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璃将龙君清倒的茶水放到龙安清面前。
“根据我们调查的,以及关紫蝉所讲述的,白潜离开河东的那两年,大概就是在学习毒术,他去了很多的地方,滨城、漠北、南疆,他学的很刻苦。”
“关紫蝉的父母死在了滨城的战场上,几岁的他从滨城逃了出来,半路上遇到了白潜,白潜救了他回去,还教给了他毒术。”
“后来白潜用半路上遇到的押送囚犯的衙差试毒,关紫蝉与他产生冲突,这才分道扬镳。”
“再后来,关紫蝉偶经河东,才知道白潜就是河东郡王,不过他也没去和白潜相认罢了。”
龙安清:“你
们手上有证据。”
并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龙君清和云步璃既然这样跟他说,定然是调查到了什么。
龙君清站起来,从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他。
“你回去慢慢看吧。白潜和你母妃订婚,也是有迹可循的,汝阳那边并非完全查不到,白潜之所以这样做,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报复父皇。”
圣元帝仗着手中的权势,夺了白潜的未婚妻。
白潜看不上圣元帝的江山,只想毁了圣元帝的一切,毁了北齐。
云步璃他们搜集的东西很齐全,甚至拿到了疫毒配置的方子,上面很明显是白潜的笔迹,厚厚地一叠,白潜
详细记录了疫毒配置的过程和记录。
龙安清拿着东西走了。
“他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龙君清说。
他和云步璃乔装打扮了一下,去城南看望了一下展念和夏蔷。
他们夫妻俩这次也中招了,不过中的晚一些,云步璃给他们送了药,两人如今已经康复了。
夏蔷派人去请了叶书城一家,又请了向家人和祝染烟。
云步璃他们在展念这里吃了个饭。
也没再回五王府,也没再见龙安清和秦容儿,他们就急匆匆离开了。
这次回来了一个多月,蟹粉包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龙安清回了太子府,将龙君清给他的东
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东宫的病情稳定之后,他就带了秦雅岚在太子府住,略略想了一下,他派人请秦雅岚过来,将那叠东西交给秦雅岚看了一遍。
秦雅岚看的时候,他的一直怔怔地望着书桌发呆。
透过红木的桌面,他似乎想起以前母妃的模样。
母妃去世早,在龙安清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不爱笑的人。
她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总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无事的时候,她也总喜欢坐在窗口发呆,透过方方正正的窗子,望着外头高远宽阔的天空。
龙安清一直觉得,母妃不太疼爱他,她对一切都淡淡的,仿佛没有
什么东西值得她热爱。
仔细想来,那么些年,母妃好像只有一年的除夕夜宴特别开心。
是他四岁的时候。
母妃穿了颜色最为亮丽的宫装,鲜艳明媚,那是从未有过的,实在让人过目难忘。
他记得那一晚,不太受宠的母妃还赢得了父皇的青睐,让很多嫔妃羡慕不已。
他回来查了那一次宫宴的名单,河东郡王和郡王世子赫然在列。
而再往前和往后查阅,均不见河东郡王世子的记录。
原来一直寡淡安静的母妃,也会为了见心上人一面,而变得张扬热烈。
那时的她是什么心情?
龙安清说不明自己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