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今天的出阵格外顺利,刀剑男士们簇拥着毫发无伤的本城怜回到了本丸。
精神大好的本城怜回到本丸后休息了一会儿,写好了出阵日志就端着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去洗了。虽然大家分配任务的时候也将洗衣服的任务算在里边了,可本城怜实在没大条到要让本丸里的男人们替自己洗衣服,更别说内衣裤什么的了。
她现在也不算太忙,这点事情还是想自己做的。
当她到洗衣池边上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大俱利伽罗□□了上半身正拿着一桶冷水往身上浇,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仍是冷冷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生气呢。
本城怜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他身材正点,倒三角的身材并不过分健壮,肌肉线条紧致且流畅。水珠顺着他深色的头发滴落,顺着起伏的胸肌,腹肌,人鱼线,一直渗进裤腰里。
“大俱利伽罗先生。”本城怜叫了个名字,却没有想到接下来该说什么,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只余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声响。
黑皮青年冷淡地偏过视线,道:“大俱利或者别的叫法,别叫我全名。”
“诶?”本城怜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在意这种问题。
他不擅长解释,和人主动说这么多话对于他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
“……全名听着很麻烦。”
本城怜点头说是:“我知道了,大俱利先生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哦。”
“习惯了。太热。”
现在的天气算不上热,冷热适中,看他的样子多半是去进行锻炼或者与其他刀剑男士们进行了比试。
原以为大俱利伽罗是个更不爱开口说话的人,但在本城怜面前,他虽然仍旧寡言,却也有问必答,从来没有无视过她。
这样的大俱利伽罗给本城怜一种笨拙却诚实地印象,她觉得如果有疑问去问他一定能得到比问清光他们更为客观的答案。
“呐,俱利先生。”她叫出了那个名字,确认对方没有反感之后,又接着问道,“笑面青江先生以前和你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总感觉你们好像……不太喜欢他。”这算是说得好听一些的说法了,本城怜原本想说的是“一直针对”。
大俱利伽罗面无表情地看着本城怜,因为居高临下的视角显得有些高高在上。
“作为同伴他没什么说的,但是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
“既然他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同伴,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本城怜试探着问道,她等着大俱利伽罗的反驳告诉她理由。
她原本打算直接问关于笑面青江的事,可不管是清光还是他,在提起笑面青江的时候都有所保留,只是说不要太靠近他,却又不告诉她为什么。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知道比知道好的,但本城怜不想对于自己将来的同伴一无所知。
大俱利伽罗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是个女人,别把男人想得太好了。在作为你手底下的付丧神出阵之前,我们都只是男人。”
“那他对以前的审神者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吗?”本城怜问道。
她不太愿意相信笑面青江是这么糟糕的男人,虽然他光明正大地披着危险的外皮,但按照她的人生阅历来看,很多这样的男人内里比老古板还正经。
不过她更不愿意相信为了她的安危担忧的大俱利伽罗和加州清光会拿同伴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大俱利伽罗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手上捧着的装着脏衣服的木盆放在了一旁,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本城怜能从他金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呆愣的模样,能看见他褐色的肌肤上水珠色·情地滑过下颌线,滴进她的衣领里,湮湿布料。近得好像能听见他的心跳与自己的同步,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缠绕着自己,贪婪而又霸道。
这才是男人。
那一刻,本城怜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尽管他没有说出来,但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却毫无遮掩地宣示着这样的想法。
他的额头抵住了本城怜的额头,低声说道:“虽然你是审神者,但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推倒你,脱掉你的衣服,对你为所欲为,全都易如反掌。笑面青江对谁都能展露出那样轻浮挑逗的笑,那个男人的可怕可不止是口花花而已,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迄今为止清光和大俱利伽罗都好心地警告过她在这个本丸中仍要保持警惕,这是不是表明他们不会这么做,他们可以信任呢?
见本城怜没有做出回应,大俱利伽罗啧了一声,又继续说,这大概是他难得的耐心了。
“笑面青江对前任审神者的执念和喜欢在我们之中也是很突出的,但他却选择主动在你面前现形,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我知道了。”本城怜认真地点了点头。
像是失落的情绪袭上心头,大俱利伽罗突然觉得有些挫败。
他的确只是想身体力行举个例跟审神者说教,可是审神者并未露出动摇的神色这一点仍然让他很不是劲。
这说明他在审神者眼中甚至还没有笑面青江具有威胁吗?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对于女人的心思完全不了解的他不知道本城怜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自己多少话,又有些懊恼地攥紧拳头放在了身旁。
也罢……
若是不亲身去摔一跤,她或许不会真的明白这个本丸的可怕之处吧。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上衣,搭在肩上离开了。
*
身经百战的刀剑男士们并不执着于手合的时间长度,对他们而言,只要是全神贯注的对练,一场就足够收获不少东西。
结束手合的加州清光忙着去做饭了,大俱利伽罗向来是独来独往,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训练场里只剩下了乱藤四郎和笑面青江。
乱藤四郎解开了束住长发的缎带,长发披散在肩头,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黏在鬓边,脸颊因为激烈运动而笼着一层潮红,即便是作为少女也极具诱惑。
一旁的笑面青江靠着墙壁坐着,姿势随意却也有自带风流,或许是他的名字所赐,他好像无论何时都能露出余裕的笑容。
乱藤四郎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审神者的房间里?”
“为什么?”笑面青江似乎是觉得乱的问题很有趣,特意重复了一遍,“作为付丧神应召而来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你少把我当成小孩子忽悠。”乱皱起了眉头,平日里少女般的秀色可爱荡然无存,“主知道我们不喜欢新的同伴出现,头天我们甚至还拒绝了主的提议。如果不是你主动,我可想不到别的理由。”
笑面青江抬手绕了绕肩头半长的鸦青色头发,说道:“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这个问题把乱藤四郎问得无言以对——说到底,他和笑面青江没什么区别,不过都是审神者麾下使役的付丧神。要说真有什么差别,也不过他稍微早来了几天,而笑面青江来得迟了。
究其根本,乱藤四郎说不定还比不上笑面青江呢,人家至少还在审神者的房间里过了夜。
虽然看上去也没做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但那也是和审神者共处一室,嗅着她的气息入眠。
说实话,乱藤四郎嫉妒得想抓住他的头发按到墙上死揍一顿。
“你想对主做什么?”乱问道。
笑面青江的嘴角在笑,可眼神中却显然是空洞:“我也想要有主殿侍奉,怎么,不行吗?”
乱快步走过去,揪住了他的衣领:“主刚上任,对于灵力的掌控不敏感或许不知道,可你瞒不过我。你根本不是主出于自己的意志唤醒的,所以现在的你根本没有与主签订契约吧?”
“哎呀,被发现了呀。”笑面青江不以为然地开着玩笑卖萌。
乱凑近了些,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明明有人做得比我还过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笑面青江稍一用力便从乱的手里扯回了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恕不奉陪。”笑面青江笑道,一如他当年面不改色砍断向他微笑的女鬼头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