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聚灵石毁了,也算是帮老人家了了心愿。”
花雨曼走到顾宴修身边,仰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的身子紧绷着,手背青筋虬起,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似乎在极力忍耐着。
他机械地转过脑袋,狭长的桃花眼里居然布满了一丝又一缕的黑雾。这些黑雾盘绕交错像蜘蛛网一样盘踞在他的眼球上。
眼珠子转动时,黑雾浮沉,非常诡异。
“顾宴修,你,你这是怎么了?”
花雨曼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他一掌拂开。
“滚,离我远点。”
顾宴修这一掌完全没有手下留情,花雨曼纤弱的身子在他的掌风里如同一片飘摇的落叶,最后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壁上。
体内一阵脏器错位的疼痛,她“噗”地吐出一口鲜血,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个满脸阴沉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他浑身裹挟着冰寒之气,离魂剑剑尖刮着地面,拖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那缓缓走来的每一个步子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令她不寒而栗。
“顾宴修,你清醒一点,是我。”
花雨曼急切地伸出左手去抓他的手臂,想诊断下他到底怎么了。
却被一道锋利的剑气划过。
她幸好收的快,不然这只手就没了。
“顾宴修,”花雨曼恼了,这个男人老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她可真是受够了。
“你给我站住,你要再敢上前,老娘一包化尸粉把你化成血水。”
眼前白影闪过,下一秒,他人已到了她的跟前,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手宛若毒蛇,攀上了她的脖子。
花雨曼趁此机会伸手覆上他的手腕。
这么强烈的黑邪之气,他这是走火入魔了?
而且这股黑邪之气还在源源不断占据他的心神,顾宴修虽然竭尽全力抵抗,但是显而易见效果不大。
聚灵石已毁,那些黑气俱已随着灵气散去,那么顾宴修体内那持续不断的黑邪之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花雨曼目光落在他身畔的离魂剑上。
剑身原本是磴亮光滑的,不知何时竟变得通体漆黑,细看,那黑色是一丝丝黑雾缠绕在上面。
来不及多想,花雨曼左手轻挥,一股白色的灵气如利箭般飞出,将离魂剑剑柄和顾宴修的手切了开来。
手腕一阵剧痛。顾宴修攀附在她颈间的手毫不犹豫地收紧。
“找死。”
“咳咳咳,”花雨曼呛咳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紫,艰难地道,“顾宴修,你听我说。咳咳咳,这块聚灵石,有邪气。离魂剑,长期浸淫在这些邪气里,剑魂,被邪气入侵。它,不受控。咳咳,你不可以再用它。不然,会被它毁了心智,成为它的傀儡。”
顾宴修眸子里的黑雾浮浮沉沉,脸上表情扭曲转换,发出一声痛苦地低啸。
看出他的痛苦挣扎,花雨曼左手抚上他的脸,一股白色纯净的灵气如水般漫了过去。
那灵力如同一轮朝阳,驱散了顾宴修眼里的黑雾。
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先是白茫茫一片,尔后渐渐恢复了清明。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便是花雨曼手抚着他脸,面带担忧的场景。
顾宴修心里微动,情不自禁低下脑袋。唇瓣即将挨上她的时,一只白嫩的小手阻在两人之间。
花雨曼似笑非笑:“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想亲我吧?”
顾宴修:……
得,这个女人是真记仇!
花雨曼过去将离魂剑捡起来,左手暗暗使力,灵气一层一层把离魂剑整个包裹起来。剑身重又变得银白蹭亮。
“暂时锁住了剑上的邪气,只是这股邪气霸道又阴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除去?在它没有除去之前你不要使用离魂剑,免得被它影响。”
顾宴修颔首,把剑背在身后收好。
仰头看向那个半圆形的洞。
“抱紧我,我们从这里出去。”
花雨曼手箍紧他的臂弯,被他拉了下来。
他将她手臂一左一右环在他腰间,自己顺势也揉住她的肩膀。
两人之间几乎严丝合缝。
他坏笑:“这样才是抱。”
花雨曼:……
对于狗男人这种时不时想占她便宜的行为,她都懒得理。反正说了他下次还是会犯。
从这个洞口出来后,没有多远就看到了一座庙宇。
在密地呆了这些天,两人已经对这里出现的任何古怪东西都见怪不怪。
反正一句话,闯就完了。
进门是一个大院子,院子西侧种了很多桃树。这个时节,桃子正好成熟。
又大又圆的蜜桃挂在枝头,没探出什么危险的气息。花雨曼摘了一个,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充沛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
好吃,这密地长出来的东西似乎比别的地方品质更好。
要是她有随身空间就好了,可以把这里的东西存放到空间里。
想到这个,花雨曼心头一动。
左手握住一个水蜜桃,试探着地用意念默念了一句“收”。
那水蜜桃居然真的被她收了进去。
花雨曼现在是真的好奇了。
老祖宗留下的药经居然还可收纳。
难道这整个药经就是一个系统?
老祖宗该不会真是穿越人士吧?
可恨老祖宗没有早点提示,早知道药经是随身空间,她还哼哧哼哧背那么多包干嘛。
空间在手,天下我有嘛!
趁顾宴修去另外一头察看,花雨曼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桃子全收了进去。
等顾宴修回转过来,就看到这些树上的桃子全都离奇失踪。
顾宴修:……
“我怎么记得刚刚树上结了很多桃子,难道是我眼花了?”
花雨曼嘿嘿干笑:“大约是吧。”
顾宴修桃花眼微眯。
这女人嘴角有一点可疑的汁液,脚边还滚着一颗桃核,明显就是偷吃了桃子。
那些桃子呢?
她就算是猴子,也不能一瞬间把所有桃子都吞了吧?
花雨曼任他打量,反正她有空间的事,任这些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