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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宴修本以为教她学骑马是件能增进感情的美事。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无需害怕,马能感觉你的情绪,你越怕,它越不会服从你。”

    “手放松一点,缰绳不要抓那么紧。”

    “不可啊啊大叫,会吓到马儿。”

    “膝盖和小腿不要用力挤压,这样对马压力很大,你放松一点。”

    同样的话他说了无数遍,发现那个女人依旧脸色煞白,两手死死抓着缰绳,恨不得把绳子绕手臂几圈的怂样,顾宴修渐渐失了耐心。

    “手臂放松。像我这样,身子挺直,你老是佝着腰干嘛?”

    “顾宴修我怕,我坐着的地方它为什么一直在动,我怕我会被颠下来。”

    “那里是它的肩胛骨位置,它腿一动当然会跟着动,你不用担心,催动缰绳,稍稍往前走几步。”

    花雨曼揪着缰绳,屁股稍稍往前挪了几步。

    顾宴修:……

    这要不是自己心悦的女人,早一巴掌拍死了。

    “我说的是让马往前,不是你往前。”

    花雨曼又默默地把屁股缩了回去,手指轻飘飘攥了一下缰绳,马没动,又轻飘飘攥了一下,枣红马依旧稳如泰山。

    花雨曼:……

    顾宴修终于忍不住:“你是榆木脑袋吗?跟你说了那么多回,愣是一点都没记住。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顾宴修。”

    花雨曼也是憋了一股子火,在马上担惊受怕还得挨他说。

    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滑下来,落地后,火气就蹭蹭蹭往上涨。

    “你说我,你居然敢说我。徒弟学不会。难道不是你这个当师傅的无能吗?”

    “我把每个动作都分解的清清楚楚,还亲自给你示范,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有点长进了。你自己冥顽不灵,还倒打一耙来怪我?”

    “是是是,我是傻子,真是委屈您这位天才师傅来教我这块顽石了。本姑娘不用你来教,我找莫离去。”

    “你敢。”

    顾宴修拉住她的手臂,略一使劲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抱着她坐上枣红马。双腿轻夹马腹,马儿就撒腿往前跑了。

    他下巴抵在她肩膀,嗓音低哑:“你想让莫离怎么教你,这样吗?”

    花雨曼被他困在马背,不敢使劲挣脱,只能咬牙切齿地道:“要你管。”

    顾宴修态度软和了下来:“刚刚是我情绪不太好,我不该对你说这样的话。”

    花雨曼哼哼了一声,没说话。

    顾宴修将她的脑袋扳过来,薄唇压下去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

    “我的错,这是对我的惩罚。”

    花雨曼一张俏脸爬上红霞:“顾宴修你要脸吗?这是惩罚吗?这分明是对你的奖励。”

    “是嘛?我怎么觉得是惩罚?”顾宴修笑得焉坏焉坏的,“而且这惩罚太轻了,一次不够,得多来几次。”

    花雨曼:……

    等到下马的时候,嘴唇都被他亲肿了。

    这趟骑马学的真是……一言难尽。

    反观顾宴修表情也不太妙。

    一张脸死白死白的,抱她下马的时候身子还晃了一下,险些把她摔着。

    “顾宴修,你这又是演哪一出?”花雨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怀疑道,“你该不会……”

    抬手扣住他的手腕,只一探,她眉头就锁死:“红绞丝毒发作了。不是跟你说过要解红绞丝毒还差几位罕见的药,让你保持清心寡欲的吗?你这毒已经发作了好几次了。你知不知道每发作一次解毒的时候就会困难一点。你每天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顾宴修靠在马上撑住身子,虚虚地扯出一个笑。眼梢含着薄红,眸中水光潋滟,瞧着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你。”他目光灼灼地说。

    花雨曼红唇微张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之后,心里先是生出一股恼怒,恼他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之后就是一小阵逐渐密集的鼓点在心头轻敲,有股难言的情愫在胸腔里乱蹿。

    一时间她忘了说话,只是凝望着他。

    他也凝望着她。

    微醺的晨风在两人之间盘旋。

    良久,花雨曼几不可闻地一声轻叹。

    还是动心了呀,可怎么办呢?

    五日后,顾一不过午时便回来找顾宴修,他把木屋的门关好,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压着嗓子依旧难掩声音里的兴奋:“主子,您看看,这应该就是铁矿石。”

    顾宴修接过那块石头瞧了瞧,石头是土褐色的,上面还有很多孔洞。

    顾宴修点头,心里一阵激荡。

    是铁矿石不错,就是不知道这条矿脉大不大?

    看来得找专业的人来看看。

    “主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这边都是自己人,就是雨曼姑娘那边……还有唐百万,那几人毕竟与我们相识不久,还是不宜久留此地,免得被他们看出端倪。”

    顾一这几日都是以采摘莫艾草为借口,带人去那边要铁矿石,这边可能有铁矿石一事目前除了顾宴修花雨曼,就只有前五数字护卫队的几人知道。

    顾宴修思忖片刻:“你着几人在那边看着,我传书一封给到子卿,让他派几个懂矿脉的人过来。等确认矿脉的大小再来安排后续事宜。至于其他人,把马群的事情安排好,过几日就回山寨。这期间,你派人盯着他们。”

    “是,”顾一走到门口又回头,“雨曼姑娘她……”

    “不必盯着她,她不是多话的人。”

    顾一:……

    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多这个嘴干嘛?主子这是早把雨曼姑娘当成自己人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顾宴修把重心放在驯服这群野马上。

    这群野马虽然暂时被顾四看管起来,但骨子里依旧野性难驯,根本不听使唤。

    尤其是那匹领头马,连顾宴修这样的身手也轻易近不得它的身,屡次翻身上马又屡次被它甩下来。

    莫离、顾一等人全都试过,俱都以失败告终。

    花雨曼这几日也很忙。

    七灵山地杰物灵,腓腓每回进山都会满载而归,而且带回来的全是珍品。

    这些稀有草药每一种都用不同的保存方法。是以这几日花雨曼都在忙着处理草药。

    这天傍晚,花雨曼正在处理一株品貌绝佳的千年血莲,就见梁七七蹦蹦跳跳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