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情况不容乐观,他身中的毒毒性猛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便已侵入五脏六腑,我也只能将毒性压制住,只是这毒没有解药,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即便是以后好了,也只是苟活于世,没有任何尊严的依赖别人生活。”
元华将自己所探查出的情况如实托出。
曹明雨起初听着还挺高兴的,可越到最后情绪越是紧张。
怎么会呢?元华为何说还有活的希望?
她给下的药可是鸩毒,若是没有服用解药的人喝下之后必得当场毙命不可!
难不成是元华医术太过高强,竟连服用了鸩毒的人都能救?
这可不行,今日安远侯必须得死,否则她的泽儿怎么能坐上家主之位呢?
曹明雨推开江云月和元华,展臂挡在安远侯床前,怒目圆睁的瞪着她和元华,斥责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江云月,你为什么要找人来冒充元华医仙?你是想让这人害死你父亲是吗?”
“侯夫人,元华公子的医术可是由皇上亲自质验过的,如假包换,你现在挡在父亲床前不让元华为他医治,才是真的要害死父亲!”江云月脸上罕见的出现怒色,目光变得凌厉非常。
“人是你找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世人皆知贺王与鸣王不合,鸣王又是元华的妹夫,怎么可能任由你贺王妃差遣?”
江云月懒得跟她纠缠,眼神示意了守在外面的黑龙一眼。
黑龙心领神会的进来将曹明雨拖了出去。
“元华公子,我父亲就拜托你了,多贵的药都可以用,务必全力救治。”
“王妃放心,治病救人乃医家本分,我一定尽力。”
江云月客气的颔了颔首后,转身出了内室,冷眼扫向已经被控制住的曹明雨。
“鸣王的确是元华的妹夫不错,但鸣王与贺王向来兄友弟恭,兄弟和睦,是谁说他们兄弟不合的?
再者说了,父亲还是鸣王的前岳父呢,买卖不成情意在,鸣王若知道父亲正面临危难,也定不会袖手旁观。
倒是夫人你,一直阻止父亲就医,还造谣鸣王贺王兄弟不和,你意欲何为?”
“好一张伶俐的巧嘴,若你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你跟那个冒牌货都吃不了兜着走!”曹明雨不甘示弱道。
“若父亲真出了什么问题,我身为他的长女自然会查清事情真相,还他一份安宁,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她言语铿锵,带着坚定不移的坚定信念。
曹明雨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着江云月进内室与元华一同商议对安远侯的治疗方法,她急的出了满头大汗,频频看向院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出现一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渐渐变暗下来。
一道身影趁着城门关闭的前一刻迅速出了城。
安远侯府的管家江福出城后找到了一家客栈。
进入客房之后,他身心才敢放松下来,坐在桌前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今日按照计划给安远侯下药,等安远侯毒发之后再逃出城来避难。
他早已与曹明雨计划好了,等她将此事解决好,就派人来接应他回京享福。
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等江云泽坐上侯爷的位置以后,整个侯府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说不定,曹明雨这胎能生个男孩,等孩子长大之后,他再想办法将侯爵安到孩子身上,如此,安远侯府便真正成了他的天下了。
真是没想到,跟在安远侯身边这么多年了,到最后还能收获他的一个爵位,接下来的一二十年都将富贵无忧了。
说实在话,安远侯待他还算不错,但他能给的再多无非也就是钱而已,更何况安远侯现在抠的要命,只顾着拿钱贴补外头的那个梦娘,这几个月来除了基本的月例银子以外,再没给过他多余的东西。
如今的世道,唯有财帛和权利能真正动人心。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江宏康,若你泉下有知,可别来找我,真正害死你的人是曹明雨。
江福想到日后即将迎来的新生活,心头便一阵澎湃。
他喝了口水后,便躺在软床上,舒适的床铺让他紧张疲惫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正当他舒服的飘飘欲仙,马上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爆发一声巨响。
有人破窗而入,举着砍刀便朝床上砍去。
即将入睡的江福瞬间被这动静吓醒,猛地睁开眼便看到一把锃光瓦亮的长刀迎面而来,吓得他浑身僵硬的呆愣在原地,一时忘了闪躲。
就在他即将成为那黑衣人刀下亡魂的那一瞬,一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肩膀,五指合拢一抓,他肩上涌来一道手指掐进肉里的疼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拉扯力道,这股力道在那锋利的刀刃落下之前将他成功拽离了床铺。
“咔”的一声巨响,他刚才躺过的床板被劈成了两半。
江福看着这幅场面呆住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他没被拉走,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转头看向抓在自己肩头将自己带离床铺的人,霎时一惊,此人竟是江云月身边的雨兰!
她怎么会在这?
那黑衣人一刀没成,又举起刀往这边冲来。
江福来不及思考太多,在雨兰的拖拽下不停躲闪着黑衣人的攻击。
雨兰一边护住身旁的江福,一边还要应对黑衣人的进攻,一时有些应接不暇。
就在二人被黑衣人逼在角落的时候,房间里的另一扇窗户突然炸裂开来,又有一道黑色身影翻滚进来。
“黑风哥,快来帮忙!”雨兰兴奋叫道。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黑衣人便被黑风一脚踹飞。
见那黑衣人要挣扎起身,黑风大步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将他整个人与地面钉死。
江福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抖,颤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雨兰闻声冷哼:“怎么回事?这你怕是要问他。”
她说着,上前从黑风脚下将人捞起来,将那人的黑色面罩扯下,掏出匕首架在那人脖子上。
“说吧,谁派你来杀江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