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阁神君回城, 几人也未多在意,闲聊了几句便又入了席, 天南海北的侃起大陆异闻趣事,互相调侃打趣。
“砰砰!”屋外响起两下敲门声,打断了几人的话题。
“又是谁啊?”赫连琼晟拍下桌子皱眉呵斥, “能清静一会吗?”
“公子,是闫小姐。”门外内卫出声向他汇报。
“哈?”赫连琼晟怔了下, 随即一抹嘴站起冲向门口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红裙姑娘, 正言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听赫连长公子的语气,似是想和我动手?”闫珊调笑的问他。
“哪敢啊。”赫连琼晟打着哈哈,“快请进。”
闫珊瞄眼屋内情形,却并未进入, “我在隔壁听见有人在高谈阔论, 似是你的声音,便想着来和你打声招呼。”
“都是朋友, 闫姐姐别客气。”赫连琼晟把人请进屋, 回头和几人介绍,“闫将军府嫡长女闫珊。”继而又和闫珊介绍几人。
两方都问候罢, 赫连琼晟又叫人多添了个椅子, “闫姐姐是和谁约在御景楼的?”
“申屠青之。”闫珊回答, “但半道让太子府的叫去了。”
“太子府叫他作甚?是又闯了什么祸吗?”赫连琼晟猜测。
“他疯癫又非一两日了, 倒是你, 听闻你回何家途中遇险, 半年多未回城更不见来信,可有伤到哪里吗?”闫珊问他。
“我福大命大,遇险也可逢凶化吉。”赫连琼晟道,“况且我有贵人相助,那些居心叵测的贼人还要不了我的命。”
闫珊又把目光望向夏玖川几人,“几位侠士来自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一把铁剑浪迹在大陆。”荆凤阳答的潇洒自在。
闫珊闻言一笑,眉眼间有闺中女儿的娴静,也有几分英气洒脱,“我也有心外面的自由自在,但却离不开皇都的围墙。”
“闫姑娘若愿意,我愿同姑娘说说我游历大陆时的趣事。”荆凤阳开启撩妹模式,一双桃花眼电力十足的向她放电。
“败类。”沐鸣撇着嘴嘀咕了一声。
“呵!”闫珊大方的点点头,“可以啊,随时欢迎。”
“今日来时,可见城中多了许多江湖人。”庄澜开口提起。
“八凤阁的金门要开,人怎会少?”赫连琼晟回答的随意。
“八凤阁开金门宝物定不少,我若有看上了但囊中羞涩岂不尴尬。”荆凤阳托腮沉思,“不如制些丹药拍卖换些钱财?”
心知荆凤阳的阶品,听见他说制丹药拍卖,赫连琼晟立即拍着胸脯回应,“荆大哥所炼丹药我赫连府全部高价收购。”
“你可有八凤阁的入门牌?”樱濯问赫连琼晟。
“何须入门牌?”赫连琼晟不在意,“我赫连府有席位,你们可随我一同前往。”
几人聊的热闹,唯独夏玖川不言不语,独自享用着桌上的菜肴,闫珊侧目多看了他两眼,心中有点好奇。
“群芳园的桃花开的正艳,太子妃办了个赏花宴,你可同去?”闫珊随口问了赫连琼晟一句。
“去啊。”别人不知夏玖川来皇都的目的但荆凤阳可门清,怕赫连琼晟拒绝他才赶在他面前开了口。
“一群姑娘赏花,我一个男人去做什么?”赫连琼晟不乐意。
“伊人赏花,你我赏伊人啊。”荆凤阳冲他眨眨眼。
“你个色胚!”赫连琼晟皱着脸推开他。
“也有男儿的。”闫珊又道,“除佳人,还有各府的青年才俊。”
“那便去吧。”赫连琼晟松口,“我也可以借机露个面,半年未回,估计有些人都当我死了吧?”
“听闻四方世尊的诸葛府中有个二小姐名青茹,国色天香风华绝代。”荆凤阳色眯眯的臆想着。
“醒醒吧。”赫连琼晟瞪他,“那可是诸葛府的千金,你别闹事。”
“我懂。”荆凤阳一副浪.荡.模样,“哥只赏花不摘花。”
和几人说了花宴的时间后闫珊便告辞了,酒足饭饱后赫连琼晟说起红阁,说那里有最香的酒最艳丽的美人,有意想带他们去。
荆凤阳自然同意,夏玖川借口有了醉意而回去,樱濯和沐鸣则都跟着他,至于庄澜,则让琼晟和凤阳一左一右给绑架走了。
几人分开,夏玖川回了春意楼,卧在床上揉着眉心闭目休息,他并非真醉了,而是因御景楼时神君阁车中那人目光扫来而烦心。
体中的力量来的诡异,因为不知它是什么所以他极少用它,对它夏玖川的警惕高于欣喜,而今日他却有了新的想法,他体内的力量或许和神君阁有关。
门从外推开,樱濯端着碗温茶进屋,“温的,喝吧。”
夏玖川睁眼,收敛起眼中的情绪,随口逗他,“真体贴贤惠。”
见他把温茶喝了,樱濯坐到他身边道,“我打听了朴菱儿的事。”
“唔?”夏玖川抬头直视他,“什么情况?”
“朴府有二女,是同母双生,一个名菱儿,一个名蝶儿,朴菱儿是个炼器天才,十四岁便已是固化三段。”
“八年前太子娶朴菱儿入府,但在婚礼当晚太子遇刺,她为太子挡下一击从而固化期修为毁于一旦,双手也废再也不能炼器。”
“世人皆道太子妃情深,自她伤后太子也对其不离不弃,八年间两人相濡以沫,四年前朴菱儿诞下一女取名惜蝶。”
“惜蝶?是惜她自己吧?”夏玖川讥讽,“用别人的皮活着,真恶心。”听同床共枕的丈夫口中喊别人的名字也能忍住?
樱濯对他的讥讽也不回复,继续和他说,“朴蝶儿在八年前失踪,当初朴府把皇都都翻了一遍都未把人找到。”
“人在太子府呢,上哪儿找去?”夏玖川吐槽道。
“太子府中高手如云,你若强取她性命只怕不易。”樱濯道。
“刚说过你聪明的。”夏玖川敲下他的头,“她如今仍顶着朴菱儿的皮,若叫她死了那也得让她把吞下的都吐出来后再死。”
樱濯也不问他的计划,直接开口“我帮你。”
“谢谢。”夏玖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离开夏玖川房间时,沐鸣正杵在门口想进又迟疑着不进,樱濯冷冷瞥了他一眼,“他睡下了。”说罢便径自要走。
“樱濯!”沐鸣鼓足勇气叫住他,“为什么?”
樱濯回头,眼中一片诡谲的墨色,沐鸣的心颤了下,“从出不落城后你便对我心怀敌意,我可有何处得罪了你?”
樱濯冷盯向他许久,在沐鸣胆颤心惊之时猛地拉住他的领口把他拽进了隔壁的房间,同时扼制住他欲出口的惊叫。
一间红阁中,灯烛迷离酒香醉人,赫连琼晟和荆凤阳高坐阁楼上,享用着美酒佳肴,左右各有两个艳丽的女人服侍好不自在。
庄澜坐在中央,品着杯中的温酒,嘴角自始至终都噙着一抹微笑,平静的欣赏着大厅中的歌舞。
“庄澜,你可真无趣。”荆凤阳叹道,“你把美人都吓着了。”
“唔?”庄澜垂眸看向身侧的女人,眼中的温柔直叫人红了脸,“姑娘可是嫌在下无趣?”
“不,不曾。”女人羞涩的替他斟酒,“公子请用。”
“有个好样貌的确有用啊。”荆凤阳吃味,“幸好玖玖和樱濯没来,否则有俩冰块坐镇估计真会把美人们都吓跑。”
由着赫连琼晟和荆凤阳调侃,庄澜也不恼,君子静坐一方,谦谦有礼温润如玉,惹的不少姑娘频频偷看他。
楼下大厅中央歌舞的美人们退下,厅内灭了几盏灯烛,光亮顿时暗了下来,随着悠扬的笛声一个红衣美人从天而降。
“这个美人瞧着眼生啊?新来的?”赫连琼晟自言自语。
“朱唇皓齿面若桃花,风姿绰约闭月羞花。”荆凤阳评价。
红衣美人赤脚而舞,千娇百媚勾的众人神魂颠倒,美人一个回旋凤眸扫来,庄澜瞳孔蓦地收紧,入口的温酒似冷的刺骨。
‘是她……’
春意楼,樱濯把沐鸣拽回自己屋中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一双漆黑的眼睛酝酿着暗涌的风暴。“你的眼睛很漂亮。”
眼睛?沐鸣眼中闪过惊色,手上更大力的挣扎,“放手!”
“不落城时,玖川随四府入万兽谷受了很重的伤。”樱濯的话让沐鸣停下了抵抗,受伤?玖哥他从未和他说过啊。
“出了万兽谷后你无故昏睡那么久,原因你不知道吗?”
“……”回想起在万兽谷那个幻境中看见的事情,沐鸣脸上闪过慌乱,心中已有七八分的猜测,但又不肯去承认。
“你眼中的东西跑出来了,几乎要了玖川的命。”樱濯的话宛如一把刀般狠刺进沐鸣的心脏,“他明知你是个很危险的怪物,可他仍带上了你,一路用心护着你。”
“你算什么东西?卑贱,懦弱,无能,你不值得他对你的好,你这种废物只会拖累他。”
“不……”沐鸣眼中隐有血色浮动,“我不是。”
“你只是一个载物的工具,你控制不住你眼睛中的东西,总有一天他会占有你的身体杀死玖川的!”樱濯冷漠无情的刺激着他。
沐鸣的身体颤抖着,一双明亮的黑眸渐渐染上血色,而他的脸上也隐隐可见血肉下恐怖脉路。“你,你闭嘴……”
樱濯冷冷看着的,“玖川就睡在隔壁,苏醒啊,去杀了他。”
“不……”沐鸣捂住渗出鲜血的眼睛,痛苦的跪坐在了地上。“我不要,不可以伤害他……”
“沐鸣,你就是个肮脏的怪物。”樱濯眼中闪过一抹猩色,“不属于你的,你就不该去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