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娘子不相信,大声嚷道:“胡说!不是那个小贱蹄子还有谁!”
“那就是个白眼狼,罪有应得,就应该千刀万剐了才好!”
邻居们让刘娘子积点口德,说田汉喝酒嗜赌,要不是田母和田穗穗,这个家早不成样子了。
刘娘子见没人为她说话的,跑到院子里指着邻居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说他们不讲理,骂田母是娼妇,骂田穗穗该死,他们都应该给老田家偿命!
说着说着,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凉意
面前的众人眼神里写满了惊恐,眼神呆呆地看着她的后方。
刘娘子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感觉不妙,慢慢回身,仰起了头……
只见,一堆抽动着的藤蔓在身后缓缓升起、构筑了一个庞大的人形怪物!
带刺的枝条在空气中挥舞,怪物面孔隐约有点田小苗的影子,悬在头顶的一双灯笼般的大眼,布满血丝,猩红又空洞地注视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
周围尖叫声响起,众人四散而逃。
刘娘子更是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田小苗应是被刘娘子刚才的话激怒了,一下子被戾气所控。
云时安掏出符纸想要驱散它身上的戾气,让它镇定。
然田小苗俨然一副势必要取刘娘子的命的架势。
四面八方蔓延而来杂乱藤枝以极快的速度将人从地上抓起,毫不留情,上来就要把人撕碎!
一张符纸定身,扭动的藤条终于平静下来。
云时安想要砍断枝藤,救刘娘子出来。
然而此时突然刮起一股邪风,吹掉了藤蔓精身上的符纸。
云时安刚救出人来,转身发现飞来的藤条时为时已晚。
带刺的藤蔓穿身而过……
眼前瞬间红雾四起,视野反转,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
暗处的樊棋出现在尚影身边,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尚影不明白他的意思,下一秒就被樊棋对准脑门儿,弹了一个清脆的脑瓜崩儿。
樊棋不解,语气抓狂,“你、你伤她干嘛?!”
尚影狼狈地搓着红肿的脑门,直言,“给主上消灭情劫啊!”
樊棋无语至极,“你你你、你真是长了九个脑袋一个脑子也没长啊?!情劫不是这么渡的!”
尚影:“那不好说啊,试试万一成功了呢”,说这探头观望倒地的云时安死了没有。
“别瞎惨祸了,主上吩咐的事才要去做;主上没吩咐过的事千万别做!”
樊棋劝不动这头犟驴,死拖硬拽才给他拉走。
云时安倒在地上,眼睛半闭,嘴巴微张,胸口不断往外涌着血。
把周围人都吓坏了,见要出人命,赶紧去报官。
田小苗误伤了云时安,一下子回过神来。
又变回了小孩模样,想上前又害怕,小声道“姐姐?”
大理寺接到报案,说南岷巷有妖怪出现,还伤了人。
从那人身上发现大理寺的令牌,怀疑是大理寺的人。
唐问接过,自言自语说怎么跟自己的那块有点像……突然反应过来,“糟糕,是石长生!”
林裴清闻言,把手里的笔一丢,赶紧大步出了门。
云时安伤势严重,倒在血泊中,面色白地渗人。
甚至微微有些发青。
林裴清带人赶到,拨开人群见她的伤势只觉得心里一沉。
失态地抓着大夫的肩膀问她的情况如何,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给那长胡子老大夫吓了一跳。
但也只能实话实说,“失血过多,恐怕……”
恐怕太晚了。
林裴清厉声吼道:“那就止血啊!”
一旁的唐问听了都跟着抖了三抖。
追随林裴清这么久,他一直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第一次见他跟人发这么大的火……
劝林裴清看开点,松开大夫。
大夫直言:“来,来不及了!”
见林裴清那副要吃人的架势,大夫此时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今日就不来了……
“没救了吗?”林裴清半跪在云时安身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只觉得浑身血液倒置,由内而外刺骨的冷!
看着她那被血染红的衣衫和胸前空洞的伤口,双手冰凉,不敢碰她。
转头对唐问喊,“唐问!快去宫里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