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乔季白小脸一板,她听得清清楚楚,这人现在竟然还想狡辩?
“谁家夫人不参加宴会这种话,是不是你说的?
江朔州偏头看向他爹。
江古寒心里叫苦不迭,“是。”
但他就那么一说,“我后来不是让人给你送了锦缎过来吗?”
“那锦缎是给我的吗?明明是让我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不要丢你的脸的!”
话说到这儿,乔季白恍然见反应过来,“好啊你个江古寒,你还算计我!送一件东西都在算计我!”
“朔州,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不等明天了!”说着,乔季白转身就往屋里跑。
江朔州巴不得整日赖在谷家呢,一听这话,应了声“诶”转身就跑。
要去谷家小住的话,他得多准备两件衣服。
为了不让乔季白久等,江朔州匆忙收拾好东西,抱着一个小包裹就去找乔季白了。
可才到门口,就被他娘身边的丫鬟翠珠给拦下来了,“小公子,老爷和夫人有话要说,您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夫人再带您去谷家。”
江朔州小脸一板,“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房间里传出了细细碎碎不太自然的声音,他皱了下眉头,“我爹打我
娘了!”
翠珠小脸涨红,拉着江朔州就往远处走,“老爷喜欢夫人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夫人呢。”
“可我娘都叫了,她一定很疼!不行,我要去救我娘!”
“我竟然没想到,我爹竟然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老畜生!”
翠珠伸手捂住江朔州的嘴,“小公子真的想错了,老爷真的没有打夫人,您先回去,明天夫人去找您的时候,身上保证一点伤痕都没……”倒也不一定没有。
“我不!”江朔州小脸冰寒一片,“我要去找我娘,我得救她!”
“小公子!”翠珠一把将江朔州抱起来,“老爷和夫人在办正经事呢,咱们不闹哈,你先回去。”
“什么正经事,要打我娘?”
“没打!”翠珠欲哭无泪,“小公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真没打?”江朔州还是不信。
屋里又传来一声高亢的声音。
翠珠手忙脚乱地想要捂住江朔州的耳朵。
“真没打,奴婢是夫人的贴身侍女,若是老爷当真打了夫人,奴婢定是拼死也要上去阻拦的。”
江朔州听了这话,才稍稍放心了些,“那他们在做什么呢?”
“额……
”翠珠想了想,抱着江朔州回他自己的院子,又解释道:“老爷和夫人在给你生妹妹呢。”
“我爹打我娘,我娘就能生出妹妹了?”
“对!”翠珠一脸笃定地点头。
江朔州的脸色忽然就沉下去了,“我当初也是这么来的?”
“所有小孩子都是这么来的。”翠珠听江朔州没有继续追究老爷打夫人的事情,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江朔州送回屋里,又安抚了两句,让他早些休息,明日夫人就带他去谷家。
江朔州坐在床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他出生,她娘要挨打的。
他躺在床上想了许久,最后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可睡梦中都是他娘被他爹打的场景,嘶吼哀嚎声,听得他全身都揪紧了,人也缩成了一小团。
次日一早,乔季白在屋里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江朔州过来,索性带着翠珠过来寻他,这一来才发现,江朔州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发起了高热,身上都被汗水浸湿了,小脸却是一片惨白。
乔季白脸色也跟着白起来。
她成亲多年,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是不能声,而是江朔州自幼身体就不好,生病就很难好起来。
她
没办法再把心思放在被人身上,就连江古寒都被她冷落了。
这些年一直在外头遍寻名医,求医问药。
好不容易江朔州的身体好了,她这一直高高提起的心,也放下了。
却没想到,好景不长,江朔州竟然有病了。
她顾不上其他,上前帮江朔州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抱着人就往外跑。
“夫人,夫人,您去哪儿啊!”
“去找小颖!”乔季白抱着江朔州就忘外跑。
“马车!奴婢这就让人去套马车。”
乔季白根本等不及马车。
县衙到谷家并不远,等下人套好马车,她都已经能跑过去了。
路上碰见了正准备去县衙的谷南烁。
谷南烁一见到乔季白慌里慌张的模样,赶忙上前,“乔姨母,发生什么事了?”
“南烁!”乔季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朔州,朔州发高热了!”
谷南烁一怔,赶忙探头看过去,就见江朔州苍白地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红晕。
“小妹还没出门,姨母你别着急,我先带着朔州回去。”
“好,好!”乔季白将江朔州送到谷南烁坏,“劳烦你了。”
“姨母不必客气。”谷南烁抱稳了江朔州,“姨母,我先走
了。”
留下一句话,他飞身竟然运起轻功飞檐走壁地走了。
乔季白看得一愣,谷南烁竟然会功夫?
她一直以为,谷南烁就是个文弱书生呢。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想法甩出去,快步朝着谷家跑过去。
她跑到地方的时候,张芸正在门口迎她,“没事,没事,别着急。”
张芸拍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朔州没事,颖儿已经帮她=他施针了,怀策去医馆拿药了,别担心,很快就好了。”
乔季白的眼泪这才吧嗒吧嗒掉下来,“芸姐!”
“没事儿。”张芸抱着乔季白安抚,“没事啊,颖儿说吃了药就能退热了,你别担心,就是小毛病。”
曾经小颖也是这样病歪歪的,张芸很能体会乔季白现在的心情,只能一个劲儿地说江朔州没事,让她放宽心。
一路引着乔季白去谷小颖的房间,张芸还在安慰着乔季白,“颖儿的医术你是知道的,之前那先天不足的毛病都能治好,现在只是高热,又不是之前的病情复发了,不会有事的。”
听了张芸这一路的安慰,乔季白的心里多少安稳了些。
可再看着自己儿子的身上扎了好几根银针,她得眼泪还是更汹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