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清有一肚子的疑问。
他还记得,当初关紫蝉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无所依靠,又是个低人一等的毒医,就算是进了北齐药行,仍旧是让金家看不上,所以金家如何也不同意他和金玫的婚事。
最后甚至将金玫许给了齐家。
还是云步璃他们帮忙,将金棠和金玫对换,金玫才有机会和关紫蝉远离江南,得以相守。
若是当初关紫蝉有河东郡王作为依仗,又何至于被金家棒打鸳鸯?
云步璃忍不住叹息。
“说起来,关紫蝉也是命苦,他从不曾提起过白潜,有两个原因,一来白潜从未公开他会毒术这件事,关紫
蝉也自然不好说自己是白潜的弟子。”
“这第二点嘛,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对于白潜来说,关紫蝉是个叛徒。”
“叛徒?”龙安清不解,“他做了什么事?”
龙君清给云步璃倒了一杯水,让她润润嗓子,他接过云步璃的话道:“关紫蝉之所以无父无母,没有亲眷,是因为他来自滨城。”
龙安清:“滨城?就是北齐最北面的发配之地?”
“没错,滨城的百姓几乎全是被株连发配过去的人,关紫蝉去那里的时候,尚在襁褓之中。”龙君清道。
又说,“关紫蝉的一位叔公,早年因为沉迷赌博,输光了家产
,后来上山做了强盗,做了不少奸银掳掠之事,甚至还成了山匪窝里的一个头目。”
“后来官府剿匪,为首的三个强盗,全部被抄家灭族,关紫蝉的父母被发配滨城,而他就出生在发配滨城的路上。”
龙安清:“关家这九族发配的实在无辜。”
他叔公败了家产,已经是毁了全家,做了山匪也不见得将好处送给了他们,等到下狱的时候,还牵累他们被发配边疆。
龙君清:“谁说不是。”
龙安清:“那他和白潜又是怎么认识的?白潜不是一直在河东吗?”
龙君清:“这个问题,关紫蝉也不清楚,我也是
最近回京城查了一些事,才知道的。”
龙君清吸了一口气,“你还记得你母妃吗?”
龙安清一愣:“这和我母妃又有什么关系?”
龙君清和云步璃相视一眼,还是龙君清开口道:“你母妃出身汝阳简氏,幼时曾经寄住在河东外祖家中,她和白潜……是青梅竹马。”
龙安清的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
“他们——”
“他们曾经相爱,也订过婚,不过后来皇上随先皇微服私访,皇上见到了你母妃,对她一见钟情。”
云步璃带着些许惋惜,那时候的圣元帝已经娶了太子妃,纳了两个侧妃,还有不少侍妾
,却还是抢了别人的未婚妻。
“皇上对你外祖直言,让你母妃参加那一年的选秀。简家不过是清贵门第,没什么权势,自然不敢抗衡皇权,只能退了和白家的婚事。”
“河东郡王府日薄西山,当时的河东郡王又胆小怕事,更不敢为白潜做主,这门婚事只能作罢。”
龙安清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云步璃:“白潜自从被退婚之后,便意志消沉,十五岁的他一人一马离开了河东,过了两年才回去。”
“回去之后,白潜性情大变,他迎娶了正妃,也纳了很多侍妾,变得风流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