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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还说不想害父亲?你下令关闭府门不许人进出,连大夫也进不来,你这是不让父亲就医,你想变着法的害死父亲是吗?”

    江云月一脸怒色,温润的眸子霎时变得凌厉起来。

    曹明雨想干什么她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要将安远侯置于死地,可她偏不能让她如意。

    虽然她也痛恨安远侯,但他现在还不能死。

    “雨兰,你速去府外找大夫来救治父亲。”她肃声命令道。

    “是。”雨兰领命而去,却被府内的护院家丁拦住了去路。

    “给我拦住她!今天一个苍蝇也别想从这个院里飞出去!”

    “雨兰,若有人敢拦着你,那便是同我过不去,同贺王府过不去,同安远侯府过不去,对付这样的人,出手不必留情。”江云月侧目冷声说道。

    下一刻,便听到身后响起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最终是雨兰破门而出,一锤定音。

    “我关闭府门是为了将有嫌疑的人都控制起来,你却在此时故意让雨兰闯了出去?江云月,若不是你毒害的侯爷,你何至于如此心虚!”曹明雨揪住一个点不放,不停地向江云月发出攻击。

    然而江云月并不想理会她,她此刻只关心安远侯的情况。

    她抬眸环视了一圈围着的家丁和丫鬟,知道此刻没人能帮她。

    “银环,你跟我一起把父亲挪进房中,我这里有些止血丸,给父亲服下。”

    “是,奴婢记得咱们院里有担架的,奴婢这就去拿。”

    说着,银环便要往院子里跑,又被院里的家丁拦下。

    江云月见状,抬手打了个手势,下一秒,便有四个穿着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侯府的屋顶上。

    他们脚踮瓦片,腾空而起,飞身踹向拦在银环身前的家丁。

    霎时间,院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四个黑衣人解决完他们之后,不约而同的回到江云月的前后左右,将她围在中间,虎视眈眈的扫向其余在场的众人。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帮忙把侯爷挪进屋吧。”江云月吩咐道。

    曹明雨眼睁睁看着那帮黑衣人将安远侯弄进屋里,却什么也做不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

    她今日必须要让江云月背上弑父的罪名,而背上这罪名的第一要件就是安远侯必须死!

    “江云月!你身边带着这么多武功高手,还说侯爷中毒与你无关?谁家女儿回娘家过寒食会带这么多人?还说你不是有备而来!”

    她高声叫骂,欲与江云月再撕扯一番好拖延时间。

    她下的药毒性极强,按理说服下之后顷刻就会毙命,可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都过了这么长时间,安远侯竟然还没死!

    江云月抬手示意黑衣人们继续做事,她转头对曹明雨道:“这些人是王爷临走之前留下护我安危的,不论我去哪里他们都是要跟着的,为的就是预防像今日这般突发状况,夫人与其在这与我费口舌,还不如想想若侯爷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你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活吧。”

    江云月话音刚落,雨兰便冲进府里。

    “王妃,医仙元华到了!”雨兰在前面开路,高声喊道。

    曹明雨闻言眉心一跳,回头看去,只见雨兰身后有一道高瘦的白色身影跟了进来。

    那人穿着一袭白袍,广袖随风而动,头戴一顶白色帷帽,帽檐垂落下的白纱被风吹的一波接一波的飞扬起,可就是掀不起那层帘,让人看不清那帘子底下的真实面容。

    曹明雨心头骤紧,医仙元华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她只在前段时间皇家围猎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医仙给七公主治疗过,然后就销声匿迹了,连皇上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但传闻说鸣王府的现任王妃是他的亲妹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但听说那个鸣王妃整天舞舞炸炸的,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这种女人怎么堪配王妃之位?就是给大户人家做妾都是要被嫌弃的!

    可如果是真的,那元华的妹妹是鸣王妃,元华理所当然应该是鸣王的人,怎么会被贺王妃轻易使唤呢?

    曹明雨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当下她没精力去想别的,一心只想知道安远侯的死活问题。

    她快步跟上,要一起进入厢房,却被雨兰横臂拦下。

    江云月亦是如临大敌般警惕的看着她。

    “不管怎样,我还是这侯府的主母,你父亲的妻子,你名义上的母亲,我想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体状况,你没资格拦着我!”曹明雨气势汹汹,大有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江云月并不畏惧她,更何况此时的她只有一帮不中用的奴才,更遑论什么权势。

    但她确实也没说错,在真相查明之前,她都有知晓安远侯病情的权利。

    她抬了抬手,示意雨兰放行。

    让曹明雨进去又如何,她也做不了什么。

    江云月目送曹明雨进入厢房之后,抬手招了雨兰和黑衣人的头领黑风过来。

    三个人围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不一会,雨兰和黑风便离开了侯府,不知去向。

    吩咐完这边的事后,江云月这才进了厢房。

    厢房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安远侯躺在床上,自嘴角向下至脖颈处全被鲜血染红,甚至有血丝自床上蔓延至床下,还在拉着长丝。

    曹明雨本就身怀有孕,对所有腥味的东西都犯恶心,此时正捂着嘴巴不停地撅腚干呕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不得不在此看着安远侯。

    她想开口问问元华现在是什么情况,安远侯是否有存活的希望,一张嘴又是一句“呕~”

    江云月看了不禁直摇头道:“夫人怎的难受成这幅样子?刚好今日医仙在此,不如顺便让他为你把把脉,看看到底得的是个什么病吧?”

    “不……呕,不用……侯爷……要紧。”曹明雨捂着嘴巴,说话嗡里嗡气的。

    “那好吧,元华公子,我父亲情况如何?”江云月转头对元华问。

    曹明雨一听这话,立刻聚精会神的听着,觉得干呕都没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