。 苏梨浅的哭声很难听,粗哑,嘶吼,像讨不到糖故意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样。 秦舒优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单元门,后面贺屿西答没答应给苏梨浅在枫林公馆买房,她没听见。 不过,依她的猜想,贺屿西应该会给买。 是不是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贺屿西的后宫? 秦舒优揉了揉额头,告诉自己别再想了,脑子疼。她回房之后,直接躺到了沙发上,双手放在肚子上,开始午睡。 “叮铃——” 门铃响了。 “谁啊?” 烦死了。 “秦小姐,我是江寒,贺总让我给你买了一些营养品和进口水果,你开一下门。” 秦舒优开了门。 江寒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搬进厨房里,看着她:“秦小姐,需要我帮你把东西整理好吗?” 秦舒优怀着孩子很累,就让江寒帮她整理了。 她躺到沙发上睡觉。 江寒整理好,给秦舒优切了一份水果拼盘,樱桃,覆盆子,猕猴桃,放在秦舒优旁边的茶几上,就离开了。 秦舒优闻着酸酸甜甜的果香,进入了深度睡眠。 “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我也想有爸爸。” “别人都嘲笑我是野种,说我爸爸不要我们了。” 秦舒优隐约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像葡萄一样大的眼睛看着她,眨了眨,奶音问她要爸爸。她哑口无言。 很快,她又听见了贺屿西的声音。 “现在就给她做人流手术,我亲眼看着你做。”贺屿西把她按在手术台上,她拼命挣扎,最后被贺屿西用麻绳绑住了四肢,无法动弹,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一样,被医生开膛破肚。 任凭她如何求救,如何哭,贺屿西始终一脸冷漠,亲眼看着那团肉从她的肚子里挖了出来。 “秦舒优,我不会要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你这辈子都别妄想给我生孩子。” 冰冷又残忍的话语,化为利剑,深深刺进了秦舒优的心脏。 让她痛不欲生。 “啊——” 秦舒优忽然从沙发上惊坐起来,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还好只是一场梦。 太可怕,太残忍了。 落地窗外已经变得黑沉沉的,紧接着,迎接她的是漫长的空虚和恐惧。秦舒优忽然感觉好孤独,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无人陪伴。 门开了。 秦舒优没有借着淡淡的月光往门口看,光凭感觉,她就知道是贺屿西回来了。 他换了鞋,没开灯,走到沙发跟前坐在,从身后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疲惫地叹了口气。 “呕——” 秦舒优干呕了一声。 “呕——” 又一声。 贺屿西的身上有两种女人的香水味道,太恶心了。 秦舒优一阵反胃,她怕吐在地上,从贺屿西的怀里挣脱出来,跑进浴室,趴在马桶跟前狂呕。眼睛在流眼泪,嘴里在吐酸水。 随后跟上来的贺屿西,眉头深皱。 他让她这么恶心? “秦舒优,你有什么资格恶心我?不许恶心我。” 秦舒优冷笑了下,冲了马桶,爬起来,漱了口,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她忍着不适,不想和这个在外面养了一堆女人的男人争吵,浪费她的感情。 她只淡淡地说:“你身上女人的香水味太浓了,我闻不惯。” 只有理智,没有情感。 贺屿西心里不舒服了,走近她,抓起她纤细的手腕,怒道:“你闻不惯也要闻。你最好习惯,以后我的身上还会有更多女人的香水味,你只能接受,我不想看见你呕吐。” 离得这么近,那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又钻进了秦舒优的鼻子,秦舒优这下直接没忍住,酸水吐到了贺屿西的西装上。 她转过身,对着马桶继续呕。 贺屿西是有点子洁癖在身上的,他一脸怒意,脱了西装。既然进来浴室了,他干脆脱光,把秦舒优也往花洒下面拽:“你和我一起洗澡。” 秦舒优不想洗。 但贺屿西硬要拉着她洗。 两个人在花洒下面,水淋下来,脚底下好滑,秦舒优怕摔了,紧紧抱着贺屿西结实的腰身,耳朵刚好贴在他的心口。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脏跳动,秦舒优忽然问:“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样?” 贺屿西眸色加深,一下子把她从他身上扒拉开,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看着他。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探寻她说这话的真假。 他的眼里没有惊喜,只有彻骨的寒意。 秦舒优笑了下,眼底的失落藏不住:“你又和别的女人亲密,而且还不止一个,我被刺激到了,刚才我抱着你的时候,忽然就头脑一热,想着要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为了我和孩子斩断外面的莺莺燕燕。” “你别紧张,我没怀孕,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孩子,我就是想问你这个问题。” 贺屿西还是不太相信,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加重,冷冷地警告她:“你最好别痴心妄想,别瞎折腾,自作孽。” 秦舒优的笑容更深。 但眼眶里涌上了热泪,眼睛发红。 幸好头顶的花洒在不停地洒水,不然贺屿西就发现她哭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那种傻事。我现在就祈祷着你尽快腻了我,我好得到自由。” 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心脏一片血肉模糊,正在滴血。 好疼。 秦舒优伸手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自己,然后又给贺屿西给了一条浴巾,温柔却没什么感情地说:“擦擦吧,入秋了,晚上凉,别感冒了。” 她先出了浴室。 贺屿西一边擦身上的水,一边眼眸幽深地盯着女人。 习惯了她质问他,不让他找别的女人,她现在突然这么乖,不吵不闹,贺屿西的心里竟然不得劲儿。 哼!她和别的男人上床,如今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她伤心难过也好,心如死灰却摆脱不了他也好,都是她自作自受。 先背叛的人不值得同情。 贺屿西知道秦舒优知道了苏梨浅的事,但他并没有打算解释。而秦舒优,也没有问他。 这就让他很不爽了:“有些事,我不解释,但你必须要问。” 秦舒优闻言,愣住了,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 第45章 想看你天天哭 几秒后,秦舒优反应过来,哭笑不得。 她看着贺屿西的眼睛,那么深邃,英气逼人,对她那么有吸引力。可是,他的那双眼睛里装了太多的女人。 秦舒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那股涩然,她在被伤害麻了之后,已经由之前的无法接受变得比较平静了,因为她好像有点接受现实了。 对爱的人不抱希望了。 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秦舒优的眼里无波无澜,语气也不带一丝情感,就像是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问你什么?问苏梨浅的事?可你说是我先劈腿的,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我管不着。” 贺屿西确实说过这话。 他黑眸微动,有些不自在,但紧接着就问:“我不让你管,你就不管?” 简直不讲理。 可秦舒优也生不起来气。她不想浪费自己的情感,对着贺屿西淡淡一笑,但眼里没有笑意,口吻浅淡:“好吧,我管。你和苏梨浅是怎么回事?你已经把苏梨浅和宋朵盈这两个女人都安抚好了吗?” 贺屿西闻言,没说话,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浓。 秦舒优心里自嘲一笑,但表面上依然平静,继续问:“如果有一天苏梨浅发现我和你住在一起,她是不是也会把我打一顿?我觉得我打不过她,你会保护我吗?”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舒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真是自取其辱。 但下一秒,她还是脸上挂着笑:“好,我知道了,我努力藏好,不让苏梨浅发现我。” 贺屿西哼笑了一声。 秦舒优不想在这件事上耗着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问你的问题吗?” 贺屿西没好气:“没有。” 她如今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的让人很不爽。 “秦舒优,你不要给我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喜欢。你以前是什么样,现在也必须是什么样,不然我会生气。” 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会被他轻易牵动情绪,现在她都快麻木了。 可是,为了不受苦,秦舒优学乖了。 她抱上男人结实的腰身,把脸埋进他赤裸的胸膛,想着自己怀孕了,却只能独自一人承担,想着贺屿西对她的种种伤害,她的心抽疼,眼泪掉下来。 她哭着说:“我也有自尊啊。我不想你有别的女人,我也闹过,可是不管用,我只能假装冷静,好让自己在你面前没那么狼狈。” “贺屿西,你对我好一点吧。我没有那么坚强,每次看见你对别的女人好,我的心真的好痛。我那么爱你,只爱你,你对我很残忍,你知道吗?” 秦舒优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真情实感占百分之九十。 贺屿西的心里终于舒畅了。 他的大手捏着秦舒优的后脖颈,把她掰开一点,让她仰面看着他:“这就对了,背叛感情的人就应该伤心度日,每日以泪洗面。” 她哭起来,眼泪落在巴掌大白净的小脸上,水波潋滟,我见犹怜。 这极大地激起了贺屿西内心的邪恶。 “我想看着你天天哭,天天伤心。” 秦舒优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也一下子仿佛被细线紧紧缠绕住,勒得他快要死了。 她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人,对她好狠啊。 她除了掉眼泪,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的话。 “记住了吗?” 见她不说话,贺屿西的语气冷硬几分,气场强势,咄咄逼人。 她低头了:“我记住了。” 贺屿西很满意,轻笑一下,捏着她后脖颈的手下移,抚上她的脊背。 感受着他掌心的粗粝和温度,秦舒优仿佛被恶魔触碰到了,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着。她忍着难受,继续把脸埋在男人的胸膛,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是很健康的成年男人的心跳。 “贺屿西,我还没有吃饭,你给我做饭吃好吗?” 秦舒优就是心里太苦了,随便说说。 没想到贺屿西竟然答应了。 “你想吃什么?” “吃红烧排骨,还要喝疙瘩汤。” “我换身衣服给你做。” 这时候,他又变成了一个正常人,还有点体贴。 秦舒优都恍惚,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贺屿西去卧室换上了睡衣,他之前没睡衣,要么裸睡,要么只穿条内裤睡,他的睡衣还是秦舒优给他买的。应该说他的这套房子里,除了大家电是他买的以外,其它的生活用品,几乎都是秦舒优买的。 当他穿着黑色的睡衣出来的时候,秦舒优惊讶了一下。 她买给他的睡衣都在衣柜里放了好久了,这是她第一回见他穿。 秦舒优也换上了睡衣,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坐在餐桌旁,呆呆地看着贺屿西做饭。他做饭真的有模有样,灶台也保持得很干净,真是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饭很快做好,贺屿西端上桌:“吃吧。” 他很友好,秦舒优也释放善意:“谢谢。” 她好久没吃肉了,很奇怪,贺屿西做的肉,她闻着只觉得食欲大增,并不恶心。秦舒优双手捧着大块的排骨啃了起来。 她吃的好香。 贺屿西看着,心中突然有种久违了的平淡且温馨的感觉。看来是真饿着了,做饭的人,最高兴的就是吃饭的人能把他做的饭都吃了。 觉察到他深沉的目光,秦舒优咽下嘴里的肉,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贺屿西今天被苏梨浅和宋朵盈的事搞的心力交瘁,没什么胃口。 他喝了口水。 秦舒优说:“你现在这么有钱,工作也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多活几年。” 贺屿西笑了。 这回他的眼睛黑亮,是真心的笑容。 “我活得越久,就折磨你越久,这样你还希望我长命百岁吗?” 秦舒优就是随口一说。 她还没有想这么远。 他这是想折磨她一辈子?那真挺可怕的。 可是,她曾经那么热烈爱着,现在依然爱着的男人,她怎么会希望他去死呢? “贺屿西,我恨你伤害我,却没想过要你死。我看你一天日理万机,那么忙,三餐不定时,还有胃病,你的身体都已经亚健康了,当然要注意。有个健康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贺屿西又笑了笑。 秦舒优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温柔。这一定是错觉。 “你不是怕我没吃饱,没力气满足你?”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带着蛊惑的意味,就像在床上动情之时说着下流话的嗓音一样,让秦舒优不自觉脸热心跳,脸颊漫上红晕。 她没那个意思。 “以后自己做饭吃,或者点外卖,别等我给你做。我接下来的一周会很忙,盛世的美女机器人要上市了,我最近要忙上市发布会的事,以后会回来得很晚,或者我干脆就住公司了。” 这是报备行踪吗? 秦舒优:“哦。” “哦?”贺屿西脸色冷了下来。 秦舒优心累,叹了口气,重新说:“我知道了,你注意身体,我会乖乖待在家里。” “你不读研了?” “我请了长假。” “为什么?” 贺屿西的那双眼睛乌沉沉的,仿佛能洞穿人心,秦舒优有一瞬的慌乱,赶紧岔开话题:“你们的美女机器人上市了,是不是每个男人就都不缺老婆了?” 贺屿西:“我们的美女机器人定价29.9万,目标群体是中高端市场,那些穷屌丝连几万块钱的彩礼都拿不出来,根本买不起我们的机器人。” …… 之后,贺屿西真的就是早出晚归,或者干脆不回来。 秦舒优待在他的房子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倒是想学习,但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最近倒是孕吐减轻了一些,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 时间越长,她好像越期待肚子里的孩子了。 这天,秦舒优在外面吃完晚饭回来,乘坐电梯,感觉电梯里有人一直盯着她看。 第46章 相亲不可以 是苏梨浅。 看来贺屿西还是在这里给她买了房。 苏梨浅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秦舒优。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她真想把这张漂亮的脸给撕烂。 秦舒优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敌意。 她一直觉得女孩子只要身材匀称,稍微打扮一下,心地善良,落落大方,都不会丑。可是这个苏梨浅,恶狠狠地瞪着她的样子,真的好凶好丑。她讨厌苏梨浅。 苏梨浅应该不知道她和贺屿西的事吧?不然早就像打宋朵盈一样打她了。 贺屿西为什么会这么宠爱一个长得丑,脾气还不好的女孩子呢?难道真如许玖真所说的,贺屿西的口味变重了? “啊——” 苏梨浅忽然冲着她大声嘶吼。 把秦舒优吓了一大跳。 秦舒优默默捂着自己的肚子往边边上移,尽量不跟这种戾气大的人起冲突,她占不到任何便宜不说,还会吃亏。 可是她退让了,苏梨浅却还像个疯子一样,捏紧拳头冲着她大吼,眼神凶狠地瞪着她,想打她。 秦舒优感觉电梯密闭的空间内,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心里害怕,希望电梯赶紧到达。 “抱歉啊,姑娘。”白头发老妇人一把拽住苏梨浅,笑眯眯地看着秦舒优,眼角堆满了皱纹:“我家姑娘没有坏心思,就是逗你玩。” 这还叫没有坏心思? “叮——” 电梯到了,秦舒优赶紧出来。 苏梨浅还想尾随她,被白头发老妇人拉住了。 白头发老妇人看了一眼电梯停留在了顶层,贺屿西和宋朵盈住在顶层,她又看见秦舒优往贺屿西家去,眼底一下子闪烁起了精明的光,活脱脱像一个老妖婆。 …… 秦舒优回了房子,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她一个人,突然好害怕。她把门反锁了,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之后,才稍稍冷静下来。 她正想开灯,母亲的电话打来了:“舒优,这周天有一个慈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秦舒优大概知道,母亲估计是又想给她介绍对象。之前因为种种原因,她去见了相亲对象叶楠成,但现在她只想顾好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见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 一点意思也没有。 重点是,若是被贺屿西发现了,指不定他又要折磨她。 她最近的日子过得还算太平,贺屿西对她温柔了不少。他嘴上虽然说喜欢看她天天哭,但也没有天天把她惹哭。 “妈,我不想去。” “不能不去。” 秦舒优好烦,语气都有点不耐烦了:“妈,我才二十二岁,你急什么?感觉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样。我不想相亲,你别再给我张罗了。” 秦咏思叹了口气,开始跟她讲大道理:“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呢?人家聪明的女人,都把那些好男人提前占了,你不赶紧提前找,最后就只剩下那些劣质男了。女人的一生太脆弱了,找不到好男人,这一生几乎就毁了。” “听妈妈的话,妈妈帮你找个有钱有势的好男人,我才能放心地把你交出去。舒优,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再让妈妈为你劳心伤神了好吗?妈妈真的是为你好。” “好好好,我去。” 秦舒优听得头疼,败下阵来。 贺屿西很晚才回来。 秦舒优都感觉自己睡了一觉了,床的另一边塌下去,贺屿西掀开被子躺进来,他的身体很热,挨到她,秦舒优翻了个身,钻到男人怀里,声音闷闷地说:“我妈让我这周天陪她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贺屿西知道那个晚宴。 他也被邀请了,但他周天晚上要开发布会,就推掉了。 “你可以去。” 秦舒优说了句谢谢。 “先别急着谢。你参加晚宴可以,但相亲不可以。” 贺屿西可太了解秦咏思了。他知道秦咏思一直在给秦舒优物色对象。 秦舒优跟他实话实说:“我之前去相亲,有气你的成分。我现在不想气你了,我们俩现在这样挺好的,像过日子一样,平平淡淡的。” 贺屿西亲了亲她的发丝,黑暗里,闭上了眼:“睡觉。” …… 这周天,秦舒优穿了一条青色长裙,平底玛丽珍鞋,她将长发盘起,化了精致的妆容,很美。 这种地方,女人争奇斗艳免不了,秦舒优不想给自己和母亲丢人,让别人看轻。毕竟这个社会很现实,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后敬魂。 秦咏思看着自己这么漂亮的女儿,很骄傲。女儿是她这一生最好的杰作。 她把秦舒优拉到人少处,悄悄对女儿说:“我今晚就给纪青禾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再也嚣张不起来。” 秦舒优好奇:“什么教训?” 秦咏思没说。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趟这趟浑水。一切都交给她。她今晚不仅要彻底毁了纪青禾,也要让宋家名声扫地。 秦舒优也没有细问。 “走,妈妈和你继父带你认识一些青年才俊。” 这些青年才俊,有从国外名校留学归来的,也有创业成功的富一代,还有年轻有为的家族继承人,但秦舒优对他们都无感。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贺屿西。 遇见过贺屿西这么惊艳的男人,其他人很难入秦舒优的眼。 母亲和继父应酬去了之后,秦舒优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玩手机。 远远的,她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抬头。 是宋庭桉在看她。 可是,就看了这么一眼,纪青禾立马就捕捉到了,挡在宋庭桉跟前,不让宋庭桉看她。 秦舒优继续低头玩手机。 她刷着短视频,忽然给她推荐了一个直播:贺屿西正在开美女机器人的发布会。 他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破天荒穿了白色的衬衫,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照在他身上,英俊挺拔,比起平日里的不近人情,多了几分清贵之气。 那么耀眼。 秦舒优完全没有抵抗力,忍不住心动。 她的目光根本无法从屏幕里贺屿西的身上移开,她就那么痴痴地看着,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秦小姐,好久不见。”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了秦舒优的耳朵。 秦舒优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这个声音让她心里发麻,她打心底里排斥这个声音。 是叶楠成。 他被放出来倒不意外。 毕竟叶家在西城有一定的实力。 秦舒优没说话,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赶紧离开。 叶楠成拽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往绿化带里拖。 第47章 爱惨了 秦舒优压根没想到叶楠成的胆子这么大。 晚宴现场人声嘈杂,大家各忙各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小小的角落里,叶楠成对她的迫害。 秦舒优害怕的腿都软了。 “呜~呜~” 她努力发出呜咽的声音,想吸引大家的注意,但没有人管她。 “秦小姐,我很喜欢你。”叶楠成不装了,露出了本来的邪淫面目,笑道:“你乖乖让我上一回,我不会伤害你。你妈说你从没谈过恋爱,今晚我就让你体验一回做女人的快乐。” 真油腻。 秦舒优都想吐了。 “放开她!” 就在秦舒优即将被拖入绿化带之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了,阻止叶楠成犯罪。秦舒优一眼就认出这男人是江寒。 江寒举着手机,对着她和叶楠成录像,继续说道:“你的不轨行为我全都录着,你再不放开这位女士,我就把视频爆出去。” 叶楠成没放开秦舒优。他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眸子微眯打量着:“你是她什么人?” 江寒:“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江寒跟在贺屿西身边久了,气场也很强大,冷冽,叶楠成看出他不是等闲之辈,迟疑了几秒,说:“你把视频删了,我就放开秦舒优。” 江寒的手摁到“删除”两个字上:“我们同时做。” 叶楠成:“我凭什么信任你?” 江寒丝毫不慌,霸气说道:“你除了信任我,别无他法。就算我不删,只要我吼一嗓子,所有人就都会围过来观赏你的下作,到时候你不仅名声没了,还得放开这位女士。不如你赌一把?我无意得罪谁,只是不想看着这位无辜的女士受到伤害。” 叶楠成处于下风。 江寒删了视频的同时,他也放开了秦舒优,灰溜溜地走了。 秦舒优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江寒上前,关心地询问:“秦小姐,你没事吧。” 秦舒优捂着心口,摇了摇头。 “你怎么在这里?” 江寒:“贺总知道你和叶楠成都会来参加晚宴,他担心叶楠成会对你不测,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其实还为了监视秦舒优。 只是江寒不会告诉秦舒优这点。 他得在秦小姐面前帮贺总留下个好印象。 “谢谢。”秦舒优的心里暖暖的。贺屿西嘴上说着恨她,其实还是挺关心她的。 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那双美眸里仿佛有星星,闪烁着细碎的光,江寒突然有点心酸。 秦小姐真是爱惨了贺总,可贺总光情妹妹就有好几个,而且随着他事业上越来越成功,他的情妹妹会越来越多。 江寒敛起思绪:“秦小姐,你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秦舒优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想着走之前跟母亲说一声,省得母亲看不见她担心。 “江助理,你回去吧。” 江寒特别可靠:“秦小姐,贺总让我确保你能安全回家。叶公子只是暂时不骚扰你了,谁知道他一会儿又要做什么妖?秦小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会在暗处保护你。” 秦舒优笑着说了句谢谢。 她的笑容真的梦幻又好看,仿佛冰雪消融,万物生长。 江寒不自觉撇过脸,耳朵红了。 秦舒优正好走到母亲跟前,忽然看见一堆记者和摄像往酒店房间的方向走。她预感到了什么,悄悄问母亲:“妈,你不会是——” “走,跟我去看好戏。” 秦舒优怀着忐忑的心,跟着人流一起来到了酒店房间。一大堆记者和摄像正围着宋晏殊和纪青禾。宋晏殊虽然衣服还穿在身上,但领带凌乱,脸颊酡红,而纪青禾的裙子褪下肩头。 不知道他们做了没有。 但如此场景,他们就是长嘴了,也说不清。 宋晏殊铁青着脸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纪青禾是清白的。”宋晏殊喝了酒,在房间里休息,纪青禾闯了进来,对着他发情。 然后,记者和摄像就撞开了房门。 他们确实是清白的。 但哥哥和弟弟的未婚妻衣衫凌乱,共处一室,如此劲爆,没有人会在乎真相。 宋父宋母,还有秦舒优的继父纪承年,他们的脸色都超级难看,觉得丢尽了人。 但作为当事者弟弟和未婚夫的宋庭桉,倒是没什么情绪。 很快,保安上来,驱逐了所有的记者和摄像,宋家和纪家也商量着如何堵上媒体的嘴。但秦咏思早就料到会这样,提前收买了个别人,这件事还是被曝了出来。 顿时网上炸锅了。 吃瓜网友们纷纷表示还是有钱人会玩。 一瞬间,宋家和纪家的名声一落千丈,股票都跌停了。 宋庭桉当众表示:“纪青禾行为不端,我要和她解除婚约。” 纪青禾是真的喜欢宋庭桉,爬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西装裤角,哭着祈求:“庭桉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宋庭桉不为所动。 他挺有教养的,没有一脚踹开纪青禾,而是弯下腰,冷漠地拿掉她的手。 纪青禾都绝望了。 宋庭桉气冲冲地离开了。 秦舒优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场由母亲操作的闹剧,心中五味杂陈。 母亲推了推她,小声对她说:“赶紧走。” 秦舒优怀着孩子,也确实不想参与这些,就离开了。 秦咏思作为纪承年的老婆,得装装样子,陪着老公和继女。 她十分高兴,纪青禾的名声算是彻底被毁了。 这个社会对女性总是格外严苛,像这种桃色新闻,对男人的影响微乎其微,以后宋晏殊还是会正常和名媛结婚生子,但纪青禾就不一样了,这件事一出,她再想嫁进西城的各大豪门,怕是没可能了。 纪青禾这个又蠢又坏的,她活该。 …… 秦舒优出了酒店,看见宋庭桉的宝马就停在门口,她犹豫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车窗开着。 宋庭桉正在吸烟。 秦舒优挺意外的,没想到他会抽烟。 “庭桉,你没事吧?” 宋庭桉吐了一口烟圈,在一片烟雾缭绕里转头,即使模糊,但隐隐约约的,他还是觉得秦舒优好漂亮。 这下终于没有人阻挡他看他想看的人儿了。 “优优,我没事,别担心。” 不知为何,秦舒优真的觉得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更不伤心。这种女人绿了自己的事要是落在别的男人头上,是个男人,都得炸,但宋庭桉平静得可怕。 秦舒优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 这时,恰好江寒上前来:“秦小姐,回去吧。贺总也开完发布会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枫林公馆。” 江寒在提醒秦舒优,也是故意在宋庭桉面前这么说。 果然,宋庭桉整个人一下子变得阴阴沉沉的。秦舒优感觉到气氛不对劲,跟宋庭桉道了别,然后让江寒别跟贺屿西乱说话,就自己开车走了。 与此同时,叶楠成带着两个壮汉,正准备上车,被江寒三两下就打趴下了。 江寒高大的身躯立在黑夜里,犹如暗夜里的修罗,一身肃冷,压迫感极强:“叶公子,你再对秦小姐不轨,小心你的小命。” …… 秦舒优把车开到枫林公馆的地下停车场停好,直接从负一楼乘坐电梯来到顶楼。 电梯抵达,她出了电梯。 突然,一个人影从楼道里窜出来,挡在了她跟前。 第48章 三个女人的战争 “啊——” 秦舒优本能地尖叫了一声。 定睛一看,是苏梨浅。 这个又疯又丑的女人,恶狠狠地盯着她。秦舒优不想和苏梨浅起冲突,想绕过她离开。 苏梨浅先是一把揪住了她的裙摆,趁着她脚步被迫停住,微微弯腰的时候,苏梨浅又快速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死死地掐着。 秦舒优感受到窒息:“你放开我!” 她想反抗,但苏梨浅别看人瘦瘦小小的,可是劲儿特别大,而她力气小,用脚踢苏梨浅,用手扒拉她,怎么反抗都没用。 “啊——” 苏梨浅手上用力,她立即就感受到了一阵窒息。 苏梨浅也不说话,就对着她连续地放声尖叫。 “你放开我!不然我会报警。” “啊——”苏梨浅叫得更大声了,那粗哑的嗓子,就像厉鬼一样,都快把她的耳膜刺破了。 渐渐地,秦舒优因为呼吸不上来,手脚没了力气,没法挣扎了。 苏梨浅这才松开了她的脖子,但紧接着,她的双手就朝着她的脸伸过来,想抓破她的脸。 秦舒优要吓死了。 她可不想毁容,情急之下,身体猛地向后躲避,结果没稳住,摔在了地上。 几乎是瞬间,她的下身就涌出了热液。 那是血。 顺着她的腿往下流。 不知是血的缘故,还是极度恐惧,秦舒优的肚子突然开始抽疼。她记得医生说过,如果见血了,或者腹痛,要及时就医,否则肚子里的胎儿可能会有危险。 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秦舒优吓哭了,牢牢捂着肚子,眼泪大颗大颗地溢出眼眶。 苏梨浅骑在她身上,抓她的脸,她偏头躲过,于是,苏梨浅抓住了她的头发,使劲撕扯着。 “啊——” 秦舒优痛得哭出了声。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贺屿西能赶紧回来。可是贺屿西说过,苏梨浅打她,他不会保护她。 “叮——” 这时,电梯到达。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秦舒优眼里有了希望的光亮,正想大喊救命,可是一看出来的人是宋朵盈,她突然就喊不出口了。 宋朵盈明里暗里算计她,讨厌她,这场景,她应该很高兴才对。 秦舒优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爬到消防栓那里按响消防按钮。 “疯女人,你还有没有王法了?快住手!” 宋朵盈怎么也没想到一回来会遇到这种事,比起秦舒优,她更恨苏梨浅,她四下看了看,走到消防栓跟前,拿起旁边的灭火器,对准苏梨浅的脊背,砸了下去。 苏梨浅瞬间倒地,口吐鲜血。 “啊——” 苏梨浅是动不了了,但她的嘴没事,继续尖叫。 宋朵盈趁着她动不了,穿着尖头高跟鞋,使劲往苏梨浅的肚子上踹了好几脚,以报她那天被打的仇。 “啊——” 苏梨浅还是大叫。 宋朵盈又踩上她的脸,狠狠碾了碾,怒道:“给我闭嘴!你这种反社会人格就该被关进精神病院里好好治治。” 苏梨浅也是个不服输的,一直吱哇乱叫,却说不了一句话。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不会说话?” 宋朵盈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苏梨浅,但她除了发出难听的尖叫,双腿疯狂蹬地以外,再也无法表达她此时的愤怒。 宋朵盈懒得理她,走到秦舒优跟前,向她伸出了手。 秦舒优终于得救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朵盈。 宋朵盈说:“这个疯女人,我都怀疑她体内可能有暴力因子。虽然我们是情敌,但苏梨浅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想我们可以共同对付她。” 原来是这样。 对付苏梨浅的事,以后再说。秦舒优赶紧打了120,她要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事。 “你还给她叫救护车?秦舒优,过分的善良就是蠢,你知道吗?” 秦舒优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一丝笑:“我是给我自己叫的。” 苏梨浅只是打到了脊背,又不会死,她这种人,就该让她得到报应。 “你挺娇气。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至于叫救护车吗?你是不是想让贺屿西心疼你呀?” 秦舒优不想说话。 宋朵盈:“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共同对付这个疯女人的事,我加班到现在很累,我要回去休息了。” 比起秦舒优,宋朵盈还是觉得这个苏梨浅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指不定哪一天就把她炸死了。她选择先对付苏梨浅,秦舒优对她没有生命威胁,她慢慢对付就是。 宋朵盈正要离开,这时,贺屿西从电梯里出来了。 贺屿西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地上的苏梨浅。 他赶紧跑过去,把苏梨浅抱在怀里,而后看着秦舒优和宋朵盈,怒声质问她们两个:“你们俩谁把浅浅打成了这样?” 他火冒三丈,周身的怒火迅速蔓延开来。 宋朵盈被吓到了。贺屿西那天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和苏梨浅起冲突。明明是苏梨浅的错,他为什么这么宠苏梨浅?好像比以前的秦舒优还宠。 而秦舒优浑身发凉。贺屿西都没看见她白皙的腿上也沾着血,他只看到苏梨浅受伤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怪罪。 他明知道苏梨浅爱发疯,动不动就打人。 来不及等她们回答,贺屿西抱起苏梨浅,摁了电梯:“我先送浅浅去医院,以后再跟你们两个算账。” 电梯来了,贺屿西抱着苏梨浅进了电梯。 宋朵盈很纳闷,问秦舒优:“你知道这个苏梨浅是什么来头吗?贺屿西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秦舒优摇摇头,苦笑着说:“大概她救过贺屿西的命吧。” 宋朵盈进了屋。 随后,救护车也来了。秦舒优不用担架抬,她自己走上了救护车。在车上,经过医生的简单检查,她只是有点出血,孩子暂时没事,只能到医院再做进一步的检查。 到了医院,她一个人做B超,一个人等结果。 “孩子没事,但切记以后千万别再有剧烈运动,情绪也不能激动。” “谢谢医生。” 秦舒优拿着B超单离开的时候,忽然经过了苏梨浅的病房。她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看着贺屿西体贴地拿着湿毛巾在给苏梨浅擦脸,擦手。 贺屿西挺会照顾人的。 秦舒优曾经也享受过他的照顾。 苏梨浅打了镇定剂睡着了,贺屿西冷着脸对白发老妇人说:“张姨,你明知道浅浅的情绪不稳定,你为什么这么大意?为什么不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 白发老妇人叫张洁。 张洁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屿西,对不起。”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张姨,事不过三,再有下次,你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离开浅浅。” 张洁委屈道:“我知道了。” 贺屿西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一抬头,突然看见了门缝里的秦舒优。 他大步走出来。 他这才看清楚秦舒优发丝凌乱,白皙的天鹅颈上有掐痕,还有指甲刮擦的血印子,以及她腿上有血迹。 看到她手里的B超片,贺屿西伸手去拿。 第49章 孕妇不能喝酒 秦舒优眼底闪过慌乱,迅速把手背到身后,往后退了两步。 贺屿西收回了手。 他只以为是她娇气,一点小伤就要做个全身检查。 “跟我回去。” 贺屿西的身上沾着血,衬衫也变皱了,黑着脸,一看就心情不好。他没有心思和秦舒优纠缠,霸道地撂下这句话,先走一步。 今晚秦舒优已经够折腾了。 她实在没力气了。 乖乖跟在男人身后。 回来枫林公馆,贺屿西让她先进屋,他去了宋朵盈的房子。贺屿西有钥匙,没敲门,直接进去了。 秦舒优站在电梯口没有动。 片刻后,宋朵盈的屋子里传出了贺屿西暴怒的声音:“宋朵盈,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要你别去招惹浅浅?” 宋朵盈也很委屈:“上次苏梨浅打我,我听你的话没还手。可这次,你也看到了,她差点把舒优打死了,我才出手的。她像个疯子一样,如果我不把她打疼了,你以为她会善罢甘休吗?” “贺总,你要怪的人不是我,你应该管好苏梨浅。她这两回幸运,打的是我和舒优,她要是碰上一个狠人呢?会被人家打死吧。” 贺屿西气得把烟灰缸摔到了宋朵盈的脚下。 宋朵盈吓了一跳,就连脚被溅起的玻璃碎片扎到,流血了,她好像也没反应过来。 贺屿西头一回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暴怒,眼神特别可怕地看着她。 “宋朵盈,你有脸怪别人吗?如果你低调一点,不招摇过市,浅浅怎么会发现我和你的关系?她又怎么会跑来打你?” 宋朵盈怎么也没想到贺屿西会对她说这么伤人的话,一时间无法接受,如遭雷击,身体狠狠晃了一下。 贺屿西的声音冰冷迫人,饱含怒火:“你以前对秦舒优耍的那些心眼子,故意告诉她我给你高工资,故意把她的衣服从我的房子里扔出去,故意怂恿纪青禾找人强奸秦舒优,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一清二楚,只是我不想跟你计较罢了。” “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对浅浅耍心眼子,再敢伤害浅浅,我们就完了,我不会放过你。” 宋朵盈这才感觉到了脚上的痛。 她的心也被狠狠刺到了。 而此时站在电梯口的秦舒优,身子顺着墙壁缓缓下滑,跌坐在地上。 她不想哭,不想再因为贺屿西这个狠心的男人而哭了,可是她忍不住眼眶发热,鼻子酸涩,眼泪还是涌了出来。 那是痛苦而又绝望的眼泪。 一直以来,不仅贺屿西伤害她,他还放任宋朵盈伤害她。他什么都知道,就是想看她伤心难过。 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贺屿西,我真的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秦舒优想离开,可就在这一刻,她又听到宋朵盈哽咽着问贺屿西:“苏梨浅是你最爱的女人吗?” “浅浅是我妹妹。” 妹妹? 也许吧。 宋朵盈只能相信这个理由。 不然一个脾气不好,长得又矮又丑的女人,贺屿西不可能动情吧。毕竟,贺屿西曾经动过情的女人可是秦舒优这个大美女。 男人都好色。 有条件选择好看的,傻子才会选丑的。 “那秦舒优呢?贺总,你告诉我,你现在对秦舒优是什么感情?你还把她留在身边,是还对她有爱,还舍不得她吗?” 贺屿西闻言,黑眸微动,眼底涌动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又压抑。 秦舒优也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贺屿西的回答。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贺屿西终于开口了:“我恨秦舒优,我还没折磨够她。” 他话音未落,秦舒优一大颗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混蛋贺屿西,我再也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了。 秦舒优扶着墙壁站起来,回了房。 可是,宋朵盈倒觉得没有爱就没有恨。他还恨秦舒优,只能说明他心里还爱着秦舒优,他就是放不下秦舒优,还嘴硬不承认。 “那我呢?你对我是什么感情?”宋朵盈的声音颤抖了。 她今晚许是被刺激到了,头脑一热,把她一直想问的问题也问了出来。 贺屿西把她从一片玻璃碎片里拉出来,骨骼雅致的大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不正面回答宋朵盈的问题,已读乱回:“把脚下的碎片收拾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辛苦了,早点休息。” 贺屿西的声线偏冷。 这种冷情冷性,长得很帅的男人,破天荒用宠溺的嗓音说话,是个女人都会犯迷糊。 更何况宋朵盈也才二十二岁,年纪小,恋爱经验也不丰富,就这样沦陷了,一副小女人的姿态,点了点头。 贺屿西眉目间隐隐透着不耐:“我先走了。”几秒后,他又补了一句:“我去医院看浅浅。” 能跟她主动交代,宋朵盈很是心满意足,脸颊微红,眼神妩媚,笑了笑:“你路上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贺屿西嗯了声,从宋朵盈的房子里出来。 路过自己的房子,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门进去。今晚有月光,但房子里的窗帘紧闭着,一片漆黑,也安静得落针可闻。 贺屿西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没换鞋,直接往卧室走。卧室里也没有光亮从门缝里透出来,而且里面没有声音,秦舒优应该是睡了。 贺屿西推门进去,没开灯,点了根烟,倚在门框那里抽烟。 咳!咳!咳! 秦舒优一直都知道贺屿西回来了,但她不想面对他,就一直装睡,可是闻到烟味,她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而后扯过被子捂住口鼻。 听到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贺屿西就知道她没睡着。 他开了灯,盯着床上的女人,嗓音幽凉:“我今晚的发布会很成功,盛世的美女机器人一经上市,订货量就超过了百万台,你不恭喜我一下?” 秦舒优早在手机上看到了。 “恭喜你。”她偷偷哭过,鼻音很重。 贺屿西咬着烟,走过去坐在床边,把秦舒优的身子翻过来。当看见她满脸的泪痕时,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放轻了。 “宋朵盈救了你,你也没事,你还委屈?” 贺屿西以为秦舒优是因为她被苏梨浅打的事而委屈。 但他不知道,秦舒优是因为他的伤害而哭。 “我没有委屈。” 在他面前,她哪里有委屈的资格。 秦舒优转过脸。 下一秒,又被贺屿西掰过来。 “不要给我摆个臭脸。”贺屿西神情肃冷,大力掐着她的下巴。他今晚推掉了和高管的庆祝,突然想回来和她庆祝,却不想遇到了这事。 他使唤秦舒优:“下床去拿瓶酒来。” 秦舒优没心思跟他耍脾气,为了自己能尽快睡觉,去给他拿了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 “怎么不拿两个?我要跟你庆祝。” 秦舒优一把捂着自己的肚子,孕妇不能喝酒,她的眼神闪了闪,有点慌张:“是你没跟我说明白。” 贺屿西开了酒,倒入高酒杯,先让她喝:“我们喝一杯也行。” 第50章 这么想生孩子? 秦舒优眼底闪过慌乱,把酒杯推给贺屿西:“我已经刷过牙了,你喝吧。” “你不希望我成功?”贺屿西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话音骤冷。 秦舒优看着他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功成名就,当首富,这样你就再也不用遭受别人的冷眼和嘲笑。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坚信终有一天你会得偿所愿。” 陪他走过了那些年的心酸,秦舒优一直都记在心里。 即使现在他们变成了这样,她也没想过让他倒霉。她想离开,和他相忘于江湖。 看着她真诚的脸,脖子上的红痕,贺屿西的脸色缓和了些,他没再逼秦舒优,自己喝完了一杯酒。 秦舒优暗自松了口气。 贺屿西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西装和衬衫,换上,临走前,跟秦舒优说:“帮我把衣服洗了,我走了。” 他不在,更好。 秦舒优点了点头。 贺屿西忽然扣住她的脑袋,含住她的软唇,猛亲了她一顿。 他走了。 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舒优的心里难受又孤独。她并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了,母亲不停地改嫁,她只能和保姆住在一起,烦恼没人诉说,委屈也没人诉说,她习惯了。可是现在,她怀孕了,她舍不得孩子,却又不能告诉贺屿西,这让她很难受。 她不知道怎么办了。 …… 贺屿西来到医院,守在苏梨浅的病床前。 苏梨浅睡得不安稳,眉头紧蹙着,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由于她的脊背受伤了,趴着睡。贺屿西又用热水打湿了毛巾,帮她擦脸,神情超级温柔,动作也很轻柔。 他握住了苏梨浅瘦削的小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浅浅,别害怕,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对你的一辈子负责。” 看着趴在床上的女孩儿,贺屿西心头酸涩。 张洁在一旁看着,微微低垂的眸子里透着冷漠和阴狠。 贺屿西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苏梨浅身上,根本没觉察到张洁的不对劲。 …… 与此同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贺今宴还没有下班。 他坐在沙发上,唇紧抿着,脸色阴沉。 “对不起,贺总,我让您失望了。”程明辉恭恭敬敬地站在贺今宴面前,战战兢兢的,冷汗一直往出冒。 贺今宴冷着脸,上位者的气势十分强大,光看程明辉的那种肃冷的眼神,都能把他刀了:“你从贺屿西那里出来的时候,怎么跟我说的?嗯?” “你说你掌握了美女机器人的核心技术,你给贺屿西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技术漏洞,盛世的技术无论如何也修复不了。可现在呢?贺屿西在发布会上演示的美女机器人一点毛病也没有,一经发布,直接被哄抢,下一步贺屿西就该让盛世上市了。” 程明辉也搞不清楚。 明明他是技术负责人,他留下的那个漏洞不起眼,很难被发现,而且他给贺屿西招进来的技术人员都是水货,这足以摧毁整个项目。 谁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贺屿西竟然成功让美女机器人上市了。 “贺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今宴冷声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说你带着核心技术来,我给你投了十几亿进去,结果我到现在也没看到贺氏的美女机器人有一点进展,反倒让贺屿西抢了先。” 贺今宴从不留一个没用的人在身边。 他直接让人把程明辉丢出了贺氏,并在行业内封杀了他。 当江寒把这个消息告诉在医院里照顾苏梨浅的贺屿西时,贺屿西丝毫不意外。 “贺总,你真是英明神武。” 江寒是由衷地佩服贺屿西的胆识和魄力,还有他的聪明才智。 贺屿西早就看出了程明辉的小心思,贺今宴的小动作也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既然他们要玩,那他就陪他们玩,玩不死他们。 贺屿西一直在医院守着苏梨浅,都好几天没有去公司了。 宋朵盈知道此事,坐不住了。贺屿西警告过她不许对苏梨浅做坏事,但她可以怂恿秦舒优去做。到时候苏梨浅和秦舒优就都被除掉了,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于是,下了班,她去对门找秦舒优。 “舒优,你知道贺屿西这几天一直都在守着苏梨浅吗?我们必须要赶紧行动,关于对付苏梨浅,你想出什么好的法子了没有?” 秦舒优对那晚苏梨浅袭击她的事仍心有余悸,她再也没有出过门。 这会儿正窝在沙发里看一本教育类的书籍。 她已经在为养育孩子做准备了。 对于宋朵盈的问题,她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可没忘了她那天偷听到的,贺屿西明令禁止任何人伤害苏梨浅,她才不要往贺屿西的枪口上撞。 “我惹不起,只能躲着了。反正以后我不会出门,这样就能杜绝危险了。你要是杜绝不了,就买个防身的辣椒水、电棒之类的。” 宋朵盈实在没想到她直接放弃了。 绝对不行! “舒优,只要你还和贺屿西在一起,你就不安全。我们只有联手把制造不安全的罪魁祸首消灭了,我们才能安全。” 秦舒优笑了笑,对宋朵盈的小算盘一清二楚。 想把她当枪使,想得美。 “其实呢,罪魁祸首应该是贺屿西,你直接离开贺屿西,你就安全了。至于我,我也想让贺屿西放我走,但他不放手。” 宋朵盈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该死的。 她那晚就不应该出手,就应该让苏梨浅打死秦舒优。 “我要休息了,你离开吧。”秦舒优打了个哈欠,走到门跟前,把门打开。 宋朵盈攥紧了拳头,目光从沙发上的那本教育书籍上略过,眸色加深。她气冲冲地走了。 秦舒优回到沙发上,继续看书。 忽然,贺今宴给她打电话。 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她懒得拿了,直接摁了免提。 “舒优,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 “明天贺氏要接待一个美国的访问团,你能来做翻译吗?” 贺今宴刚问完这个,贺屿西就开门进来了,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连鞋都没换,直接大步走到秦舒优跟前,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地盯着她。秦舒优心尖一颤,在贺屿西的注视之下,婉拒了贺今宴。 “抱歉啊,我最近不太舒服,一直请假没去上课,工作可能也做不了。” 贺今宴那边沉默了几秒。 气氛陷入了死寂。 随后,他温和地说:“那太遗憾了。舒优,我真的觉得你很优秀,也愿意给你提供展示自己的平台,那我们下次再合作,你注意身体。” 秦舒优:“好。” 贺今宴:“舒优,那我不打扰你了。”他说完,挂了电话。 很有分寸,进退有度,让人舒服。 下一秒,贺屿西一把从秦舒优的手里夺走了手机,黑着脸把贺今宴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 “不许跟贺今宴接触。” “我没有。” 贺屿西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及时回来,你怕是已经答应了。” 秦舒优不说话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 贺屿西盯着她手里的书,问:“你在看什么书?” 秦舒优合上书,这本书叫《心理抚养》。 “这是一本育儿书籍,你为什么看这个?这么想生孩子?” 秦舒优有充足的理由:“不是。我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贺屿西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卧室里走:“我不能让你的育儿书籍白看,我让你怀一个,学有所用。” 第51章 你温柔一点 让她怀一个? 秦舒优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屿西。 他的胡茬长了一层,眼下也乌青,一看就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宋朵盈说他一直在医院照顾苏梨浅,他对苏梨浅当真是尽心尽力。 不过,他即使有点糙,也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更有男人味,更性感。 直到被放在床上,贺屿西压下来,解她的睡衣扣子,秦舒优的睡衣是保守的长袖长裤,她才回过神,一下抓住男人的手。 “想怀我的孩子吗?” 贺屿西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眸色极深地盯着她,女人的脸蛋白皙干净,五官精致,睫毛又浓又密,眼神清澈眼里有星星,能勾男人的心。 秦舒优怔怔的,不知道怎么接话。 以前她认为他们会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然后生孩子,但现在想不想,她肚子里都已经意外有了他的孩子。 “想吗?”贺屿西难得有耐心,低沉的嗓音,以及雄浑的男性气息仿佛侵入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人心底泛起丝丝涟漪。 秦舒优眨了眨眼,推他,但推不动:“你好重。”她接着说:“恋爱,结婚,生孩子,这才是正确的顺序。” 紧接着,她就听到贺屿西冷哼了一声,他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秦舒优,你少做梦,我不会娶你,更不会让你生我的孩子。你现在能待在我身边,唯一的作用是赎罪,弥补你对我的背叛。” 听到他残忍的话,秦舒优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了。 她整个人都暗淡了下来。 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模样,贺屿西像个胜利者一样笑了。 睡衣纽扣被一颗一颗地解开。 而秦舒优还沉浸在刚才的晴天霹雳里,一时间无法抽离。 秋天的夜晚已经凉了下来,直到沾染凉意,她才拢紧睡衣。 贺屿西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冷冽:“记住你暖床工具的身份。”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亲热了。 贺屿西一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太过蛮横,他在这事上一向横冲直撞,秦舒优总是在痛过之后才会尝到欢愉的滋味。 如今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她不敢反抗,央求道:“你能温柔一点吗?” 贺屿西轻抚她的鬓发,口气是温柔的,但眼神很冷,更像是威胁:“你乖乖迎合我,我让你舒服。” 秦舒优看见他黑眸里浓烈的欲念,就知道今晚躲不掉,搂住男人的脖子,与他相贴:“只要你温柔一点,别弄疼我,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 她仿佛失了魂魄,贺屿西把她摆弄成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 “我对你温柔了吗?” 秦舒优意识混沌,但还没忘记一直用手捂着肚子。 她轻轻嗯了声,万分羞耻。 从开始,她就一直哼哼唧唧的,想叫却又格外矜持。她在这事上,一直都是矜持的,但贺屿西这个坏男人,有时在兴头上,会摧毁她的矜持。 看着她含水的眸子,泛着红晕的脸蛋,贺屿西更有感觉,咬她的锁骨:“舒服吗?” 身体是舒服的,酥酥麻麻的,但秦舒优说不出口。 但最终还是被他逼着说了。 见秦舒优一直捂着她的肚子,他拿掉她的手,看着她有点圆的肚子,说:“晚上吃了很多?我帮你运动一下,保持身材。” 他就像是野兽见到猎物一样兴奋,秦舒优害怕地一直在男人耳边提醒:“你温柔点~” 灯光太亮了,贺屿西关了灯。 …… 结束后,贺屿西开了灯,他去浴室洗漱了。 秦舒优躺在床上喘着气。 身下有轻微的不适。 她撑着坐起来一看,浅蓝色的床单上有零星的血迹。 贺屿西的床上四件套,要么是黑色的,要么是灰色的,淡蓝淡粉的,还是秦舒优住在这里之后,重新买的。住在他这里的大部分时间,家务都是她做的,四件套也是她换的自己喜欢的。 秦舒优盯着那些血迹,有点担心。 贺屿西洗完澡,一边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拿浴巾擦着身上的水滴。擦了两把,就把浴巾扔到了床边,一丝不挂。 他顺着秦舒优的视线,看到了床单上的血。 还是失控了。 “难受吗?” 听到男人的声音,秦舒优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地回头。 贺屿西是在跟她说话吗? 他是在关心她? 秦舒优不敢相信。 “我在问你话。” 秦舒优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直想着孩子,不在状态,声音闷闷的:“只有一点点难受,还好。” 贺屿西帮她清理了一下身体,让她下床,他换了新的四件套,把旧的扔到了脏衣篓里:“你明天洗了。” 秦舒优正在柜子里拿新的睡衣,听见他说话,说了声好。 贺屿西躺上了床,被子盖到腰间,看着穿睡衣的女人,说:“上来睡觉。” 秦舒优穿好睡衣上了床。 贺屿西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笑道:“好像又大了点。” 秦舒优不接他恶意的玩笑。 “你天天待在家里有的是时间,多出去逛商场,买一些性感的睡衣。你如今前凸后翘的,穿布料少的睡衣肯定很性感。” 他说着,嫌弃地捏了捏她身上穿着的保守的纯棉睡衣:“我不想再看见你穿这种东西,影响我的兴致。” 秦舒优才不要这样。 她穿普通的睡衣他已经很禽兽了,她要是穿上那些,那他要疯。之前那些情趣内衣没被宋朵盈扔掉的时候,她每回穿上,贺屿西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秦舒优说好。 “睡觉。”贺屿西关了灯。 他这些天不眠不休,浅浅终于出院了,他也吃饱了,现在就想抱着秦舒优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打起精神去上班挣钱。 很快,贺屿西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他抱得太紧了,秦舒优不舒服,想动一下,都很困难。 秦舒优不禁想,贺屿西真的那么恨她吗?是挺恨的,他对她说着最残忍的话,做着伤害她的事,可是他的身体却不排斥她,他还是很喜欢和她亲密。 这都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贺屿西的心里依然有她。 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爱一个人,是想要她开心幸福,而不是伤心难过。 次日天空露出鱼肚白,贺屿西起床,收拾好自己,亲了亲秦舒优,去上班了。 秦舒优睡到自然醒,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宋庭桉给她打了个电话:“舒优,我现在在枫林公馆的外面,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我能来看你吗?” 秦舒优想着宋庭桉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最近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就想见见他,安慰一下他,但这是贺屿西的房子。算了,贺屿西又不知道。 “庭桉,我在一单元1501,你上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秦舒优简单洗漱,换好衣服,出门,站在电梯口等着宋庭桉。 突然,苏梨浅拿着根棍子从楼道里冲了出来,径直扑向她。 第52章 苏梨浅暴力的真相 秦舒优大惊,连忙躲闪。 现在回房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不停地躲避。 砰!砰!砰!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是苏梨浅挥起的棍子没打到秦舒优,打到了墙壁上。但也足以让秦舒优胆寒。 这个疯女人! “我不爱贺屿西了,我不跟你抢,你别打我。”就这么大点的空间,秦舒优跑也跑不开,她也跑不快,所以她试图让苏梨浅别攻击她。 可是苏梨浅也不说话,只会面容狰狞地朝着她大吼,想一棍子打死她。 苏梨浅不会真的是个哑巴吧? 秦舒优跑到电梯跟前,摁下电梯,继续躲避。 “叮——” 电梯终于抵达,电梯门打开,宋庭桉提着两大包吃的东西还没出电梯,就看到秦舒优被人追着打,他急忙把吃的扔到地上,冲上去夺苏梨浅手里的棍子。 宋庭桉接近一米八八的身高,又是男人,有绝对的力量优势,对付一个一米五几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苏梨浅不是一般女人。 在宋庭桉的手刚碰到她棍子的时候,她直接往宋庭桉的头上砸了一棍子。 宋庭桉瞬间头破血流。 然后她继续攻击秦舒优。 秦舒优一边躲,一边还得注意宋庭桉的情况:“庭桉,你没事吧?快报警。” 宋庭桉不想秦舒优有危险,虽然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但他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冲上去,一鼓作气,把苏梨浅的棍子给夺走了。 这可惹怒苏梨浅了。 苏梨浅发了疯般地冲着宋庭桉大吼。 趁着这个功夫,秦舒优赶紧叫了小区保安上来,很快,苏梨浅被控制住了。 警察也来了。 苏梨浅被警察带走了。 秦舒优陪着宋庭桉去医院了。 …… 宋庭桉的额头缝了五针,伤口很长,有破相的风险。 秦舒优很愧疚:“对不起啊,庭桉,我应该想到苏梨浅这个危险分子,提前提醒你的。” 宋庭桉倒是不伤心。 有优优陪着她,他比谁都开心。这一棍子挨得值。 “优优,你不用自责,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你别把别人的错误归咎到自己头上。反正那个小女孩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不会和解的,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王法的,任何人不能为非作歹。” 秦舒优觉得难。 贺屿西一定会想办法救苏梨浅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贺屿西就来到了宋庭桉的病房。看见秦舒优坐在宋庭桉的病床前,给宋庭桉贤惠地剥橘子皮,他眼底闪烁着寒光,一身肃冷。 “跟我走。” 他也不多废话,夺走秦舒优手里剥了一半的橘子扔了,然后要拉着她走。 秦舒优生气了,用力抽回手。 “贺屿西,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庭桉,今天被打破头缝针的人就是我了?我会破相。” “你的苏梨浅无法无天,都把庭桉打成这样了,他是为了保护我,我连在他的病床前给他剥一个橘子都不行吗?” “我已经通知他的父母和哥哥了,有人照顾他,用不着你。” “跟我出来。”贺屿西拉她,她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宋庭桉见状,掀开被子下床:“贺屿西,你这个流氓,放开优优。” 秦舒优:“庭桉,你别管我,你别激动,别把伤口崩开了。” 贺屿西冷哼一声:“宋二少,你好好养伤。至于苏梨浅,她有精神疾病,我已经把她从派出所里接出来了。” “这件事,你能和解,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你无法和解,那浅浅因为有精神病,最终也不会有事。” 贺屿西说完,强行把秦舒优拽出了病房。 宋庭桉追上来。 贺屿西拉着门把手,宋庭桉打不开门,踹了几脚门。 “贺屿西,开门。” 秦舒优真的生气了,一连踢了贺屿西好几脚。 “贺屿西,你真的是非不分。苏梨浅为非作歹,三番两次让我的生命受到威胁,你如今为了给她脱罪,竟然连她得精神病这种事都编的出来。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包庇苏梨浅?她把我害死了,你才高兴?” “苏梨浅变成这样是因为你。” “因为我?”秦舒优都无语笑了。 贺屿西神情严肃:“当初你被贺雪融霸凌,我因为救你得罪了她,她买凶想杀了我,但苏梨浅的父母因为救我,被贺雪融的人杀死了,死相极其惨烈,而当时十二岁的苏梨浅眼睁睁地看着她父母惨死,大受刺激变成了哑巴,也变得暴力。” 贺雪融是贺今宴的双胞胎妹妹,和她上同一所中学,从初中一直霸凌她到贺屿西救了她。后来的确死了好几个人,事情闹大,贺家压不住了,就把贺雪融送去了欧洲。贺雪融是施暴者,可是她却一点事也没有,至今在国外逍遥。 知道真相的秦舒优,双腿发软,身体下坠。 贺屿西拉起她,让她站直。 “秦舒优,浅浅遭受的痛苦不比你少。我已经从国外给她请了最权威的心理治疗师,希望能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怪不得她对你的占有欲这么强。” 得知真相,秦舒优确实没法再怪罪苏梨浅。 她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把心思放在治疗苏梨浅身上,无论是我还是宋朵盈,都只会刺激她,你应该远离我们。” “贺屿西,你让我回自己家吧。” 贺屿西没说话,看着她。 秦舒优心累:“我回到了自己家之后,并不会故意躲着不见你,你想来我家,我随时欢迎。我真的不能再待在你家刺激她了。” 她不这么说,贺屿西是不会放她走的。 贺屿西最终答应了。 秦舒优对着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透着几分苦涩。 “贺屿西,别闹了,我只把庭桉当朋友,庭桉因为我受伤,我得陪陪他。陪到他的家人来了,我就自己回我家。” 贺屿西这趟来医院,本来就是为了处理宋庭桉报警抓苏梨浅的事,他也不是特意来捉奸的。 “没人在乎你,我回去看浅浅。” 秦舒优眼眶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屿西松开门把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因为对方突然卸了力,宋庭桉一下子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幸好床拦住了他。 秦舒优赶紧进去扶他。 “庭桉,贺屿西一直都那么暴力,你以后别跟他硬碰硬,我没事,免得伤了你自己。” 宋庭桉在自己深爱的女人面前力量不如人,有点脸红,觉得耻辱。 但他确实打不过贺屿西。 宋庭桉回到病床上,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满脸心疼地看着秦舒优:“优优,我好像没资格喜欢你。我和你是高中同学,我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可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却一无所知。” 宋庭桉是宋家的小儿子,被父母和哥哥保护得很好,几乎没体验过人间险恶。 “霸凌”这个词,以前在他的世界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起曾经的噩梦,秦舒优直到现在,还一阵胆寒。那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所以后来贺屿西救她出地狱,她便对他死心塌地了。 秦舒优没有像别人诉说自己苦难的习惯。 即使她现在仍旧觉得那段记忆痛苦不堪,但她还是微笑着对宋庭桉说:“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真的很好吗? 宋庭桉不相信。 “优优,总有一天我会强大起来,好好保护你。” 秦舒优没有打击宋庭桉的热情:“谢谢庭桉。” 第53章 肚子里的孩子有三个月了 过了一会儿,宋庭桉的父母宋华池和陈瑶,以及他的哥哥宋晏殊来了。 宋晏殊对秦舒优达不到讨厌的地步,只是因为弟弟的缘故,不喜欢她罢了。 但宋华池和陈瑶看到秦舒优,就像看到了脏东西一样。 陈瑶是个很有书香气的女人,虽然已经五十岁了,但气质看上去恬淡如菊,优雅高贵。可是,在看到秦舒优的这一刻,她所有的优雅都不复存在,面露鄙夷和嫌弃,言辞犀利:“秦小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对我的儿子没有死心。人贵有自知之明,你配不上我儿子,就算我儿子和纪家的千金解除婚约了,也轮不到你,请你识相离开。” 宋庭桉一听,坐不住了,恼怒地看着陈瑶:“妈,你别胡说八道。” 陈瑶厌恶地瞪了秦舒优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被宋华池握住了手。宋华池看上去非常的儒雅,身上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和磨砺的成熟魅力。 他看向秦舒优:“秦小姐,四年前我们见过面,我想你知道我和庭桉母亲的心情,请你理解我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的一片苦心。” 宋华池说得很委婉了,秦舒优听得懂。 她暗自吸了口气,努力对着宋庭桉挤出一丝微笑:“庭桉,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还不等宋庭桉说什么,秦舒优就跑出了他的病房。 宋庭桉要去追,被宋晏殊一把摁在床上:“你瞅瞅你的样子,头破血流的,都是因为秦舒优吧。” “什么?”陈瑶震惊。她和丈夫只是被告知小儿子受伤了,但并不知道儿子受伤是因为秦舒优。 “这更加坚定了我和你爸不让你和秦舒优在一起的决心。” 宋庭桉气得砸了床头柜上的花瓶,对父母发脾气:“我按照你们的心愿去国外留学,回来继承家业,和你们选的儿媳妇订婚,你们还要我怎样?你们要真眼光好,怎么会给我选一个绿了我的未婚妻?” 宋庭桉扯到纪青禾,宋华池和陈瑶,还有宋晏殊,脸色一下大变。 这件事,他们三个理亏。 宋庭桉一脸失望:“我不会跟我哥抢家产,我这一辈子都会安分当绿叶辅助我哥哥,让我们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家和万事兴。” “难道我这样做,还连选自己妻子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就想看着我一辈子不开心,是吗?别逼我恨你们,也别逼我和你们断绝关系。” 宋晏殊冷脸,训斥道:“弟弟,懂事一点,你出生在宋家,享受了父母给你的荣华富贵,那你就要为宋家付出你的婚姻。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 宋华池和陈瑶对视一眼,眼神很复杂。 …… 秦舒优从医院里出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搭乘出租车回自己在五湖名邸的别墅。 她不知道的是,贺今宴和叶楠成正在车上看着她。 贺今宴的眼里没什么情绪,淡淡地盯着载着秦舒优渐渐远去的出租车,问叶楠成:“那个就是你最近喜欢的女人?” 叶楠成诚惶诚恐地说:“是。” 豪门也分三六九等。叶家是豪门,但跟西城名门贺家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所以当贺今宴主动跟他交朋友的时候,叶楠成简直跟做梦一样。 贺今宴看出了叶楠成的小心翼翼,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一丝笑:“楠成,我们贺家和叶家有生意往来,我们平常应该多聚聚,你我年龄相仿,可以当兄弟。” 叶楠成当然愿意。 搭上贺家,他就能在西城横着走了。 “多谢贺少。” 贺今宴眸色加深:“你喜欢的女人,我可以帮你追。” 叶楠成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 贺今宴知道一切,明知故问:“怎么了?” 叶楠成说:“我是喜欢秦小姐,但是追秦小姐好像有点困难。” 叶楠成看了贺今宴一眼,只见他眼里泛着浅淡的笑意,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叶楠成有了勇气,把一切都坦白了:“但是,有人警告过我,不许我纠缠秦小姐。那人挺神秘的,我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贺今宴附和道:“是吗?” “一个女人而已,你担心什么?楠成,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追,我帮你调查这个幕后之人。” 叶楠成心满意足地笑了。 “谢谢贺少。” “客气什么,我们是兄弟。” …… 秦舒优回了五湖名邸,即使孕反已经减轻了很多,但她的身体并不是不难受,所以她还是没有去学校,继续一个人待在家里,看书,学习,做运动。 今天是周五,六点半的时候,许久真刚回到和男友的出租屋,给秦舒优打来了电话。 “舒优,我刚下班到家,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 秦舒优没法回答。 许玖真要急死了:“你告诉贺屿西了吗?贺屿西是什么态度?” 秦舒优:“没有告诉。”贺屿西不想她怀他的孩子。 “舒优,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想瞒着贺屿西生下孩子,当单亲妈妈?到时候你的学业,你的事业,都要暂停。” “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畅想过的未来吗?你说你读完研,二十五岁的时候会结婚,然后三十岁的时候想生一个男孩,三十三岁的时候想生个女孩,儿女双全,家庭幸福。可现在呢?” 秦舒优无言以对。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之前是她想得太美了。 “要么你告诉贺屿西,看孩子怎么处理,要么你就干脆偷偷打掉。胎儿成长得超级快,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都有三个月了,孕妇一般四个月左右就显怀了,到时候你怎么藏?再说了,胎儿越大,打掉的时候,你的身体受的苦越多。” 秦舒优手抚上自己的肚子,挂了电话。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舍不得。 她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又进来了一个电话。 秦舒优接起。 “你好,是秦小姐吗?你的快递送上门了,请出来签收一下。” 秦舒优:“我最近没买东西,你送错了。” “是五湖名邸的秦小姐,没错。” 秦舒优记得很清楚,她最近没在网上买任何东西。是不是独居的她被哪个猥琐男盯上了? “你把东西放门口,可以走了。” 秦舒优挂了电话。 穿着快递公司制服的小哥一脸懵。小哥走到路边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跟前,敲了下车窗。 叶楠成降下副驾驶的车窗,还特意把脑袋伸到外面看了看,问:“人呢?” 小哥说:“秦小姐很警惕,根本不出来。” 叶楠成也是蹲点了很多次,发现秦舒优根本不出家门,她只在网上买过几回菜,所以他才想到让人去冒充快递小哥,等她一出来,就把她抓走。 这招失败了。 “废物,真没用。” 叶楠成关上车窗,压下愤怒,对贺今宴笑着说:“她挺难追的。” 贺今宴倒不气,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关系,过几天我过生日,会开一个游轮派对,到时候我让我的朋友邀请她去,你就有机会接近她了。” 叶楠成点点头。 “贺少,幕后保护秦小姐的人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贺今宴没告诉叶楠成保护秦舒优的是贺屿西的人,他只说:“只是一个想追秦舒优的男人在虚张声势罢了,我已经处理掉了。” 那叶楠成就放心了。 …… 贺今宴今年过生日要开游轮派对的消息不胫而走。 各大豪门的名媛千金都在跃跃欲试,秦咏思也搞到了一张邀请函,希望秦舒优去参加。 秦舒优不想去。 其实贺今宴早给她发过邀请函了,她借口说要看一下时间。 结果现在宋庭桉也让她陪他去贺今宴的生日派对,宋庭桉和贺今宴是好朋友,看来她是拒绝不了了。 10月2日,傍晚,精心打扮过的秦舒优,被宋庭桉带上了价值15亿的巨型豪华游轮。 第54章 感觉自己脏了 华灯初上,游轮缓缓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行驶。 一切都透着奢靡之风。 游轮上人声嘈杂,秦舒优的耳朵都要被吵聋了。 秦舒优挽着宋庭桉的胳膊,被宋庭桉带到了贺今宴面前。宋庭桉把两份礼物给贺今宴:“今宴,这是我和优优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贺今宴看着秦舒优,秦舒优今晚穿着一件嫩黄色的裙子,盘起的头发上别了两朵很小的雏菊,耳环和项链均有黄色雏菊的元素,俏皮又可爱,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谢谢庭桉,谢谢舒优。” 秦舒优对着他微微一笑。 看着她眉眼弯弯,潋滟的眸光流转,贺今宴眸色加深。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女人这样迷人的笑容。 宋庭桉看着贺今宴和秦舒优对视,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巨型游轮总共有十五层,吃喝玩乐住宿,一应俱全。宋庭桉和秦舒优被贺今宴带进了二楼,厨师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饮料,还有蛋糕。 贺今宴微微弯腰,在秦舒优耳边问:“舒优,你喝什么?” 秦舒优:“我喝橙汁就好,谢谢。” 贺今宴亲自给她倒了杯鲜榨的橙汁,亲自递给她。 一瞬间,游轮上的男男女女开始起哄,当然,也有很多名媛开始好奇秦舒优是谁,竟然能吸引如皎皎明月的天之骄子贺今宴。 紧接着,大家给贺今宴举行了生日仪式。 仪式结束之后,大家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玩游戏的玩游戏,更吵了,秦舒优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贺今宴看得出来她好像不喜欢这种场合。 “舒优,要不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儿?等派对结束了,让庭桉送你回去。我和庭桉再跟大家玩一会儿。” 秦舒优不是社牛,根本融入不了这群豪门公子和千金,贺今宴和宋庭桉还得顾及她的感受,她挺不好意思的,就答应了贺今宴的提议。 贺今宴让服务生把她送去了客房。 一进门,她就把门反锁了。 这游轮上的一个客房将近四十多平,装修简洁大气,又很干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以及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 秦舒优躺在靠窗的沙发上,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吹着海风,很惬意,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了。 忽然,她听见门外有细微的响动。 吱呀吱呀的。 秦舒优一下子脑子就清醒了,被吓的。她从沙发上起来,悄悄地往门跟前挪,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 没人说话。 但有男人的呼吸声,还有门把转动的吱呀声响。 她又跑去沙发跟前,把包挎在肩上,一只手伸进包里抓住了一瓶辣椒水。等会儿要是有人闯进来对她欲行不轨,她就把辣椒水往那人的眼睛里喷。 外面的人拧了几下门把手,又试着推了几下门之后,秦舒优听到了刷卡的滋滋声。 下一秒,门开了。 是叶楠成。 秦舒优立即往他的脸上喷辣椒水。 叶楠成的眼睛被辣到了,痛苦地“啊”了一声,双手开始拼命地揉眼睛。 秦舒优趁机逃跑。 但她刚踏出房门,就被叶楠成拽了回来,在她还没稳住身体的时候,叶楠成就把她的辣椒水抢走了。 她又要从包里掏电棍,但叶楠成看出来了,把她的包抢走扔了。 叶楠成一脚踢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他死死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了卫生间。 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拽下架子上的毛巾,打湿了,擦眼睛。 秦舒优心脏突突跳。 “叶公子,你放开我。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事,我一定会报警。” 叶楠成才不怕她的口头威胁,笑了笑:“那我更要上你了,好给你留下证据。” 叶楠成用湿毛巾擦了擦眼睛,感觉好多了。然后,他将秦舒优推到了沙发上,俯身凑近她,抱着她,唇贴在她的脸上,笑容猥琐,油腻地说道:“小母狗,我终于有机会上你了。” 秦舒优奋起反抗,但推不动他分毫。 她一直乱动,叶楠成解了脖子上的领带,把她的手绑了起来:“你再动,我就把你的脚也绑起来。” 不行,都绑起来了,她逃跑的机会更渺茫。 “我不动了。”秦舒优很心慌,眼泪掉了下来,服软:“我不动,也不跑,你把我的手解开好不好?我听话。”她要找机会给宋庭桉和贺今宴打电话。 “手还是绑着为好。我不相信你。不过,今晚可没有人来救你,你最好乖乖的,这样才能少受点折磨。” 秦舒优身体颤抖着。 她一脸抗拒地看着叶楠成,眼神里的嫌恶藏都藏不住。她有洁癖,对于叶楠成这种嫖娼成瘾的脏男人,就像是脏东西一样,一点也不想挨着他。 叶楠成抽了皮带,把她的身体翻过去,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爆裂的痛意一下子爆发。 秦舒优疼哭了。 叶楠成严厉问道:“你有过男人吗?” 秦舒优呜呜呜地哭,不回答他的问题。 叶楠成撑了撑皮带,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声音透着危险:“你最好实话实说,要是你不说,或者说假话,我打死你。” “我没有。”秦舒优为了少挨打,觉得这样说比较保险。 “是吗?”叶楠成淫笑了两声,松开她的头发:“你还挺纯洁的。想做我的女人吗?” 秦舒优不想! 就算她为了少挨打说假话,她也说不出口。 她摇头。 啪!啪!啪! 叶楠成的皮带一下又一下,如疾风骤雨般,落在她的屁股上。 她快疼蒙了,但还是不松口。 “救命啊!救命!” 叶楠成打了十来下,把她推下了沙发,居高临下:“还是不愿意?你还看不上我?” 秦舒优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叶公子,有很多女人喜欢你,你又何必抓着我不放?我们不合适。” 叶楠成又抓起她的头发,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啊——” 秦舒优嫌弃地尖叫。 她感觉自己脏了。 盘起的头发已经被扯乱,叶楠成揪的她头皮疼,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今晚一定睡了你。” 他扯秦舒优的裙子。 “我不!” 秦舒优的不屈服让叶楠成更加怒火中烧,叶楠成朝着她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啊——” 秦舒优肚子一瞬间剧痛,她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下一秒,血就顺着腿留了下来。 秦舒优吓得眼泪直掉。 她的孩子。 谁来救救她。 已经这样了,秦舒优往她的包跟前爬,她要搬救兵。 叶楠成拽住她的腿,把她往回拖。 就在这时,警笛声四起。 楼道里是匆匆的脚步声。 有服务生在说话。 “快点!警察来了!” “警察正在挨个搜查房间。” 叶楠成一听,顿时放开了秦舒优,把她的手也松绑了,他系好领带和皮带,警告秦舒优:“秦小姐,你要是敢乱说话,我跟你没完。” 秦舒优心里只想着自己的孩子。 叶楠成走了。 她奋力爬起来,要去找宋庭桉。刚走到门口,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一惊。 “秦小姐,别害怕,是我。” 秦舒优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江寒:“贺总知道你上了游轮,可能会遇到危险,让我来救你。报警电话是贺总打的。” 秦舒优:“谢谢,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江寒沉默了一下,说:“秦小姐,贺总让我带你走。”悄悄的,不惊动任何人。 秦舒优摇头,虚假一笑:“我真的没事,我要跟我朋友回家,我朋友会担心我的。” 江寒:“秦小姐,你别逼我。” 江寒避开众人,把秦舒优带到了邮轮前面的一艘小船上:“秦小姐,贺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