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堡垒核灵学院。
“自从灵气复苏引起了那场天启大爆炸之后，核能便成为了一种与灵气相融的灵物——核灵力，它并不稳定，所以制作任何核灵药物重中之重便是观察核物质的变化，临时应变，做好配比。”
教授骨瘦如柴，头顶斑白，皮肤上长满了老人斑，年方三十。
站在讲台上断断续续地讲课，声音忽高忽低，气息有一阵没一阵的。
底下的学生们揪心无比。
生怕这位教授讲着讲着课倒头就死。
据说这位老师早年炼药发生了事故，核灵力大量涌入身体，导致身体迅速老化，成了这幅样子。
核灵药师也是利用核灵力增强自己的炼药水准的，更遑论这位。
怕是断气的同时整个人就成了一个侧漏的大污染源，就他们这群细皮嫩肉的学生，沾染一点，便是没有好死了。
叮铃铃……
铃声紧促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这位教授的声音。
这位显老的年轻教授立刻顿下了声音：“既然下课了，那我们就不讲了，但都别急着走，我说一下两天后关于升学大会。”
说着，他扫视一圈，“众所周知，升学大会也叫升学大考，是各位展现自己所学，以取得更好学习资源的大考。届时，会有高等院校的招生办来此根据各位表现招生，这次，更是各位的机会，会有十三所高级学院来此招生，不仅数量远远多于往年，学院质量也强上许多，还有第一保护区的天府学院。”
“哦——”
下方立刻传来一阵讶然。
天府学院，正如其名，天上学府，据说大概等同于天启纪元前古早记载的清北大学。
教授笑了笑：
“看来，各位也知道天府的含金量，这也恰恰证明了这次升学大会的重要性，前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三名尖子生里，楚青被开除，周香锦已经保送了天府，而李言则是保送了神宴学院，天府这次给了两个名额，所以说，各位还是有机会的。”
即便知道这所谓的可能性低到发指。
在座的学生们还是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那些脸膛上出现的是向往和憧憬。
天府、神宴、太廉……
“咳咳咳……”
教授的声音打断他们的思绪，此时，他老朽的腰背似乎挺直起来：
“我只希望各位谨记一点，无论去哪，我们都是蓝星人。”
“哥，升学大会，你去么？”
刘元礼兴致勃勃地问道。
张厌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不去。”
刘元礼说：
“听说天府学院都会来，你真不打算去瞧瞧吗？那可是蓝星拿到伊维哈尔都不跌份的学院。”
“不去。”
张厌语气依旧。
又是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刘元礼无奈扶额，他感觉世界上没人能动摇张厌的想法，却也习惯了。
不去就不去吧。
自己还能打过他不成？
“刘元礼，没事不要随便跑来捣乱，厌哥很忙。”
可暖暖走了进来，头发脸上黑焦焦的，显然是被炸了。
刘元礼挑起一侧眉头，满脸古怪：“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准备明天的升学大会？”
“我不参加。”
可暖暖拿随身携带的手巾擦脸。
刘元礼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诧异：
“你不参加？为什么？”
“哼哼。”可暖暖拍了拍胸口，“我现在可是曙光的首席核灵药师，我能走么？”
“哈哈，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我都听说了，炸了三条肠鲨做出一瓶纳灵汤，你首席是因为只有你一个！”
刘元礼开着玩笑的语气道。
“嫉妒，丑陋。”
可暖暖浮起一个毫不在意的表情，“在这里，材料管够，而且做药做炸药，也没人会怪我浪费材料，干嘛去学院跟其他人争呢？”
“不是……”刘元礼有些匪夷所思，“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不去啊？”
“谁跟你开玩笑？”
可暖暖不屑道：“我相信跟着厌哥更有前途。”
“你……”
刘元礼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但仔细盯着她的神色，突然发现可暖暖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扭头看向张厌：“哥？可暖暖在你这疯啦？”
“你才疯呢！”
可暖暖一句话顶回去，翻了一个白眼，看向张厌：
“哥，新的药我做出来，欢哥拿去测试了，跟你说一声。”
“知道了。”
张厌点头。
话音刚落，白七从外面走进来，面色不急不缓，说出的话却让人吓了一跳：
“老大，出事了，有人死了，而且死得很惨，现在治安局已经过去了，李区长说要见你。”
闻言，张厌思索了下，站了起来：“带路。”
……
现场没多少人。
那些看热闹的都已经被李大河赶走了。
“张厌，好久不见，我早看出你不是平常人，但也没想到，这区区半年，次污染区就被你吃了大半。”
李大河咧着一张大嘴笑着，“那些伊维哈尔人可都说你这位曙光区大老板油盐不进，谁的橄榄枝都不接，胃口大得很呐。”
张厌：
“说正事，什么情况？”
闻言，李大河也没有落了面子的羞恼，他知道，张厌就是这个性子，正了正色说道：
“你知道最近安全区那边的食人虫事件么？”
“知道不多。”
食人虫，据说是一种突然出现在堡垒里的污染兽，这种污染兽将虫卵下在食物中，人吃下，温度合适，虫卵在人肚子里孵化，一孵出来，便会将人从里到外啃成白骨。
“嗯，你先跟我来。”
李大河点点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转身带路。
李大河浑身的肥肉颤颤悠悠，带着张厌走进一处小巷子，停住步子，将下巴向里扬了扬：
“那儿。”
张厌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目光凝聚，便看到一具白骨。
陈欢从一旁适时走上来，低声解释：“是辖区里的居民，昨天中午还有人见到他。”
张厌示意了然，朝李大河问：
“这就是食人虫干的？”
“对。”
李大河点头，“你记得半年前有阵子传言说污染区深处有高级污染兽跑了出来么？”
张厌低头回忆了一下：“有印象。”
当时是说这件事是污染兽异常暴动，具体原因不得而知，后续他也没听到过旁人谈论相应传闻。
“我们怀疑，这些食人虫就是那只污染兽生产的。”
李大河直接说，“当时的暴动，就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将它引出来，然后用某种方法带进了堡垒，你也知道，那阵子祸红在堡垒外出现，导致警备降低……不过真正麻烦的是，那些虫子吃了人便不知去向，我怕它们已经发展成一个不小的群落了。”
张厌没有说话，而是上前两步，来到那具骨骸之前。
骨骸穿着棕褐色的布衣，三两处补丁，肩膀处有明显的印渍，看起来是在这附近做工的人。
地上的血迹新鲜，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几只零星的苍蝇飞舞盘旋，嗡嗡作响。
张厌微微闭眼，衣服下的皮肤微微发出淡紫色的荧光。
“闲的太久了。”