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松手啊!”
一声响彻空间的尖叫后, 车内的女生怒极地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眼睛通红,她的外套被猛地扯开,右肩裸·露出在空气中, 锁骨处满是可怖的红印,全落在男人的眼里, 更是激得他情绪大变。
男人紧紧地抓住她手腕,她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性, 显然也是气急了, 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你他妈闹够了没有?!当初是谁求着我睡的?!啊?拿了钱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他妈是在学校!”女生红着一双眼睛,外人眼里一向淡漠的她, 此刻眼里也蓄满了泪。
“怎么?就不让睡了?”
“我现在不乐意做了行不行?!”女生捂着红肿的半边脸, 长发凌乱的散下来,狼狈至极的样子,“我不乐意穿裙子!不乐意养长发!不乐意被你这种老男人睡行不行!”
“好, 好, 好。”男人指着她,眯着眼睛,眼角皱纹尽显,气极反笑,“行, 你把二十万还给我, 谁他妈乐意包养你这种面瘫, 哑巴!”
一瞬间,积压在心底的满腹委屈猛地涌上来,酸得她差点落下眼泪,她抬起手擦掉眼眶里的泪,深呼吸了一次,“你睡了那么久,睡厌了吧?”
她哽咽一声,“我宿舍里,有个女生……漂亮过你包养过的每一任。”
滑落在肩头的衣服被她慢慢穿回去,扣上纽扣,继续克制住情绪说,“她男朋友……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
怕男人不信,她还特意在川大的官方微博里翻了很久,终于翻到去年军训时的照片,点开某张单人图,颤抖着手递过去,“……就是她。”
男人的情绪这时稍微有些稳定了,饶有兴趣地接过了手机,一看便挪不开视线了,皱着眉的脸立马喜笑颜开,“这你们学校,你宿舍的?”
“是。”
“明天帮我约出来。”
“我和她不熟,你给我几天时间。”
“几天?”
“一周内。”女生用力咬着唇,痛感扯不回清醒的理智,满脑子全是凭什么人与人之间差距那么大这一个想法,来来回回地在脑海里晃,“以后有她,你放过我行不行?”
“那得看你本事了。”
“我会帮你,但是这一星期,你不要打扰我。”
“行。”男人很爽快地答应了,难得笑得温柔又和善,在那张向来狰狞扭曲的脸上尤显得突兀,他捻起女生的一捋发梢,放在鼻间嗅了嗅,“长发多漂亮啊。”
“是不是,漫昭?”
女生隐忍着恶心不吭声,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头皮,浑身冰凉。
……
情人节即将来临,川大的几位大二学长每天傍晚在操场上练习吉他,好像是商量着二月十四那天来一场盛大的集体告白,共同庆祝这节日。
大概是会玩乐器的男孩子比较酷,每到那个点,都有个别女同学在那儿围观。
李檀雅在食堂吃得太撑,拉着陶奚时和林遥去操场散散步消食,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这一幕,也听说了告白的事,李檀雅便指着那一群男生,“我敢保证,其中至少有一个是向奚时告白的。”
林遥揶揄地碰碰陶奚时的手臂,“也许不止一个哦。”
陶奚时平常被她们打趣惯了,这时也弯着唇角笑笑,别开了视线,这一眼,意外看到了操场护栏外某个正看着她的女生。
是之前同宿舍的许漫昭,陶奚时近期在学校碰到她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每一次,许漫昭都在注意着她。
这样想着,再不解地看过去时,她已经转身走远了。
……
陪李檀雅在操场绕圈了半个小时左右,谢青贝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她和宋沉在校门口等她,让她赶紧出去,语气还挺急的,挂电话之前又催她快点。
自从宋沉来了川市之后,无所事事的每天就负责她和谢青贝的接送,先请两人吃晚餐,结束之后把陶奚时送回公寓,再把谢青贝送回酒店,谢青贝暂时住在酒店里。
傍晚时分,天色微暗,校门口进出的学生在这个时间点特别多,成群结队有说有笑的。
陶奚时走在一群学姐身后,百无聊赖的边走边听她们讲八卦,讲完学校的八卦又开始讲娱乐圈的新闻,听到第五个时,她们手挽手笑嘻嘻地走向了右边。
她停步在原地,并没有在老地方看到宋沉的车,原地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想到刚才电话里谢青贝着急的样子,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进入通话记录找到第一个号码,指尖刚要按下去,眼睛上突然覆过来一只手,带着温热且熟悉的气息,视野里顿时一片漆黑。
她心一跳。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了想念了许久的声音,藏着点笑意,一如既往地温柔缱绻地喊她名字,好听的不得了。
“阿时。”
也许是视觉漆黑之后,听觉便更灵敏,这两个字进入耳朵之后,她感觉一阵酥麻的电流通过。
陶奚时怔了怔,抬起手握住盛林野横在她眼前的手臂,就一秒的时间,他立刻就撤了胳膊,反握住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刚刚准备打电话,被风吹的。”她看他脱下外套往她身上披,连脱衣服的姿势都好看地令人舍不得移开眼。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边的事办完了吗?你爷爷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这次能待多久?”
盛林野笑了一声,“我要先回答哪个?”
陶奚时也跟着笑,“都行。”
“那边的事办完了才回来的,爷爷身体不好也不坏,这次多陪陪你,不走。”他说着,双手自然地贴上了她的脸,“你是不是穿少了?脸也这么凉。”
陶奚时只看着他不说话。
盛林野揉揉她冰凉的脸颊,手中柔软的触感似乎直直地软到了心里,焦躁了近一个月的心情在看到她的那一秒莫名地平复下来,“怎么不说话?”
她摇摇头,主动伸手去抱他,默不作声。
“怎么了?”他一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抚了抚长发问她,“是不是受委屈了?谁惹你了?”
“没有。”陶奚时把脸贴在他的胸膛,蹭着他的衣服,嗓音清甜,“见到你很开心。”
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担心的情绪完完全全被愉悦取代填满,双手轻轻揽着她的腰,低声开口:“阿时,你抬头。”
盛林野只要一开口便充满诱惑力,让人忍不住想去顺从,她在他怀里下意识地抬起头,而他弯着一双眼睛,笑得有点坏,低头亲了她一下。
“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