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盈肯定是从贺屿西那里知道她的家门密码的。
这件事,绕来绕去,还是和贺屿西有关。
秦舒优的心凉的不能再凉了,她一路上都攥着拳头,心里很难受贺屿西竟然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很快,她就跟着警察来到了盛世科技。
宋朵盈又在贺屿西的办公室里。
当警察要带走宋朵盈的时候,贺屿西挡在她跟前,就像她的守护神一样。秦舒优想起了曾经,贺屿西也这样保护过她,那是她对他心动的开端。
贺屿西冷静地对警察说:“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警察说:“纪青禾已经坦白了,宋朵盈也参与了教唆他人强奸一案,我们现在要把她带回去配合案件办理。”
贺屿西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了一丝意外,转头看了宋朵盈一眼。
宋朵盈迅速低下头。
他又看着警察,继续提出质疑:“你们仅凭纪青禾的一面之词就抓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如果没有视频和录音为证,或者你们拿不出其它的证据,就不能乱抓人。”
贺屿西铁了心要维护宋朵盈。
每次一遇到宋朵盈的事,他就好像突然没有了智商一样。
他怎么可以为了宋朵盈盲目到这个程度?
真是讽刺又可笑。
“把贺屿西也抓起来。我家的密码,只有我妈,我,还有贺屿西知道。我妈不可能害我,我也不会蠢到把我家的密码告诉宋朵盈。”
“那嫌疑人就只剩下贺屿西了,他恨我,他又是个烂人,毫无底线地伤害我,他肯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秦舒优说完,贺屿西的俊脸上瞬间阴云密布,黑眸里结了一层寒冰,死亡凝视着她。
她没怕,眼眸里一片灰寂,直视男人逼人的目光。
警察听了她说的,当即就又拿出一副手铐,要把贺屿西也带走。
手铐快要拷到他手上了,宋朵盈突然大声说:“跟贺总没关系!秦舒优家的密码是我偷偷在贺总的手机上看到的,贺总什么也不知道。”
为了保护贺屿西,宋朵盈亲口承认了犯罪事实。
贺屿西眼眸微动,看着宋朵盈久久没有回过神。
……
派出所里。
案件已经明朗。
宋朵盈教唆他人犯罪,如若得不到受害人的谅解,就会有犯罪记录。
秦舒优想都没想:“我不谅解。”
贺屿西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你差不多得了。”
他的口吻异常冰冷。
秦舒优的心已经快被他用刀捅烂了。这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她经历了那晚的事以后,快要恶心死了?
现在她还恶心,每回洗澡都恨不得洗下来一层皮,把那个男人触碰过的地方彻底清洗干净。
那是她的噩梦。
可他,对造成她噩梦的罪魁祸首,如此维护,一点也不在乎她受到的伤害。
“贺屿西,你以为你是在英雄救美吗?我告诉你,你不说还好,你对我这个受害者是这种态度,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谅解。”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快死了啊?”那天晚上,她要实在逃不脱,她真的想过咬舌自尽。如果她真的被一个野男人玷污了,她真的要恶心死,不想活了。
可是,贺屿西哪能理解她的绝望呢?
他的神情很淡,衣冠楚楚,英俊挺拔,一点也不在乎:“还能折腾朵朵,我看你好得很。”
秦舒优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对贺屿西失望过。
是真的失望。
这个狼心狗肺,铁石心肠的男人。
宋朵盈倒是很感动,星星眼望向贺屿西,丝毫没有身陷囹圄的窘迫。她怕是还做着贺屿西会救她出来的美梦吧!
秦舒优觉得好刺眼,她丝毫不退让:“我要去找律师起诉宋朵盈和纪青禾,让她俩在牢里好好悔过。她们是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应该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秦舒优前脚刚出派出所,贺屿西就跟了上来,一言不发地把她往他的车里拖。
“你放开我!”
“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贺屿西捂住她的嘴巴,直接把她往肩膀上一抗,丢进了迈巴赫的后座。
秦舒优被这么一摔,感觉身下又涌出了一股热液,好像是血。
贺屿西摔上车门,高大的身躯压过来:“你和朵朵和解,你想要多少赔偿,我都付。朵朵还小,有了犯罪前科,会阻碍她的人生发展。”
秦舒优真的无语笑了。
她忍着心酸,怒骂道:“宋朵盈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心术不正,我是受害者,我还得为她的人生负责?”
“贺屿西,你这么能耐,你可以对宋朵盈的人生负责啊。正好,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反正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对你死心了。”
贺屿西幽深的眼底涌过一股暗流,最后再跟她确认一遍:“你真的不肯和解?”
秦舒优倔强又坚定:“绝不!”
贺屿西松开她:“下车!”
秦舒优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贺屿西发动车子,她被迫吸了一嘴的尾气,胃里直犯恶心。
母亲给她打电话了:“舒优,你继父想让你出具谅解书谅解纪青禾,他愿意补偿你。”
秦舒优不开心:“妈,你的意思呢?”
秦咏思虽然也气,但她很理智:“女儿,你就卖你继父这个人情。你放心,我不会放过纪青禾,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找机会报。”
秦舒优的心里好受多了。
“行,妈,我按你的意思办。”
秦舒优挂了电话,正要拦个出租车,忽然有个女孩子跟她说:“小姐姐,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血沾到裤子上了。”
在屁股上,秦舒优看不到。
她忙捂住屁股:“谢谢提醒。”
秦舒优窘迫的不行。都是贺屿西那个狗男人,她好好的,又被他气得来了月经。
秦舒优去商场买了件外套系在腰间,然后才打车回了家。
一回家,她就开始收拾自己。这月经断断续续的,真麻烦。
她收拾好,出来一看,贺屿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扭头就回屋。
贺屿西跟了上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签不签谅解书?”
“不签!就不签!”秦舒优吼道:“贺屿西,你到底能不能意识到因为宋朵盈的坏,我差点被野男人强暴了?我差点就死了。”
贺屿西把她扯下楼,扯到茶几旁。看着茶几上的谅解书,还有圆珠笔和印泥,秦舒优顿时明白了,她挣扎着:“浑蛋!我不签。”
“由不得你。”贺屿西强势地说完,霸道地按着她的手指,沾了印泥,在每一个需要她按手印的地方,按上了她的手印,又握着她的手,签下了她的名字。
完成之后,秦舒优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
“贺屿西,我恨你。”
这个混蛋!他真的喜欢上宋朵盈了?他究竟有多爱宋朵盈?
他不顾她的死活。
秦舒优的眼里一片死寂。
贺屿西把文件扔到一边,捏着她的下巴,像俯视一个宠物一样,俯视着她满脸愤怒,脸被气得涨红。
他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波澜,居高临下,嘲讽道:“秦舒优,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你当初要是知足,不跟别的男人上床,不给我难堪,现在我不惜余力保护的人就是你了。你自己把自己在我这里的特权作没了,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