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孙良娣一句一言皆是被无限放大。

    好些人险些窒息过去。

    一侧的梁公公更是脸色惊恐地看向太子爷。

    完了完了!这,这孙良娣简直就是个蠢货!

    果然,下一刻,梁公公就是见到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亚于碰到了肮脏恶心之物。

    “放肆!”

    只是一句,就是弄懵了正酝酿继续说话的孙良娣。

    “孙良娣利用郡主,屡次蒙骗孤,拨弄是非……即日起,在映菡院静壁思过。”

    这一句话,太子说的简明,他的面色本就是清冷,所言所语更是无丝毫温度。

    言罢,太子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眼前之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

    唯独剩下一屋子的主子奴婢。

    孙良娣更是抱着女儿,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怀里的孩子哭了。

    她才是回过神来。

    把孩子随意塞到了一旁伺候的婆子怀里,连忙跑过去,嘴里还喊着:“殿下,殿下,妾知错了,是妾胡言乱语,殿下……”

    然而,孙良娣到底是被人拦在了映菡院内。

    太子所言,并非只是恐吓,当下就禁闭了孙良娣。

    得知自己真的被禁闭的孙良娣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她双目无神,泪水一颗颗地往下落:“殿下,殿下他怎能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的那句话有错?不过是想提醒殿下那个女子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寡妇……殿下怎能宠爱这种女子。”

    “难道在殿下眼中,我还不如那个女人……”

    姜浓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沉,却是发觉很热。

    热的她呼吸都是急促难耐的很,似周遭的气息都是变的炎热烫人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姜浓才是发觉,腰间和耳畔痒的出奇。

    想到了什么,姜浓身子一僵,眸子艰难地睁开。

    才是看到自己竟然被一人搂住,全然在那宽大的怀中,动弹不得。

    是……

    “殿下。”

    哑然叫出了声。

    男子的动作才稍微停了下来,一双如同墨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竟还显得了几分明亮来。

    看得姜浓心尖发颤。

    见男人没有说话,姜浓却是清醒了好些,手曲了曲,颤着音道:“殿下不是……怎的来了?”

    然而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而是手中的动作勒紧,让她的腰肢越发的热了起来。

    他倒是也不嫌热……她却是热的快不行了。

    便是故意来折磨她似的。

    没等到他的回答,却是听到这个男人开了口。

    那嗓音沙哑的似能磨人耳朵般,叫人听的浑浑噩噩的。

    “沈世轩,他可厉害?”

    这人说话间,手中的动作也不曾停。

    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大有威胁之意。

    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

    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

    想到沈世轩死的蹊跷,她又是不确定了起来,为何偏偏只有此事和她梦中不同?

    她总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腰间又是一痛,姜浓不得不回过神来,才是看到太子殿下那双冷冽的眸子,带着彻骨的凉意,比从前他不满时更胜。

    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

    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

    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

    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

    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

    不惜损害旁人,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他费尽心机隐藏自身秘密……可到头来,却是被她毁了。

    忠义伯夫人说她毁了沈世轩的确不假。

    可是说她刻意害死沈世轩,她却是不肯认罪的。

    明明,她才是毫不知情,被害被诬陷,被人欺辱的小女子。

    是沈世轩毁了她才对。

    可身为一个女子。

    她到底是只能如此……

    “不熟?”

    那人沙哑的声音缠绕在耳畔,似她若再回答错一个字,他怕是都会掐断她的腰。

    姜浓使劲点头,身子尽量放软靠近了些,想让他怜惜些。

    “殿下不曾听说吗?沈世轩,他就是伪君子,小人,算不得是个男人……”

    她说着,声音放的越发的软糯,更是有几分委屈在其中:“沈世轩,如何算得上厉害之人,殿下便是想质问妾什么?”

    显然,她的回答似并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满意,不过好歹是缓和了些,手中的力道也没这样的用力。

    姜浓耳畔又是响起了那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是孤的女人,若是心中再想其他,孤……是要受罚的。”

    姜浓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使劲点着头。

    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她心中有沈世轩?

    她的心中便是有谁都不会有那个诓她,骗她,欺辱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世轩的。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那样……

    刚是有了要反驳的念头。

    姜浓就是听到了布料被撕裂的刺啦声。

    姜浓被惊吓的一跳。

    在他松开手的间隙往床榻内侧移去,慌张地说道。

    “殿下,你……不要撕妾的衣裳。”

    她夜里穿的衣裳都是布料最好的,她最喜欢的,本就是没带几件,如今就是被他撕开了一身,怕是再也不能穿了。

    然而,姜浓并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复,耳边而是传来了低沉喑哑的声音:“孤赔你……”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逼近。

    床榻一角,姜浓自然退无可退。

    只能由着她。

    周遭的空气越发的稀薄,姜浓觉得身子又热又难耐,想求饶:“殿下,这,这是第三日了,殿下饶过妾……”

    嫁给沈世轩时,她不曾体会过夫妻之事,唯独沈世轩的那次设计,那也是个雄壮的男人,她几次三番疼的惊醒过来,却是也没能看清那人的脸。

    只是觉得他凶恶的不似个人。

    那次后,她得知了沈世轩的阴谋,恶补了好些书,能看的,不能看她多是看了个尽。

    总之知道的多了,总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是不会被骗了的。

    从书中,她才是得知了,多数男子都是时间不多,日日来是没甚精力的。

    可眼前的这个人,这位太子殿下,他竟……分明和书上说的不同。

    耳边传来了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她竟还从中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人也还算有良心,顾念她,腰间也是被松开了。

    不过紧接下来,她也是没了思绪再思量旁的。

    咬着被褥的一角,却也被他给抢了去。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难堪……

    第二日醒来时。

    也是一日过了大半。

    跟前不过就是两个眼熟的丫头。

    个个都是一脸喜色的。

    在她跟前说恭喜。

    姜浓身子累的很,随意地叫丫头寻了一件衣衫穿上,吃了些东西。

    身边两个丫头显然有话要说的模样。

    姜浓吃了一口汤浴秀丸,望向那个最急的腊月。

    “有事要说?”

    腊月上前一步,脸色急切的都是有些泛红的:“良娣,昨日夜里,殿下是从孙良娣的映菡院来的!”

    姜浓点头,让腊月继续。

    腊月:“今日一早,我才是听说,那孙良娣是被殿下禁足在了映菡院,也不知道要禁足多久,如今东宫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的。”

    腊月说罢青秀说:“是啊,自从那孙良娣生了郡主后,就是嚣张的厉害,连着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的,整日里抱着那小郡主在宫中四处显摆,如今被禁足了,自然叫人惊奇。”

    姜浓也是停顿了下来,眉眼透露了几分迟疑。

    生了个宝贝疙瘩的孙良娣被禁足了?

    自然是昨日去了映菡院的太子爷禁的足。

    那便是昨日孙良娣得罪了那男人?

    想了想,姜浓觉得也是正常,那男人冷的很,一日一个心思,叫人猜不透,就孙良娣那样自以为是的,成日拿着小郡主炫耀蠢笨的,说错一句话,亦或做错了什么事,怕是惹怒了那男人。

    倒是不好伺候的。

    她往后也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讨好那男人才是正经的。

    而此时此刻的玄德殿,尤为的静谧。

    梁公公随着太子殿下,站在一侧,只是觉得浑身被一股冷意包围着,可头上又是莫名地出着汗,许是殿下屋内的冰用的太多了,叫他浑身不舒坦。

    他就是不用想,也是知是和昨日孙良娣那口不择言有关,也和如今正得宠的姜良娣脱不了干系。

    正是想着对策,梁公公耳边传来主子的声音。

    “忠义伯府,沈世轩如何?”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一下。

    这……殿下终于问了。

    他早就上下把如今京都城与姜良娣有关的流言蜚语查了个干净。

    本就是想哪一日殿下问及了他好回答上来。

    可等了几日,殿下都是一句不曾询问。

    似压根毫不关心。

    没想到,没想到殿下到底还是问了……

    梁公公当即上前了一步,低声说了起来:“殿下,这还是要从数月前,忠义伯府家主大寿说起……众人这才得知,那沈世轩竟是如此险恶之人,竟是寻了人侮辱了……姜家四姑娘,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周玄绎眉头紧蹙,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脖颈的青筋暴起:“那个男子是谁?”

    梁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不知,姜家……姜良娣也是不曾宣之于口,没人知晓她是如何被……”

    梁公公擦了擦头上汗,只觉得太子还不如不问,如今瞧着,殿下是越发怒了。

    他这个身边伺候的怕是也是不好过。

    “老奴定会尽力查的……”

    周玄绎眉眼暗沉的可怕,望向那方砚台。

    他先前的确刻意不去查她。

    可如今……

    她身子这样孱弱,一碰就是要喊痛,被人逼迫之际……

    那个男子,该死!

    忠义伯府,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