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苏云落方才在取你的血!”
一回房间,沈棠梨便连忙将房门关上,拉住楚北冥的胳膊急慌慌的掀开了衣袖。
只见印着牙印的胳膊上,赫然有一个细微得不易被发觉的小小针眼。
楚北冥顿时警惕起来,握紧沈棠梨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唤冷霜入门,让他赶紧苏调查苏云落究竟在搞什么鬼。
冷霜离开不到半柱香就匆匆敲门入屋,一脸严肃的道:
“门主,公主她昨日去太阴山找玄阴蛊师要了一对情蛊,那情蛊需得以血养成后就水服下,属下猜想她是想给您下情蛊。”
为了防着苏云落出其不意的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接近楚北冥,自来到乌兹后,冷霜一直派了眼线暗中监视苏云落。
方才从眼线口中知道她去寻情蛊的消息,飞上屋檐暗中窥探,又发现她将鲜血滴在情蛊上,冲遥无期道:
“等楚北冥喝下这情蛊心里眼里只有我的时候,我第一个让他杀了沈棠梨!”
冷霜只觉得后脊发凉,赶忙不动声色的来禀报楚北冥。
楚北冥沉着眸子让冷霜退下,见沈棠梨一脸担忧,伸手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抚道:
“阿梨,你放心,此事我会想办法应对,苏云落
如今脑子里只有风花雪月,陷害已将你视我死敌,这段时间你千万别离开我的视线……”
沈棠梨轻轻嗯了一声,暂将此事搁置,询问楚北冥如今有没有皇孙的消息。
楚北冥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边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边叹着气道:
“我这段时间派人将乌兹通往盛朝的所有商船全都差了一遍,从几个年迈的商人口中得知当年他们前往盛京城做生意时,商船中确实混进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不过那个男孩下船后便逃走了,时间太过久远,除了这些,目前皇孙的踪迹我毫无头绪。”
说是这些烦心事,他只觉得心中堵了快大石头。
难得有机会与沈棠梨单独相处,他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抛之脑后,说完捏住了沈棠梨的下巴,深情的看着她的眼道:
“阿梨,先不管这些了,我们继续做方才未做完的事。”
说着便吻上了沈棠梨的娇唇。
沈棠梨羞得满脸通红,伸手他将自己蹂进骨子里,笨拙的迎合着他的吻。
就在两人吻到深处即将展开下一步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徒然在耳畔响起,冷霜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
“门主,少夫人,有
刺客!”
他话音未落,刀剑碰撞的声音便铛铛响起,无数抹了燃料的火箭如雨点般嗖嗖射进屋中,屋没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楚北冥赶忙起身将沈棠梨抱在怀中,运出内力劈开屋顶,直接带着她飞上屋檐。
一上屋檐才发现大使馆竟被数百名暗卫团团围住。
那些暗卫个个人高马大、武功高强,闯入大使馆后逢人就杀。
无数惨叫声如雷声般在耳畔响起,放眼看去,流出的鲜血将四周燃得尽是绯红。
楚北冥气红了眼,冲正在厮杀的玄镜司暗卫喊道:“一个人头一百两,给我杀!”
随之紧搂沈棠梨于怀中,拿出别在腰间的骨扇便虎视眈眈持箭对准他们的弓箭手杀去。
他身形如风,快如闪电,即便带着沈棠梨这么一个累赘,也能在顷刻间取人性命。
紧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杀了十余人。
溅出的鲜血染得他和沈棠梨浑身通红,看着无数立即又从四面八方朝他们未来的暗卫,他柔声冲沈棠梨道:
“阿梨,怕的话把眼睛闭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沈棠梨露出那把楚北冥曾送给她防身的袖箭,话音坚定道:
“和三郎你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怕!”
楚北冥嗯了一声,带着沈棠梨又杀了上去。
围住他们的暗卫实在太多,冷霜一行人想来支援,但分身乏术。
好在楚北冥武功高强,厮杀半天硬是没让那些暗卫讨到半分好处。
为不惹他分心,沈棠梨一直警惕的乖乖跟着他的步伐,查缺补漏将那些没被他一击毙命的暗卫用袖箭杀死。
两人配合默契,从屋檐杀到院中,四周堆得尽是汩汩流血的尸体。
那些漠国暗卫全都是不要命的死士,对取他们性命势在必得。
见人损失了大半他们却毫发无伤,直接在身上绑了炸药一个二个朝他们扑来。
楚北冥见情况不对劲,连忙甩出骨扇替离他最近的冷霜清掉几名围住他的暗卫,冲他大喊一声:
“保护好阿梨!”
随之运出内力猛地将沈棠梨朝冷霜所在的方向推去。
沈棠梨被冷霜接住,楚北冥却被那群绑了炸药的暗卫叠罗汉般死死抱住。
眼见他们身上的炸药就要爆炸,沈棠梨急红了眼,想冲上去试图拽住楚北冥的手将他拉过来,却被冷霜死死拽住。
那炸药太多,冷霜不敢保证他们不会被殃及,扯着泪硬生生将沈棠梨抗走。
“三郎!!”
沈棠梨眸中的泪哗哗流下,瞥见楚北冥彻底被那群暗卫盖住身影,崩溃绝望得字字泣血。
只听“轰隆”一声,无数被炸飞的血肉铺天盖地的落下,她猛地吐了一口鲜血,晕死在冷霜肩上。
临闭眼之际,模糊中瞥见又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屋檐上落下,直朝漫天火光中奔去。
“三郎,不要,不要死……”
沈棠梨被困在梦魇,目之所及尽是被炸得血肉横飞的无头尸体。
梦中她手足无措的在尸体堆着翻找着楚北冥的身影,却半点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挣扎着醒来时,身上的衣裳已全被汗水浸透。
那场爆炸炸出的灼灼火光刺伤了她的眼,迷糊中她感觉有人在紧紧的捂住自己的手。
她睁大眼睛想将人看清楚,眼前却只看到一团白影。
感觉抓住她的那只手甚是熟悉温暖,她慌乱的回握着,满怀期待的问:
“三郎,是你吗?你没死对不对!”
“你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轻易死去了!”
她说话间,眸中的泪止不住的落下。
迟迟等不来那人的回话,她有些慌了,赶忙伸手试探着去摸对方的脸,声泪涕下的哽咽:
“你是不是三郎,你是不是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