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离开之后,阿锦就依照师父的嘱咐,开始对这栋楼做了标记的刻了字的人进行跟踪。
从钱精晋升成为了实习小财神,虚影真的不要太好用。被跟踪的人毫无所觉,做什么都被阿锦看到了。阿锦还自己研究了一下,发现还可以把身上的红气分成一团一团的,同时跟踪好几个人。就是这些分出去的红团,不能离本体太远就是了。
而跟踪的第一天,被刻字的人马上就得到了相应的福报或报应!
第一位被阿锦用尽全力刻了“财”字的男性,他买的股票竟然骤升了。由男子买的股份来看,刚好能升值一万。而这股票一升,该名男子额头上的“财”字就慢慢消失了。
可惜的是,这名幸运的男子并没有抓住这次得到意外之财的机会,之后的整整三天,他都没有把升了的股票提现,而是天天看股市,盼望着股票继续奇迹上升。结果,很不幸的,股票在第三天就马上降了回去,甚至还贬值了,男子失望得捶胸顿足。
而第二位被阿锦刻了一个浅浅的“财”字的宅男,他并没有投资股票。而且很神奇的,他当天晚上就不能网上购物了。甚至整整连续三天,他买东西总是输错密码,网.银被冻结,要不就是信号不好,商品下架,商品库存不足等等,总之钱就是花不出去。
连续三天买不了东西的遭遇,让这位宅男都觉得自己被谁诅咒了!一气之下终于愿意出门买菜不再吃泡面,顺路突然买了个彩.票,中了个小奖。这一抽中,他额头上的“财”字就消失了。
第三、第四……第十三位被阿锦刻了“财”字的,全部都很快就得到了天降横财,但里面没有一个遇到升职加工资等的喜事,全都是偏财。而被阿锦刻了“穷”字的,报应来也来得很快,有的马上丢钱丢手机等财物,有的立即收到诉讼,然后只能破财挡灾。
阿锦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发现了,原来他是属于“偏财”的那种财神。阿锦还认真地做笔记,把他刻字的深浅宽窄、被刻字的人的特性和实际效果一一记录下来,留着以后研究总结,深入了解自己的刻字能力。
而少年阿熙的“穷”字,在第三天,也终于生效了。
由于少年阿熙的学校离家比较远,早出晚归,所以阿锦跟踪留意的是,间接被刻了“穷”字的阿嫦妈妈。
这天正好是星期五,阿熙不用像周一到四那样上晚修课,晚上能回家吃饭。所以阿嫦跟人调班,故意空出时间买菜做饭。与她天天啃馒头的单调不同,今天儿子回来,她买了平时舍不得买的鲜虾。
阿锦飘在窄小而干净的厨房内,满足地闻着鲜虾的香味,一边围观阿嫦做饭。
阿嫦正在剥虾,一只一只的,把生虾的壳剥下来,去掉虾头,洗干净备炒。阿锦观察到,现在阿嫦的手不像之前摸他那样脏黑了,她的指甲洗得很干净,只是双手都有一层厚厚的茧上,右手的食指上,还有几条没痂的伤口。伤口碰水,或者被虾头割到了,她也没管,厨房也没有手套。
当窗外透入落日的余晖,暖色调充满了整个窄小的厨房,显得温馨非常。阿嫦嘴角含着微笑,一脸幸福地自言自语:“今天比昨天多捡了四十三个空瓶子,明天再努力多捡一点,这样每个星期阿熙回来都能买到他爱吃的虾呢……废纸也要多捡一点,阿熙天天都这么努力补习,怎么也不能拖后腿让他考上了也读不了。上大学了没准阿熙还要有女朋友呢,哎以后阿熙娶媳妇怎么办,捡多少都不够啊……”
阿锦的视线从阿嫦手上的虾转移到她的脸上,看到了一张风吹日晒的脸。
两鬓的头发愁得发白枯黄,暗哑的皮肤上,脸颊都是雀斑。皱纹爬上她的额头,一个黝黑的“穷”字在她额头上幽幽发亮。
阿锦的虚影心虚地卷住了,要是早知道给未成年人刻穷会连累到父母,要是早见到阿嫦这么需要钱,早给她刻财字好了。
阿嫦对阿锦的存在毫无所觉,她一边惆怅,一边怀着儿子回家吃饭的快乐,开始动手炒虾。炒完,又把虾汁存起来,准备一会儿让儿子阿熙淋到米饭上。阿嫦做完菜,把做好的菜肴都放到锅里,勤快地擦赶紧桌子,又把屋子收拾了一圈,然后蹲在门口等待着。
阿锦注意到,她头上的“穷”字消失了。
阿锦突然一喜,“穷”字一消失,那就是已经生效了。阿锦一直跟着阿嫦,都没注意到阿嫦哪里有丢钱了。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少年阿熙把钱花掉了。不过阿嫦也根本没多少钱能给到阿熙手上,顶多就几百“补习费”,看起来损失不大。
阿锦继续留意着,想看他的猜测有没有错。
阿嫦则顿得焦躁,她频频回顾着厨房里越放越冷的爱心炒虾,继续郁闷地望着门口,蹲了一会儿,又跑到厨房的小窗,伸颈张望。
此时已经是晚上6点半,天渐渐黑了,路灯一个个亮起。阿嫦皱起眉头,自责地低语道:“要是有钱买手机就好了……这么晚都不回来,是老师留堂还是出事了?可是手机最低也要两百块,还是黑白屏那种老人机,阿熙的同学都有什么苹果彩屏智能手机,便宜的手机他肯定不会要,哎……”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阿嫦的自责,阿嫦瞬间惊喜地从厨房的窗边扑过去,怀着大大的笑容开门。可惜一开门,阿嫦没见到儿子,却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女房东。
阿嫦瞬间失落,却低下头,强打精神道歉道:“房东,这几个月的房租,我下个月真的一发工资就给您了。阿熙他这学期的补习费还没交齐,请您多通融几天……”
“补习费?”女房东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做母亲的,我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你有正规工作,所以你看我什么时候催过你?”
阿嫦抬起头来,问道:“谢谢您!那您是来——?”
女房东叹道:“派出所找你,说你儿子在那。”
阿嫦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都不会动了。呆立了一阵,她才拉住了快要离开的女房东的手,问道:“我儿子他怎么了?”
女房东挣脱了阿嫦的手,答道:“因为我不是你儿子的亲属,所以详细的他们都没告诉我。只是因为你没有电话,才请我通知你。反正你过去一趟就知道了,那边也不远。当然没领到人最好,我也希望是诈.骗电话。可是我确认过,电话号码是真的,你过去一趟吧。”
女房东说罢,拍了拍阿嫦的肩膀,就离开了。女房东一走,阿嫦马上拿起了钥匙,关上门就一路飞奔跑去派出所。
从来没去过派出所的阿锦,一路飘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