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陡然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安王妃到……”
顿时不少人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戳戳的等着蜀公主告状。
蜀公主大刺刺的走到帝后的面前,草草的行了一礼,“臣媳刚刚贪杯,出去醒醒酒,故而来迟了,还请太后,父皇恕罪!”
她话虽这样说,可那神情里却没有半分惶恐或是不安。
永泰帝就算对蜀公主再是不满,蜀公主身后有南蜀,而且安王如今这般了,她不闹腾给他添乱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在意她的这些之末细节。
心里虽厌恶,但面上却是宽和大度的挥手,“无碍,安王妃入座吧。”
尚明月面色有一瞬的不好看。
可众人失望的有之,讪讪的有之,尴尬的有之,气氛显得有些古怪起来。
这时端王很是恰到好处的起身,显得很是破不及待似的双手捧着一只锦盒上前,双膝跪地,高高托起,“儿臣有礼物献给父皇……”
永泰帝虽然惩罚了他,但心里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顿时笑道:“不知你准备的是什么?”
燕云彻没有起身,就跪在地上,满是自信的当众打开了锦盒。
瞬间,一阵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里面赫然是一朵黑色的花朵。
永泰帝双眼大亮,失态的起身,“这,这,这是百障
花?”
这个声音一落下,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连太后和皇后都忍不住看过去。
要知道这几乎是世间难求的东西。
几乎不用永泰帝吩咐,高总管亲手将锦盒呈到了永泰帝的面前。
“回父皇,这就是百障花!”燕云彻回答完,当即扬声道:“儿臣恭祝父皇福寿绵延,万寿无疆!”
众人回神,也忙不迭的跪地怀着高亢的心情恭祝永泰帝万寿无疆,声音高亢而整齐……
燕云彻心里满是得意,不着痕迹的掀掀眼皮去看尚明月。
可尚明月却没有去看燕云彻,她见永泰帝这般喜形于色的模样,也微微的笑了笑,眼神一转,去看数丈外的尚容欢。
尚容欢虽跪在地上,可是却不住的嗅鼻子……
这香气……
“哈哈……”永泰帝愉悦的朗声大笑起来,“我儿有心了,快,过来坐这里……”
楼贵妃的嘴角冷勾了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就才这时,突然芦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急的,被自己绊的趴下了。
永泰帝正龙心大悦之时,比平时都要宽容,甚至还难得的玩笑了一句,“现在还轮不到你磕头呢……”
众人跟着一阵哄笑……
可芦内侍却笑不出来,扑到永泰帝的长案前跪下带着哭
腔尖声道:“陛下……太子,太子他暴毙……”
这句话仿如一道惊雷,劈的众人集体石化。
燕君闲和尚容欢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陡然,还是贤贵妃第一个反应过来,事关自己的儿子,她几乎是掀翻了自己面前的矮足长案直扑芦内侍,岔音儿的尖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着话的同时,她已然捉住了芦内侍的衣领,厉声喝问,“你给本宫再说一遍,本宫饶你一条狗命……”
太后只感觉心口发闷,捂着心口,眼前阵阵发黑,却说不出话来。
永泰帝也没好到哪里去,但他却用着死亡的眼神凝视着芦内侍。
芦内侍再是跟在永泰帝身边很久了,也练就了强大的心里素质,此刻却也无法镇定,顶着巨大的压力又重复了一遍。
贤贵妃尖叫一声,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本宫和你拼了,让你胡诌……”
芦内侍被贤贵妃掐的直翻白眼……
还是贤贵妃身边的心腹及时的将芦内侍解救了下来。
可太后难以承受这个噩耗,双眼一闭晕厥过去了。
“皇祖母……”燕君闲疾呼一声,腾的一下起了身。
尚容欢也顾不得心中的任何思量,疾步走了过去,捉住了
太后的手腕。
这时一时痰迷心窍,当即按揉通络穴位。
永泰帝也颤了手指,“来,来人,先送太后回宫去……”
安王不幸之事,他怕母后经受不住,三令五申的让人瞒着太后的。
这才几天啊,没想到太子就传来了这等噩耗。
尚容欢也觉得太后这个时候的确需要好好休息,又按揉了片刻。
太后毕竟上了年岁,虽然没醒,可脉象稍稍平稳了几分,尚容欢便起身让人送了太后离开了。
贤贵妃这时却突然哭嚎起来,“在哪里,我的琛儿在哪里,我的琛儿啊……”
此时的永泰帝极为的暴躁,“哭什么哭!”
贤贵妃本就惧怕永泰帝被这么一嗓子吓得当即噤声了,一脸泪痕的只傻傻的望着永泰帝。
就在众人以为她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也晕了过去……
她身边的宫人疾呼的疾呼,哭求的哭求,整个大殿里显得有些乱。
燕君闲浑身紧绷,但人还是冷静沉着的问芦内侍道:“太子在哪里?可捉到凶手了?”
永泰帝闻言,总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也跟着重复了一句。
芦内侍其实也没有看到太子,他也是听到消息后便六神无主了。
此时听到询问白着脸,颤声道:“回,回陛下,燕王,奴,奴是听,听到禁卫军的
禀报,不不不敢耽搁就进来了,具体也不甚清楚……”
“你不清楚进来做什么?”永泰帝暴怒一声。
芦内侍吓得浑身一抖,差点被吓尿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很快,禁卫军统领脚下生风的阔步进来,到了近前双膝跪地,“回禀陛下……”
“捉到凶手了?是谁害了太子,太子人在何处?”永泰帝不等禁卫军统领汇报完,便劈头盖脸的一连数问。
禁卫军统领:“回陛下……凶手应是煊王。”
一言激起千层浪,大殿里瞬间哗然一片……
“你胡说!”
“不可能!”
同时两道声音,来自两个不同的人。
一个是五公主燕卿蜜。
一个是良妃!
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燕卿蜜,良妃是煊王的生母,激动有情可原。
可五公主这般紧张……
好吧,她是煊王的妹妹,大家都知道两个人感情好,平时总是在一处玩闹。
这也正常……
可身为五公主的生母皇后却淡定不了了,表情威严的一声,“卿觅,你跟着裹什么乱,这里没有你什么事,现在回你宫里去。”
燕卿蜜眼圈发红,不住的摇头。
这时,良妃却已失声辩解道:“煊王还是个孩子,他平时虽顽劣了点,可他心地最是善良,怎么可能最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