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跟势大的王家硬刚。
最后开辟新河道收到的捐款很少。
云时安听说林裴清要自己掏钱修河道,虽知道林府有钱,但还是听着肉疼。
主动给他出主意,说可以组织商贾捐款。
在九黎国,一直都有“士农工商”的说法。
商贾的地位一直最低。
如果他们能捐款的话,可以赏赐一块朝廷认证的牌匾来提高他们的声誉。
唐问觉得一块牌匾而已,有人会有人为虚名买账吗?
林裴清觉得可以一试。
其他人可能不在乎虚名,但商人最在乎声誉,而且很多人会把这当作向朝廷示好的一次机会……
事实证明,真的有不少人为此买账。
开辟新河道的钱有了。
开辟新河道的人林裴清也十分放心。
贺明宣,是出了名有才能又刚正不阿、实打实为百姓办事的好官。
测地形,探河道,挖水渠,将洪水引入大海……
“新河道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难民区的情况也日渐好转。”
听到唐问汇报的情况,林裴清很满意,让他先去忙。
刚要落笔继续,瞥眼看到云时安趴在案牍上睡着了。
脑袋枕在胳膊,手耷拉在桌边。
睡得踏实,走近能听到沉沉的酣睡声。
林裴清失声轻笑,目光落在桌边的小手上。
手背刚好接住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给纤细白净的小手镀了一层金光。
林裴清抬起自己的手默默跟她比了比,真是好小一只手,心里暗暗流过一丝异样……
“您也觉得奇怪吧?”
唐问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
给蹲在地上正失神的林裴清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唐问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赶紧给他扶住。
林裴清站起,眼里掩过一丝尴尬,示意他小点声,石长生在睡觉。
唐问点点头,低声道:“您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长得娘里娘气的?!”
林裴清抿唇不语。
唐问:“要不是他长胡子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女的……”
林裴清心中暗想,我手下还是需要再来几个聪明人……
正当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的时候,贺明宣这边却出了事。
由于他不听点拨——给上级送钱,被人指认诬陷。
说他祸害百姓。
他的义弟为他打抱不平,直接将那栽赃陷害人拖到大街上,暴打了一顿出气!
贺明宣知道惹了事,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
便当众将自己的官印丢到上级跟前,说他不干了!
林裴清说可以给他做主,希望他能继续留在黎安。
但贺明宣已经对九黎的朝廷心灰意冷,不想继续留下来了。
林裴清无奈,问他要去哪儿。
暂时不确定。
林裴清给了他一个地址和举荐贴,说先生有才,不嫌弃的话可以去这里的私塾。
有朝一日铲除奸佞,还想再请先生下山。
贺明宣接过了林培清递过来的帖子。
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说黎安有林大人,他愿意等。
即便那一天他没有赶上……
或许还有他的学生。
云时安这日到田穗穗家探望才知,衙门一直没有放人。
原来官府觉得结案的公示已出,如此出尔反尔推翻案件结果的行为有失衙门威严,便不想给田穗穗翻案。
这事被林裴清知道,直接上书罢免了那人官职,并责令九黎国上下整改监狱条例。
尤其是无论什么罪行的刑犯都首先是个人,有性别之分,必须分别关押……
云时安得知田穗穗将要放出,想着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田小苗和田母。
然而刚到茅屋,只听里面正有妇人在大声嚷着。
“扫把星,害死了我弟弟,还不赶紧从我家的房子里滚出去!”
向来跋扈的刘家娘子想要拿回弟弟田汉的房子,赶这对孤儿寡母离开。
田母不肯,被人拉在地上拖拽。
田小苗见母亲被欺负,上来拿起刘家娘子的手就是一口。
刘家娘子手上吃痛,把孩子毫不留情地大力甩开。
泼妇姿态尽显,指着田小苗的鼻子咒骂,“浑小子,敢咬我,白吃我家饭了,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卖了!”
说着就跟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他就往外面走。
田小苗看着女人的丑恶嘴脸眼眶微红,小小的身体迅速腾起一股肃杀之气,却突然被人拉到了一边。
刘家娘子见云时安挡在小孩前面,叫嚣道:“你谁啊,管我家闲事?!”
云时安:“我今天还真就路见不平了,看不惯你欺负人!”
刘家娘子恶狠狠地瞪着云时安,看到被声音吸引来的邻居,道,“大家都来评评理昂,她姑娘杀了我弟弟,究竟是谁欺负人!”
云时安却带来一个好消息
“田穗穗的案子重判了,人不是她杀的,她马上就要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