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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林野陪陶奚时吃过蛋糕之后, 直接去浴室洗澡,他在那里面待了大半天, 也抽了大半天的烟, 衣服上满是烟味。

    陶奚时在外面整理餐桌,本就不怎么乱的桌面, 不需花费多久的时间便收拾干净了,她去厨房洗了一块抹布,擦桌子时特意将盛林野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恰好在这个时间,他手机屏幕一亮,一条新来的短信显示在屏幕上。

    陶奚时下意识瞥一眼,擦桌的动作一顿。

    ……

    盛林野洗完澡出来,看见的就是安静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发呆的陶奚时,彼时他已经穿戴整齐, 头发吹了半干, 额前耷拉下来的碎发湿漉漉的, 他一边低头戴着一只腕表,一边走过去。

    她喝酒了。

    茶几上摆放着几罐空酒瓶,这是他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酒,度数不低,而且后劲足, 他看一眼摆得整齐的啤酒,微蹙起眉。

    在陶奚时身旁坐下, 她有所感应地侧过头, 眨了眨眼, 把他的手机交还给他,“有新信息。”

    他接过手机,没看,直接放进口袋里。

    她接着补充:“是航班信息。”

    那条短信她只是匆匆一瞥,却将内容里的重点都看清楚了,是慕容毓发的消息,几点的飞机,去哪儿,这些字眼都映入她眼底。

    心底莫名的焦躁就往上涌,她把剩余的蛋糕放进冰箱时,发现里面还冰着啤酒,下意识便全都取了出来。

    她以前还算挺能喝酒,但这一两年她极少碰酒,喝了几罐后就觉得有点晕,于是剩下的酒便没有再开。

    浓烈的酒味弥漫在空气中,盛林野扣好腕表,重新掏出手机解锁看消息,同时回:“我陪我妈去温哥华住一阵子。”

    陶奚时不说话,细细地注意着他的神情,可他的神情太平静了,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回了消息,她轻声问:“今晚就走吗?”

    声音很轻,又软又糯,带着点迟疑和不确定,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盛林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那双眼睛上,漆黑的瞳仁通透清亮,专注地将他望着,看起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问了那一句。

    他在心底无声叹一口气,执起她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揉捏,而后低下头,“你想让我走吗?”

    他低头时两人的距离极近,陶奚时眼睛不眨地看着他,感受着他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睫毛微颤,只感觉脑袋更晕了。

    “想不想?”

    盛林野重复问一遍,握着她的手,改成了十指相扣,这三个字,语气接近于逼问。

    “不想。”陶奚时摇头,也回握住他的手,“我不想你走。”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的那瞬间,他扣着她的下巴吻下去,一下一下地轻咬着她的温软的唇,耐心温柔地亲了一会儿,在她闭上眼睛那一刻,他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往她的唇边舔过,往里探,温柔地试探很快变成强势地进攻。

    他松开她的下巴,那只手立刻往她腰间绕过去,压着她的后背,陶奚时不知怎么就被他抱到了腿上,身体严丝合缝,他离开她的唇,往下亲,下巴,颈脖,锁骨……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将她包围,也让她迷失,沉浸在他温柔的攻势下。

    “阿时。”他轻吮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用磁性至极的沙哑嗓音说话,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你喜欢我吗?”

    陶奚时稍显急促地呼吸,咳了一声,因为家里一直开着暖气,她穿得不厚,所以能感觉他的指尖在她腰间流连,像刚才握着她的手那样,又揉又捏。

    “喜欢。”她回答的很快,不带犹豫的那种。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周身所有温热沉迷的气息在一瞬间消散。

    脑袋很晕,她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手,埋进他怀里,闭上眼睛,嘟囔着:“你今天不要走行不行……”

    “今天是我生日啊……”

    “哪有吃完蛋糕就走人的……”

    她喝醉的样子,永远是这么可爱黏人,让人想时刻捧着手心里好好疼着,盛林野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哄小孩似的,“不走了,你不想让我走,我哪儿都不会去,好不好?”

    “好。”她应了一声。

    然后便没有动静了,在盛林野以为她已经睡着,打算抱她进房间睡时,她突然抬起了头,半眯着眼睛,伸舌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仿佛是质问的语气,“那你为什么不继续亲了?”

    “你喜欢?”

    “喜欢啊。”

    盛林野笑一声,修长指尖摩挲着她的唇,“不能亲了,再亲要出事。”

    他不动,她便咬着唇,抬起手搂住他后颈,仰起头主动凑上去,贴上他的唇角后,停顿了一会儿,睁着迷茫的眼睛,下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陶奚时有些懊恼地咬了一下他的唇,明明他亲她的时候那么熟练,又舒服到似乎所有感官都被他唤醒,叫嚣着他更亲密的触碰。

    “阿时,你喝醉了。”盛林野小心地将她推开了一些。

    “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陶奚时软糯的声音说出的话竟出乎意料的坚定,“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好了,松手吧,回房睡觉。”

    她不松,仍旧攥着,“盛林野,你对我毫无保留,我也想毫无保留地把能给的都给你。”

    他嗓音清明,“这些话留着你没喝酒的时候说。”

    说完,他俯过身子将她拦腰抱起来,直接抱回她的卧室,动作还算温柔地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就要走。

    陶奚时起身拽着他手腕,“我真的没有喝醉。”

    她看他一眼,那双眼睛就足够令他全面溃盘。

    更别说此刻这样的一双眼睛,微红,湿润,只能看一眼,多一眼便欲壑难填。

    陶奚时这番举动确实有因为酒精上头的原因在,但她也确实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一天她想了太多。

    他对她,从头至尾都毫无保留,将自己的全部悉数奉献给她,他是付出的那一方,她是接受的那一方。

    因为看不到希望且不要求回报地付出了太多,所以连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不确定,否则他不会在吻她的时候还问她是否喜欢他。

    她听到那一句话时更多的是心酸,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在这段感情里会处在那样劣势的状态里。

    她想让他安心,所以愿意把一切交给他。

    日后会怎样她猜不到,但陶奚时很肯定,她以后绝对不会后悔。

    所以现在她就拉着他不放,唯恐他离开。

    盛林野垂下眼睛,将她的手拨开,“知道了,你没醉,那你也得早点休息,乖。”

    陶奚时终于松了手。

    他轻笑一声,摸摸她的脑袋,“晚安。”

    而后离开了她的卧室。

    陶奚时看他关门,翻个身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大口深呼吸一次,掀开被子下床,鞋子也顾不上穿,沿着他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出去。

    ……

    盛林野先去了客厅,给慕容毓打了个电话,这通电话打得还挺久,最后是慕容毓妥协,然后他承诺会尽快去温哥华。

    再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灯是开的。

    他清楚地记得,他洗完澡出来后是关了灯的,这种随手的习惯他不可能会忘记。

    果然,进去后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一床被子盖着的鼓囊囊的一团。

    他有些哭笑不得,以前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么锲而不舍的精神,喝酒前后的她真是判若两人,前者冷静到让他束手无策,后者可爱到也能让他束手无策。

    陶奚时闷在被子里,感觉呼吸不畅,分明听到了脚步声,她犹豫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一角往上看。

    盛林野站在床边盯着她,“陶奚时。”

    确认关系以后,他第一次喊她全名,嗓音低沉,“回房间。”

    她太高估他的自制力了,还一次一次地试探。

    陶奚时不动,缩在被子里,无畏地看着他。

    他威胁道:“你再不听话,我可不管你有没有喝酒了。”

    盛林野真的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偏偏她还脸不红心不跳地问他,“你不想要吗?”

    “想。”他答得毫不犹豫,接着又说,“但不想在你这种状态下。”

    陶奚时听到他说“想”这个字时,便抬起手解开衣扣,外套脱得很快,被她扔在地毯上,紧接着起身。

    陶奚时站在床上,盛林野站在地毯上,于是她比他高出半个头,她伸出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低头再一次碰上他的唇。

    最后一根弦绷断在她这个青涩的吻里。

    盛林野在心底骂,忍个鬼。

    ……

    他反客为主吻住她,一边吻一边解她内搭的衬衫纽扣,三下五除二就把她上衣给剥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他开始亲她锁骨,带了狠劲的那种,又亲又咬,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他拉着她的一双手,就着她的手解自己裤腰上的皮带,咔哒一声,像是打响了某种号角。

    陶奚时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全程属于被动状态,但也很配合,后来被他压在床上,他的双手撑在她压着的枕头上,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也许是酒精的原因,陶奚时在这时竟没觉得有多害羞,他抚过她脸颊的手沿着她美好的身体曲线一路往下,手掌经过之处仿佛带起火苗,一路烧下去。

    浑身发烫。

    盛林野跪坐起来,脱掉她身上最后的一层障碍,再扶她坐起来,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衣角,他在笑,“阿时,你来脱。”

    笑声太过悦耳动听,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动作,脱掉他两件外套,手碰上他的身体时,不知道是她的双手烫的可怕,还是他的身体烫的可怕。

    他再一次压下来,一只手往下,膝盖缓慢地顶开她的腿,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了上来。

    又开始亲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小心的亲法,在她完全沉溺在他的亲吻中时,一阵被异物侵入的感觉猛地袭来,她喊痛的声音被他尽数堵住。

    陶奚时痛得拧眉,指尖在他后背划过,用了劲,仿佛这样能分解一点她此刻的痛感,不知道在他的后背究竟划了多少道痕迹,那撕裂的痛感终于慢慢被另一种感觉取代。

    见她实在是不适,他放慢了速度低声哄道:“乖,我轻一点。”

    可一旦等她适应了之后,他便不再有顾虑,掐着她的腰,完完全全地进入。

    她的身体被陌生的感觉侵占,蔓延四肢百骸,她眯起眼睛,无意识地歪头看向窗外。

    窗外月色朦胧,星星寥寥无几,这个夜晚却异常的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