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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那人是谁?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是你的夫婿,你所生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日日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偏身子不能行。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我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过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扶着沈世轩,顺着他的背。

    见儿子好些了,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姜浓,狠狠地瞪向她。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准备扇一巴掌过去。

    “你还敢顶嘴!那孩子,那孩子谁知是不是……”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几乎是要撕裂了。

    “浓儿是儿的妻子,还为儿生下一子,那是儿的孩子啊!还望母亲善待他们!”

    伯夫人一愣,满眼疑虑,审视地多看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动怒,便是放下了手。

    “好,好,母亲应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养好身子才是……”

    伯夫人刚是安抚好儿子,就是见外头有婆子来报。

    “夫人,前头宾客都到了,夫人该去接待了。”

    伯夫人隆了隆衣服,站起身,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神医说,要你去外头走走,也可散散晦气,总是有利于身子的。”

    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浓儿陪我。”

    姜浓垂眸,顺从地轻嗯了一声。

    沈世轩见了,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收拾得妥当,换上了新衣,更多了几分气色,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

    姜浓则抱着小团儿,在后头跟着,不急不慢。

    而这次公爹寿宴,果然如姜浓所料,是她的鸿门宴。

    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当着众宾客,众多亲戚的面,站在厅堂正中央,宣称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不轨之事。

    “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更是和外头的狂徒,已然生下了孽子了!”

    只见那穿着红衫,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浑身颤着,大声呵斥道:“二弟妹,你说什么呢!”

    “大哥,我可未曾污蔑大嫂,人证物证皆可作证,若是我说的为假话,便是被雷劈死了也不冤。”

    说着,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

    那些人说的竟皆是有鼻子有眼的。

    “……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

    “便是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

    “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了,大娘子所住的那屋,是闹腾了一夜,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

    ……

    这边说完了,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算是青天白日,堂内都是人,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

    “娼妇!娼妇!你这个放荡妇,我儿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待他!”

    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越过众人,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母亲!”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

    可惜,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

    “这般放荡妇,就该活活打死!”

    “竟敢和狂徒生下孽子!”

    众人皆忍不住看向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也不知是不是眼瞎了,竟是瞧见那美人还在笑。

    是傻了疯了不成!

    只见那小娘子是将怀里紧紧护着的儿子递给了身后的婆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诸位,目光清明,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孩子,的确和沈世轩毫无干系。”

    “姜浓!”沈家大郎沈世轩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众多来参宴的宾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那伯夫人更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怒极了,要继续动手。

    却是被姜浓避开了。

    伯夫人是更怒了,便是叫了人,要制服住姜浓。

    “……把这个娼妇!还有那个私生子,孽子统统关起来!”

    谁知,绑人的奴仆未曾来,院外忽地进来了好些个武功了得的护卫,将姜浓母子护在身后。

    忠义伯府等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怒呵。

    “这般阵仗,你,你等都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护卫上前,朝着那忠义伯众人行了个拜见礼,道:“我等,乃尚书府的护卫,奉尚书大人之命,来接四姑娘归家的。”

    这沈家大郎的媳妇姜浓,是当朝尚书大人的嫡出四姑娘,便也是高门大户,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

    可怎会这般凑巧?要处置这小娘子时,尚书府就来了人。

    忽地,这时被护得严实的小娘子竟是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身上仍旧没有私生了孽子的慌乱之态。

    “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姜浓话音刚落,众人就是看到了那边说被戴了绿帽子,还给人遮掩,情深义重的沈家大郎沈世轩猛地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他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

    “莫要胡言乱语!你怎可胡言!”

    “你是要害我,你是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