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人揪住尾巴的棋子无比危险,他为自保,就选择除掉你!”
江卿卿不禁冷笑:“亏你还百般维护他。”
许朗也跟着附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帮着数钱呢!”
何旺失血过多的脸更加灰败,一时心如死灰。
江盛确实要置他于死地。
他咬着牙,攥紧拳头,愤恨无比地猛锤地面,扯动胸前伤口,鲜血染红了绷带。
江卿卿一急,好不容易才把这么重要的人证救回来,再让他把自己折腾死了。
“你不会是想自杀保全江盛吧?”许朗却不着急,抱着手臂旁观,还不忘冷嘲热讽:“真让人感动!”
何旺终于停下,双手捧着脑袋,仰天号叫,声
音凄厉嘶哑,难听无比。
“这么多年来,我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帮他江盛干了多少脏活,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到最后居然沦落到这种下场!”
他双眼布满血丝,怨愤又伤心。
江卿卿想起他手上的人命,对他这份仿佛受害者的嘴脸嗤之以鼻。
“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江盛既然能处理别人,自然也能处理你。都是弃子,你也不比别人高贵。”
许朗深以为然:“你害死那么多人,走到这一步是你死有余辜,别好像自己有多冤屈。”
“本来你早就应该下地狱,给死在你手上的无辜受害者们填命。”
他伸手指了指江卿卿:“但现在我们的人好心,
把你救了回来,就是给你一个机会,将功折罪!”
许朗突然冷喝:“何旺,把真相说出来,还枉死者一个公道!”
何旺像被吓住,猛然一震,畏缩地看了三人一眼,而后竟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跪倒在沈岐面前。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他面上平静下来,像是后悔,又像是麻木。
沈岐瞥了许朗一眼。
许朗默契地从狱卒手里拿过纸笔,又抽了条凳子,将就着从旁记录。
问询过姓名籍贯等信息后,沈岐开门见山:“灼云到底是怎么死的?”
“灼云是我杀的。”何旺捂着伤口,眼里还残留着阴邪的戾气:“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灼
云混迹欢场那么多年,居然还那么多情,竟看上了江盛。”
江卿卿有些意外:“那江盛喜欢她么?”
说完,她就觉得这话多余。
江盛这种富家公子,对待青楼女子不过逢场作戏,何谈真情。
更何况,他要真喜欢,就不会让何旺杀了她。
“当然不。”何旺摇摇头:“江盛只不过把她当工具,利用她去讨好一位大人物,据说那个大人物就喜欢一些变态玩法,把灼云折腾的满身是伤。”
他撇撇嘴,哑着嗓子嘲讽一笑:“那表子脑子有问题,被人玩成那样,居然还指望江盛怜惜她!江盛那种人不嫌她肮脏下贱就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怜惜她?”
江卿卿被
他言语中的鄙夷激起怒火,脸色冷下来,却还是强忍,没打断。
“他利用完灼云,就一脚把她踢开,还当着她的面跟寒云卿卿我我。谁知道灼云气不过,就威胁江盛要把他做过的事抖搂出去。”
何旺三言两语就把过往说了出来,语气无比平静。
“江盛本来就已经厌弃她了,如此一来就直接起了杀心。”
闻言,江卿卿扭头看了沈岐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在寒云的口供里,灼云曾气愤地质问江盛。
原来她在质问江盛的负心和抛弃。
何旺耸耸肩,轻描淡写地接着道:“江盛害怕事情暴露,就只好先说好话稳住她,然后私下让我想办法把她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